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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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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滔天,却对六王兄恨意不休,妾恐兄弟閲墙事重演。

……

得皇上密书,京中有流言说泽州兵败,妾知有夫君在泽州,必不至如此,然流言过处,人心惶惶,不得已妾身放缓行程,沿途接见地方官员眷属。

……

太子郊迎,礼重如此。妾身心有愧意,太子虽然年少,却是聪明仁厚,柔蓝和太子青梅竹马,重见仍然如昔日亲厚,麟儿虽孤傲,太子以诚相待,麟儿已兄事太子。皇兄下旨命麟儿为太子伴读,京中颇有非议。

……

有一事,妾心不安,司马修嫒,前蜀贵女,戕害怀孕才人,虽得皇后阻止,然才人产后而亡,二皇子可怜,生母卑微,无辜受害,所幸程充容仗义相救,皇嫂已令二皇子拜程充容为母。然司马修嫒戕害皇子,害死皇子生母,其罪非轻,按国法宫规,应杖杀之。

奈何三王兄亲来求情,言道镇守东川需蜀国世家襄助,司马氏功绩显著,若杀其女,恐东川生乱,皇嫂不得已赦其死罪。然母后众人皆心恨之,皇兄子嗣不昌,若如此姑息,恐后多生事端。妾身至京,母后相托,皇嫂暗传圣意,妾身乃于当夜杖杀修嫒于冷宫,虽是皇命,妾身仍难心安。惟恐三王兄记恨妾身,妾身得父兄爱护,谅无恙,唯虑波及夫君,望夫君志之。

……

妾身闻南楚军兵压葭萌关,皇兄已遣三王兄回东川,然妾心不安,夫君前番书信提及陆灿绝情之事,此子世代将门,又得夫君亲授兵法,妾身恐东川不敌,又三王兄与皇室裂痕宛在,妾身见其心思深沉,恐东川生变,军国大事,妾本不当过问,然若东川乱,北汉战事难息,妾不忍君久戍,故心实忧虑。

……

今日海仲英秘密入京,求见妾身,愿求周尚仪为妻室,妾身早闻两人钟情已深,然尚仪名字仍在宫中名册,海氏又常年出海,商人重利轻离别,妾身心有犹豫,故未挑明此事,今海氏意诚,妾身遂作主许之,前日已请准母后懿旨,消去端娘名字,定于年底完婚,然家事虽有董总管和小六子照看,内宅仍需女官,皇后已从内廷擢升良者为府中女官,此虽殊恩,然妾身不知夫君意下如何,未敢应允。

……



我看完书信,轻轻叹了口气,长乐是有些多想了,她是担心皇上想在我身边安排个人监视,其实公主府中家将侍女至少也有几百人,而且都是入京之前皇后亲自安排的,想要安插一个探子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何必这么明着插人呢,再说皇后亲选的女官一定是精明能干,一定能够让长乐少费些心思,留这么一个人对我来说只有好处。就算是这人负着监视的责任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什么一定要隐瞒的事情,再说,从司马修嫒的事情来看,皇上和皇后是将长乐当成得力助手了,这样一来,不免要有些秘密的消息传递,有这样一个人就可以留下传递消息的通道,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抬起笔写了封回信,让长乐代我主持海仲英和周尚仪的婚事,另外皇后的好意一定要接受,至于庆王的事情我没有提,我并不想让长乐为军国大事烦恼,这些事情自然有皇上去操心,而我也不会去东川,开玩笑,我在那里的名声估计差的很,我可没有忘记蜀王的事情,不过锦绣盟在东川蜀中发展的不错,不过前段时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报传来,看来我应该催促陈稹一下了。

写完给长乐的回信,我又拿起柔蓝的书信,打开之后,刚看了几行字就几乎气歪了鼻子,这个小丫头居然在信里面得意洋洋地说道,她已经向皇后告状,说我不许她写信给太子,皇后答应她等我回京之后要好好教训我。

还好接下来都是跟我夸耀太上皇带着她微服出去玩乐的事情,看来太上皇对柔蓝可不是一般的宠爱呢。将其中欢乐描述得如同亲临其境,除此之外,就是等到太子从南书房回来之后,三个小孩子一起去玩的乐事。我心中有些酸意,这个小丫头总是处处如鱼得水,而且好像天生就是来克我的,玩得这么开心,居然还没有忘记告状。

最后面写得却是一件有些古怪的事情,柔蓝提及她溜到寒园去玩,那里因为曾是我的故居,里面至今仍然保留了许多文书和珍贵书籍,所以数年来都是有专人保护和整理的。因为李麟听了几日课居然嘲笑她不会诗文,柔蓝一怒之下想到我的书房去找一本少见的书来难为李麟,因为我还没有回京,所以寒园禁令仍然有效,柔蓝是偷偷进去的,毕竟寒园的防卫不可能像从前那么严密。可是柔蓝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一个小男孩趁着没人看见偷偷看我的文集和藏书。柔蓝本想将这个小厮扭送到长乐面前,可是查了一下,却知道这个小男孩叫做霍琮,本是我带进雍王府的,这两三年一直在寒园整理花木,柔蓝想了想,若是这件事情被人知道,霍琮肯定会被赶出去,她虽然淘气,却是心软,不愿告密,就逼着霍琮给他讲解文章,据柔蓝说,霍琮讲得比我好,因为她能够听得明白。

