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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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余不多的马力,力求将南楚的民形能拖得一时半会。
昭庆太子的神色越来越严肃,在远方又一个中型营垒已经初具规 模,这个营垒至少能驻守半幢兵。
这些营垒,确实是很费了心力,也不知道花费了程展多少军需物 资,光看这营垒的外貌就知道,绝不是一次猛冲就可以拿下的。
他并不知道,程展发家就是守寨子而出名的,他凭借一村之众,多次击败了闻香教的猛攻,以后更是凭把高沟深垒就地死守的战术发扬光大,现在负责指导筑城的军官,都是真正打过硬仗,知道怎么筑城的 人。
不过昭庆太子却是极精明的人,他细细看了一眼竟陵军的工事,又是大是诧异。
他脱口而出:
解思索呆了下,询问道:“怎么?”
“这不是竟陵军,是竟陵军的新附军!”
解思索远远地望去,却看不出这和竟陵军有什么区别,他们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都差不多,唯一的例外就是铁甲皮甲少了些。
“竟陵军的新附军!”
解思索当即是抓了把头发,他完全无法理解程展为什么这么做: “他就这么对新附军有信心?竟陵军地新附军。那便是石城、武宁招募而来的杂军了!这是一群乌合之众!”
“有竟陵军指导他们怎么守备!”昭庆太子却是愤怒了:“我不相信,我以堂堂正正之师,却攻不下一群乌合之众守备的营垒!”
张文波很是得意。
在微弱的阳光之下,可以看到他意气飞扬的笑脸,他见人都张开双手,给对方一个拥抱。
不为别的,就为身上这件铁甲,这一件铁甲是真正大将才配穿的上好重甲。上上下总共有几百个部件组成。无论是劈砍、箭射、枪刺。都有着极强的防御力。
这样地铁甲,只有那种独当一面地大将才配穿,这样地一副甲如果拿到市面上去,那至少可以卖出数百贯的天价。
而现在,这样的铁甲就穿在他张文波身上。
所以铁甲再沉,他也要穿戴整齐地穿在身上。
他见个人就要拥抱下,以显示自己的地位已经和以往大大不同了。
只是这铁甲实在是死沉死沉。作为文员的张文波觉得自已挪动一步路都要喘气,但是他还是兴奋、冲动,一有机会就要炫耀他和他部下的铁甲。
自初战得胜,他便从程展那里领到了铁甲五十副,皮甲百具,还有铁枪长弓数百件,他可是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番。
他的家族,虽然号称是武宁大户。却哪得拿得出这么多军器来。程展又是许诺,由他再任先锋,抵挡南楚军地反攻。
!他是极精明的人。也知道这使命凶险万分,自已统率的二千多人当中,又有自己的几百子弟兵,但是一得了这铁甲,他竟是自告奋勇,来担当最艰苦的任务。
待到衣锦还乡时,且让庸人知我威风!
士兵们也是同样兴奋,他们轮流地挖掘壕墙,把土夯得实实的。
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他们知道,不久之后,他们要驻守自已修筑的营垒之上,多坚固一份,便多一份生还的希望。
原本要休息地士兵,也时不时地跑过来帮忙,现在他们最前线地一片营垒已经初具规模,光是壕墙就修了两道,拒马布置了数十个,其余的大小工事不下数百处。
在人群之中,最为辛劳还是那些征发而来的民夫,他们象工蚁一 样,修筑起一座座营垒,然后毫无声息地隐身事后。
而人群中最紧张还是那些抽调出来指导作战地老军官,他们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合过一刻的眼,时不时训斥着想要偷懒的民夫。
有了他们,程展才敢以这些杂军来抵挡南楚的堂堂之师。
守御不同于野战,如果是野战的话,遇到南楚大军,当即是一触即溃。
可现在只要有核心骨干,有后备队,守在工事之中的杂牌部队可以维持着相当不错的士气。
只是这一次以守代攻,成与不成,程展也毫无把握。
他站在小丘陵之上,看着楚军逐渐将竟陵军的游骑驱逐出战场,他们的前哨已直抵张文波大营数十步外,而竟陵军的马队不惧牺牲,而作着最后的努力。
“让马队撤回来!他们接下去还冲上几回!”程展看得不时有骑兵落马,心痛不已,这马队可是他费了好大心力才建立起来:“要上正戏了!”
他话音刚落,当即有军官劝道:“将主,您是不是退一退!”
现在这连环营垒之中,除了程展身边这一幢新军和少数马队之外,几乎都是新附军,谁都不敢把希望寄在他们身上。
程展也想退回去,但是他不能退。
他只是说道:“告诉马队,立即去喂马休整,备战!没马的立即换上预备队,随时再战!”
到现在为止,竟陵军的四百马队已经折损人马各百余,剩余将兵也是人疲马乏,但是马可以休息,人却是要不停的刷马、喂马,力争把战马回复到最佳状况。
但是接下去,他们还得做好继续作战的准备,即使是折损了战马的骑马,也得换上预备马准备再战。
程展继续布置命令:“命令亲兵幢,随时准备作战!”
