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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公子有闲-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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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室冲出一个忠心耿耿的太监试图对我进行最后的阻拦;被我狠狠踢飞了;踢飞之前;还死命抱住我的大腿,干嚎道:“公主啊——!”

我眯起眼恶狠狠的环视一圈,宫人们立刻改口高呼:“王妃啊——!”随后一个个从内室跪到外庭,在我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掀开珠帘,我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黑色的长发从枕边泻下,像一条华丽的帛绢。只是,越靠近他越觉得不对劲。几乎看不到他的胸腔因呼吸而起伏。

脑中突然出现地宫里杜云鸿的模样,我颤颤的伸出手放在他鼻翼之下,问道:“他这是怎么了?”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答:“王爷…王爷他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中奇毒,御医想破了脑袋也才只解开十九味药材,还差最后一剂…本来将养着好些了,哪知道…哪知道后来绝食,绝食就…”

“他绝食做什么?”

“这…这…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宫人们不住磕头。

我不明白杜阿三为何绝食,但歪着头想了许久,再看看那些吓得瑟瑟发抖,诚惶诚恐的宫人,指着自己问道:“唔…他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娶我吧?”

“嘶——!”

我听到他们集体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可见我的猜测应该十分接近真相。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难过一下,突然有一把干哑的声音横空出世:“小汝…小汝…”于四周戚戚低回的流转。

宫人们登时脸色发白,再度齐刷刷磕头。“王妃饶命,饶命啊。王爷他回来后只晓得念叨这个名字…定是,定是。。不知受了哪个妖女的迷惑…”

“对对,妖女,不要脸的妖女,乡野村妇!”宫人丫鬟一个个替我打抱不平似的怒骂杜阿三口中的‘小汝’。

我欲哭无泪:“妖女…”为何本阁主总与淑女搭不上边儿呢…

但同时又松了口气,原来杜阿三并不是不想娶我,心里的不安,忧虑,疑惑也跟着消失殆尽。

“你们没告诉他我是谁吗?”

“说了!奴才奴才们都说了,皇上也劝了,奈何王爷就是…说除了那女子谁也不要。”

我:“……”

李翊轩这个浑蛋必定是没把大夏九公主就是我的事情告诉杜阿三,临了还要再摆我一道,气得我当场挥手摔了一只紫铜鎏金香炉,将宫人们吓得魂不附体。

我叹了口气,侧过身来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体内真气紊乱,经脉拧成一团,异常凶险。

他的眉,眼,唇,都是我思念的模样,只是容色苍白,清减了不少,像是被人用力抽光了所有血气。我趴在他的心口,那一处热烘烘曾温暖我的地方,此刻跳的虚弱无力,时而凝滞久长。这是毒发之前的征兆,倘若三日内破解不出最后一味药,势必归西。

“锦哥哥,我来了,你听见了吗?”我轻轻握住他手臂晃了晃。

“小汝,小汝…”他额头不断冒出虚汗,只一味呢喃着我的名字,醒不过来。→文·冇·人·冇·书·冇·屋←

“是我呀,我来了,锦哥哥…”

就这样一直不断的呼唤他,足足有一个时辰,渐渐我的喉咙开始有些嘶哑,再加上沿路来许是节食过头,情绪十分低落,最后再也克制不住,力拔山河气盖世的嚎啕:“这算什么呀…呜呜呜,老子千里迢迢翻大山淌大河从那么大老远来找你,你却要死在我面前,杜阿三你赔我银两,一万两啊,呜呜,你说要让我物尽其用的,你骗人,老子明天就改嫁。”我趴在床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引得一屋子的宫人也跟着我一起哭哭啼啼。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把熟悉的,暗哑的声音自说自话道:“唔…怎么这么瘦…我不在家你都没好好吃饭吗?”一边说着,一只毛爪子爬上了我的腰,且搓且揉,动作十分熟练。

“呜呜呜,我吃不下去。”

“呃?嗯?!”我猛地直起身子,看到他对我微微一笑,虽是虚弱,眼里却是久别重逢的光芒,似射穿阴霾乌云点点照入人世的金阳。

“啊——!!!”我惊声尖叫,“快找御医来啊——!”

宫人被我一吼,集体作鸟兽散去找大夫。

病重的大色狼半支起身子,伸出手来拂去我脸上的泪水。“妆化的这样浓,你一哭就成了大花猫。”

于是大花猫二话不说,冲上去勾住他脖子,良久不肯松爪。

他淡淡拍着我的后背,“找什么御医啊,你不就是现成的大夫嘛!该不会连自己不相信吧?”

我颓丧地垂着脑袋,“半桶水哪能成天晃啊晃的,还是老头子们稳妥些,要是吃死你…。呜呜呜……呜呜!”

他柔声哄着:“别哭了,我死不了,方才梦里阎王爷说我阳寿未尽,把我给丢回来了,一并还给了我解药。”

我撅着嘴:“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

他摇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解药…”

“真的么?”

