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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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姚滴珠在家气了一晚上……第二日使家人持了五十两银去求左近一个四十多岁黄举人的书信去知府处求情。那黄举人还不曾答话,后边举人娘子听说姚滴珠家来人(奇*书*网^。^整*理*提*供),等不及使人,自家出来说道:“姚滴珠是什么名声,你看五十两银面上与她写书容易。明日满城都传你合她有私,咱们家的名声要不要?孩子们还想寻好亲事否?”说得黄举人哑口无言。
管家持着银子家去,不敢说人家嫌小姐名声不好,只说黄老爷怕陈家势大。姚滴珠气了个半死,思之再三,陈家有势力原是依附李百万家而来。李家还罢了,王慕菲却是他家亲戚,不怕陈家地。到底女孩儿家不好到公堂上抛头露面。自家虽然发誓不和他有纠缠,事急免不得要从权。忙忙的取了名香熏过的桃花笺,写了一个字叫小桃红送到王家去。小桃红到王家敲门,王家守门的管家却是认得她的,料她来必无好事,一溜烟到二门报把夫人知道。
真真听说是姚滴珠的使女来寻自家夫婿,极是不快活,恼道:“以后再来不许来回,直接打发了就罢。”
春杏忙劝道:“夫人莫恼,不如把那个小桃红叫进来问问,咱们也瞧个乐子。想是为了那死孩子的官司而来。”
真真使性子道:“我不耐烦见小人。也罢,咱们躲在书房碧纱橱后,你出去问她。”真个把小桃红叫到东厢内书房里。
那小桃红满心欢喜,手里捏着的笺纸正要送上去,却不见王举人的影子,想到小姐吩咐务必要交到举人老爷手里,又把那纸条捏地紧紧的。
春杏笑道:“有什么话你就在此处说罢。”
小桃红老老实实道:“我们小姐有个字,吩咐要亲手交到举人老爷手里。”
春杏听见里间有本书跌落,猜测小姐必是着恼,忙道:“我们老爷此时不便见你。”
“那婢子改日再来。”小桃红结结巴巴道。
春杏因里头再无动静,只得道:“也罢,今日老爷想是不得闲了,你且去罢。”取了一大包点心把她。小桃红接过点心,道谢时不小心手里落下一片折的小小地纸来。没有察觉自去了。春杏捡起来递到真真手里,好笑道:“这个丫头傻傻的,果然几块点心就赚了来。”
真真心里发虚。撕坏一个角儿才摊开信笺,上边却是草书。写着:
曾记前日与妹手谈品茶之情否?有事寻兄一晤,速来速来。
妹湘莲即日
真真认得这字,王慕菲有个小匣装着些心爱地小东西,里头就有一张写着几首情诗地纸,一模一样的草书。她原也瞧见过。因字像是男人写地也不曾留心。想来他两个早就有来往,真真看罢气得发抖,原来自家相公是真和那个姚滴珠有私。所以姚家地使女大摇大摆来王家捎信。又难怪王慕菲对苏家妹夫偷人不以为然,还要把青娥嫁他,分明他自家立身不稳,拿什么说人家?
她恨到极处,把那张纸撕的粉碎,拍案道:“吩咐门上,不许姚家人进门。”
歇了一会道:“吩咐跟老爷地小厮。有什么动静速来家禀报。”又道:“使人去打听姚家的官司。却说小桃红捧着点心出来,走了半条街,摸摸袖里摸不到那张纸。唬得魂不附体,一路寻回去哪里寻得着。又不敢回家。又寻不来王举人,只得在王家门口候王举人出来。王家守门的得了主母吩咐。出来赶她道:“大姐,你有事寻老爷留个口信也便得,改日再来也使得,这样站在我家门口,叫满松江府的人看着,替我家老爷妆幌子么。速去速去。”
小桃红又急又羞又恼,道:“我就在这里等。”
守门的赶小鸡一样赶她到几十步外,丢下一句:“莫在我家门,小心冲撞了贵人。”几个小贩合路人都哄笑起来,小桃红依旧存身不得,移到一条小小弄堂口站着,直等到天将黑,才见王慕菲带着几个管家路过,忙冲上去道:“王老爷,我家小姐有要事相商。”
王慕菲看见小桃红,愣住了,托辞道:“今日已晚,有事明日再说罢。”脚下并不肯停。
小桃红双手扯住王慕菲地袖子,哭道:“我家小姐就要吃官司了,她素来合举人老爷最好,你不帮她谁帮她?”
王慕菲恼了,一脚踢开她道:“你这丫头好生不晓事,我合你家小姐不过点头之交,这般纠缠我做甚?”
小桃红伏在地下只是哭。王慕菲虽是有些心软,只是姚滴珠的名声儿不好,不想叫人笑话他捡破鞋穿,又正是人家吃官司的时候,所以他立意不理会小桃红。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果然世上男子多薄幸。姑娘,你随我来。”
王慕菲回头,见一个青衣书生对他冷笑,忙道:“我合她家小姐只不过认得罢了……”
那书生冷冷看了王慕菲一眼,扶着小桃红走进一家酒馆。叫伙计烧了碗酒糟荷包蛋来,叫小桃红先吃下。问她道:“俺看你在他家门口站了三四个时辰,却是为何?”
