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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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想通了,不禁赞道:“娘娘好计策!”
淑懿冷笑道:“想算计本宫,哼,本宫就叫她先尝尝滋味!还有,在启祥宫找一间位置最好的屋子给丽珠住下,记住!一应家具摆设,都要比其启祥宫其它的庶妃小主好。”
云珠如大暑天喝了冰水般地痛快,扬眉笑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办差,一定叫丽珠小主子的待遇,鹤立鸡群!”
没过几日,听说启祥宫里开始鸡飞狗跳了,淑懿也不亲临现场,只叫云珠过去,弹压了两回,云珠自然领会淑懿的意思,名为弹压,实则暗中煽风,于是那些明着与赛宝格格和丽珠过不去的庶妃们,又换了其它花样,暗地里折磨这个只突出鸡群的“仙鹤”。
淑懿不费吹灰之力,就使得赛宝格格与新上任的丽珠格格,整日生活在一群女人的钝刀子之下,丽珠倒还没有什么动静,赛宝格格却先受不住了,屡屡哭求淑懿将她挪出启祥宫。
淑懿端着一只盖碗,轻轻用五彩绘双鱼的碗盖撇着茶叶沫子,微微笑道:“若是为着别的,本宫还可以考虑,可若你说启祥宫的姐妹。。。。。。那个,欺负你,本宫可真是难办了,若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本宫,本宫一定不能轻饶,可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叫本宫如何训诫?你是本宫的好姐妹,她们也是皇上的嫔妃啊!”
淑懿心中暗笑,女人多的地方,搞出来的零碎小事就是有这个好处,你说她欺负你吧,可又不是什么板上钉钉的大错,无从惩处,可若说没错吧,可是足可以叫人受零碎折磨,日日不得安生,赛宝格格原先还红润的脸色,近日越发地青黄起来,淑懿当然也对她的身体状况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三日请一次平安脉,可太医也诊不出什么不妥来,只说叫赛宝格格心情舒畅一些,不要多思多虑,反正女人怀孕时心情郁结也是常有的事,孝庄偶尔听了太医的汇报,也不以为意,至于顺治,他心里憋的那股火到现在还无处可泄呢,简直不愿提起赛宝格格这个人!
赛宝格格一味哭泣,道:“虽说都是小事,可日日听她们冷言冷语,指桑骂槐,嫔妾。。。。。。嫔妾心里,难受极了,皇后娘娘若不以六宫之主的身份为嫔妾作主,嫔妾怀着皇嗣,更是无能为力了!”
又拿皇嗣说事!淑懿在心里“嗤”的一声,继续微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同在一个院子里,舌头哪能不碰牙齿的?要我说,难免是妹妹想得多了,也未可知。妹妹觉得我这个皇后就无所不能么?那可错了,就算是我这个皇后,也不能随意惩诫下头的嫔御,不然,嫔御们有了错就是严惩,叫谁去给皇上延续子嗣呢!”
饶是赛宝格格愚钝,也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了,她本就做贼心虚,听着这话,更不敢说别的了,淑懿又拿话劝了她几句,便下了逐客令,赛宝格格也只好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回了启祥宫。
一痕缥色细影从大红猩猩毡的帘子里闪进来,恨恨不减道:“她还有脸在这儿哭闹,娘娘若凡事都要惩诫,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这个陷害娘娘,博取宠幸的罪人!”
淑懿饮下一口温茶,舒了口气道:“汤泉行宫的事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只要留着人证物证,随时都可以发作出来,本宫之所以到现在也不发作,无非是不到时机——她如今怀着皇嗣,纵然皇上和太后再厌恶于她,也不好治她的大罪!”
云珠赞同道:“对,等火候到了,咱们攒上几件事,一齐发作出来,那时才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呢!”
赛宝格格过后也就再不敢来诉苦了,过了几日,却在晨省结束,众人都离去的时候,单独留下,向淑懿提出一个请求:叫内务府给她做个肩舆。
当初乌苏格格有孕的时候,也曾提出过类似请求,只不过悲摧的是,肩舆还没做好,乌苏格格就胎死腹中,连带着做肩舆的计划也胎死腹中,所以这次赛宝格格提出这个要求,淑懿不过略一思索,就答应下来了。
就让乌苏格格一干启祥宫的女人们,看着那顶肩舆咬牙切齿去吧,至于咬牙切齿的结果,当然是同这尊贵的肩舆一样,归赛宝格格一人享用的。
得到了皇后的许可后,赛宝格格就对肩舆提出了许多宏伟构想,比如材质要用上好的小叶紫檀,香气宜人,有利于孕妇健康,比如轿厢窗牖上要用雕漆透花,帷幔上要用金顶绣凤,淑懿开始还听着,后来干脆叫夏威亲自出马,耐心地听这位小主去唠叨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到我碗里来~~~~~~~~
☆、第二百十五章鬼魅现形
夏威听完了赛宝格格的许多要求后;一双耳朵仍旧没有被释放;又被召到了承乾宫来;接受皇后的询问。
“赛宝格格都嘱咐了你些什么?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拣要紧的跟本宫说说!”淑懿手里打着一串珠络;五彩地珠儿线在她嫩笋般的纤指间上下翻飞。
夏威恭敬道:“无非是些精巧细致的要求,到时候按着她说的做就是了,不过另有一条,赛宝格格说内务府有一位叫高阿成的工匠,技艺精湛;指名要叫他去做。”
淑懿扑哧笑了出来,“打听得倒挺细么!就都依她的就是了!”想了想,又点手儿把夏威叫到身边;悄悄道,“你给本宫仔细盯着点儿,她,或者是那位丽珠格格,若是有什么苗头,立即禀报本宫。”
夏威唯唯的应了,回内务府去了。
淑懿揉一揉皱了半日的眉头,对云珠道:“本宫有种直觉,这肩舆的事怕没那么简单!”
