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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招摇罂粟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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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别过脸看她一眼,“种花吧?”没个准,都是他自己乱想的。
  他的额上因为她的重量而沁出汗,“种花?种啥花?”她往前伸手抹去他的汗水。
  他转头一声不吭的看了她许久,看得让人心虚。
  “看啥?这是体恤你背我的奖赏。”
  “哧,好大的奖赏。”他再损她一回。
  “少啰唆!快说这里要种什么花?”
  “不会是圆仔花,也不会是霸王花。”
  “鬼扯。”她不以为然的嗤道,“我觉得种菜好些,高山上的蔬菜最鲜美了,自给自足多好。”
  “那就种菜吧!”她喜欢就依她。
  “真的?有种籽吗?”
  “待会去跟福伯拿。”
  “呵呵,真好玩。”她揉揉他的头发,把它弄得跟鸟窝似的,“山上生活还真悠闲。”
  范景棠背她起身走向藤椅,把她放回椅子上,“你不觉得无聊?”
  “不会啊,总会有好玩的事嘛!”比如说捉弄你,呵呵。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说。
  “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把你关在山上,永远跟我一起生活。
  “考虑啥?”
  “考虑是不是推动大家在山脚下设立入山关口,好禁止你上山,免得大片的山林被你这魔女破坏殆尽。”
  “切,什么话,少低估我的淳朴性情了,况且我可是有很强的适应力,在山上我可以活得像农妇,在水上可以成为延户的一员,当渔妇也行,在城市走都会路线我一样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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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最适合当魔女,涂炭生灵。”
  “讲清楚,我哪像魔女了?”
  “昨晚最像。”说完他迈开步伐往木屋归去。
  “范景棠,我要杀了你——”拿出打小跳格子的绝活,她一蹦一跳的往他追去,非要把他的脑袋剖开看看,为什么就只会记得昨晚,这大色胚!
  “哈哈……”他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整座山,“跳小力一点,当心造成山崩。”
  “可恶——”
  第5章
  摁熄了惟一的灯光,整座木屋又陷入休憩的黑暗,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先睡去。
  “再过一晚就是第三天了。”
  “要回去了吗,明天?”她在黑暗中追寻他的眼睛。
  “嗯。”
  “好快……”她还真有点不舍。
  “喜欢这里?”
  “嗯,喜欢。”这种远离尘嚣的生活是惬意的。
  “那就好。”他感到安慰。
  “什么意思嘛,好像我多不好伺候。”她抱怨道,但撒娇的意味较浓。
  “我有说什么吗?”
  她嘟嘟哝哝着,“没有才是最诡异的。”
  “明天一早走吗?”他问。
  “过午再走好吗?”
  “好啊,主随客便。”
  “哧,装卑微。”
  他拉住她的手,紧紧的交握着,“睡吧,明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让你睡得饱饱的。”
  她收紧手掌回应他的力道,黑暗中,她绽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是该走了,母亲已经得知他掳人消失的事,也来电询问过福伯他的下落,让年老的福伯不得不违背对老板的忠心,帮他俩扯了谎,想必母亲此刻就在飞往台湾的航程上吧?
  不过这一次他会坚持,他会的!
  下了大半夜的雨,早上的天亮迟了许久,现在雨势仍未停歇。
  叩叩——
  可能是福伯,他起身去开门。
  “少爷,今天别下山了。”雨势真的很大,福伯打了伞还是一身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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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山路容易崩滑,车子强行下山会有危险,而且台风下午就要登陆了。”
  范景棠皱了眉,“我知道了,那就继续住下,福伯,快去把衣服给换了,别着凉。”
  福伯走了,他踅回屋内。
  “是谁啊,别君棠?”别恩渲睡意正浓,完全不想起身,尤其窗外的雨声更让她昏昏欲睡。
  别君棠?那是谁?
  没人理她!这个别君棠……
  “别君棠你这丫头是耳聋啊!我问你是谁来了也不吭声,要上学了还赖床!”别恩渲一古脑儿的坐起身,睁开惺松的眼极度不悦的叫骂。
  可是她没看见她以为的人,而是个不该出现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一脸的打量样。天啊!她睡胡涂了,以为自己在家里。
  他知道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是他仍是要发问:“你刚刚在叫谁?别君棠是谁?几岁的小丫头?”缓了一下又问:“是谁的孩子?”
  “嘿嘿,我刚刚说了什么吗?”一阵干笑后,她又躺了回去,抓起被子蒙住头,拚命懊恼自己的迷糊。
  她想装傻,没那么容易。
  几个箭步后,他跨上前扯下她头上的棉被,非逼得她正视他的问题不可。
  “干么,你不是说我今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现在天还昏暗着,雨又下个不停,人家还要再睡。”她硬是抢回被子。
  范景棠转身走向窗户,唰的一声,把昏暗的始作俑者——窗帘迅速拉开,然后重新回到床上对付她。
  “恩渲,这下子不昏暗了,你起来把话说清楚,之后我会让你睡个够。”他手脚并用的把她和棉被分离,拉她坐起身。
  “干么啦!”她一脸的不高兴。
  “回答我,你刚刚说的别君棠是谁?”
