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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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幌不斗锃U了。”
月筝觉得鼻子一酸,却不想在哥哥面前哭,抿了下嘴忍过眼中骤然泛起的水汽,“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月阙没有立刻答话,抬手摸了摸妹妹消瘦的脸庞,她强作笑颜哄他开心的样子比她哭泣更让他心疼。扬起眉,他用力戳了戳她的额头,“不争气的家伙!就做最复杂的那道菜!”
“疼,疼!”月筝护住额头,“最复杂的菜……内东关没食材啊!”
月阙摸下巴想了想,“那就烤全羊吧,你亲手做啊。”
“你……你……”月筝瞪他,“你简直是趁火打劫!”
月阙再不看她,径自倒在榻上,“烤好了叫我。”
月筝嘟着嘴,气呼呼地回到帅厅,没想到凤璘麾下的将军们都在,看见她进来都躬身问安。月筝惊愕了一下,赶紧做出一副庄重神态,福身回礼。凤璘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挑,wrshǚ。сōm刚才她还一脸忿忿,此刻硬端出来的王妃风仪倒假正经的可爱。“今天就议到这儿,我们尚需在内东关驻扎多日,把你们的家眷都接来共度佳节吧。”他的话让将领们喜形于色,很识趣地告辞而去。
凤璘从案后走来把她揽入怀里,“说说,刚才怎么了?”
“吩咐杀只羊吧。”月筝闷闷,“我哥要吃烤全羊。”
凤璘听了一笑,“我们是该答谢答谢他。就在后院烤吧,我帮你。”
月筝在她怀里点了点头,她好喜欢听他说:我们。
火堆很快在后院架起,怕风吹散了火苗,凤璘还特意吩咐搭了简易的围棚。月筝用帕子包住头发,生怕被火燎了,穿着方便行动的短袄十分投入地往羊肉上撒盐。凤璘穿着昂贵的锦缎棉袍,坐在火堆边负责翻转羊肉,火星把锦袍烧了好几个焦洞他也不在乎。月筝时不时吩咐他翻过来掉过去,重点烤什么地方,他很认真地听从。厨役们几次想来帮忙,都被凤璘拒绝了。
烤肉的烟雾和香味弥漫了整个帅府,一下子就有了过节的气氛,往日不敢高声说话的下人们全都松了口气,请示过凤璘,在后院角落架起大锅,煎炒烹炸,还煮了一锅羊汤,帅府先于百姓庆祝起新年来。
王爷积毒全解,王妃也来了,下人们不知道月筝落入敌营的事,只当是王妃从王府赶过来的。小夫妻两个亲自下厨,沉闷的帅府处处欢声笑语。勐邑退兵后,第一次有了过节的喜气。
月阙闻着香味,也没用月筝去叫,自己跑出来,坐在火堆边冷着眼看凤璘和妹妹忙碌。凤璘拿起一小罐酒递给他,他也没立刻接,心里的怨气总是难消。凤璘也明白,举着酒看着他。月阙瞥了眼正眉眼含笑着烤肉的月筝,轻叹了口气,接过凤璘递来的酒罐。
不止帅府,整座内东关慢慢沸腾起来,战事大捷新年来到,双喜临门,王爷又解除了欢庆禁制,百姓们燃起了鞭炮,一直响入深夜。周围的城池也受到感染,很多离家避祸的百姓甚至连夜返回家园。凤璘的心情异乎寻常的好,下令彻夜开放通向后方的城门,允许百姓回城。
将领们闻讯笑着赶来,戏言讨酒,月筝虚应几杯,就和香兰退回内室。香兰为她端了皮蛋瘦肉粥来,月筝看着那粥,讷讷无语。本是她为岔开话题信口一说,香兰却记在心里。“谢谢。”月筝由衷地说,香兰对她的好,她何尝体会不深?
“没什么可谢的。”香兰还是冷声冷气,“我只是尽我的本分。”
过了三更凤璘才回房,显然喝了不少,脚步都有些虚晃。
月筝一直没睡实,赶紧起身倒了杯热茶给他。凤璘没接反而猛地揽住她的腰,月筝吓了一跳,差点洒了杯里茶。
他的鼻尖贴着她的,没防备,她好像一下子看进他那双幽若潭水的清炯眼瞳里,也许是他喝多了酒,平素冷淡自持的黑眸有种狂放的不羁,“你真美!”他灼热的呼吸偏了偏,吻便落在她秀巧的颈窝,暧昧的贴紧激起她一身颤栗。他却停住,把她压在怀里细细地看,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月筝,”他苦涩地笑了笑,“你要是从没遇到我,该多好。”
她的表情僵了僵,“你……”他今生不想遇见她?
他凛了下眼神,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口,不想撒谎也不想解释,他把她抱得更紧,月筝觉得自己脚尖都要点不到地了,他俯下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用脸颊磨蹭着她滑腻的肩头,叹息般一笑,“既然遇见了,就是劫数,有生之年,我就对你好吧。”
她痴痴地听着,这是他的承诺吗?
