衣冠禽兽 (全本+2番外)-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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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放开。”
她脑子还蒙着,身后又是一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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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
“把人放开。”
张衡让自己尽量不要太咬牙切齿,从楼侧走出来,停在两人面前。
那小子看见他,居然不闪不避,双手搂着陈串串还往怀里收。
“你把人放开。”张衡再次强调。他手里拎着东西,不过要是这小子再这么着,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放开我。”串串的声音被这小子闷在怀里,倒比他的话有作用,张衡看着他慢慢松手。
串串两步退出来:“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都自己负责。”
那小子看看她再看看他,最后还是对着串串说话:“……好。今天的事是我错了,不管怎样,生日快乐。”
把别人的生日搅和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这话呢?被人狠狠剜了两眼,张衡心里并不介意,平静地看着人离开,毕竟接下来站在串串面前的人是他。
陈串串半天没回身,低着头站那儿。
这丫头被吓坏了吧,那小子跟熊一样地把她往怀里抓,真是。
绕到陈串串身前,张衡微微弯腰对着她的头顶说:“我跑工地的事儿,这几天收尾,没时间写信。”提提手上的东西:“老孟那家店换人了,做蛋糕,我看着挺好,买了一个,今儿不是你生日吗?生日快乐。”
面前的人还是没反应。
张衡没办法,伸出手试着牵她,没敢太使劲,这丫头性子倔,万一再惹着她,对他发火儿还是小事儿,关键是怕她作践自己。
这回出乎他意料之外,她异常地乖,说牵就让牵着。张衡心里高兴,声音更柔和:“你寝室我上不去,走,我车停那边儿了,咱们过去。”
陈串串跟着他一直走到车前。
车里地方反而逼仄,张衡拉着陈串串就站在车头,蛋糕放好打开包装。嗯,虽然下午被白帽子公然鄙视他的品味,不得不承认,她的作品还不错。
下午他去取蛋糕,刚进店里掏出订单,白帽子手一挥:“我记得。”
领着他到冰柜跟前,取出一个来,他看得有些傻眼。首饰盒造型,里面是块女式镶钻手表。
“这——”还好是表不是钟,不过,他对这个创意还是不大明白。
“仔细看。”白帽子斜他一眼,把蛋糕捧近了点儿。
他眯了眼仔细看,哦,反的,表面上的3和9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要不要?”看他半天不说话,白帽子有点不耐烦:“我这儿的东西都不留过夜的,不要我赶紧处理了。”
要,当然要。
现在就看串串满不满意。“那家店有点儿意思,非得帮客人出主意,我说了是生日蛋糕,还偏不给蜡烛,说自己的蛋糕不让往上随便搁东西。你……要不要许个愿?”女孩儿好像都喜欢这些。
陈串串不动。
看不见她的表情,可他也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儿难受。“过生日,有什么烦事儿也等过了今天再说。别想了,啊。”
还不动?
张衡看她只是抱着那束变了形的玫瑰花站着,伸手去拿:“啧,没人要抢你的,撒手。你看都这样了,留神扎着。”好不容易把花抽出来,嗬,那小子真用力,看看这花儿被摧的。
挑了几朵还完整的抽出来,把上边儿的花刺儿一根根拔了,再放回陈串串手里,张衡开口:“拿好,待会儿回寝室总得让你那些姐们儿看着好看。”说着回身开始把拆开的|乳白色包装盒往回包:“白天往你们寝室打电话,打了一天也没人;往你家打,哦,你爸接的,说你跟周英她们庆生去了,我就想着你们不能早回来。”扭头看她一眼,笑着继续说:“你看你那裙子,挺好看的给整成这样,奶油吧那是?行,这个带回去,好歹跟她们分着吃点儿,别过夜,你们没冰箱放不住。”
话说完盒子也重新系好了,再一看陈串串握着那几支花儿还垂着头,张衡伸手去抹她的脸:“哭啥,过生日这样可——”
“就哭!就哭!”陈串串一抬手,把蛋糕盒碰得侧翻在车前盖上,抓着那几支玫瑰花对着他劈头盖脸地刷过来:“谁让你给我庆生的?还许愿?我就愿意哭!就愿意你别理我别给我写信!”
张衡本能地抬手挡脸,这丫头怎么说发作就发作啊:“哎!花儿砸坏了,这么晚可没地儿重买去!”
“你!”陈串串猛吸一口气,手上的劲儿更大,花杆连连抽在他手臂上,生疼。她嘴里还嚷:“我不稀罕,不稀罕!”
他受不了了。
张衡上前一步,两手一抬,嚯地捉住陈串串狂暴的双手:“上瘾是吧?”他越来越发现这丫头有暴力倾向,平时看着挺文静个人,不能张嘴,更不能被惹毛了,真应了那句话,兔子急了咬人。
问题是,兔子咬人也疼啊:“知道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也不能拿它这么糟践啊。”她以为他看着她捧着别人送的花心里好受?张衡松开一只手:“不许挠我!”硬把她手上的花儿拿下来,随手往旁边一撇,回手把人往怀里按:“别动,听我说!
