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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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的大好战士,虽然已经是内卫,可随时都能补到边关杀敌。
隶属王公、有功于民,再加上衣甲华丽,自然受百姓爱戴,红波府在南理威望极高。
家将首领快四十的年纪,铁面阴沉,不过并没有太大的架子:“大人客气了,在下甲胄在身,恕不能下马行礼。”说着,在马上简单行礼。他们不属官兵序列,是王爷的私兵,真要较真来算的话,他们只是平民。可红波府的‘平民’,又哪是一介知县可比的,家将能如此,已经足够礼貌了。
周大人受宠若惊,大声吩咐手下:“快为诸位将军引马……”
“不必。”家将首领摇头打断:“奉王爷之命,来此处寻找一人,请大人派一位兄弟引路就好。”
周大人赶忙追问:“将军要找谁?”
“任……”说着,家将首领皱了下眉头,身后副官代为开口:“任福。”
第一卷 将进酒 第二十四章 家将
任小捕已经换回易容,正在气哼哼地吃烧鸡,自己精心打扮‘送’上门去,没想到宋阳居然不在家,不是重伤在身么,怎么还能出门?尤其可恨的,他能出门却不来看我……这时外面显示马蹄声响,跟着敲门声起。任小捕单脚跳着上前,打开门先是一愣,随即喜道:“铁四叔,你怎么来了?”
门外,红波府家将早都离鞍下马,垂首肃立,一见任小捕腿上的夹板、绷带,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冷。
站在不远处的县太爷、盘头儿等人,莫名其妙地就感觉,周遭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稀薄了、阴冷了……红波家将,人人都曾浴血重生,他们的怒意即杀意;他们的怒气即杀气!
被任小捕唤作‘铁四叔’的家将首领,先依着礼数,带领手下对任小捕躬身施礼:“见过七小姐。”而后踏上一步,小心扶住小捕快,沉声问:“怎会受伤?哪个伤你?”说着,抬眼望向县太爷、盘头儿等人。
周大老爷脑子里嗡嗡直响,心里又是叫苦又是暗骂,小捕快是红波府的七小姐?给王爷做闺女很无聊么?要跑到这里扮捕快寻开心!
任小捕赶忙拉着铁四叔往屋里蹦:“和他们没关系,大伙对我好得很。”说着,还不忘笑嘻嘻地招呼其他家将:“都进来坐,吃饭了没有,我有烧鸡……”十几个红甲卫士都面露笑意。任筱拂就是镇西王的七姑娘,虽然是庶出,但性子活泼天真灿烂,最得王爷宠爱,在家中的卫士、仆从面前也没有小姐脾气,红波府里她人缘最好。
看到家里人来了,先前吃了闭门羹的抑郁一扫而空,任小捕咯咯笑着回到屋里,眉飞色舞就要开始吹嘘她刚刚办下的天大血案,可没说两句,她就不笑了,眸子里尽是戒备:“铁四叔来找我……我来做捕快是爹亲口答应的,提前说好,你不许找我回去!”
南理多荒野、多蛮族,从人文到环境都堪称恶劣,远不如中原富庶繁华,南理的王公贵族远远不如他们的燕国同行那么娇贵,等级也不像大燕那样森严。而且镇西王戎马一生,自视身份,军人倒比着皇叔、王爷更重些,所以他的子女后代,也从不许讲究‘贵中贵、人上人’这一套。
任筱拂想要扮捕快、过过破大案的瘾,王爷非但不以为这是‘自贱身份’,反而觉得外出历练有益无害,就由着她去。同时镇西王严令手下既不需暗中保护、也不许打探监视,就让她自己去闯荡。不过镇西王手下在‘运作’此事的时候,还是帮任筱拂选了个最最平安、最不可能出事的地方来当差,哪想到还是差点出事。
铁四叔目光是暖的,但神情依旧森冷,摇头道:“宫里传出消息,圣上要为七小姐册封郡主,不日将传旨行礼,这次你非回去不可。”说完,他又硬邦邦地笑了笑:“另外,据我听说,除了册封郡主,还会受下一个实缺,小姐以后会有件正式差事来做,未必不如当捕快有趣。”
“能有多有趣,皇帝安排的差事,想必枯燥得很呢。”任小捕闷闷不乐,手上则忙活了起来,勾兑专用的药水,开始洗去易容。皇帝册封,她又哪能不去,任性也于事无补,平白让家人为难。
连烧鸡都没吃完,任小捕就跟着红波家将走了,离开小镇时,她特意绕路从宋阳家门前经过,可惜铁锁依旧,最后让宋阳再看一看自己的小心愿就此落空,任小捕怅然而去。
直到月上中天,宋阳和尤太医才裹着一身泥巴,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镇上,街坊四邻早已入睡,宋阳既不知道刘二傻送羊,也不知道任小捕离开……他也没注意到,就在街角不远处,有一个老者,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老者瘦小,双手对揣在衣袖内,面带浅淡笑意站在阴影中,整个人仿佛也是阴影的一部分,与暗夜完美相溶。一个时辰之后,他仍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分毫的改变,不知在等些什么。
