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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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盾牌爬上城楼,我就扔掉弓,拔出腰刀跟他们厮杀,当时很混乱,只是拿着刀乱挥,结果我的脚被一个敌军一棍扫中,一阵剧痛,我就摔倒了,幸亏其他兄弟赶过来帮忙,杀了这几名冲上来的敌军,我才没被砍死。腿却断了,被送到州府衙门广场,过了好半天也没郎中过来给我治疗,一直到刚才,才有人过来说忙不过来,要送我们到城里各个药铺求医,就送这边来了。”
左少阳一听,这兵士的伤腿是被外力横击打折的,就担心会出现粉碎性骨折,那就麻烦了,自己目前可没信心治疗这种复杂的骨折,先检查看看。
由于没有现代透视检测技术,只能靠手的感觉,骨折的检查方法左少阳学过,他仔细检查患者腿部情况,发现患肢局部肿胀,压痛明显,而且还有骨擦感,并能听到骨擦音,纵向叩击痛,判断胫腓骨干骨折。
检查伤势之后,左少阳轻舒一口气,这兵士的骨折初步判断是单纯性的,想想也是,繁杂的骨伤病案,肯定都由随队郎中整治了。送到各个药铺的伤兵,都是伤势相对比较轻的,只是人数太多,随军郎中照顾不过来,所以才分送到各个药铺。
发现是单纯性骨折之后,左少阳立刻信心大增,他决定亲手一试,先用手法整复,看看行不行,可以的话,就接着上夹板或者打石膏固定。
由于贵芝堂大堂里的小床已经被中风昏迷的瞿家老爷占用,抬到瞿家老宅里去了。只能让这兵士平躺在大堂左贵老爹的长条几案上。先在外伤处涂抹跌打损伤消肿药水,然后再涂抹上川乌、生南星等制作的整骨外用麻药。
左少阳让这受伤兵士将膝关节弯曲,请老爹左贵用肘关节套住兵士的腘窝部,叫一个双手没有受伤的兵士握住这骨折兵士的脚,教两人沿胫骨长轴作对抗牵引,矫正畸形,根据斜形骨折情况,自己用拇指在胫腓骨间隙,将远端向内侧推挤,其余四指置于近端内侧,向外用力提拉,让那兵士将远端稍稍内旋,使骨折断完全对位。让两人持续牵引,自己两手握住骨折处,让那兵士徐徐摇摆骨折远段,使骨折端紧密嵌插。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沿着胫骨前嵴及内侧面来回触摸骨折部,检查对位对线完好。整复告成!
这兵士的骨折是外力猛击造成,腿部软组织损伤肿胀严重,还好经过检查没发现血管损伤,不过,由于肿胀明显,故此刻不宜立即进行石膏固定或者夹板固定,要先外敷消肿止痛药消肿之后,再更换夹板固定,这之前,只能先用石膏托进行外固定。
左少阳叫苗佩兰提了一桶温水过来,自己先用纱布给伤兵的伤腿衬底,然后取出石膏绷带,在地上按照这兵士脚胫骨大致长度铺好折叠成石膏条,厚十五层,然后两手握住两端折叠,放入温水桶里浸泡,等气泡出完之后取出,挤去多余水分,摊在这兵士的伤腿受伤处的对侧,包裹了伤腿的六七成,然后用绷带卷进行包裹捆扎。这样,等干硬之后,就成了一个支撑托架了。不完全包裹就是为了给受伤肿胀的肌体进行敷药,同时留出缓冲空间,避免管型石膏局限空间导致肿胀压迫肢体造成意外。
用石膏托固定之后,左少阳又在暴露的伤处敷上消瘀退肿止痛的药膏。
正在他们忙碌的时候,瞿老太太带着瞿夫人过来了,跟梁氏在里屋嘀咕了好半天,又把左贵也叫了进去。过了好一会,瞿老太太和瞿夫人这才心事重重地告辞走了。
左少阳自然知道她们来的目的,但是他现在忙着给伤兵治病,再说了,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也就没有更多要说的。
眼看左少阳在忙着治伤,左贵和梁氏也没打扰他,这一天除了这几个受伤的兵士和百姓之外,还来了几个求医的,其中又有一个是中风,症状不太重,左贵在左少阳指点下,顺利开了方,其他几个都是一般的外感病,这是左贵的强项,独立便处理了。
一直忙到傍晚,所有伤者的伤都处理完毕。
晚上吃饭麻烦了,那被烧伤的百姓处理完伤口倒是回去了,可这五个伤兵,却没人来照料。送他们来的军官只留下了一吊钱。这些钱开药费都勉强,更不要说管饭吃了。
尽管左家炮制房地下藏着粮食,可是却不敢拿出来给这些伤兵们吃,而且,这些都是全家救命的粮食。
左贵问那几个伤兵,他们口粮怎么办?几个人都不是一个战队的,相互都不认识,送他们来的军官也没有交代治好伤之后怎么办,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各自回各自的兵营找吃的。反正都是皮肉伤,倒也不用留在这里。
腿骨有伤的那位自己走不了,又害怕走动错开骨头,所以把自己的番号告诉了其他几位伤病之后,委托他们去部队说一声,让人送吃的来。
第182章 取消婚约
左少阳给他们开了药,又叮嘱了注意事项,让他们定期回来换药。那四个伤兵感激不已,相互搀扶着告辞走了。
梁氏已经做好了饭,依旧是黑面馍馍,给了那腿骨受伤的伤兵两个馍馍,一碗咸菜汤,让他先吃着。那伤兵是个半大的孩子,眼看战友都走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腿骨又断了,不敢乱动,躺在床上很有些伤心,肚子也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见梁氏送了热腾腾的馍和汤菜,感动的眼圈都红了,想说声谢谢,却哽咽得说不出来。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因为苗家一家人在旁,左贵夫妻不好说话,只能蒙头吃饭。左少阳见老爹左贵阴着脸心事重重的,知道肯定是为自己与瞿家婚事的事,故意装着不知道,埋头吃饭。