他抱起她放在榻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身子却覆住她。他的眼中多了暧昧的媚惑,离得这么近,她羞涩得不敢睁眼,“还疼么……”他的声音里有了撩人的喑哑。
她没说话,只是柔柔地抬手攀住了他的腰背,她和凤璘终于是有了根的树木,再不会担心狂风骤雨摧折了细枝,环紧他,她便有了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祝贺今日鹅姐生辰快乐~~
第31章 宠溺之罪
凤璘清越好听的声音好像是从梦境深处传来的,月筝蜷在温暖的被窝里,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也觉得安心舒坦,缓缓睁开眼,满室温暖的阳光,让心情更好了些。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骨头都酥了。
凤璘正在前厅议事,月筝把自己更深地缩进被褥,默默倾听他沉稳笃定的语声,经过这一战,他比起原来更具王者之气了。
前厅响起将领们散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容子期跟着凤璘,两人的声音就在门外。容子期有些担忧,语气比平时低沉,“王爷,虽然理由充分,皇上心里必定明白您迟迟不班师回京的原因……”
凤璘打断了他的话,带了些讥诮的笑意,“知道不更好?我倒想看看父皇怎么论功行赏。”
容子期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月筝也豁然开朗,凤璘推说仍要防备勐邑反扑,决定留守内东关。副元帅彭阳斌和监军孔瑜却早早就带兵开拔,一副凯旋的派头直奔京城讨功去了。凤璘这一仗打得左右掣肘,憋气不满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他要试探皇上的意思。如果顺乾帝继续装糊涂,大赏彭阳斌和孔瑜……皇后娘娘有恃无恐,凤璘怕是不得不加紧在丰疆暗丰羽翼,聊以自保。如果皇上明辨是非,赏罚得当,那么此役凤璘天地人和胜得十分漂亮,自然也是一个改立太子的绝好契机。
凤璘推门进来,看见月筝蜷在被窝里皱着眉,眨着眼,很认真地在想什么事情,轻浅地牵动嘴角,“醒了?”
月筝点头,好心情也没了。她掀了掀被子,准备下床梳洗,却冷得咝咝出声,又立刻裹住,钻出被窝千难万难。她对温暖的地方强烈依恋,也许是受冻留下了恐惧。凤璘看着好笑,干脆拖了一张凳子放在床边,把水盆放在凳子上,伺候她在床上洗漱。
月筝洗得舒舒服服,又眯着眼趴回枕头上发懒,凤璘坐到床侧,拿了瓶味道难闻的药膏,月筝被呛了下,睁眼看见他正轻轻掀开被角要往她脚上涂,顿时惊恐万分地缩回脚丫,整个人躲进床里。
“别闹。”凤璘含笑轻责,“杵戟草的味道难闻,治冻疮效果一流。你看翥凤兵士不甚受冻疮所苦,全是它的功劳。”
“那也不涂。”月筝毫不动心,一脸坚决,“让我待在暖和的地方,自然会好的!”她才不要臭烘烘的躺在凤璘身边。
凤璘看着她那双瞪圆的葡萄黑瞳忍不住发笑,“快来,呛一会儿就闻不着了。”他半躺下来,胳膊探进被里去捉她的脚丫,他的手凉,握着她又痒痒,月筝又笑又急,还不敢挣扎,怕他的胳膊动的太厉害牵连到胸口的伤处。凤璘笑着把药洒在她脚上,月筝没辙了,就乖乖坐起老实让他涂。杵戟草膏味道恐怖但涂在皮肤上热乎乎很是舒服,再加上凤璘轻轻揉捏,大大缓解了疼痛。她无心抬眼,看见他专注而又心疼的神色……心重重一颤,他每一下温柔的触碰都带给她无比的抚慰。
涂药揉捏后,他又用细软的白棉布条密实地裹住她的脚,帮她盖上被子,他向前坐了坐,拉过她的手重复刚才的程序。他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眉头紧皱。“这么了?捏疼了?”
“嗯……嗯……”她支支吾吾,终于痛苦地说出来:“你为什么先涂脚后涂手啊?”
凤璘愣了一下,骤然失笑,故作自责地点了点头,“下回改过。”
早饭兼午饭是红枣粥,凤璘喂她吃了两碗。月筝心满意足,笑眯眯地躺回枕上,这段时间身心俱疲,一旦松懈下来就累得不行,只想总这么懒洋洋地躺着。
凤璘看着她笑,“再睡一会儿?”
没等月筝说话,医官在外求见。凤璘放下罗帐才命他进来,医官循例检查了他的伤口,先恭喜他余毒尽祛,后又面色尴尬地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请王爷爱惜身体,伤口一再迸裂的话,将来恐有遗患。”月筝被医官别有用意加重的那句“一再”弄得面红耳赤,凤璘抿嘴,忍住笑意。
医官说了那话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也不上前看月筝的伤势,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凤璘刚才脱去了外袍让医官诊治,也不再穿起,散漫地整了下里衣钻进被窝,贴着月筝躺下。月筝脸上的热还没退去,不好意思给他看见,翻身背对他。他的手环上来,不甚安分地压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月筝气呼呼地用裹着棉布条的手去拍,阴阳怪气地说:“不是让你爱惜身体吗!”想想就觉得丢人,医官说出那样的话来,搞得她像急色鬼一样!
凤璘轻笑出声,松开手掌,把她揽在怀里,“我也睡一会儿。”
月筝没挣扎,过不多一会儿就听见他低匀的呼吸。这样甜蜜而宁静的时刻,她沉迷无比。
圣旨三天后用八百里加急送到内东关,凤璘麾下众将领都受到丰厚奖赏,加官进爵,顺乾帝还赐下巨万赏金,命凤璘按功行赏。增加凤璘的仪仗规制,提高丰疆属员的官衔和人数,免去丰疆十年贡税,这些是翥凤立国以来,藩王受过的最高礼遇。相比之下彭阳斌和孔瑜只是被赏赐了些钱财,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