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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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胡说,他老婆那么肥。”
他笑吟吟打量了我一眼:“嗯,是不像,他老婆的某些地方似乎比你还要再大一轮,至于你的么,顶多也就是只大桃子…”
我愣了一愣,寻思过来他要表达的深刻含义,怒吼道:“混蛋——!”一边从床上跳起来发动偷袭,岂知他早有准备,一溜烟窜出去,逃到院子里头。
我抄起一把扫帚,在他屁股后头追着跑。丧彪见了很兴奋,汪汪狂吠两声之后也加入战局。结果这场出其不意的偷袭成了我追他,他追丧彪,丧彪追我的全家绕院子短跑活动。
小伙计斟酌着眼下已经起了秋风,吃完饭出去散步似乎有些不太明智,便提议往后不如将院子改成家庭活动中心,吃完了就呆在院子里进行体育锻炼。还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根长绳,将一头绑在柱子上,另一端自己拿在手里。
我抱着丧彪蹦蹦跳跳,正过来,反过来,各种花式玩了个遍。接着轮到我挥绳子,小伙计抱着丧彪,蹦的其乐无穷。可月有阴晴圆缺,我依偎着小伙计坐在台阶上看着丧彪感叹,它这么小,谁来帮我们挥绳子呢?
想破了脑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来!
小伙计抓着我的手,我俩跟癫痫症患者似的自己在院子里狂跳一通,明明开头是手握手的,最后跳的欢了,变成我勾着他脖子,他搂着我的腰,两个人跟传说中的恶鬼僵尸一般上上下下,笑作一团。
丧彪摇尾巴抗议,不满被我们冷落,于是我只好抱着它,小伙计抱着我三人进行僵尸跳。至于那根绳子,已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我被眼前的欢乐蒙蔽,没有注意到有一桩阴谋正缓缓向我靠近,等我回过神来,已是后悔莫及。
☆、甜水乡相亲——三字小王子
事情是这样的。那夜小伙计给丧彪加菜,扔给它一个大鸡腿。我内心泪如泉涌。因为他不但不让我碰,还逼着我喝什么鲫鱼汤,说是营养,完了又让我啃一只木瓜做饭后甜点。
受到不平等待遇的我去找花四娘倾诉,刚好碰到她表姐上他们家安胎,老妈子给煮了一锅子鲫鱼汤。
我好奇之下向老妈子打探,她说四娘的表姐产后奶水不足,民间偏方都饮鲫鱼汤催奶,还顺道展示了四娘每日午睡起身都要喝一盅木瓜炖品。
我问何故,四娘盛了一碗给我,曰:“丰胸。”
我望着木瓜,闻着鲫鱼汤的味道回家对小伙计一顿毒打。
他向丧彪求救:“儿子,你娘欺负我,吠她!”
丧彪冲过来毫不犹豫地对我汪汪两声,我痛心疾首地指着它。“你…你,我养了你个家伙那么多年,你背叛我,背叛——背叛——背叛我!”
我的政权已被彻底颠覆,经不住这个打击,我掩面奔回楼上,一骨碌钻进被窝不肯出来。
小伙计追上来坐到床沿:“再不出来就要闷死了。”
“哼!”
“我打都让你打了,你总要告诉我理由啊。”
我一把掀开被子,满腹委屈。“我有那么小吗?你干嘛天天逼我吃那些东西?”
“薛煜琛嫌弃我还不够,你也嫌弃我…”
小伙计稍愣,随后似乎想明白了我纠结的点,一双眼珠子盯在我胸前,片刻涨红了脸,抬头望天深深深呼吸,结果用力过猛,咳嗽不止。
我伸出手摸他头颈:“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手指头停在他喉结上,能感到剧烈的咕噜咕噜。
小伙计猛地站起身,扯松了襟口。“今天天气有点热。”
“有吗?”我不觉得啊。
他不答,径自冲到窗台。“天太热,我去游个水。”说完跳出窗子跃进了白瓷湖,溅起一圈圈水花。
我追至窗边:“天都凉了,你游个屁啊!”
他从水里冒出脑袋,“你别管我。”
我自然是懒得理他发什么疯,只不过夜里他回来时一直在隔壁打喷嚏,搅人清梦而已。
又过了几日,丹桂开始飘香,满地金黄的桂子,荧荧灿然。百里红登门造访,说有一户殷实的人家愿意让儿子与我处一处。事实上,我早已放弃相亲这个想法,不过考虑到如今家中被两头禽兽霸占,并且搅得天翻地覆,惨不忍睹,出去避一避也实在是很有必要的。
这两头禽兽不是别人,正是小伙计和翊轩。
他二人从夏天斗到秋天,不管吃饭,喝茶,看书,什么都能斗上一斗,并且还有继续斗下去的趋势。比如说,小伙计{‘文}好端端{‘人}的在院{‘书}子里看{‘屋}医书,浅碧色的袍子在身,襟口松松垮垮,露出玉如意一般的锁骨,意态闲散风流,于是坐在井边的翊轩便扇子轻轻一摇,撩动碎发,媚眼如丝的唤上一句:“小杜子。”
小伙计抬起头来不悦道:“小李子,你笑的这么风骚作甚。”
翊轩闻言怫然而起,大喝一声:“杜阿三。”
小伙计医书一丢:“李阿大。”
我原本躲在柱子后头偷笑,此时见二人当真要动手,立刻跳出来打断。“他为何叫你杜阿三,你姓杜吗?他又为何叫你李阿大,难道你姓李吗?”