他对新附军也没有多大信心。
而此时,南楚军的大队已经朝着张文波的营垒发起第一波攻势。 张文波眼里杀机无限。
二百九十九章 … 公敌(中)
方军士的第一次接火,就让徐楚的心跳个不停。
他完全是关心则乱,这场胜利关系到许多人的前途。
在小丘数百步外,南楚军很有章法不紧不慢架开各式攻城器械,开始尝试敲开一道缝来,徐楚眼前展现的,就是一场教科书式的攻击战 斗。
许多新附军士兵竭力呼喊着,但是即使就在他身旁,也很难听清他在叫着什么,南楚军的试攻实在是有些过于凌厉了。
徐楚知道现在冒险的不仅仅是程展,还有自己。
他让自已镇静下来,关注着最前线的战事。
南楚军的第一波试攻几乎冲入了营垒之中,他们只留下了六七具尸体,而武宁军的营垒中,也多了六七具尸体。
果然是南楚军的精锐,在对方依据营垒据守的情况,兵力又完全处于劣势的时候,竟然能形成一对一的交换比。
那么……程展应当如何处置。
徐楚的心不由又跳了一跳。
自已的这位将主,实在是太于过年轻了,太有锐气,太有朝气,以至于常常亲冒矢石,领亲军冲阵,可是现在就这么干吗?
徐楚一想到这,头不自觉朝着程展注视过去了,却是程展一脸轻 松,看到徐楚瞅了过来,他含笑说道:“徐军师,替我看着,我补个 觉!”
说着,他舒了舒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脸上也有些睡觉朦胧地样子。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抓起一张薄被,就朝旁边的行军床躺了过去,合上两眼就睡,不一会已经是睡得甚是香甜。
山下的厮杀声仍是惊天动地,南楚军又接连试攻两次,都是先以密集的石雨、箭雨攻击,继之一二百人突击。企图在武宁新附军的营垒中找出缺口来。
但是张文波有两千余众。又有营垒可以据守。每次皆将南楚军逐出,几次交战下来,双方各死伤了百余人,现下又是南楚军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猛冲。
只是厮杀声虽然排山倒海,但是睡觉中的程展却已辛苦了一天一 夜,睡得极香,对山下地厮杀闻所未闻。
只是程展心底。却是半点底也没有。
他睡在行军床上,心底在思索着今天这一天到底如何和南楚军接 阵,如何增兵,如何逆袭,如何撤退……
他必须冷静。
“现在战场情况如何?南楚军下一步将会处置?我将怎么才能控制战场?”
他苦苦地思索着这三个问题。
作为一个高级指挥官,他必须冷静,找出通向胜利地道路。
陷入思考之中地程展,完全忽视了山丘下的厮杀声。
徐楚看着程展睡得老神定定。自已也不慌张了。定下神来,询问两个军官道:“要不要给张将军那增援兵力?”
那两个军官都摇头道:“不用!两千之众,伤亡百人就要增援。岂非笑谈!”
徐楚的心神却来越宽了,他对这些新附军了如指掌,心念一动: “是无需增援!两位将军,再给他们送二十件皮甲过去!”
回来又看了眼程展,却见程展仍在梦中:“方才将主的命令,你们也听到了吧!”
将军睡得香,这上上下下焦燥不安的情绪也立即平定了下来,张文波接连打退了南楚军的七次试攻,借着这段时机,又有数个中小营垒赶筑而成。
而南楚军的试攻不成,给新附军以极大信心。
南楚军那华丽无比地攻势,在给他们造成最初的心理震撼之后,他们已经有着另一种念头:“原来南楚军的攻击不过如此,张文波能应 付,我们也能应付!”
特别是得到程展稳卧军账的消息之后,他们的信心更足了:“我们应付得来!”
程展就在他们身前身后的小山丘上,大多数军官只要抬抬头,就可以看到程展侧卧在行军床上的睡姿:“知道这是什么?那是将主知道他睡觉都能把南楚军给击退了!”
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没有最初的负面情绪,他们抓紧这最后地闲瑕光阴,做着最紧张地临战准备。
而南楚军的试攻,也是越来越感觉辣手了,张文波的抵挡越来越猛烈,到现在为止,南楚军地死伤已经超过两百五十人,朝其余几个营垒的试攻也没有取得可值一谈的战果。
唯一的成果探清了南楚军守御营垒的战术,解思索连声说道:“应当把王复剑叫来,在这方面,他经验最足!”
而昭庆太子却是十分镇定,他的命令往往不带一点点情绪,他关注着双方在营垒前的死斗,在仔细分析之后,发布着一个个冷酷的命令。
他显然比许多前线军官还要看得远,看得准,他指着那山丘上的小黑点问道:“果真是程展?”
“是的!小人们在阵前听得真切,贼军喊贼首程展就轻卧山丘,稳待我们去攻!”
在这个距离上即使用窥管观测,也是看得极不真切,只有那么一个小黑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