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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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心慌意乱,节节后退。待被逼至墙角,再无去路,他则十分顺手的一掌拍住墙壁,将我环在斗大的角落里俯身耳语道。“唔,在□无分文,不知…欠债肉偿可否?”
灼灼热气冲入耳腔,老子左边肋骨上方那颗小红桃不争气地抖了三抖,当下稀里糊涂地点头道:“可!可!”
他嘴角漾起一抹隐秘的笑容,开始脱身上仅余的几片布。
我回过神来,猛地喝止他。“你做什么?”
“以身相许啊!”他天真无邪的望着我。
“我,我,我。我只劫财不劫色啊!”
他大言不惭:“我只有色没有财啊。”
鉴于我俩对‘欠债肉偿’的理解有本质性的差距,我苦口婆心的同他解释道:“我的意思呢…是你欠我诊金一万两,又身无分文,不如就留在江汀阁打工,直到清账为止。是为‘欠债肉偿’。”
“呐,我的江汀阁的呢,其实是个医馆,专负责草菅人命…啊不不不!”我被他灿若春花的笑晃得神志不清,赶忙修正。“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仁心仁术…”
“唔。”他很有耐心的听完,笑着说:“确然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松了口气,挣开他的怀抱,跑去取来文房四宝,要他签字画押。
对于我草拟的契约,他斟酌再三,提起笔,又放下。再提起,再放下。我唯恐他变卦,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但他似乎觉得我的表现颇为逗趣,还一直重复着提起笔再放下的动作,直到我快要生气了,方才敛尽嬉笑,同我说:“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你觉得揿手印可好?”
“啊?”我一怔,随即重重点头。“自然好,好得很,再好没有!”揿手印可是想赖都赖不掉,本阁主当即乐得合不拢嘴,而后想起他话里的重点,又问:“咦?难不成你脑子坏了?”
他唇角一抽,沉声道:“我脑子没坏,只是不记得了。”
“哦!”
我仔细一琢磨,傻子好啊,傻了他才会为我尽心尽力,鞍前马后,掏心掏肺,肝脑涂地,而且作为一个商人,自然要做到无奸不商,于是我兴高采烈的捉住他的十个指头一一按了个遍。他自始至终只是淡淡笑着,一味任我趁火打劫。
可想而知,当时的我满心欢喜,自以为老天开眼送了我一个可心可人的小伙计,可事后却证明,那是一场引狼入室的举动,并且引得还是一头大!色!狼!
☆、甜水乡黑工——神秘少年郎
为了这头狼,本阁主闭馆三日,专门替他煎药疗伤。只是此人也不知是何构造,躺了没多久竟嫌闷得慌,非要跑到院子里来和丧彪玩捉迷藏,累了便席地而坐,嚷嚷着要我帮忙捶捶。
我捶到一半暴跳如雷:“他娘的到底谁伺候谁啊?”
见我发火了,他立刻抱起丧彪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狗中之霸亦泪眼汪汪:“呜——!”
这一人一狗,配合地天衣无缝,就差没有手拉手上山给我打两只老虎回来。对于他成功勾引丧彪,我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因为他也是禽兽,禽兽与禽兽之间存在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共同语言,是以丧彪才将他当作自己人,达到两禽相悦,旁若无人之境。
但同样的方法用在我的身上,起到的却是不一样的效果。
那一日午后,清风徐徐,送来百花香,大禽兽惬意地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捧一卷书,细细阅览,小禽兽丧彪则乖乖趴在他脚下,四周宁谧,惟有书页沙沙翻动的响声。
我泡了一壶千雨雾澜置于他手边,单单是闻了味道,大禽兽便断言:“唔,季节不对,雾澜茶待要重阳之后采摘方为上品,此种茶叶梗粗体重,味涩而不醇,乃街市地摊货也。”
我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发火,他立刻从晾晒的药材里挑出一块梅脯,丢进茶盅,闲闲道:“唔,如此便可解了涩味。”随后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赞赏的点头,吃完了还不忘舌尖绕唇舔了一圈,对我宛然一笑:“好吃极了,你可要也尝一尝?”
我深深深呼气,故作淡定的跑了。
当天夜里,万籁俱静,清辉月色洒满一地,我躺下之际,突然听到窗下有轻灵的琴音,探出头去,只见他气定神闲得坐于石凳上,拨弄着面前的瑶琴,弹的是一首古调。
我撑着腮趴在窗沿边听边看,只见他肤如凝玉,月下有剔透之感,时不时抬头对我粲然一笑,如暗夜里昙花绽放的瞬息。
良辰,美景,知己,佳音。本是圆满至极,奈何他却对我说:“弹了这么许久,怕是触了旧伤,身体莫名有些疼痛,要不然你下来替我渡一口气?!”
本阁主老脸一烫,关窗!
