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雄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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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厢房,毫无光亮,胡丽珠反身将房门闩上。
蓝世玉看得不解,茫然望着胡丽珠。
胡丽珠妩媚的一笑,立即附在蓝世玉的身畔柔声说:“厢房内间,直通姐姐的卧室,所以我将门闩上了。”
蓝世玉虽听父亲说过,武林儿女多不拘世俗小节,但也不至于豁达到如此地步,因而对胡丽珠升起一丝嫌厌,觉得她至少有些放浪。
外室设置尚未看清,业已进入垂有绣慢的圆形小门内。
内室光线暗淡,弥漫着和胡丽珠身上同样的气息。
游目一看,室内陈设华丽,牙床绣被,粉帐罗帏,一张金漆高脚小几上,放着一盏粉红色的小纱灯,因而使整个室内,充满了另一种情调。
蓝世玉对室内的这种气氛,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
蓦闻胡丽珠娇声笑着问,“弟弟,这间房子你还满意吗?”
蓝世玉微蹙剑眉颔首说:“很好。”
胡丽珠一指正中一座深垂绣幔的小圆门儿,又柔声说:“门内就是姐姐的卧室,要不要进去看看?”
蓝世玉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说:“今夜太晚了,明天再看吧!”
胡丽珠的粉面上立即掠过一丝失望神色,但随之桃花眼一转,又妩媚的露齿笑了,接着愉快的说:“弟弟,你快睡吧,明天见!”
说着,回眸一笑,多情的睨了蓝世玉一眼,轻飘飘地走进圆门绣慢中。
胡丽珠一走,蓝世玉心中感到如释重负,也不知怎的,自从知道胡丽珠是“独耳豺人”
的女儿之后,心中对她那一丝好感,立即变成了憎恶。
他脱掉青缎武生靴,和衣料在床上,仰面望着帐顶,心中思潮起伏,紊乱已极,不知该由何处理起。
尤其是胡丽珠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飘来浮去,令他愈加无法入睡。
片刻——一阵“沙沙”的脱衣声,由深垂的绣幔中传来。
同时飘来阵阵浓郁诱人的香气。蓝世玉听后,心神更不能平静下来。
因而他愈加怀念他在媛姑姑处度过的那三天恬静的日子。
媛姑姑是一位仪态雍容,气质高雅的秀丽妇人,看年龄最多二十七八岁,但是她却已有了一位十六岁的女儿——崔小倩。
他一想到崔小倩,那个恬静贤淑,温柔端庄少女的影子,便立即浮上他的心头……她如云的秀发,鹅蛋形的娇靥,如远山般的黛眉,似晓星样的凤目,垂直的琼鼻下面有两片红润欲滴的樱唇。
她一身鹅黄色的衫裙,愈发衬出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双颊,长长的睫毛下,常常闪动着那双充满了柔情明亮光辉的眸子。
蓝世玉的心,又飞进湖滨另一座竹篱小院内……
那是用竹木和细芦建成的三间竹屋,和一间小厨房,院中植有数株鲜花,篱墙的一角,有一簇茂盛的修竹,显得高雅、淡泊、脱俗。
三间竹屋,一明两暗,一间是倩姐姐的秀闺房,一间是媛姑姑的卧室,中间是客厅、陈设简单,整洁朴素,令人感到异常安适。
他住在那里的三个夜晚,是宿在倩姐姐的房里里,倩姐姐则和媛姑姑睡在一起。
倩姐姐的房间里,被褥整洁,桌椅终日一尘不染,她的被褥上,永远蕴藏着一丝淡雅的幽香,那种香,绝不是脂粉香。
因为——秀丽绝美,高雅脱俗的倩姐姐是从来不施脂粉的,她的美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崔小倩极少和他谈笑,但对他却关怀备至,她每至深夜必去检视一下他的被褥是否盖好了。
他每次看到秀丽的倩姐姐,心田里便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兴奋和快慰。
他常常痴呆的望着崔小倩,她适中的身材,窈窕而纤秀,轻盈的步子,端正而沉静,令他往往忘了自己。
当他静静的看着倩姐姐的时候,媛姑姑从来没打扰过他,似乎有意让他欣赏个够。
每次崔小倩深夜前来为他检被褥时,他心中总有一种强烈迫切的渴求,和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希望拉住倩姐姐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
但是他都不敢。
因为——崔小倩恬静端庄的气质间,似乎蕴藏着令人不可侵犯的少女尊严。
崔小倩的娇靥上,永远有着一丝甜甜微笑,从来没见她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给他看。
有时,当崔小倩经过他面前时,他会忍不住怯怯的喊一声“倩姐姐”,但崔小倩总是闪动着长长睫毛下的明亮眸子,报以甜甜的微笑,在他红润的樱唇间,露出一线晶莹如玉的洁白口齿。
这时,蓝世玉的整个心神,完全聘驰在馨媛姑娘和倩姐姐的左右,他已完全忘了现在置身何处……。
