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珍与毛泽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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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迁居保安石窑洞,已近临产。说起来,这样的环境相当不利于一个待产的妇女。但当时的条件,就是这样,别无选择。贺子珍见毛泽东这段时间特别忙,经常去洛甫的窑洞开会,她身体再有不适,也自个儿克服着,隐忍着,再大的困难,也一个人硬顶过来,不去打扰毛泽东。
邓颖超、邓六金、危秀英、刘英、康克清、钱希钧等人听说贺子珍生产了,全跑到小石山的石窑洞前,见毛泽东笑眯眯地从窑洞出来,邓六金忙问道:
“主席,贺子珍生了没有?”
毛泽东乐呵呵地回答道:
“生了!生了!生了一个大鸡蛋。”
女战士们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三步两步跨进窑洞。见贺子珍身边放着一个又瘦又小的婴儿,嗷嗷待哺,小声啼哭。
邓颖超轻轻地抱起婴儿,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仔细端详了一会说:
“唉,真是个小娇娇呐。”
大伙齐声说:
“对!小娇娇!就叫她娇娇吧。”
毛泽东欢喜地说:
“邓颖超同志,我还没为小女子取名,你就替我取名了。好!”
“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必当真。”
“娇娇这个名字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娇娇了。”
贺子珍在潮润的炕上听着大伙的议论,瘦弱的脸颊上掠过一丝微笑,感到十分欣慰。
战友们将准备的小衣服、尿布、鸡蛋之类的东西,放在土炕边小桌上,钱希钧对贺子珍说:
“大嫂,你要注意身体,需要什么?给我们说一声。”
柒
小娇娇生下来身体很差,加上贺子珍的身子弱,奶很少,娇娇一饿了,便啼哭,弄得贺子珍有些心烦,也影响了毛泽东的工作,一天,贺子珍对毛泽东说:
家庭矛盾显端倪(5)
“把小娇娇托到老乡家里去,我们少操些心。”
正在炕上盘着腿看材料的毛泽东,将材料搁在炕边的小桌上,说:
“孩子才四个月,太小,老乡能带吗?”
“娇娇出生前,我已请老乡找好奶妈,可以托出去。”
“你多带一些时候不行吗?”
“唉,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毛泽东正视了一眼贺子珍:
“你——”
贺子珍正要回答什么,钱希钧与邓六金走进石窑洞,看见毛泽东与贺子珍夫妻有些别扭的样子,知道是为了小娇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钱希钧抱起正在啼哭的娇娇,抚拍着诓她睡觉,边拍边问贺子珍:
“大嫂,小娇娇有奶吗?”
“就是不够哩,她常常啼哭。”
毛泽东有些生气地大声说:
“本身奶不够,还自己决定不给娇娇喂奶,要送到一个奶妈那儿去,说用这个办法节省时间来工作和学习。”
贺子珍一撇嘴:
“这有什么错?大家都在工作,我还成天在家里带孩子,当家庭妇女,我不愿意。”
邓六金安慰道:
“孩子太小,你身体又不好,还是等一等吧。”
贺子珍大声说:
“孩子拖累我,我要工作。”
毛泽东看了一眼贺子珍,对钱希钧与邓六金说:
“你看她,多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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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面对毛泽东:
“少讽刺。你不是常说我政治理论水平低吗?是的,我只读到高小,就上山跟袁文才、王佐他们闹革命,没有好好读书,是个大老粗。”
“前两年,你不是在福建上杭上过师范吗?以后,又随营在训练班学习过,谁不关心你学习?”
