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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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一切罪责。
左贵老爹拿着婚书还是嘟哝着不乐意,瞿老太爷在一旁拍着胸脯担保于家绝不会悔婚之后,左贵老爹这才勉强答应给于家几天时间准备送亲。
翻黄历一查,四日之后便是迎娶的好日子,两家商定四日后迎娶过门,直接返回合州拜堂成亲。
商谈妥了之后,左家人告辞离开,路上,左贵老爹还是不放心,问左少阳道:“忠儿,你说,这一次这婚事不会再黄了吧?”
左少阳笑了笑:“难说。”
“呃?”
“父亲认为,前面两次女方家说妥了又悔婚,是什么缘故?”
“嗨!京城人,天子脚下,把咱们合州当乡下,自以为高人一等,不把咱们当回事,所以出尔反尔,随意悔婚!”
左少阳轻轻摇头:“如果他们没想好,就不该这么痛快地答应让咱们迎娶过门。而答应了,都等着过门了才来反悔,绝不是自以为京城人高人一等瞎折腾人玩这么简单!”
左贵老爹奇道:“那你说他们这是发什么疯?”
“我仔细观察了,这两家的反悔,似乎都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敢说出来,而不是故意耍我们玩。如果是如意耍人,后面就不会赔礼道歉甚至赔偿损失,就该继续耍着玩才是。”
左贵老爹频频点头:“嗯,有点道理。那你说他们是因为什么悔婚?”
“我也不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次跟于家的婚事,我才担心又会重蹈覆辙。”
左贵老爹大吃了一惊:“你是说他们于家也可能悔婚?——他们都写了婚书的,于老太医从六品的官,应该不会不讲信誉吧?”
“怕就怕让他们悔婚的原因他们自己都没办法抗拒!宁可自毁诺言也不敢不悔婚!”
左贵老爹有些傻眼:“不会吧?咱们只是合州的一个开药铺的,京城都是高官显贵,干嘛偏偏针对咱们家啊?”
“就是不知道这原因啊,唉!要是我萧老哥在就好了,请他帮忙探听一下究竟那两家为什么反悔,只可惜这一路上都联系不到他,而且,靠近京城这边的寺庙,甚至都没有他的消息。前几天我们在京城里逛,也去了寺庙,也问了,没人认识他。”
左贵老爹阴着脸道:“我不管他于太医什么原因,我也不管他有什么苦衷,反正于家这个儿媳妇我是娶定了!他要是反悔,咱们公堂上见!他已经接了聘礼,下了婚书,嘿嘿,这媳妇就已经是咱们左家的了!高家李家的气我忍了,这一次,我绝对不忍!别想欺负我们乡下人!”
左少阳见老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有些愤愤不平,可是,他总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恐怕又有得闹的。
回到客栈,乔冠巴巴地在楼下客栈门口等着,一见到左少阳,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左公子,相亲完了吗?怎么样?”
左少阳笑了笑:“就那样呗,聘礼下了,婚书也下了,四天后迎娶,直接接回合州去。”
乔冠心里很是泄气,脸上却还是铁板一块,既然婚事已定,那就没办法了,说道:“那舍妹的伤病怎么办?否能在京城成亲,然后住一段时间?所有的费用我们负责!”
左少阳瞧向老爹左贵。
左贵老爹冷声笑道:“对不起,我们来京城就是为了相亲娶媳妇的,既然媳妇已经娶到了,我们对京城也没什么兴趣再呆下去,接到媳妇就回合州,巧儿姑娘的病要治疗,就去合州去,否则,只能另请高明。”
说罢,左贵老爹背着手先进客栈回屋去了。
第381章 不为别的
左少阳耸耸肩,作了个无奈的动作:“没办法,家父对先前悔婚之事十分气愤,所以不愿意在京城多呆。只能辛苦你们,送巧儿跟我们去合州。因为她这个病我说过了,需要数个月甚至一两年的治疗才能痊愈,我们不可能呆在京城这么久的。”
乔冠一脸为难:“可是,我公务繁忙走不开,二老年迈,也不宜长途跋涉,我兄长长年在外跑买卖,实在抽不出人来照料巧儿啊。”
左少阳道:“巧儿原本就在合州长大的,并非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合州也还有些亲朋好友吧?就算没有,只要你们信得过,把她交给我们带回去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乔冠大喜,长揖一礼:“多谢左兄!说实话,合州是有一些亲朋好友,只是,都不如托给左兄放心啊。我回去之后,便跟家父商议,尽快给你回话。”
“行啊,反正我家新买的宅院很大,尽可住得下的。你派一两个丫鬟仆从跟着去照料就是了。若是这样,那鸡血藤就不用派人去寻找采挖了,反正四天后我们就一起返回合州,到哪里直接治疗就行了。”
“多谢多谢。——对了,舍妹已经搬过来了,住在你房间的隔壁房间,还有一个小丫鬟陪着。咱们先去甄氏医馆炮制药材,给小妹用药吧?”
左少阳看看天色:“行啊!走吧!”
