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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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同呆住。
小伙计最先反应过来,撇了撇嘴不齿道:“哼,谁认识他。”
翊轩则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哈!一回生二回熟嘛。那一日你醉酒,可是我抱你回来的。你呀…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放。我只有把你的小伙计叫醒了来帮忙啊…”
我心中大呼不妙,干笑着一把拉住小伙计将其带离对峙现场,去清玉街吃豆花,一路上小伙计还一直埋怨道:“没意思啊,没意思,须得赶紧找个新东家才是。”
我苦哈哈的竖起手指信誓旦旦:“我真的,真的,真真的,再不同旁的人喝酒了。”
他笑的见牙不见眼:“呐,可没有人逼你…”
“我自愿的…”T_T
到了豆腐西施的摊位前,我俩分别落座,小伙计不知是不是想要争夺甜水乡第一美男的称号,用食期间屡屡讨好豆腐西施青莲姑娘,谄媚的十分露骨。说这豆腐花好吃的比之冰莲玉露还略胜一筹,哄得青莲姑娘掏心掏肺的和我们说八卦。
原来,豆腐摊对门的古董铺子不开张乃是因为郭刑郭老板日前暴毙了…
原来,郭老板死前是预备着要再讨一房二太太的…
原来,冰莲玉露是大内御厨的看家本领,寻常人是吃不到的…
原来,小伙计和我一样,均留意到院子里成群结对的蚂蚁,是从失火的灶台边那一处血迹开始的…
其实翊轩来之前,我便觉得十分蹊跷,蹲在地上观察了许久,才发现了吸引蚂蚁的源头。用布条擦拭血迹之后仔细闻过,上面有一股烂苹果的气味,又臭又甜,极为罕见。
作为一名大夫,我知道这种气味源于一种名为消渴症的病。患病之人血液带甜,不可食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并且由于胃部不适导致口中有怪味溢出,便就是那股烂苹果的气味。
我与郭刑在四季坊交恶,曾当面夺过他手中的鞭子,彼时刚好闻到他身上那股苹果腐烂之气,由此可见,在我家纵火的,多半就是这个郭刑,目的便是为报当日之仇,谁知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留下了一点儿证据…
只不过我还没找上门去,他便已经死了,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眼见青莲姑娘说的嘴巴都快干了,我们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吃了东西便付账走人,打算一块儿去衙门探探口风。
路上,我尽量不动声色的问小伙计:“那个…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有私房钱了?”
他一楞:“私房钱?”尔后忍住笑意道,“嗯,公子梦对我好得很,不单平日里出手阔绰,临行前还送了我两袋金沙。”
我纠结道:“公子梦?那个鬼面叫这个名字?”
一个男人有一个这么文艺的名字。我真心的奉劝小伙计:“其实你还是跟着我比较好一些,跟着他将来若是成了娘娘腔了怎么办。再说了,我们男女搭配,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么。”
小伙计不答,我急忙补充道:“那什么…我给你涨工钱了呀!”
他叹了口气,:“九牛一毛而已。吝啬啊…”
“江汀阁小本经营嘛!”我辩解道:“不过呢,我们的目标是悬壶济世。须知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这样市侩。想当初我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是你自己要对我以身相许的呀。”
“所以我才要出去挣外快啊!”他振振有词。
“怎么挣法?”
他言简意赅的向我叙述了一下他赚外快的整个流程。概括为,他代表甲方去枭山请公子梦出山打工,但没想到的是,另有一帮人暂且称其为乙方也看中了公子梦。为确保公子梦投诚,甲方利用他妹妹做筹码,乙方就用武力威胁,扬言要放火烧山,毁灭公子梦的不动产。公子梦被搞得烦不胜烦,便拜托小伙计作中介替他将两拨人都赶走。总之,其过程之艰辛,其过程之复杂,令他头痛不已,连连感叹道:“累啊,累啊,做男人好累。我替你打工不算,还要赚钱来补贴你。”
“那…那…那你想怎么样嘛!”我急的直跺脚。
为了避免他跳槽,我沿路低声下气的安抚,安抚不成便提醒他。“你且记得自己还欠我银两,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当时是一万两,如今只怕还剩五千两没还。”
小伙计睨了我一眼,阴恻恻道:“哈,是么,一万两…我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可真多谢阁主大人你看的起我。”
“我,我,我…那个…你不值钱,哦不不,值钱,嗯,也不是,其实我的意思是…你是。。无。。价。。的。”
“啊?什么?我听不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随后在一番审时度势之后,小伙计表示既然我不能给他涨工资,且目前他也看不到有升职的前景,我就必须在福利上给予他特别的优待。
“什么福利?”我问道。
他哼哼一笑:“好说。这项福利,要体现在情感上。”
他给出的理由十分特别,说天天呆在家里导致精神萎靡空虚,并且梅雨季节容易长蘑菇。要求我每天饭后外出同他散步一个时辰,加强情感交流。
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吝啬的老板,爽快的应允了。
☆、甜水乡城楼——夜风耳畔语
之后到了衙门将跟在薛煜琛屁股后头的几个小捕快叫出来,还没来得及获取什么有用的情报,便被他们一通抢白,使劲朝我吐苦水。
“嫂子,求你了,别再相亲了,哥几个经不起折腾,更何况,知法犯法…”说话的是四大金刚里的阿粥。
小伙计闻言,脸上乌云密布,咬牙切齿道:“谁!是!嫂!子!”