云珠又从一边青竹篾子编的小笸箩里拣出一色天青色珠儿线来,配淑懿手里的秋香色珠儿线,一面冷笑道:“不简单最好!她既然不想消停,那就叫她作下去,什么时候碰得焦头烂额时,后悔也晚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大半个月,淑懿闲来无事,依旧是打理宫务,陪四阿哥玩耍,每隔几日带领合宫嫔妃到慈宁宫请安,叫孝庄看看孙子孙女们,二阿哥自从跟了端顺妃后,一日日地白胖起来,孝庄越发地欢喜,又赏赐了永和宫许多东西,可孙子孙女们都是一样的,孝庄恐人说他偏心,连带着淑懿的四阿哥和恪妃的格格都得了不少东西,甚至陈氏的大格格也得着了许多东西。
不过陈氏在启祥宫一向本分,启祥宫的庶妃们就是看在大格格面上,也不敢对她有过分的作为,所以焦点就仍旧落在了赛宝格格和丽珠的身上,赛宝格格见此情形,更加坚定了要把皇嗣平安生下来的决心。
淑懿当然也没闲着,云珠派出去的人手,查出来的消息越来越清晰地指向某一种真相,淑懿只是坐在承乾宫里不动声色,等待着这只网越收越小,猎物自动钻进去的那一天。
眼看到年底了,有各地巡抚将军贡的节礼,有皇族亲贵孝敬宫里的东西,淑懿忙着打理赏赐给后宫的礼物,再把这些礼物分出来,一份一份地赐下去。
在这样忙碌而宁静的生活中,赛宝格格的小产,如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击中了后宫看似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宫人来回禀的时候,淑懿只停了一停手上的绣活,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回头叫了云珠来,“你去启祥宫好生抚慰一下赛宝格格,再替本宫赐一些补养身子的东西,叫她凡事想开些。”
云珠领命去了。
待殿里只剩下素篆,淑懿将细小的绣针向绷子上一戳,回身问道:“看来你说的那事果然不错,赛宝格格竟就小产了!”
素篆得了淑懿的赞扬,眉梢含笑,道:“娘娘平日总嘱咐我们,当差要仔细些,也是奴婢跟宫里的女孩子们聊天时,无意中听了那么一丁点风声,才想到这上头去了。”
淑懿拉过素篆的手,感激道:“幸亏你留意,不然,就算这事扑不到本宫头上,起码一个失察之过,本宫也是免不了的,太后虽说厌了那一位,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在意的——唉!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你就算留意了这一处,不一定又在哪一处,又有意想不到的事呢!”
素篆扑闪着大眼睛,问淑懿道:“奴婢是不懂,娘娘既然知道了这事,只管处置就是了,何必要叫奴婢暗示给苏嬷嬷呢?”
淑懿摇头叹息:“苏嬷嬷是太后的心腹,本宫这是叫太后看着办呢!至于叫太后处置的好处,本宫先不告诉你,看你自己能不能想的出来!”
素篆笑了,她也知道,主子这是在考验她呢,她素来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知道这阵子皇后正在给云珠寻合适的婆家,只怕云珠等不到二十五岁,皇后就得求恩典,许云珠早嫁,以后这承乾宫里,自然就得她顶起来了。
淑懿支腮想了一想,又吩咐道:“你去内务府走一趟,去问问夏威,本宫叫他准备的事,可都准备妥当了么?若不出本宫所料,今日之内,启祥宫那一位就得闹腾起来!”
淑懿照样不动声色,绣完两片叶子,又抱着四阿哥玩了一会儿,接着用午膳,歇晌,顺治又在忙碌着接见年下入京述职的官员了,淑懿埋在香软的被窝里,一睡就是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一边由云珠伏侍着梳洗,一边听云珠讲启祥宫的事。
“赛宝格格只是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奴婢一开始只是劝她,后来实在不耐烦了,便弹压了她两句,她倒也还算识趣,就消停些了。哼,反正她现在也别想仗着皇嗣出风头了,奴婢难道还怕她!”云珠不屑道。
淑懿抚了抚朝云髻上一只朝阳五凤挂珠钗,笑道:“只怕这样想的不只是你,启祥宫那群女人,个个有这个想头。”
云珠眼含凌厉,道:“那也是赛宝格格罪有应得,谁叫她净想歪门斜道,竟敢把主意打到娘娘身上来!娘娘不知道,这回连苏嬷嬷都没去,慈宁宫的人,连个去问一声的都没有!”
淑懿看着云珠手里比着两朵堆纱花,一朵杏黄菊花的,一朵玫红腊梅的,淑懿道:“簪这朵腊梅的吧,正好合了现下的时令。”云珠依言簪上,果然颜色鲜美,更衬得淑懿面如满月,“太后原本就不喜欢她了,丽珠忽然得了宠幸的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