正吃着饭,侯普和茴香来了。
梁氏忙招呼他们坐下吃饭,两人说已经吃过了,这一日敌军攻打合州,两人都担心这边,所以抽空过来瞧瞧。
梁氏也正为儿子的事情没主意,见他们来,正和自己的心意,端着饭碗把两口子叫到屋里,关上门嘀嘀咕咕说话。
吃完饭之后,苗佩兰抢着洗碗收拾屋子,左贵阴着脸对左少阳道:“你到屋里来,为父有话要问你。”
左少阳跟着左贵进了他们的卧室。屋里,侯普和茴香正在跟梁氏说话,见他进来,茴香迎了上来把左少阳拉倒自己身边坐下,埋怨道:“弟,你傻了?爹娘给你说了瞿家外孙女白姑娘做媳妇你咋不要哩?那白姑娘我见过,天生丽质,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相貌,又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与咱们家刚好般配,多好的婚事啊,你咋一口回绝了?”
左少阳扫了他们一眼,道:“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她这人自以为是,根本看不起我,说我没有医德,趁人之危。而且,眼高于顶,好象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她转似的,看着就烦。”
“这都是误会嘛!”茴香道,“她外祖母过来跟娘解释了,这都是误会,可以解释得通的。”
“我不这样认为。”左少阳摇头道,“反正我跟她没感觉,说不到一块去。——总之一句话,我不愿意娶她为妻!”
左贵老爹怒道:“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满意,你想要什么样的?莫非你真想娶公主郡主不成?”
左少阳一听便知道,肯定是瞿老太太把自己的话告诉了他们,淡淡一笑:“娶公主郡主又怎么了?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我的姻缘就牵到公主郡主那里去也未可知!”
侯普笑道:“那倒是,大郎说得没错,我倒觉得,大郎既然看不上,这门亲还是不要结的好,免得将来过不到一起有得架吵。”
左贵向来对这女婿的话都很看重的,听他说话偏向儿子,加上现在左贵已经知道,儿子左少阳的医术远比自己高明,对左少阳也更加看重,这种心理下,他自然没法太专横了,便把语气也放缓了些:“可是,这都说好了的呀。我们悔婚总不太好吧?”
左少阳淡淡一笑:“她们正巴不得呢。二老放心,他们也就是做个姿态罢了,等他们老爷子病一好,这件事铁定就此了结!”
梁氏总也舍不得这门亲,陪笑道:“咱们也别说死,先把婚定了,你们慢慢相处,反正都是隔壁邻居的,经常在一起也方便……”
“不必了,这样的女人,我连培养感情的愿望都没有,希望二老能理解我的心情,也请放心,我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我相信我有能力给你们娶到一房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左家的香火不会在我这中断。”
这句话如果是在几天前左少阳这么说了,左贵铁定要呵斥讥讽,但是连续几件病案,特别是今天治疗几个受伤兵士,左少阳展现的外科新药和新技术,让左贵真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现在左少阳说出这种话来,左贵已经差不多信了,所以也不动怒,只是长叹一声,摇摇头:“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吧!”
听左贵都这么说了,梁氏等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梁氏道:“那等一会我去给她们说一声,这婚事就此作罢。对了,顺便把那大半棵人参退回来。”
梁氏心想,这老山参可是娶儿媳妇用的,既然白姑娘不能做儿媳妇,这聘礼自然是要退回来,找新儿媳妇还要用的。
左少阳想转开话题,便故作轻松问姐夫侯普道:“今天我在城楼上,见叛军好象并没有下死力攻打合州,他们数万之众,城中参与防守的兵士我看也就两三千人,而我们城墙也不怎么高大牢固,真要强攻,完全可以攻下来。可是我看他们只是在下面摇旗呐喊的多,往上射箭的多,真正强攻上城的却很少。真是奇怪。”
侯普笑道:“是吗?我这一天都守在衙门里,县太老爷说了,让我们守衙门,所以没到城楼上,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茴香忙对左少阳道:“你怎么跑到城上去了?刀剑不长眼,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便在这时,就听到外面轰隆轰隆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很快便到了近前,连地面都在抖动。
左少阳忙走到窗边,拉开一扇窗户往外观瞧,便看见黑夜里,一队队兵士扛着各种兵器,正匆匆从药铺门前走过。看旌旗,正是朝廷官兵,神情都很沮丧。
侯普也过来观瞧,自言自语道:“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