一阵娇俯懒荡的唁嘤声,竟由深垂的绣幔中传来。
蓝世玉的思维被惊醒了,他重新跌回现实里来。
他对胡丽珠这声娇慵无力的嘤声,感到非常气恼,不由狠狠的瞪了垂有绣幔的房门一眼。
由于想到崔小倩,他立即将胡丽珠的言行举止两下里作了一个对照,他发觉两人迥然不同,实有天壤之别。
这时,他才发现胡丽珠是一个放荡不羁,轻挑任性的狐媚少女。
她富有弹性的娇躯,高耸浑圆的玉乳,醉人的娇笑,媚人的眼神,通体充满了成熟的诱惑……
想着想着,他的心神忽一荡,不由怦然乱跳,意念中竟有一股奇异热流,竟由小腹丹田间滚滚而上,刹那布满了周身。
又是一声娇慵懒荡的嘤声,由绣幔中传来。
蓝世玉心神再度一荡,不由惊得翻身坐起来,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奇异难耐的感觉。
他感到双额发烧,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厉害……
游目一看,室内纱灯一盏,光线暗淡,一切陈设,隐约可见,这种情调似乎愈加助长了他的意马心猿。
蓝世玉那一双闪光的星目,突然一瞬不瞬的盯视着高几纱灯下的一只极精致的小仙鹤。
一丝极淡,极不易察见的缭绕白烟,正由小仙鹤的尖嘴中飘了出来。
他一连嗅了两下,发觉室内正弥漫着另一种奇异的香气,这种香气令他感到心情烦躁,意志混乱。
蓝世玉望着小仙鹤,心中一动,似有所悟,他顿时想起,“赛杨妃”和胡丽珠的谈话,他不由冷冷的笑了。
由于内心的忿怒,令他那种奇异的冲动,立刻平静了不少,他强行压抑着心中的烦躁,迅即闭目盘膝,怯虑凝神,渐渐进入忘我之境。
片刻之后。
床前响起一阵“沙沙嗦嗦”之声。
蓝世玉立刻被这种声音惊醒,睁眼一看,惊得几乎叫出声音来。
只见胡丽珠身罩粉红薄纱,长长的拖到地面,高耸的玉乳,丰满的胭体,蛇腰、肥臀,肥圆的双股,整个赤裸的娇躯,每一部位都隐约可见,下面赤着一双天足,正缓缓向床前走来。
胡丽珠紧蹙着柳眉,目光惊异的望着蓝世玉,粉面上充满了迷惑!
在这一刹那。
她完全被蓝世玉这种绝高的定力惊呆了。
她仍记得老娘“赛杨妃”说过,任何天下男人,只要闻了她的“花蕊戏蜂香”都会疯狂起来,像饿虎般扑向一个女人。
她侧身在牙床上,等得实在难耐了,这令她非常不解,蓝世玉为何没有像饿虎般的扑向她的胴体。
莫非他真的年龄尚小,不知道享受这人生的至高快乐?
继而一想。
她又怀疑老娘“赛杨妃”给她的不是“真货”,否则,百岁高龄的老和尚闻了“花蕊戏蜂香”都会心动,难道蓝世玉的定力还能胜过老和尚?
心念之间。
她已来至床前,一看蓝世玉已睁开了星目,立刻款步向前,放荡的一笑,轻挑的问:“你为何不能入睡呢?”
这时的蓝世玉,早已由惊惶进入安定,他已完全洞烛了胡丽珠的无耻奸谋,因而不由怒火高炽。
但,他不敢发作,他必须虚于应付,因为他正陷身在虎口中。
他缓缓闭上眼睛,衡量着目前的利害关系,他必须抱定一个宗旨,绝不让胡丽珠恼羞成怒。
这时,他不得不再度睁开星目,含笑说:“我已睡很久了啦。”
说话之间。
神色自若,竭力平抑着剧跳的心房,对面前薄纱下极富诱惑的美丽胴本视如未睹。
胡丽珠一看蓝世玉这等超绝凡人的定力,不由惊呆了,心中欲念全消,她轻轻坐在床沿上,媚眼注定蓝世玉,久久不语。
蓝世玉极力抑制着翻涌的情欲,可是胡丽珠向前一坐,立刻有一股温暖的肉香,扑面袭来。
尤其是胡丽珠胸前薄纱的两座高耸玉乳的褐色奶头儿,微微颤动,呈现眼前,更令他意马难拴。
蓝世玉的脸红了,他觉得血脉贲张,心中那种异样的烦躁感,再度升起来,他分不清这是怒火抑或是欲焰。
胡丽珠一见,桃花眼不由一亮,立即狐媚的笑了,娇躯又向前移动了一些,似火的樱唇,几乎是凑在蓝世玉的嘴边儿上,轻柔的问:“弟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蓝世玉的血脉几乎要爆炸了,但是他的灵智仍在和那种冲动搏斗着。
这时,他已经明白现在需要的什么?
一股急躁暴烈的火焰,突然升了起来,他直觉的希望将胡丽珠抱进怀里,又恨不得一掌将胡丽珠当场击毙。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的灵智尚未混灭,知道自己正处身在虎口中,要忍受一切艰苦和折磨,将来才能为父亲报仇。
一想到父仇,蓝世玉那颗有如火烤的心,立刻被丢进了冰窟里,浑身一颤,星目突然闪过两道冷电,淡淡的说:“我现在很好。”
胡丽珠惊呆了,一定神,不禁羞恼的问:“你以前可有过什么奇遇?”
蓝世玉心智已完全清醒,乍一听,根本不知道她话中的含意,茫然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奇遇!”
胡丽珠立即解释说:“譬如吃过仙丹、妙药、血莲实、灵芝草等了……”
蓝世玉顿时大悟,立即笑着说:“胡伯伯给我吃过一粒‘增力、补气、祛毒、壮肌丸”,据胡伯伯说,吃一粒可增十数年功力……“
胡丽珠听到“祛毒”两宇,立即有些失望的说:“我说呢,你怎会有如此高的定力……”
话未说完。
娇躯不禁一颤,面色顿时苍白下来,她忽然想起从来没有听爹爹说过他有什么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