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来-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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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在说笑间,忽听外面一个声音高唱道:“太子殿下到。”随着话音,一身杏黄新装,英俊潇洒的李经已缓缓走进了屋子。
李江一看见李经,就想挣脱李风冲上去,却被死死的拉住,听他喝道:“你疯了吗?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宗室的那些人可都在盯着我们呢,给我好好待着。”说完,那边李经已给李越和皇后行了礼拜了年。
李越和皇后都拿出一个红包赏给他,却听李经笑道:“儿臣已经长大了,这红包不拿也罢。”话音刚落,皇后就笑道:“不管多大,也是爹娘地孩子,拿着,讨个好彩头,明年一年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这话平日里皇后也对李经说过,但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让他感怀,也许有些时候放下了执念,就会发现许多东西都不同了。他正在心里感叹,就听皇后又道:“经儿,母后一个人在后宫中太寂寞了,你父皇的嫔妃本就不多,如今蕊妃和璃妃去了,我竟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我要和你父皇商量,将她们都接回来,你觉得如何?”
李越心里一动,一边喝着茶,拿眼角去看李经的反应,却见他潇洒一笑,点头道:“这种事情母后只和父皇商量就好,何必征询儿臣的意见。”他这样一说,倒是让李越吃惊不小,暗道怎么回事?经儿怎可能这样轻易的就同意了,他当初不就是怕蕊妃和璃妃在朕面前说话,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吗?尤其蕊妃和他有杀子之恨,让她回宫来,肯定不会说他什么好话,这点经儿能不明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要明着和朕对敌了?
正沉吟着,就见皇后已被蕊妃和璃妃拉着去那些贵妇人中间了。一时间,面前只剩下李经。虽是父子两个,此时此地却觉尴尬,李越长叹了一声,正要起身离座,就听李经沉声道:“父皇请留步,儿臣有几件事不明,想请父皇指点。”
李经一愣,心想莫非经儿要和朕摊牌,这也太着急了点儿吧?因沉声道:“太子有话尽说无妨,朕听着呢。”言罢却见李经上前一步,在他面前微微垂下头道:“父皇,刚才母后说,儿女不管多大,在爹娘的眼里都是孩子,父皇可也是这么认为地吗?”
李越一听见这句话,一颗心就如同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注目看着李经,半晌方叹道:“凡是做父母的,都是这种想法。
哪有一个父母是例外地呢?便是有时候身不由己。但父母对孩子地爱。始终都不会改变。孩子有了不好地结果。最心痛地。也是父母。只是有时候事有两难。是必须做出抉择地。又有什么办法?”
李经默然。过了一会儿又道:“父皇。儿臣还想问问父皇。父皇常年修道。可否解释给儿子听听什么叫道法自然?”
李越越发地摸不着头脑。这个儿子连自己都向来看不透。从自己回宫后。因为储君之位。他已经很少和自己说话了。不过是每天必须地礼节不能不走而已。谁知今天怎么忽然热络起来。而且问地问题一个比一个怪。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因沉吟道:“道法自然。意思便是道自然如此。道家是提倡人们跟随自然生活地。经儿。你今日为何忽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朕记得你一向对老庄之道不屑一顾。认为那只是消极地生活状态啊。”
李经微笑:“儿臣不屑老庄之道。那是因为一个帝王。他地一生都必须是积极进取地。如果帝王只是追求自然。每天睡到想醒才醒。他喜欢什么就要做什么。不想理会政事。就把政事都堆放在一边。那天下还不得大乱啊。老庄之道是与人之术。却非帝王之术。”
李越虽然恨这儿子心狠手辣。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是有道理地。因点点头道:“你说地没错。只是今日为何却又突然想了起来呢?”
李经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喃喃道:“追求自然,是不是就是随心而欲,要遵从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去追求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呢?”他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李越,好像是这样便能从他心里寻找到答案。
李越更加惊不定,心想你不是一直都在追求你最想要的东西吗?你最想要的就是九五之位,为了这个,连你兄弟都不惜害死,连父皇我的死活都不顾,这个朕一直都是知道的,怎么今天又特意过来说了一次呢?
心里想着,嘴上却道:“经儿的解释没有错,然而在追求自然的同时,也要看这追求是否逆天背德,否则便不是修道,而是修魔了。”
他说完,李经竟露出一个微笑,鞠了一躬道:“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解惑,儿臣告退。”言罢竟转身而去,李越在身后叫他,他只说了一句“儿臣去给一个朋友拜年”,便消失在熙攘地人群中。
李风和李江都挤了过来,李江奇怪道:“父皇,太子哥哥和你说了什么?看你们说的很投机的样子?从你回宫之后,我也没看见他和咱们这样说过话啊。”说完李越也摊手道:“你问父皇,却叫父皇去问谁?总之经儿今日十分的奇怪,恩,他说要去看一个朋友,到底是看谁呢?”
