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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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铃声响,两个白袍人急挥手中哭丧仗,击向了吴一谔。
但他们六人合击之阵已破,威力大减,已不足威胁到吴一谔这样的武林高手。
何况——
吴先生手中的宝刀锋利,又早已观察到他们出手的方式。
不到十个照面,吴一谔又切下两个白袍人的脑袋。
吴一谔收住刀势,喘口气,道:“常奇,再杀了两个红衣人,你就只好自己玩命了。”
他连切了六个白袍人的脑袋,一气而成,只怕松了一口气,就无法再凝聚全身功力。
现在——
他最需要的是喘息一下,调匀呼吸。
程小蝶、苗兰、郭宝元,连小方在内,全都看得呆住了。
他们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凌厉的刀法,就是那一口气呀!连杀了六个高手。
田长青也很佩服,他和白袍人动过手,知道他们的武功,自知绝无有这份功力,就算手握宝刀也不行。
“阿保!这才是天下无敌的刀法。”阿横道:“我们这点微末之技,算得什么刀法?”
两个拚命三郎的刀客,也看得佩服极了。
大法师常奇,也看得目瞪口呆,望着吴一谔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刀出神。神剑三太保吓得腿都发抖了,心中忖道:“这人出一刀,大概可以取走我们三条命!”
厅堂中突然寂静下来,静得落计可闻。
但闻一连蓬蓬之声,打破了沉寂。
原来,先被切去脑袋的四具死尸倒了下去。
后面被杀的两具死尸体,也倒了下去。
大概是他们的动手搏斗,伤了元气,倒得快了一些。
两个捕快愣愣地站着,他们只看到人头飞了,尸体倒了。怎么被杀的,两个人根本就未看清楚。
整个厅堂中,保持着神情不变的,只有那两个红衣人。
他们只露出两只眼睛,也无法让人看得清楚。
挣扎而起的那个红衣人又倒了下去,是仰脸倒了下去。”两只眼睛,也不转动了,看样子,不死也只余下一口气了。
“你手中的刀!”常奇说出话了,道:“是一把宝刀,削铁如泥是不是?”
经过这一阵调息,吴一谔已大部恢复,笑一笑,道:“不错!”是一把宝刀,虽然短小了一些,但却如你所说,削铁如泥。”
“你哪来的这把宝刀?”常奇道:“一年前,我抓住你时,仔细地搜过你,绝没有这把刀的!”
原来——
刚才他只顾做势行法,竟未见到苗兰亮出宝刀的事。
“别人的刀,我只是借来用一下……”
“谁肯把这样一把刀借给人呢?”常奇接道:“但绝不会是你的,你如早有这把刀,天蚕丝索也困不住你,你早就已斩丝索而去。”
“常奇,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了!”吴一谔道:“我的朋友,都是道义相交,他们肯把宝刀借给我。因为,他们相信我会还他,你呢?不相信任何人,也没有一个朋友。
你周围的人,不是被你用药物、邪术控制住,听你摆布,就是屈服在你的凶威之下,唯命是从,敢怒而不敢言。”
“我不懂啊?吴兄。”常奇道:“朝廷对你有什么好?你一不吃粮,二不当差,为什么你要出死力维护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弄个王侯大官干干呢?”
“问得好!”吴一谔笑道:“我不是为朝廷出力,我不肯入仕,就是不愿为朝廷所用。我傲游天下,日看白云变幻,夜听松涛呼啸,生活得逍遥自在。但我不忍看生灵涂炭、万民遭殃。以你的为人,哪有一国之君的气度?
当了皇帝,也不会是好皇帝,更不会比现在的皇帝强。我对付你,就算是积修善功吧!这是为公……”
“我们还有私人怨恨,不错!我把你抓起来囚禁一年。”常奇接道:“可是,我没有亏待过你呀?日日酒食,美女陪伴,你过得可是很舒服的日子。”
“常奇,不谈你穿过我的琵琶骨,拴我以天蚕索的旧恨。”吴一谔道:“我未得脱身之前,你随时都有杀我之心,留着我一条命,只是要我帮你解开一些你自己无法解开的秘密。
千句归一句,你这个人集阴险、恶毒于一身,练法成兵,邪术作乱。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罪该万死呢?”