终于,一阵夜风掠过时,长街尽头显出一个婀娜身影。一个曼妙女子。
女子急行,快逾奔马却落足无声,比着猫儿的脚步还要更加轻捷,几个纵跃便跨尽长街,直直奔向宋阳家,而久立于阴影中的老者也随之而动,闪身拦住了女子。
女子先是一惊,待看清老者后,立刻跪倒在地:“南荣右荃拜见家主。”跪拜同时,右手衣袖垂落,把胳膊完全遮掩了起来。
老者的声音轻飘飘的:“免了,起来,随我离开吧。”
南荣右荃就是荣友全,闻言愕然:“离开?可付家四子……”
老者打断:“付家已经完了,我亲自赶来就是为了拦下你。他现在不能死了,我留他有用。非但不能杀,还要小心护着,让他先好好的活。”
南荣右荃不敢多言,起身跟随老者一起离开,临行前回首望向宋阳家门,眸子里恨意决绝,左手也不自禁搭上右臂,所按之处正是以前那颗守宫砂的所在……
转过天来,宋阳一早就得知了任小捕的事情,对她突然离去宋阳略显诧异,但是对她的尊贵身份,宋阳并没有太多意外。与‘前生’不同,这个世界的衙差捕快是下等营生,稍稍殷实些的人家,都不会让儿子去做这一行。任小捕别的不提,单说她的易容术,就不是普通门户能做到的,这样的人跨省离乡来小镇上做衙役,除非有重大图谋。可她又傻乎乎的全无心眼,完全不是干特务的料子,那就只剩一个解释:贵小姐来破案玩了。
宋阳不嫌唠叨,一定要和她讲清盘头儿的好处,也是因为凭着任小捕的身份,真要去追查官马、公款,盘头儿他们一定会倒足大霉。
如果只是普通的新任捕快,哪能扳得倒本地老捕头,宋阳也不会去白操那份闲心。
另外宋阳也从盘头口中得知,有蛮人来找过自己,但刘二傻‘我送羊’的事情没人见到,只当蛮子等不到人就走了,而宋阳这边,因为付家倒台,也不再关心荣友全的口供,没能得到蛮女首领送来的口讯也就算了,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他现在的心思只有一样,尽快伤愈,而后开始习武。
第一卷 将进酒 第二十五章 龙雀
两个月,宋阳内外伤尽数痊愈。
尤太医替他仔细检查过脉象后,刀条子脸上显出些欣慰:“成了,从今天开始,可以习武了。在这等我。”说完,把宋阳的腕子一扔,起身跑回自己屋里。
一盏茶的功夫,刺耳的地面摩擦声传来,尤太医弯腰弓背,拼着全身力气,从自己屋里拖出一只四尺宽、七尺长的朱红木箱。
宋阳认得,这是尤太医的‘床’。
尤太医从燕都逃到南理,随身带了三口大箱,一只存着随身衣物和各种药材;第二只就是现在这口,因为尺寸刚好,铺上被褥被他当作了床铺,箱子从未打开过,里面有什么宋阳不得而知;至于第三口箱子,落户之初,就被尤太医深埋起来。
宋阳赶忙上去搭手,爷俩一起把木箱挪到正堂大屋,尤太医这才停手,气喘吁吁对宋阳说:“小子,睁大眼睛看好了……钥匙?”箱子上有锁,钥匙早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尤太医又风风火火地跑到院子里去找斧头……
没几下就劈开铜锁,尤太医掀开箱盖,宋阳只觉眼前血光暴现,一闪即灭!再仔细看,黑色丝绦上,一柄红色长刀横陈。
造型古朴威武,刀身宽七寸、长五尺,柄合一握、长一尺,这把刀比着尤太医也矮不了多少,刀柄金黄,由九龙盘绕而成,柄端铸做雀首之形;刀身赤红,除了颜色特殊、还有一个怪异之处:刀身上雕铸了层层细鳞。
尤太医从旁边提醒道:“别光看刀,还有把剑呢。”
宋阳这才注意到,在红色大刀旁,还有一把长剑,但是刀子太引人瞩目,所以才会让人忽略了这把剑。
长剑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一丝能够让人注意的特质,可宋阳在注视了一阵后,神情渐渐变得惊讶了,久视之下,剑身似乎泛起了一层层水光,甚至好像还在缓缓流转,恍惚里宋阳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它是一把剑还是一汪清水。
刀光现血、剑色若水,就算宋阳完全不懂评判兵刃的标准,也能明白这一刀一剑,都是上上之器。
尤太医喝了几口水,歇过气来,神气里掩饰不住的得意,扬手打乱宋阳的目光:“上手感觉一下,看看更喜欢哪个。”
宋阳伸手,先将长剑握在手中,出乎意料的轻,恐怕相同样式、大小的纸剑都比着它更沉重些,宋阳按照劈柴的架势胡乱舞动了几下,感觉异常古怪,因为剑实在太轻,挥动之间全无控制可言,仿佛这把剑随时都会飘起来飞走。
放下剑,拾起刀。这次宋阳早有准备,箱子的分量摆在那里,既然长剑轻若无物,那大刀就不是一般的沉。果然,战刀入手,要屏息较力才能把它勉强拿起。宋阳的力气远胜普通壮汉,拿起它尚且如此费劲,足见其沉重,粗略估计,这把刀不下百五十斤。
这么重的家伙,根本没法舞动,可尤太医不依不饶,一定要宋阳耍几下。宋阳咬牙,拼着闪了腰的危险,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下去一刀劈出,刀势重大,带着他整个人一起踉跄向前……
尤太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