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罂粟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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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确定?”这人是疯了还是怎地?她别恩渲会不会虐童,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确定,当然确定,恩渲,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我这小孩有没有救,就看你了。”合起双手,她满是哀求的拜托。
“我不行啦!”她虽然爱敲诈有钱人,但并不包括这样看来善良的人。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到我家看看再决定,我的宝贝说过了,如果你不答应,他就要去鬼混,我担心他去混黑道、卖毒品,所以拜托你了,恩渲。”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嗯,先去看看。”她先去瞧瞧,免得被拐了。
非要看看是哪个鬼迷心窍的笨蛋,这样不知道好歹,还想混黑道,待会看宇宙超级大肚婆怎么修理人。
嗯,又一个豪门世家,虽没有金碧辉煌的俗富,但是这种看似简单的装潢才是最耗金钱的。
“小语,恩渲来了,你在哪里?”
在贵妇温情呼唤后,一名瘦高的大男孩出现。
呵——那气质跟书呆多像啊,不过和善许多,因为他会笑。
她初见到书呆时,他酷得让人心折,微笑是她拗了好久才得到的奖赏,让她捧在心坎的奖赏。
她要教的应该不会是这家伙,瞧那样子,自个儿当老师训诫别人还比较适合,哪需要她这小丫头来教训?
“妈,”男孩唤贵妇一声,随即把目光调向小孕妇,“你就是恩渲?你好,我是小语的大哥。”
“嗯,你好。”她嘴角轻扯着不安。
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要料理的是什么样刁钻的孩子。
“小语人呢?”
“在房里不肯出来。”
“这孩子怎还是这样,万一惹毛你爸爸,铁定有他好受的。”
是哪里来的野蛮孩子,这样鲁,果然富家小孩都比较难缠。
“让恩渲去跟他说吧!他一定会听。”
母子两人寄予厚望的看向她。
“我?”别恩渲顿时傻眼。
“他的房间在二楼的左手边,去看看吧!”男孩鼓励的说。
别恩渲料想孕妇应该不会受攻击,于是放胆一搏。
顶着肚球上楼,瞥见左手边的房门紧闭,她屈起手指敲了两下。
“出去——”里头的人闷闷的说。
是男的,那好,待会扁人她才不会手软,别恩渲开始摩拳擦掌。
“快开门,活得不耐烦了你。”
倏地,房门打开了,“渲,你来了,真的是你!”一个身影冲上前,迫不及待的想给她一个拥抱。
“侯竞语!”
“是我啊!不会忘记我了吧?”
“你这兔崽子,闹啥小孩子脾气。”别恩渲闪开他的拥抱,当头一记爆栗敲得毫不手软,“原来是你这不长进的浑小子。”
“喔,老大……”绞尽脑汁的跟哥哥想出这计谋,为的还不是她这大肚婆,他饿了好几天,她一见面却赏他一记爆栗,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喔,害你妈担心得差点没哭出来。”别恩渲抬脚接连踹了他几回,“连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当是哪个仇家寻我开心来了。”
“放心,不会是范巫婆啦。”
侯竞语不小心说到她心坎的致命伤了,带球踹人的身子突然蹲下。
“渲,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忘了他?”他以为她是伤心。
“我……”别恩谊额头上冷汗冒个不停,“肚子好疼……”一定是她刚刚踹他踹得太尽兴,动了胎气。
“不会是要生了吧?”完了,他什么也不懂。
“好疼……”她站不起来了,两眼发昏。
“妈,哥,快来!恩渲要生了——”侯竞语吓得花容失色,像娘们似的尖声嚷嚷。
“小语,快去叫老陈备车,竞琰,你抱恩渲下楼。”
看侯竞语吓得呆住,侯母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脚,“发啥愣,还不快去!”
“喔……”他狼狈奔下楼。
侯竞琰抱起人,“恩渲别怕,我们马上到医院去。”
看来美国是不用去了,绿卡就留给别人拿吧!
第2章
在侯家的保护下,别恩渲几乎要以为自己真是侯家的掌上明珠,然而她知道不是,因为她的身分证并未改姓氏,而且她还有个叫别君棠的女儿。不过她会牢记侯家是她们母女俩的恩人,一辈子都还不完恩情的恩人。
侯家是律师世家,侯父是知名律师,侯竞琰青出于蓝,而侯竞语在外力淫威逼迫下也成了个律师。
至于半途加入侯家的别恩渲则在耳濡目染下,当起了法律系的副教授。因为侯家人怕她当律师会因一时冲动宰人,累得他们得成天帮她打官司,所以一致认为教职适合她些。
“大教授,下班没?”侯竞语不改恶习的擅闯别恩渲的办公室。
“就快了。”她迳自敲打着键盘,完全没有停歇的举动。
一看到别恩渲那身连流行年鉴都找不到的穿着,侯竞语无奈的叹息。“喔,我的天啊,别恩渲,家财万贯的你难道挪不出一点钱置装吗?”简直不敢苟同她那身打扮。
深褐色尺寸过大的套装和老式的眼镜,再加上阿妈的丝袜和皮鞋,说有多老气就有多老气。
“挺好的,多有教授威严。”
“好到让学生倒尽胃口吧!”他讥笑她。
要是他的面前站着这样的老师,别说念书,就连踏进学校他都不想,更遑论坐在她面前听课,八百年前吃的早餐都会吐出来。
“罗唆,不这样伪装,怎么可能三不五时陪你去PUB混。”为人师表在PUB钓男人,万一被学生抓包怎么办。
“狡辩。”明明是自己爱玩,关他啥事。
“活得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别恩渲储存档案准备关电脑,“现在才几点,怎么你就下班啦,该不会把工作都扔给大哥做吧?”