  “我们别家远房亲戚的小孩啦。”
  “远房亲戚?”他一脸质疑。
  记得她一直都是与她母亲一同生活,没啥往来密切的亲戚啊?而且还是远房的亲戚。
  “对啦,是我那远房表哥的孩子,他去大陆工作,结果台湾的老婆跟人跑了,他分身乏术无法照顾君棠那个丫头,所以就暂时托给我了,那现在他们父女俩都在大陆定居了,我因为习惯早上要叫她起床上学,所以常常会在睡梦中叫她的名字。”这样掰,可以吧?
  “是喔?”
  “当然。”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会带小孩?”
  “少瞧不起我了,带一个毛头孩子有啥困难的,饿了叫她自己去觅食就好,我可是把她训得很好。”
  说得有点心虚,不过也是事实。
  有一回竞琰带君棠到美国去看她,竞琰去拜访昔日同学,君棠跟她同居的那个礼拜简直是悲惨炼狱,她无情的以“带女儿去看一场芭蕾表演”,唆使女儿连续舞锅弄铲了一个礼拜,最后竞语看不下去了,才终止君棠这场美国探母的恶梦!
  “我的确不敢相信。”他实话实说。
  “现在我可以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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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睡得着啊?”真是天赋异禀的女人,“告诉你,咱们回不去了。”
  “啊?为什么?”这下子她是真的清醒了,不要说现在山上发生土石流,而她正在土石流中载浮载沉,这样她会崩溃的。
  “台风登陆了。”
  “不会吧?这是什么鬼日子,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别恩渲不敢相信的跳下床,蹬着脚往窗边去瞧瞧。
  “你要打电话回家吗?”离家三天,他早该让她报平安的,原打算今天回去,但台风阻挡了计划,还是让她打个电话说一声。
  “电话?我的电池早被你扔到草堆去了。”她提醒他的罪状。
  “福伯那儿有电话。”
  电话!“可恶的范景棠,你竟然今天才告诉我福伯那儿有电话!”那她还傻傻的被蒙了这么多天。
  “我怕你男朋友跑来找你。”他就爱调侃她,他知道她现在一定没男人,要不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混蛋!”她脱口而出。
  现在才想到她或许早有了另一个男人,那还对她上下其手,真是一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打个电话回去吧,台风登陆,万一山路,耽搁时间可就长了。”
  也对,侯爸、侯妈一定很担心,可下一秒她又担心,万一接电话的是别君棠怎么办?一个不小心不就穿帮了,那岂不枉费她刚刚天南地北的跟他鬼扯一通。
  “算了,不用,就不相信老天爷会一直跟我作对下去。”
  屋下的台阶,两人背靠背,雨势稍稍停歇,满地的泥泞哪儿都不方便去。
  “现在在做什么?”
  “发呆啊!”这还用问吗?
  “不是,我是问你现在是在念书或是在工作?”
  “在跳钢管。”
  “你都几岁了,还能跳钢管?”她当还是十年前那个叛逆女,“侯家不会让你去跳钢管的。”
  “你又知道了。”她轻叱一句。
  他用后脑勺顶顶她的。“我是认真的问你,别一直跟我打哈哈好吗?”
  “在作‘践’英才啦!”
  “作践英才?是作育英才吧!”她说话就是这样好笑。
  “一样啦,教好了就是作育,教坏了就是作践。”
  “不会吆喝他们打群架吧?”他不由得想起她以前的恶习。
  “我?我好歹也是师法孔子,再说,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她从鼻子哼出一声抗议。
  他净是笑,不作任何偏颇的回答。
  “你呢?竟成了海棠企业的总经理,当起无奸不成商的商人,真跌破我的眼镜,我还以为你会去敲讲台,训斥学生要他们循规蹈矩,因为你以前真像个书呆。”
  “那请问我这商的角色,担得称不称职?”


  “还不错。”
  “谢谢。”他又顶顶她的头。
  “对了,来了三天,这到底是哪里?”原来台湾还有这样隐密的地,她觉得很新奇。
  “南投的山上。”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出国前曾经在这住过一阵子,这是我们家的祖产,平常只有福伯跟福婶在这帮我们看管。”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他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走过来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她很喜欢这里。
  “渲,你怎么会成了侯竞琰的妹妹?”他转入正题。
  别恩渲挑挑眉,“不是说过了?”
  “我要完整的、详细的、正确的讯息。”
  她眯眼问:“有啥好处?”
  “好处就是我。”
  “少自抬身价喽!”
  他回过身看她,“如果不说就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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