小桃红病急乱投医,就把小姐心属王举人,不肯嫁人,惹恼了陈公子,陈公子故意要纳她为妾等事说与他听。
那书生一边听一边冷笑,手里取大杯不停吃酒。待小桃红说完,已是吃下了一大坛酒,丢下酒杯拍案道:“你家小姐瞎了眼,那王举人有妻,爱他做甚?那陈公子这般下做实是丢了天底下男人的脸,也罢,你家去罢,本公子定替你家小姐出气。”
小桃红战战兢兢还不敢走,书生大喝道:“还不快去!”唬得边上两张桌子的人都走了。伙计蹭到桌边做揖道:“公子爷,你老听听也罢了,莫要惹事,那陈家、王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家,得罪了他们,小店只有关门大吉。”
青衣书生冷笑道:“南边人果然胆小。”掏出一两银子丢下,大步去了。略微有点少,后边部分跟前边不搭,还是分两章吧,亲亲,呵呵,小道消息,催更票和主站推荐票一样,对女频写是木有用滴,哈哈哈哈哈哈。低头去写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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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嫁妆风波(上)
王慕菲到家极是不快活,闷闷坐在东厢三间小书房里生气。他从小生的聪明俊秀,怎奈爹娘一来小心,二来不过平常做田人家,没少受左邻右舍的孩子欺负。待和真真私奔到济南,银钱花尽之后更是受尽白眼,扛活做苦力的他没少受白眼。今日那个书生瞧不起他的眼神扎得他又气愤又屈辱。
“我是举人,他一个小小生员算个什么东西。”王慕菲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挣来的举人身份,有了三分底气,喃喃道:“待我成进士,做大官,谁还敢小瞧我?”他想到还要殿试,蓦然醒悟,自京城回来也有大半年,哪里摸过书本?忙喊使女道:“去外书房合他们说,收拾书房升炭盆,明日老爷要在家里读书。”背着手在房里想了许久,这铺子还当叫真真管起来,不然他日日计较这些蝇头小利,岂不是误了功名大事。
卧房里安着黄铜炭盆,通红的炭块噼啪作响。一把银酒壶坐在灰里。热气顶的壶盖轻轻磕在壶身上,发出“扑扑”的声音。房里使的几个小丫头想是都去后边厨房端菜去了,静悄悄的无声音。真真倚在床边伤心,看见王慕菲高大的影子进来,忙把脸上的眼泪拭去,强笑道:“阿菲,冷不冷?”提着小皮袄迎上来。
王慕菲叫热哄哄的香气熏的骨头都酥了半边,一边脱衣裳一边笑道:“怎么不点灯?”
真真道:“冷天黑的早,又不作什么,迟些儿点也罢了。你怎么才来家?”
王慕菲想起方才,没好气道:“路上遇见姚家使女,死乞白赖非要我去姚家。真是晦气。”
真真心里一紧。忙道:“白日里是有个丫头来寻你呢,奴叫春杏问她,她只说有姚小姐字条要面交你。久等你不来她自去了。”
王慕菲冷笑道:“分明陈家想要人财两得。正是风头上,理她呢。”昏暗里看不清真真脸上半信半疑的表情。弯腰在地下寻了双千层底青布鞋换上,舒舒服服躺到圈椅上,对真真道:“我今日一算,已是有半年都不曾好好读过书,想要静下心来读两年。若得更进一步不好?家事和铺子依旧还是你管罢。”
若是从前的真真,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他。迟不说早不说,偏是人家有事来寻他才说把家事交付。此时真真存了他合姚滴珠有私情的心,心想若是自家去管铺子管家事,岂不是叫相公得空就去合姚滴珠相会,她哪里肯管?
真真妆做忙碌,并不理会。王慕菲等地不耐烦,又问一回,道:“何况妹子过了正月就要出阁。从前你管极是省力的,还叫你管罢。”
真真慢慢走到桌边,倒了一碗茶送到王慕菲手上。笑道:“上一回青娥的亲事,奴办地就不好。这一回相公料理罢。有什么叫奴打下手不妨,若是相公拿不定主意。自当先问过爹娘。”
王慕菲看着真真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总抱怨真真自作主张,如今真真事事都要先问相公再顺公婆,如他所愿了,他反又想着真真从前自作主张的好来。
王慕菲执着娘子地手,温柔劝她道:“真真,这几日管家为夫才晓得管家不易,难怪人家说先治家后齐天下呢。”
真真抿嘴笑道:“相公将来必要做官的,或是一县父母,或是一郡太守,正好现在管家练手。”伸出手指头在王慕菲额头上轻轻一戳,软语道:“冤家,就见不得公公婆婆过几天舒服日子,奴管家哪有夫君管的好,这些天你爹娘过的极是舒心呢。”一边说,一边挨着王慕菲的肩轻轻磨蹭。王慕菲叫娘子地几口迷魂汤一灌,就忘了本意,得意笑道:“或者做生意为夫不如娘子,论管家娘子还差的远呢。”
外头春杏轻轻咳嗽两声,隔着帘子道:“晚饭摆在西里间了,婢子去请青凤小姐来。”
真真忙站起来道:“叫你搅的忘了,奴去厨房瞧瞧公公婆婆晚上吃的什么菜。真真在厨房打个转出来,林管家跟上来禀报:“小姐,家里粮食并柴炭都只够半个月用。”
真真想到白日里姚滴珠的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