看到这里,我不由陷入沉思,当年我路遇东海和庆王的属下,救回了一个孤儿,这个孩子有一双倔强的好眼,可是我当时一心一意都是夺嫡,根本就没有留心这个孩子,记得后来这个孩子就做了雍王府的仆役,而且因为他料理花木十分出色,有一次被我看见,就随口一句话让他进了寒园伺候花木。不过这个孩子我一直没有留心,想不到他还在寒园,而且听柔蓝说来,倒是一个好学上进的孩子。

想我江哲有才子之誉,可是我的几个记名弟子却都是武将,柔蓝不用提了,她若是对读书有兴趣,难道我还会不教她么,慎儿么,虽然年幼,可是怎么看都不像读书的种子,如今拜在慈真大师门下,将来做武林高手应该没有问题,若是说到文章,我就不抱什么奢望了。想来想去,我这满腹经纶居然没有一个传人,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拿出给公主的书信,让她先给那个霍琮请西席教读,心中想定,若是霍琮果然不错,我就收了这个弟子,若是我看不中么,栽培一个人才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放下家书,我又拿出皇上的密信,上面所说的正是如今的局势,南楚这次出兵事先全无征兆,拜当年皇上劫掠建业之赐,虽然南楚朝臣对大雍十分忌惮,可是却是畏惧多过仇恨,事实上如今南楚的政务掌控在尚维钧手中,这人怕是恨不得用金银财宝买的平安,这几年来,南楚每年除了例行缴纳的五百万两白银赔款之外,还要送上各种珍贵的贡品,女子金帛,我在南楚的生意这几年官府征收的税收已经是原来的三倍,虽然还有陆灿、容渊这样的武将,可是兵力却几乎没有什么增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军队所需的辎重、粮饷何等巨大,无钱就别想养兵,不过我还是要佩服陆灿的,他这两年在蜀中屯田,并且通过长江水运和海运做走私的生意,所得金银众多,不仅练了一支精兵,还可以支援镇守荆襄的容渊。当然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陆灿做的十分严密,就是南楚一手遮天的权相尚维钧也不很清楚,毕竟现在南楚军队可以说是陆家的天下,尚维钧若是逼得太紧,只怕还没有等到大雍南下,南楚就已经起了内乱。至于我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因为天机阁和锦绣盟都有涉入,不过我倒不想阻止这件事情,不说这生意每年给我带来百万银钱,能够掌控南楚军队的财源就已经很令我得意了,只要需要,我可以随时切断南楚的走私路线,这样一来,没有了钱粮的南楚军队可就是捉襟见肘了,不过这样的利器自然是要在关键时候使用的,就是这次南楚兵压东川我也不想使用,毕竟大雍不可能两面作战,在北汉未平之前,还不能断绝南楚的希望。

将皇上的密书和兵部转来的军情再次翻阅了一遍,我心中突然生出奇怪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巧,北汉新败,南楚兴兵,庆王行径又是如此古怪,据我所知,这庆王有本事在东川经营多年,就连凤仪门如日中天的时候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样一个人,怎会轻易流露出和皇室的分歧,他恨齐王不要紧,可是却不该在齐王用兵北汉的时候生变,一个司马修嫒,虽然是前蜀贵女,可是毕竟是亡国之后,又犯了这样的大错,按理说,别说是赐死杖杀,就是问罪司马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庆王只需要要求不问罪司马修嫒的族人,就已经是难得的人情了,一个女儿应该不会让司马氏做出和大雍朝廷决裂的决定,为什么我觉得庆王的做法有些过分嚣张呢?这三件事情中间必有联系,可是我却是一时想不出来。

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没有头绪,便放下文书,走出帐去,这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外面的空气十分寒冷,冷气扑面,我打了一个冷战,这北地的气候可真是难熬,虽然离开南楚已经多年,可是我还是不习惯北地的寒冷。冷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我索性什么都不想,就这么漫无目的走来走去。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小顺子正低头走进一个小营帐,顿时心中生出好奇,这几日他总是不见踪影,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又在练什么新招式呢,想不到却在这里,四处看了一下,却原来我走到了监押重要俘虏的地方,可是小顺子到这里干什么呢?

虽然知道非礼勿视,可是我真的很是好奇,故意走到离那座营帐不远的地方,虽然这个距离还是挺远的,至少我身边的侍卫是听不见里边的说话的,可是我能听清啊,摆出陷入沉思的模样,好像还在考虑战策,可是我的心思全部用在耳朵上,仔细听着里面的情形。

凌端躺在床榻上,眼中满是冰寒和悲恸,他是鬼面将军身边鬼骑的唯一幸存者,他至今仍然清楚的记得,就在最后一刻,战马已经失去,只剩下几个鬼骑护着将军对着数不清的马槊和马刀,身边的同僚一个个失去了生命,终于战场上只剩下了将军和自己,事实上凌端至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活到那个时候。雍军高呼着“生擒谭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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