“嗯,灵丹妙药。”

“噗——!”我身上的大红嫁衣未脱,袖子抹了把脸,喜笑颜开。

御医们来到时候就见到我的脸红得像一只烧猪。

三个老头儿站在我跟前,一个有蓄着长须,一个头上没毛,还有一个牙齿漏风。他们向我展示了已经破解的十九味药材,分别是‘当归,白芍,夏枯草…’

我拿着药方:“这些都是清肝散瘀的。”

白胡须老爷爷说:“的确,此种毒并非特别暴戾,属于制毒者就地取材。但属下几人苦于无法获悉制毒之人究竟是在何时取于何地,是以只凑齐十九种,独独还缺一剂最关键的,怎么都破解不了。唉,老朽等实在无能。”

我记得当时黑风寨上,鬼面君吹笛引蛇,蛇是毒物,必然是随手取材的,然而这十九味药材中偏偏没有当时我给自己在脚上抹的七叶一枝花。

仔细斟酌半晌,我开口道:“敢问几位大人,若是始终找不到最后一剂解药,王爷能拖到几时?”

三人眼角偷偷抬起看了眼床上的杜阿三,吞了吞口水答道:“至多七日。”

比我能做到的多争取了四日,可即便如此,三日阳寿和七日其实没有差别。

我叹了口气,将药方还给他们道:“就用七叶一枝花吧。”

他们不敢置信的抬头:“王妃确定要用七叶一枝花?”

杜阿三挥挥手,“听她的,去吧。”

正午时分,送来了第一帖药。

日光透过窗棂缓缓爬上来,杜阿三斜躺着养精蓄锐,我以手作扇,对着瓷碗轻轻挥动,药味扑鼻,确是加了七叶一枝花没错,跟着舀了一羹匙吹冷了送到他嘴边。

他抿了一口,皱起眉冲我吐舌头。“太苦了。”

“良药苦口嘛,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第一次喝。”

“可这次特别苦,一定要加些糖才行。”

“这样啊,好。”我将瓷碗搁在窗台上就要去拿蜜饯,却被他拉住,手指轻点在我的唇上。

“呃…”我愣了半晌明白过来,“什什什…么啊?!”

“我不管,你喂我。”他双手环胸,一副耍无赖誓不罢休的模样。“你再不喂我,我就要死了啊。”说完两眼一闭,两腿一伸。

“哪有这样无赖的!”我无奈至极,含了一口药在嘴里,刚完成这个动作,他已迫不及待的抢先凑过来同我接上一口气。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只是我们刚结束小别,又适逢新婚,于是我被亲的几乎快连渣都不剩,好不容易松开我,大色狼强词夺理道:“你看,一口一口喂着实麻烦,要不然我一鼓作气喝完,但是你的甜头可要给足整碗的量!”

说完,端起药盏仰天一饮而尽,将我迅猛扑倒。

宫人们掩嘴窃笑,一个个识相的跑到外头候着,大色狼喜上眉梢,啃地分外投入,不知过去多久,听到宫人们禀报说。“主子,史官求见。”

“唔…他来干什么?不见。”

这声音我听着觉得毒已经解了大半,便用手轻轻推了推他。“要不见见?”

公主和亲,两国结盟这样的大事,史官自然是要记上一笔的。

他答得迅速:“没空。”

一个时辰之后,宫人再次禀报。“主子,万岁爷…来看您了。”

“唔,就说我昏迷,还没醒。”

“你大哥来了…”我从窒息中缓过一口气来,提醒他。

“你也知道是我大哥,没关系的,继续。”复又低头猛啃。

日光照着纱帐上的一双影子缠绵,只觉得彼此呵护的温暖令人目眩神迷。

午后,又响起宫人的禀报声,显得十分忐忑:“主子…那个…”

他猛抬头,额上青筋突起。“干!什!么!本王说了谁也不见,没空!”

“主子,是您的药煎好了,晚上的,得趁热喝下。”

“哦,这样啊。”他高兴的半支起身子,不怀好意的望着我。“来来,赶紧送进来。”

药仍是滚烫,他不由分说一口喝光,眼角笑意浓浓。“你看,我喝完了哟,嘿嘿…”

“嗷——!”我捂住肿起来的嘴巴滚到床角。

三日之后,奄奄一息的色狼变成了龙精虎猛的色狼,吵着嚷着要出去打两只山鸡回来,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就这么边吃药边吃糖,将养歇息。短短半月余,他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但为了实现他毕生都要龙精虎猛的理想,我严禁他外出参与任何暴力活动,源头上杜绝发生危险的可能。并且交待清扫的侍婢,睿王哪怕掉在地上一根头发也要捡起来让我瞧一瞧,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毫发无伤’。

☆、头号女流氓——温泉过洞房

白天;跟着皇帝陛下派来的人,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夜里;要负责安抚大色狼受伤的心灵和残破的躯体。我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恨不能将自己劈开两半使。

待到正月里,史官再度上门;我不得不出去与之应酬一番。说穿了,人家也为是为了混口饭吃;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我尽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我心匪石;什么磐石无转移;将毕生所学的肉麻情诗通通念了一遍。史官感动到几欲掉泪。

可就在这当口;某人吃饱了,体力恢复无处发泄黑着一张脸出来寻我。

“你天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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