他二人对视一眼,翊轩高傲的用扇子指着小伙计:“他身后不全是杜鹃花么?”小伙计懒懒的斜了他一眼道:“喏,他不是站在一棵李树下么?”
我为这高深莫测的起名能力生生折服。
自此,院子便被分成两块,杜鹃花是姓杜的,李树是归李家的,小伙计在葫芦架下纳凉,翊轩便在井边晒太阳,小伙计替我熬姜汤,翊轩叹‘君子远庖厨’,翊轩送我丝绸锦缎,小伙便笑他‘男生女相’。
总之他二人就像那宿世冤仇的敌人,一个头瞥向左冷笑着‘哼’,另一个头转向右奸笑着‘哈’,彼此不爽,又冤家路窄。好不容易熬到重阳,正是金菊亭亭,茱萸坠坠的好时节,偏生又因为丧彪亲爹的归属权问题再次闹得不可开交。
丧彪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它只想和小母狗酱爆好好亲热一番,翊轩抓住这个弱点,带着酱爆来我府上。哪知小伙计一眼识穿敌人诡计,当即拿起鸡腿,肉骨头,引诱丧彪。“儿子,到爹爹这里来。”丧彪昂首一啸,抬腿就要朝小伙计扑过去,翊轩立刻又抱起酱爆冲丧彪热烈的挥动小前爪。“乖乖到丈人这里来,宝贝闺女让你摸。”丧彪‘呜’的一声睁着湿漉漉的眼珠向翊轩美人深情凝望。
“儿子!”“女婿!”“儿子!”“女婿!”
“到这里来!”“到我这儿来!”“炭烤鸡翅哟!”“宝贝闺女哟!”
丧彪两样都想要,爹爹和丈人又都不能得罪,便苦哈哈的趴在地上吐舌头,打滚,不停求饶。战况僵持不下,小伙计和翊轩美人便拍案而起,怒吼道:“快说!谁是你亲爹!”尔后分别使出绝招。“我断你狗粮!”“我棒打鸳鸯!”丧彪饱受惊吓,两腿一瞪,仰天流下滚烫的狗泪,爪子还不停的抽动……
我目睹如此惨烈的战况,吓得大气不敢一喘,小伙计和翊轩却仿佛感应到我的存在一般,同时向我望来,眼中饱含鄙夷,失望,激愤等等各种情绪,全都揉进一声‘哼’和一声‘哈’里冲我扑面而来。乃至很久以后,甜水乡人士都记得我江汀阁曾有过一对哼哈二将。
哼将指功削铁如泥,哈将掌风霸道凌厉,在院子里日日上演全武行,定要分出一个胜负来,有时捉盲棋,闭上眼睛嘴里喊道‘车四进二’‘相一进三’,烽火连环,征战杀伐。撤了棋盘就轮到语言攻击,翊轩扇子直指小伙计,怒骂:“哈!你就是一头大色狼,大恶狼,装傻充愣的大尾巴狼。”小伙计则双手环胸,剑眉一斜:“哼!你就是一头老狐狸,阴险狡诈,辣手狠毒,吃人不吐骨头,吃葡萄都不吐葡萄皮。”
我看着狐狸与色狼,心道它们都不是好惹的,只得日日在他们刀光剑影噼里啪啦之后,默默清扫惨遭波及的花花草草。茱萸被碾得五马分尸,菊花被砍得身首异处,院子明明一早已修好,却仍是一副惨淡光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百里红知道了以后,愈加坚持要我去见见那个相亲对象,是元宝街上一家首饰铺子的太子爷,声称家有祖产,不愁吃穿,田地百亩,猪狗无数。
说实话,本阁主心动了,到了约定的日子便去起云楼与他们会面。
为了避免我尴尬,百里红还特地挑选了大堂的位置,好让我们自由的交流,无拘无束。
我到的时候对方已早早来了,他起身相迎,礼数周到,至于相貌,虽比不上薛煜琛清新温雅,小伙计风神俊朗,翊轩秀色可餐,但胜在老实,安全,牵出去必然也能牵的回来。
我抿了口茶:“敢问金公子作什么营生呀?”
“做买卖。”
“何种买卖?”
“卖首饰。”
呵呵呵呵——我喝完一杯凉茶,又是一杯凉茶,再来一杯凉茶,却越喝越上火,因为无论我问什么说什么,金公子始终都是三个字三个字的回话,我不禁暗忖,难不成是三字经背多了?
“那不知金公子家中有几口人?”
他摊开两只手:“一二三,二三四,三四五,一一一二三…”数到一半,掉转头看百里红。“哇!姐姐,我我我,算不出,来了怎,怎么办?”
我扶额:“敢情是个傻子…还结巴…”
百里红尴尬一笑:“碰碰胡,金公子只是孩童心性,孩童心性。呵呵。天真无邪么!”
金公子睁着无辜的双眼朝我一个劲点头,表示附和,顺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锦囊,小心翼翼送到我跟前,认真道:“娘亲说,娶媳妇,定聘礼,就是它,送给你。”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依稀觉得眼熟,尔后越看越眼熟,似乎是何人曾戴过。
是谁呢?
脑中晃过一个影子,片刻之后,灵台大放光明。
当日四季坊从郭刑手中抢过长鞭之时,他指头上套着的就是一枚一模一样的祖母绿戒指,而在义庄验尸时,郭刑恰好又缺了一根手指。也就是说,有人为了夺取这枚戒指,专程砍了他的手指。
金公子见我一直捉着这枚戒指打量,突然开心的笑起来,从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