“瞎说,我是那种人吗?”
“是。”她答得毫不犹豫。
“别恩渲——是大哥叫我先来接你,他说晚上公会有个晚会,要你赶快回去恢复正常,免得吓死人。”
朝着他走去,她拿起手上的公事包猛的甩上他的脸,“当心我跟妈告状。”
侯竞语捂着鼻子,认分的跟在她后面。
“记得锁门。”她回头命令着。
“知道啦。”
侯竞语还未停好车,别恩渲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妈,我们回来了。”她对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房子大喊。
二楼有点动静,别恩渲直觉往上抬头,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孩,正兴高烈的挂在栏杆上对人炫耀她的运动细胞。
“别君棠,你若是想当肉馅儿,待会儿我会成全你。”
“接住我——”十岁的别君棠展开双臂任性命令。
她在栏杆上一个下腰、翻身,接着便纵身往一楼的玄关跳下。
老把戏!别恩渲压根儿不想理,搁下公事包迳自往厨房走去。
“天啊,棠棠,小心——”身后的“火山孝子”侯竞语飞身一扑,精准接住那坠落的小身子,随即对着别恩渲咆哮嚷嚷,“你这狼心狗肺的妈,你女儿从楼上掉下来了,你还甩都不甩。”
“小舅你好厉害,呵呵。”诡计得逞,别君棠笑得花枝乱颤。
“她是跳下来,不是掉下来。”遍寻不着侯母的身影,别恩渲只得又步至客厅,“敢跳就让她跳啊,当初我就是没胆跳,才生下她。”
“别恩渲——”
不想理他的聒噪,她开口询问女儿,“别君棠,婆去哪儿了?”
“刚跟公公去散步。”挣脱侯竞语的怀抱,别君棠又满屋子跑跳着,“晚上婆说要带我去吃饭。”
“去哪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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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是某人家吧?”又一个劈腿。
“废话!”
她怎会生出一个成天像只蚱蜢似的女儿,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是送她去学古典芭蕾,可怎么看都像从李棠华特技团出来的孩子。
“我先上楼去梳洗。”不理会那一大一小的嚷呼声,别恩渲回到三楼,她和女儿独有的空间。
起初侯竞琰要把他的房间出让给她,因为他怕她会觉得生疏,想说如果她住在二楼跟侯竞语也有伴,后来是侯妈说三楼正好给她们母女当亲密的小窝,所以她拥有了这个家视野最好的楼层。
透过侯父的安排,她回国任教了,久未居住的房间还有点陌生,连女儿的性情都有点摸不着边际,“一定是太久没住在一块儿了。”完美的注解。
她出国念书的时候,侯竞语跟着过去,女儿则留在台湾跟着她心爱的婆婆,丝毫不依恋她的母亲,每一次不是侯竞琰,就是侯爸、侯母拎着女儿来探视她,她们堪称是最熟悉的陌生母女。
凝视着眼前的秘密橱柜,别恩渲犹豫了半晌才推开,里头排满了相片,每一张都被准确的编号着。
她不由得嗤笑年少的幼稚。当年,荒废学业许久的她和侯竞语在家教老师的逼迫下,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每每夜半三更溜去PUB宣泄情绪,各把各的辣妹,各钓各的帅哥,进行着不单是学业上的竞争,连恋情都是。
瞧,这上头满满的相片都是他们俩出国前的战利品,每张脸孔甚至还编了编号。
她上前仔细看着所有相片,食指则在一旁细数着,开宾士的凯子,她记得这家伙是个蹩脚的俗拉子,而旁边那个帅哥有一身好舞艺,探戈跳得动人……
“唉……”忍不住叹息一声,她细白的手本能的抚上空白的一号位置,那让母女生活无虞的一千万提供者,让少女提早成为妇人的凶手,却也是最叫人想忘又不忘不掉的男人。
“恩渲——”
是侯竞琰,兀自沉思的别恩谊连忙从回忆中抽身,关上秘密,计划找一天销毁这幼稚的证据,免得让女儿发现了什么。
“哥,什么事?”
“晚上有一场社交酒会,你陪我代表爸出席吧!”
“嗯,刚刚竞语有跟我说。”
“你准备一下,我等你。”
“好。”
该忘了,十年的悼念已经足够。
简单梳洗后,别恩渲换上黑色雪纺纱的及膝小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