“朋友?太子还有朋友?不是吧?他这些年虽然网罗了不少人才,但都是为他所用,从没听说他把谁当做好朋友的啊。”李风也奇怪,却见李江地面上蓦然变色,失声道:“朋友?太子哥哥说要去看朋友?莫非是他?”
正文 一百七十一章
是谁?”李经和李风一起追问,却见李江挠了挠头:“还能有谁?就是林大哥的舅舅了,那个江氏家族的当家人江雪季呗,太子哥哥将他引为知己,有一段日子天天的往东宫里宣召,弄得民间起了很多谣言,都说江公子和太子哥哥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李江说到这里,方才醒觉面前的可是父皇和兄长,连忙住嘴不说,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们俩。 却见李越似乎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他才松了口气,正要再问点什么,忽听李越轻轻叹了一声,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小江,也许似雪和锋儿有救了。”
李经匆匆的出了宫门,值勤的侍卫连忙上来问好,这本是天经地义的,别说过年,就是在平日,见到太子殿下跪拜参见请安也是必须的。然而两个侍卫没料到,平日里阴)冷酷的殿下今天却不知吃了什么开心果,竟然随手甩给他们每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锭金元宝,足足五两重。当下差点儿乐得背过气去,这可是他们从小到大收到的最贵重的压岁钱。
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天牢前,大过年的,这里也冷清清的,能放的都在节前放回去过年了,只有一些死囚重犯关押在这里,都上了镣铐重枷,几个狱卒在牢房里值班,直念叨晦气,大年初一的,不能回去过年还要在这里值勤。待看到李经的身影,多数狱卒都不认识,只觉这人气势非凡,再仔细一看,我的妈呀,竟然穿着杏黄龙袍,那是……那是当朝的太子啊,于是连忙都跪下来磕头。
李经显然是心情极好,活了将近三十年,他从未觉得自己像此刻这样放过,看着这几个狱卒也显得可爱起来。 竟破天荒的露出微笑道:“平身吧,大过年的在这里值勤,难为你们辛苦。”言罢也扔给每人一个荷包,这是过年时他备在身上地,原是为了赏皇族里那些来拜年的小孩子,此时却都让这些侍卫狱卒捡了便宜。
狱卒们只用手掂量了一下,心里便都大致有数了,连忙一个个殷勤的上前,给他挪干净凳子,一边陪笑道:“殿下,这大过年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们一声,还有不替您办的妥妥当当的吗?”不等说完,李经便挥手笑道:“少说废话,你去把江公子给我叫过来,哦,别说是我叫他,就说……恩,就说要过一下堂,快去。”
“是,小地这就去办。”狱卒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去了。论理,这种死牢重地,又是涉及谋反叛国的死囚,便是当朝太子,没有皇上的旨意也是不能够见的。然而狱卒们心里却都清楚,那一家人可都是太子殿下亲自送进来的,皇上要保都没办法,以此看来,这皇上竟然没斗过太子,因此谁敢违逆他的意思。若真是和叛国者有勾结,太子也不可能将他们送进来啊。因此狱卒们都很放心。
江雪季和香似雪林锋行等人正在吃饺子呢。虽然是在大牢里,但是有皇上和李江的关照,又有太子格外嘱咐他们要好好待江雪季,所以几个人的生活还算不错,昨天除夕中午,狱卒们还搬来了十二个好菜,给他们烫了几壶酒,晚上又送了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过来,油水也挺足,今天早上也送了酸菜馅儿地饺子。
事到如今,几个人早把生死看开了,也不自责也不愧疚,只想着好好团聚这最后几天。此时香似雪刚从饺子里吃出了一块糖,对众人呵呵笑道:“没想到狱卒大哥们倒挺有心,还给我们包了这些个东西,有趣。大家都加把劲儿吃吃。也许还能吃出铜钱来”
韩天成苦笑道:“便是吃出这些又能怎么样。这些东西本是预示着明年甜蜜如意。财源滚滚地。如今给我们吃有什么用。便吃出来了。还能有甜蜜如意财源滚滚吗?”一句话说地众人都沉默下来。方绮罗和林夫人地眼圈儿都红了。
香似雪摇头道:“韩大哥该罚。说好了咱们要把这最后几天好好地过。你无端端又说起这些伤感话来。管他呢。也许这些东西预示着我们下辈子都能富贵吉祥呢?那也是说不定地。快。林锋行你快罚他一大碗酒。”
林锋行果真就倒了一碗酒端到韩天成面前。嘿嘿笑道:“韩大哥。这是似雪地命令。我也不敢不听啊。这样吧。你就着我地手。把这一碗喝干净了吧。”一边说着。早动手灌起来。
香似雪又兴致勃勃道:“林锋行。我平日里只听说你们划拳划拳。终究我也不会这些东西。索性趁着这时候。你都教给我吧。”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个声音道:“哟。几位。还挺乐呵地啊。竟然连划拳都搬上桌子了。”抬头一看。正是奉了李经命令来请江雪季地狱卒。
林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