我眼看暴风将至,赶忙将他拉走,回到江汀阁,他还一个劲地与我绕口令。“你还没嫁人,怎么能让人随便乱叫!”我觉得他对‘嫂子’二字十分敏感,可这并不是我的错呀,无奈却向他赔了一下午的不是…
当晚,由于伙房仍在修葺中,继续外出觅食。
起云楼是甜水乡最大的酒楼茶肆,食客千百,跑堂的和小二进进出出,一个劲吆喝,我俩选了一个靠窗雅座,要了一坛女儿红,一碟贵妃鸡,水晶虾仁与荷叶蒸饭,又有爽口小菜,搭配齐全。
本是气氛融洽,却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借故与小伙计打招呼,有黄三爷家的闺女小青,说承蒙我二人之前的关照。说实话,本阁主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关照过她。又有素宴斋的二当家宝姑娘前来邀请我们改日上门品茶,而本阁主素来只喜饮酒,无甚听琴品茶的风雅底蕴。莺莺燕燕实在太多,无奈之下,我惟有拍案而起,对小二喊道。“来一壶雄黄酒。”众人皆诧异,我曰:“自古雄黄便是杀妖镇邪的利器!”慑于我的威猛,这些名为小亲亲小宝宝的狂蜂浪蝶终于不敢造次。
小伙计失笑,夹起一粒虾仁到我碗里。“早知道吩咐小二这碟虾仁里不用搁醋碟,你那儿多的是。”
我狠狠瞪他一眼,“谁醋了,你才醋。”一壁拉起他的手猛咬一口同时向他宣布我的终极必杀技是:在精神上控制男人,在肉/体上征服男人。经不起我双重折磨得男人他不是好男人,更不会是我的男人。
动静太大,导致不知情的食客纷纷为小伙计叫屈,掌柜和店小二频频假借上菜之名来探听虚实,当看到小伙计手上有我留下的齿印,更加证实了他们脑中的臆想,暗地里悄悄发动联名上书,要筹集银两替小伙计赎身好逃离我的魔爪。
本阁主蒙受不白之冤,饭后站在起云楼的门口,拉着小伙计的右手,又是一口猛烈的磨牙行动。
小伙计为了平复我心中的怨气,在当晚进行第一次情感时,说要送一样东西弥补我。
星星点点的渔火在甜水乡四周点亮,街上的青石板映着玄月,小河穿过桥洞,鱼白舟荡,两边的民居透着茶香,他牵我的手走了很远的路,直到最后停在一户避世隐居的人家跟前,轻轻叩响了门,一个白胡子老先生拄着拐杖来领我们进去。里间两排开列,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棺材。然而踏上二层却别有洞天,一屋子花灯在顶上盈盈流转,恍若白昼绚烂。
我问小伙计,为什么要来棺材铺买花灯?
他说,作棺材的人心灵手巧。花灯的灯片透薄,雕花和描绘精细,正如同棺材木头刨花,讲求心性同手力,在于一个稳字,力度要适中,太轻太过皆不宜。
我提着花灯,一路听他娓娓道来,暖暖的风吹得头晕乎乎的,也不知究竟走到了哪里,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在城楼脚下。
登上了朱雀台,远眺城郭,一弯曲水,河两岸星火点点延绵无尽,烟火红尘之气升腾,是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
小伙计指着右上方斜对面说道:“沿东北而去,可至仙罗,那里的树为了争取阳光,拼命往上,齐齐参天,若是聚集在一起成为密林,白天走进去也是漆黑一片。这种树叫做向天树。”
“那么高?”
“嗯。”
我对着东北方感叹一番之后又调过来指着西北,“那里呢?那里是什么地方?”
“甄萱是掩埋在沙漠后面的绿洲,古城精绝,山奇水丽。待大风起时,吹散沙尘,才有幸进入,但不知何时又再能出来。”
“那不是有去无回?
“差不多。”
继而他转过身来看正后方,容色淡淡。“那里是大夏,说不清哪里好,像极了你们这里的江南,湿润多雨。呆久了容易长蘑菇。”
我拉住他袖口:“那以后梅雨季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家里给我变蘑菇。”
他指着北面笑道:“喏,那儿是乌溪,据说乌溪国的人都爱吃蘑菇,咱们若是长出蘑菇来到那里去能发财。”
我乐不可支:“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储够了钱就将这些地方全都跑一遍。”私以为公费旅游能大大提高员工士气,小伙计必定十分乐意。
可…这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他若是储够了钱不是应该要先将卖身契赎回去吗?
我想到这里,顿时心里千丝万缕,摸不着头绪,靠在城墙石壁,吞吞吐吐的问:“唔,倘若有一天,你全都想起来了,会不会…走?”
他似乎在笑,随后将我圈在身前,斩钉截铁道。“卖身契永远有效。”
我胸口左边得小红桃开始发了疯得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