“那两次学习,时间都短。我现在要的是工作。孩子妨碍我。”
钱希钧劝贺子珍:
“大嫂,好好说,娇娇大一点,主席会考虑的。”
“他呀,一边说你政治上不进步,一边又不让你去学习、工作,不学习,不工作,政治上怎样进步?”贺子珍不服气地说。
“好!好!让你去进正规学校‘抗大’,吃不消不要怪我。”毛泽东的语气,有些缓和了。
“真的!”贺子珍转怨为喜。
“你要去,我给校长林彪说说,但要作好思想准备,不要打退堂鼓。”
邓六金高兴地说:
“好了!好了!子珍,把娇娇安排好,上‘抗大’去。”
捌
贺子珍抱着小娇娇迈进一孔窑洞,一个年轻的妇女从贺子珍手里接过小娇娇,诚恳地说:
“贺同志,你尽管放心,孩子,我一定带好。”
“大嫂,有空,我会随时来看孩子,托付给你了,你多操心。”
贺子珍把小娇娇安排好后,一身轻松地迈进“抗日军政大学”校门。
操场上,贺子珍头戴军帽,身着军装,脚打绑腿,精神地与战友们一块操练。
课堂上,贺子珍认真听教员上课,努力记好笔记。
晚上,贺子珍与学员们一道,在宿舍认真学习。睡觉与学员们一起,住集体宿舍。贺子珍的生活、学习,完全军事化了。
中央机关进驻延安后,毛泽东更忙了,中央领导的重心,逐渐朝他身上转移,对贺子珍与小娇娇的关心,自然少了一些。而贺子珍呢?也只有每周休息的时候,才能回凤凰山窑洞同毛泽东相聚,还得抽空去老乡那里看娇娇,这时的贺子珍,生活显然充实得多,但却很忙碌。由于她在长征途中负过重伤,加之怀孕、生产不断,伤了身子,“抗大”军事化的学习生活,对她来说,比起其他学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适应得了。但倔强的贺子珍,隐忍着身体的伤残疼痛,也顾不了产后需要恢复,火热的新生活,召唤着她克服一切因难,迎难而上。但紧张的军训生活,终于击倒了贺子珍。
一天,入厕的一个女学员惊呼起来:
家庭矛盾显端倪(6)
“贺子珍昏倒了。”
大家赶快把贺子珍抬到医务室,昏迷中的贺子珍人事不省。
医生为她打了一针强心针,贺子珍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头昏沉沉的,身体过去那些中弹的地方,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她咬紧牙关,汗水湿了全身。
贺子珍听见医生对送她来医务室的学员们说:
“贺子珍同志昏厥,是由于长征负伤后,大量失血,严重贫血,产后又缺乏营养,加之学习、训练紧张造成。”
一学员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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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
“需要休息,不能再上课了,不然,身子还要坏下去。”
医生的这几句,昏沉沉的贺子珍,听得非常清楚,抑止不住的热泪立刻涌出来……
玖
贺子珍回到凤凰山窑洞,毛泽东对她进行一番安慰,对她说,好好在家休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带好小娇娇,管理好毛泽东的日常生活,整理书报文件,剪贴资料等等。这时的贺子珍,对毛泽东讲的这些,认了。自叹自己的命运如此,但在她心灵深处,总向往窑洞外面的新生活。自己呢?为什么不能投身其间?而只能做一个“局外人”。她感到深深的内疚,对自己的身体不能适应火热的生活而自谴自责起来。她埋怨自己一次接着一次的怀孕、生产,衰弱的身子,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当然毛泽东在安慰贺子珍的同时,也讲到等条件成熟了,要她到西安或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去做手术,取出嵌进肉体内的十来块弹片,如果是那样,不就对健康更有利。贺子珍牢牢记住毛泽东的话,殷切企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以至,虽然贺子珍对成天呆在窑洞里不无意见。但美好的前景,总让她憧憬。有一副体格健全的身体去为革命工作的心愿,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脑际。
然而,当华夏的西北闪耀着共产党这颗红星,全国各地一批一批投身革命的青年奔走延安,还吸引来了西方的作家、记者之际,就在贺子珍赴“抗大”学习的时候,毛泽东接见了来延安的许多革命青年、新闻记者,再加上身上担子的重荷,以至对贺子珍连同自己的女儿娇娇的关心,仿佛有些稀薄。贺子珍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于是当贺子珍从“抗大”归来,见毛泽东成天往外跑,坐下来的时候不多,她一个人在窑洞里,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寂寞与孤独,不时袭来,不觉自伤自怜起来。
贺子珍从“抗大”回来不久,听女伴们说。毛泽东曾经去王家坪桃园参加过舞会,说是在桃园的坝子里,跳露天交际舞。周恩来、朱德、彭德怀、贺龙、林彪、徐海东、左权、肖克等中###政军要人,都参加了这种舞会。那些从上海等大城市过来的女青年,手把着手,教会了毛泽东跳交际舞。贺子珍感到新奇,也有些不解,男男女女在一起,挨得这么近跳舞,是否会把心跳“花”呢?无产阶级有这种文娱活动吗?老毛怎么也热心这个?不安袭击着她……
延安婚变(1)
壹
贺子珍对延安出现的新生活正感到迷惘的时候,一天上午,她在凤凰山窑洞接待了一位美国客人。
美国女作家、新闻记者格尼丝·史沫特莱叩响了她窑洞的门,后面跟着女翻译吴莉莉。
贺子珍打开房门,见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好奇地微微一笑。吴莉莉上前当即向贺子珍介绍:
“这是美国女作家、新闻记者史沫特莱女士。”
吴莉莉随即又向史沫特莱介绍:
“这是——”
贺子珍自报家门:
“我叫贺子珍,毛泽东的妻子。”
史沫特莱微笑着友好地点点头。
贺子珍朝窑洞里呼喊着正在早眠的毛泽东:
“老毛!老毛!客人来了,还不赶快起来。”并礼貌地请史沫特莱与吴莉莉进窑洞内坐。
贺子珍掀开挂在窑洞门口的一块棉门帘,史沫特莱便跨进一个黑暗的洞|穴。在这一片黑暗的洞|穴中,发现粗糙的桌上点着一支细长的蜡烛,若明若暗的烛光,落在成堆的书本和纸张上。
贺子珍在延安 毛泽东从里间的窑洞里出来,披着一件棉大衣,一手扶着桌子,站在那里,对进来的客人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