两人乘马车来到甄氏医馆。在门前下车,门口店伙计一见乔冠,急忙迎上来打躬作揖:“评事大老爷来了。里面请!——大掌柜的,评事大老爷来了!”店伙计回头叫道。
左少阳已经知道,乔家祖上跟甄老神医当年在隋朝的时候曾经都是隋朝官员,关系还不错,属于世交。难怪这店伙计如此热心。
店伙计倒没有认出左少阳,每天进出甄氏医馆的人太多了,像左少阳这样慕名而来拜访的每天都不少,店伙计也认不到这么多的。
乔冠没有在大堂停留,带着左少阳径直往后堂走去。这时,从里屋撩门帘走出一个花白胡须老者,对乔冠微笑道:“冠儿来了!里面请!”
甄氏医馆名义上挂的是甄权老神医的名号,但甄权八十多岁高龄了,平素只给一些皇族、达官贵人或者富豪诊病,并不在医馆坐堂问诊,医馆都是由大儿子甄悬负责。另外三个儿子甄壶、甄济、甄世也在医馆里坐堂问诊。出来招呼他们的这老者是大儿子甄悬。这甄悬也是六十多岁了,胡子已经花白,甄老神医跟乔老爷的爷爷是同辈,甄大夫是甄老神医的大儿子,所以口中直接称呼乔冠小名。
乔冠忙躬身见礼:“见过甄伯祖!”然后介绍左少阳道:“这位是合州贵芝堂的少掌柜,左忠左少阳。是冠儿的,呃,好友。”
甄悬微笑拱手道:“幸会!”
左少阳忙拱手道:“幸会,学生十分仰慕甄老神医,前些日子曾经来登门拜访,无奈甄老神医无暇见客,很是遗憾啊。”
甄悬笑道:“嘿嘿,倒不是家父托大,只因他老人家年迈,保养身体为重,诸位王爷、尚书、大将军、侯爷,病痛也多,差不多每天都要出诊瞧病,实在是忙不过来,我们也不敢让一般人客的俗事打扰他老人家,所以,闲杂人等来访,我们都拦住不让见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左少阳听着很不舒服,自己慕名拜访,怎么成了闲杂人来没事找事的了?左少阳听罢心头很是不快,但还是忍住了。
乔冠也看出左少阳面色不善,忙道:“甄伯祖,今日我们来,是想借你们医馆的炮制房炮制几味药。左兄给人治病,有几位药需要专门炮制。”
“行啊。”甄悬很爽快地答应了,仿佛刚才并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似的,瞧着左少阳捻着胡须道:“不知左郎中要炮制什么药啊?”
“川乌、草乌、没药、乳香。——不过川乌、草乌炮制时间太长,我回客栈自己炮制就行了。”
甄悬笑道:“这几味药啊,我们药行就有炮制好了的,不用费劲另外炮制,既然是冠儿的好友,要多少,我让伙计拿给你就是。”
左少阳拱手道:“多谢,请问贵馆的川乌和草乌,是不是用煻灰火炮炙法炮制的?”
“是啊,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甄悬奇道。
左少阳又问道:“那乳香和没药呢?是不是研成末即可?”
“嗯!没错。莫非左郎中有什么别出心裁的好方法?”甄悬的话里多多少少带有一点讥讽的味道。
“是的。”左少阳很诚恳地说道,“我这几味药的炮制方法的确跟贵馆等一般的方法不一样,必须进行专门的炮制才行。”
“哦?你这新方法,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贵馆的方法,炮制出的草乌、川乌,毒性很大,不能多用,最多三五个不得了了,而我炮制的,毒性很小,一次可以用到八枚!”
“哈哈哈。”甄悬大笑,连花白胡子都抖个不停,“这方法听着倒是很诱人哟。另外两味药呢?炮制出来是不是更神奇?”
这话很有些讥讽味道,左少阳还是忍住气,耐心道:“一般人用普通方法炮制的乳香、没药,服用后病人很容易呕吐,影响药效,而我的方法,可以避免这种刺激性味道,不容易引起反胃呕吐的。”
甄悬脸上讥讽笑容更浓了,仿佛绝顶高手看着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在舞刀弄剑夸夸其谈,捋着胡须淡淡对乔冠道:“冠儿知道炮制房在哪里,他带你去好了。老朽就不陪着了。”
左少阳也拱手道:“多谢甄大夫,不过不必麻烦,贵馆炮制房也恐怕抽不出空来,能否借几件炮制器物,我拿回去客栈炮制,完了送还。”
甄悬皮笑肉不笑道:“左郎中是担心我们师傅学了你的炮制方法吧?”
“实话说了吧,这种炮制方法,我在合州,卖给了我们合州恒昌药行的祝老掌柜,卖了一百两银子,以后由他专营。所以我还真不敢让旁人旁观,免得泄露出去,影响人家的生意。”
“哈哈哈”甄悬大笑,对乔冠道,“冠儿,你这位朋友口气真大,一个炮制方法卖了一百两!既然这么好本事,那我们甄氏医馆的炮制器物也不敢借给你这位朋友了,免得沾了什么粉末之类的回来,泄露了你们的炮制秘密。两位请便,老朽告辞了!”说罢,袍袖一拂,扬长而去。
左少阳也阴着脸转身出门而去。乔冠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急忙追了出来:“左兄稍等!”
左少阳站住了,没有回头。
乔冠道:“左兄,甄大伯不是针对你才这样说话,他平素说话就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误会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