只是他仍旧锲而不舍的弹着,琴音流畅,张弛有度,奇怪的是我竟能哼出曲子的下半部分,真叫人费解。
孰料进入末尾那一段急骤,他却陡的停下,琴音嘎然而止,像生生砍下一段月光。他面带三分寥落七分惆怅道:“琴是好琴,怎知这弦过于松懈,谈不出相应的调子。”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确有几分道理。这一首曲子从开头的循序渐进,到中间的技巧花式绚烂无比,越往后越波澜壮阔,松懈的琴弦谈不出紧张崩骤的意境,于是好端端一首曲便落得结局凋零。我本想将整曲听完,如今不免有些失望。
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感慨道:“总说万事开头难,终了会有一个好结局,难道起始美好的便要不得善终么…”
琴是爹爹的雅琴,至于弦…则是我娘嫌吵,爱听催眠曲故意给爹爹捣蛋弄松的。我总不能说自个儿爹娘的不是,便朗声道:“所以才说细水长流好啊,笨!”
看不见他是何反应,总之本阁主蒙着被子会周公去了。
隔天起来,就见他抱着琴守在门外,似乎一夜都缩在那个角落。见到我急急忙忙冲过来说:“昨夜我已将琴弦校好了,重新再来一次,你可要听?这次必然能有一个好结局。”
我因为夜里又做了那个怪梦,头疼的有些抽,便无所谓地耸耸肩。
见他身上还穿着我爹的旧衣裳,打算下午找了裁缝上门替他量体裁衣,自己则去市集买些养气补血的食材好用来熬汤。
谁知一个时辰之后回到江汀阁,映入眼帘的便是制衣大娘那张扑满脂粉的脸,正因为笑的过于凶猛而拱起一道一道褶子,并且爪子放在他胸口,恋恋不舍得摸啊摸,一边回头对我笑道。“小掌柜,你家的伙计可真俊俏。”
我定睛一望,只见他一身窄袖皂衣,束发长靴,举手投足潇洒若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映得窗外一树杏花皆失了颜色。
我捂住心口,默念一遍清心咒,赶紧将花枝乱颤的制衣大娘送走。连中年妇女也勾引,着实有违伦常。
只不过如此一来,我倒生出些许良思,忍不住憧憬着,在不久的将来,大禽兽能将这种特异功能运用到江汀阁的生意上,那么,女性顾客的求诊率大大提高,指日可待啊。
为了实现这一理想,我特地准备了药膳汤供他浸泡,还周到的问上一句。“凉否?烫否?适宜否?”忙得满头大汗,全为了将来有朝一日能将他的剩余价值彻底压榨干净。
他舒服的泡在热水里,脸色蒸的红润,闭着眼睛假寐片刻,不紧不慢的答道。“尚可。”
一副合该是我伺候他的模样!
我气得甩手不干,大喝一声:“反啦!”
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他拉住。他忍着笑说,“别这样,待我身体大好了,你方可‘物尽其用’。”话音刚落,便可怜兮兮的捂住心口向我求救。“嘶,筋脉…筋脉…”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气喘吁吁。
我一慌,急忙按住他脉搏,半晌过去,但见气息自流,并无异状。
他仍自喘息着,费力的说。“不行了,不行了,筋脉逆行,你替我推拿…”一边指向自己的肩膀。
我发力按住肩井穴,听到他长出一口气之后才顺着脊椎,一路往下。
他又转过身来,指着胸口道。“这里,闷。”
我趴到他心上的位置侧耳倾听,噗通噗通,跳得稳健有力,屋内一灯如豆,照得他肤色如蜜,闪着暗哑的光,一滴水珠缠绵的滑落……
我随他的指示稍稍按了几下,他还道:“嗯,往下,再往下…”
似乎越往下越能缓解。
我一边轻轻按着一边问:“舒服些了吗?”
“嗯。”他从鼻腔里发出低沉的闷哼,“舒服的全身都软了。”
“那就好。”
“好?”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一点也不好,全身都泡软了,唯一处是硬的。”
此时我的手刚好探到他丹田之处,想起他‘内丹’的旧伤,不免觉得自己是否还是下手太重了些,于是又减轻几分力道,在他身上轻轻弹点着。
他睁开眼,一双琥珀色迷蒙的眼珠被热气熏得水雾融融,我瞬间感到鼻腔一热,有什么东西正要喷薄而出,赶忙用手捂住,转身夺路而逃。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阁主你上火啦,记得多喝点凉茶。”
我怒火中烧,再次默念清心咒,一边诅咒这只禽兽。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外表就是再比杏花灿烂,本质还是一只禽兽,乃是一只真真正正的衣冠禽兽!
☆、甜水乡祭祀——鸳鸯同心扣
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他一夜,隔天起来张罗着打开门做生意。因这些时日为了他养伤闭门歇业,钱银有些捉襟见肘。
正逢二月十五,董师爷上门来盘账,打开门便见到他已早早站在檐下。
一袭青衫,面目清秀,端的也算一表人才。董灵是本县的一个举人,谁料后来竟意外的名落孙山,许是受了些打击,自此便有些一蹶不振,也不预备重考,反而安心的衙门里做起钱粮师爷。薛煜琛见我日子过得稀里糊涂,不善于理财管帐,便将董灵介绍于我,每个月的正日和十五就上门来替我清理一下数目。
说的好听是账房先生,其实董灵将自己定义为双面间谍。煜琛让他来江汀阁卧我的底,我则让他在衙门卧煜琛的底,并且许诺一旦成就了我们的好事,必定忘不了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平日里他听了我这番说辞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