常奇道:“听口气!我们是谈不下去了。”目光一掠田长青,道:“你也杀害了一条人命。”
“我只是用剑刺穿了一截枯木!”田长青右腕一振,木偶裂成两半,散落地上。
“他们是活的!”常奇一摇头,长发散披,形象顿呈诡异,冷冷接道:“你们不是希望见识一下邪法吗?现在,你们可以如愿以偿了。”
说话之间,左手又从身上取出两支木偶。
全身画满符咒,和第一支大同小异。
“常奇!”吴一谔一扬手中的宝刀,道:“你心中明白,任何邪术,都无法对抗这种神兵利器。”
“吴兄的意思呢?”常奇似是还不想真打。
吴一谔道:“大开法坛,消除练法……”
常奇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两支木偶上。
吴一谔疾如流矢,攻向木偶。
田长青也动了,身体向前滑动,三棱剑刺向常奇。
小方和阿横、阿保,一个侧转,目光转动,既可看战况进展,又可预防两个红衣人,和神剑三太保突然攻击施袭。
第二十回 妖道自刎
一口血喷在了两个木偶身上,说也奇怪,木偶突然暴涨数尺,像真人一样高大。
只是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吴一谔的宝刀已卷袭而至。
金铁之精,果然厉害!宝刀过处,两个木偶立被腰斩两截。
常奇似是早已计算好吴一谔的攻势,长剑斜刺,斩攻向吴一谔的咽喉。
如若吴一谔回刀封架,就会错过腰斩两个木偶的机会。
所以,吴一谔没有置理。
但田长青的三棱剑,却早那么一点点逼上了常奇的前胸。
常奇也许能一剑斩断了吴一谔的咽喉。
但肯定会被田长青一剑穿心。
常奇少了那一份视死如归的豪气。
所以,他不肯同归于尽,只好回剑封挡。
吴一谔斩了木偶,常奇也挡开田长青的三棱剑。
“常奇,今日咱们要决一战死。”田长青暴喝声中,快速地攻出三剑。
常奇也不慢,剑如轮转,硬把三剑封开。
田长青怕他施展邪术,攻势暴烈,剑招绵连不绝,一剑快过一剑,逼得常奇不但无法抽出手来施展邪法,连挥手指挥两个红衣人的机会也没有。
但常奇口还能叫,大声喝道:“杨俊,还不过来?……”
叫了一半,突然停口。
杨俊是神剑三太保中的老大。
常奇叫了一半住口,是他想到了对方还有人在一侧监视,神剑三大保拚上了命也帮不了忙。
现在最重要的是指挥两个红衣人出手,但两个人的耳朵被他整聋了,只能用手势指挥,但常奇却腾不出手来。
吴一谔缓步行了过来,面对两个红衣人和神剑三太保,口中说道:“阿横、阿保,两位去帮田少兄助阵。小方带着其他人,去打开后壁复室,寻找法坛,小心暗算,这里交给我了。”
阿横、阿保,关心主人,逼近田长青和常奇动手之处,横刀戒备,准备见机会,就攻出一刀。
小方带着程小蝶、苗兰、郭宝元两个捕快,绕过几人动手之处,行向后壁复室。
吴一谔心中盘算过,先解决两个红衣人,凭手中宝刀之利,此事不会太难,这些红衣人,熊爪铁甲,非宝刀,还真难克制。
目光却看向神剑三太保,道:“三位!是战还是逃?”
七星剑杨俊道:“逃!怎么逃?”
“打开门户走路啊!”吴一谔道:“我不想多杀人!”
“我们明知不是敌手,吴先生想杀我们,尽管出刀,我们不反抗!”杨俊道:“只求一刀过喉,给我们一个痛快。但我们不能逃走!因为,我们无法打开门户。何况,外面军卒逾千,我们逃出去,也走不了。”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好人做到底。”吴一谔道:“点了你们穴道,以后的事,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杨俊道:“感激不尽,先生出手吧!”
吴一谔点了三人穴道,目光才转注到两个红衣人身上,叹息一家,道:“杀了你们,你们死得很冤,但又不能留下你们,其实,你们活得也很痛苦,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宝刀疾出,两个红衣人首级飞落。
他不能留下后患,要杀就斩下脑袋。不管毒人还是僵尸,斩下脑袋,就绝无再战之能。
杀得如此顺利,吴一谔也有点大感意外!
最妙的是两个红衣人根本没有想到反抗,也不预作戒备。
显然,他们的神智,伤得十分惨重。
吴一谔暗暗叹息一声,转身疾步,向小方等行去。
厅堂后壁上,有两个门户,一眼可见。但两个门户关闭甚紧,小方用力推了两下,竟是分毫未动,是十分坚厚的青石做成。
小方自知绝难用掌力震开,但室中又无可以借力之物,正自发愁,吴一谔已到身侧。
“老前辈,石门坚实,撼它不动,有何高见?”
吴一谔以询问的脸色转向苗兰。
“没有高见!”苗兰道:“小方都没有办法,我会有什么法子!”
吴一谔一扬手中宝刀,道:“姑娘意下如何?”
“用刀削呀?”苗兰道:“我没意见,不过问问田长青吧?我,把刀送给他了。”
“苗姑娘如没意见!田大哥那里有我担待。”小方道:“时机迫促,用不着问他了。”
吴一谔暗用内力,宝刀转动,削出一个圆洞。足足有一尺深浅,还未洞穿。
这扇石门果然厚实惊人!
吴一谔见宝刀未损,胆子一壮,刀如削竹,片刻间挖出了一个两尺方圆的大洞,看石门厚度,至少有两尺上下。
常奇发觉了,但他没有办法阻止。
田长青正施展生平所学猛攻,剑势变化多端,忽刚忽柔、忽而急如流瀑、忽而如云舒展。常奇被这种怪异的剑法,闹得全神贯注,不敢稍有疏忽。
他精神集中,却不知两个红衣死士,也被宝刀切下了脑袋。
“吴一谔,不要破坏练法,那是老夫数十年心血所聚啊!”常奇的声音,有点近似哀嚎了,道:“毁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