“非得哭?行,那就这儿哭,哭完了你再回去。还动!这样回去你就不怕你同学误会齐磊?他可不像我这么皮实,到时候整岔了你们以后还怎么处?我那些信……你真没看?没看就算了。我这儿跟你说也是一样。”
“谁要听你说!”
“必须听!”好不容易老实了她还不听。张衡把陈串串抬起的头又摁回去:“别总嘴硬这也不听那也不听,不听你又憋在心里生气,你这是为难谁呢?我脾气不好我慢慢改,想到的我都能慢慢说给你听,你想知道啥也直接问我。这么大的人了,‘不听不听’,演戏呢?”
“你!”
“行行,演!可这大晚上的没人看,你不憋屈啊?”张衡见怀里的人拧巴拧巴又老实了,这才把人松开,瞅瞅旁边还倒着的蛋糕盒,问她:“看看,这怎么办?”
“……”
唉,没招儿,还得他来。回身扶起盒子,打开,蛋糕已经歪了,蹭了好些在盒子内侧,小心地把它往托盘中央挪了挪,重新打包好:“别人那样儿的花儿你都收了,这蛋糕也拿回去吧。”
见陈串串还不动,只能自己拎了盒子,牵起她的手给送到宿舍楼门口——
“拿着。上去好好睡一觉,生日不兴这么哭,快去。”
反省
陈串串
早知道她昨天也来个一醉方休。酒没喝够的下场,就是对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对那个人,我真的看不下去,他配吗?”
难得听齐磊说别人的是非,他昨天夜里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挺吓人的。
张衡配吗?如果齐磊早一天问她,“不配”两个字她可以说得毫不犹豫;可过了昨天,她觉着,张衡跟她,不是配不配就能说清的问题。
——“把人放开。”
在齐磊的怀里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陈串串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情,惊讶之余,还有些……喜悦,你张衡也有吃醋的时候?虽然得意完了她严重鄙视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得意。
——“他要真把你放在心上,能这样看着你难受?”
齐磊的话已经把她刺激蒙了,没错,他真要把她放在心上……只恨齐磊送的那束花儿不够大——张衡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叹什么气呢?”
床下面突然有人说话,陈串串吓了一跳。
她头晕,醒来之后就没怎么动唤。对床她看过了,丹丹不在;脚头也看过了,海燕也不在。
谁能料到她自己床下面藏了个人。
从床上探个头出去,天旋地转天旋地转。稳了稳神,陈串串再看,看见不是这寝室的人,周英。
这人坐在她桌边儿,手里拿着把叉子,对着打开的蛋糕盒吃得正欢,听见她敲床板这才又抬头,糊了一嘴的奶油龇着牙冲她乐:“醒了就赶紧下来,躺那儿叹气算怎么回事儿?”
陈串串没理她,扶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等清醒点儿了才把着床栏杆下到地上:“你怎么在这儿?她们呢?”
“上课的上课,happy的happy。”周英还在专心挖蛋糕,吃了个心满意足才抬头,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只问:“齐磊还没死心呢?”
陈串串梳头的动作一顿,她知道?
“你当我真喝死过去了?”周英嘿嘿笑:“真浪漫啊,大半夜的捧束花儿站那儿等你庆生。实在不行你就从了他吧,我看着你们这么来来回回地闹心。”说到这儿才发现不对,转着头四处看了看:“对了,花儿呢?”
花全被她砸坏了。这话陈串串当然没法儿说,看看已经被周英吃得差不多的蛋糕,她拿梳子敲她的头:“你猪啊,一早上吃那么多!”
“一早上?”周英叉子一挑指指窗外:“有你这个,我今天的午饭可以省了。再说了,你又不接受人家,好意思吃人的东西吗?我这是帮你,别浪费。”见陈串串瞪她,周英又笑,下巴冲着窗台一抬:“放心,那碗里,我给你留着呢。”
陈串串两步走过去掀开饭盒,真就只有一块儿,上面有个模模糊糊的阿拉伯数字。
“哎,先声明,这蛋糕我拿过来就是这样,不是我弄的。”周英见她一个劲儿盯着饭盒看,含着叉子走过来:“味儿真不错,改天我得问问齐磊在哪儿买的。喂,吃你几口蛋糕,不用难受成这样吧?昨天我们送你那个也不便宜。”
看她还不动,周英把脸凑到她眼皮底下:“真生气了?”
陈串串没说话,一脸困惑。
周英看看她再看看留的那块蛋糕:“你俩昨天到底干什么了?这蛋糕我看着就奇怪,字儿啊花儿啊的全没有,放几个数字在上面,是你和齐磊的暗号?”
她昨天光顾着生气了,对眼前的东西也只是惊鸿一瞥,更别说去研究它的深意了。陈串串盯着巧克力色的9,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