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祈愿的花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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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许诺缠绕着他,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舒服的臂膀拥抱着,那双臂膀可以将他拥抱好长好长时间。
被拥着,很舒服。实际上她已经答应了一个他很早以前的祈愿了。
在流逝的分分秒秒中,他被她的善良激发了起来,这份善良对于他来说是显然的,他倚向她,目光注视着她的嘴唇。当他的嘴唇触到她的嘴唇的一刹那,他觉得安祥宁静洗濯着他,就像夏日的海 边温柔的海浪拍打着干涩的沙滩。
她在他的怀中变得柔软,她口中发出轻轻的声音,虽然她的眼睛离他很近,但是他仍然能够看见她身上的闪光。她的手伸向他的后背,紧紧抓着他,这时,他申吟着,饥渴地想要她,这份需要是如此强烈,几乎控制了他所有的思想和行为。
他几乎要把她给压碎了,他的嘴唇、身体,甚至是整个的灵魂都要将她的温暖和温柔吞没了,就像黑夜吞没白天一样。深情地,他的吻变得很凶狠,在他的内心,他听到自己的一个指导行为的本能的声音在呼叫,让他停止。但是他的车轮已经停不住了。
直到响起了敲门声。
“爵爷!”厄尔姆斯特德大声叫道。
快得像一个耳光掴在脸上似的,入迷状态被刹车了。乔蒂安猛然地将自己拉了回来,睁开眼,盯着斯波兰达看。
“请,”她耳语道,“不要停止,你的吻使我力量倍增,在你给予我这个吻之前,我不知道有这么大的力量,现在我尝到了,我想若是离了它,我就不能活。”
上帝呀,他好像把她拉入怀中又一次亲吻她了……他握紧了拳头,仅仅只是四五个小时前他才发现她的,但是他已经第三次被她降服了……降服了……那无法抗拒的东西就是她,整个的就是她,这时候他知道得很清楚她不是一个梦,这次不是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的。
这次是他主动这么做的。
“爵爷!”厄尔姆斯特德又叫了起来。
乔蒂安松开了他的左拳,把门拉开了,走廊里站着男管家,他皮包骨头的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
“请原谅我打扰了你,安伯维尔先生,但是……”
“她走开了,老爷!”泰西大叫着过来,径直跑向厄尔姆斯特德。“那姑娘……”当她看见那古铜色长发的姑娘站在公爵身边的时候,把话打住了,“我将门锁上了,公爵,真的我锁上了,但她……还有那润肤露!她喝下去了!”
乔蒂安把头急速地转向斯波兰达,转得太快了,一阵剧痛像要把他的头颈给扯断了,“你把润肤露给喝下去了?”
“爵爷,”厄尔姆斯特德说,他那凹面的胸脯起伏着,“我是男管家,因此,家中的女仆不是我管理的事,但是,自从弗劳利太太感到不舒服以来,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个女仆已经……”
“你把润肤露给喝下去了?”乔蒂安又一次问斯波兰达。
“如果你说的润肤露就是你派人送来的水果汁的话,那么,是的,我喝了,它汁水很多。”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没有喝下去,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用它涂抹了你的皮肤!”
斯波兰达将手指轻轻地从手臂上拿开,“我的皮肤?”
“那女仆从那儿离开的时候会发神经了,”厄尔姆斯特德又继续说,就好像他被人打断了似的。“我努力使自己理解,在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她能告诉我的只是她看见乐器自己在鸣奏音乐。我还想问她更多的事情,关于一头驴在门厅里跑过!”
“一头驴?”乔蒂安问,他想不出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是的,一头驴,先生!这畜牲大摇大摆地走过门厅,然后……”
“那头猪怎么样了?”乔蒂安问。
“我没能抓住那头猪,爵爷,”厄尔姆斯特德承认道,挠着自己的秃头,“我也没能抓住那头驴。”
“我以我那死去的亲爱的妈妈的灵魂起誓,我锁上了她的房门!”泰西痛苦地说,一只手将围裙揉成团,另一只手遮着她脸颊上那该死的胎记,“我不明白她怎么走出来的!”
“她是锁上了门,主爷,”斯波兰达说,她想她逃离房间这件事会给泰西带来麻烦。“我听见她在门上转动了钥匙,这是一把钢铁制成的钥匙,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对任何一种钢铁制的东西都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因此,你要将这个庄园中所有钢铁的东西都换掉,不得延误。 本来我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但我没有时间……”
“你是怎么走出那间房间的?”泰西问,“怎么……”一声响亮的喵喵声打断了女仆的说话。接着,番诺伊跳进屋子里,像蛇似的长尾巴在后面甩动。
“一只猫。”斯波兰达小声说,吓得她脊梁骨发颤。“它…它说它很饿!天哪!它要吃我!”
乔蒂安没想到她的脸色会这么惨白,比她原先的苍白要惨白得多。现在她脸色白得让百合花逊色。“看在上帝的份上,一只猫不会吃你!”他皱着眉头,拍着番诺伊让它不要呆在地上,然后,他这才发现有第三个人出现在门边的大厅走道上。
“我说,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埃米尔问,瞥了一眼厄尔姆斯特德的秃脑袋。“噢!”他看见站在乔蒂安身边的姑娘,发出了一声叫声,“你是谁,漂亮的小姐?”
“她将润肤露给喝下去了,泰国特先生!”泰西大声叫嚷。
“你进门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一头驴,泰特先生?”厄尔姆斯特德问,“或者是一头猪?”
“我在草场中发现了她,”乔蒂安疲 惫地说话,不知道庄园会不会重新平静下来,“闪光吓坏了马纳斯,而我摔了下来……”
“闪光?”埃米尔问,“没有闪光,乔蒂安,我整个下午与特尔威家人一起在外野餐,我敢肯定没有什么……”
“确实有闪光,埃米尔。我从马纳斯身上摔下来之后,我发现了斯波兰达。”
埃米尔皱起眉头,“你在草场中发现了斯波兰达?”他问,一对眉毛挑起来了,“什么样的光彩?”
“她的名字叫斯波兰达。”乔蒂安手拿着番诺伊当作手杖,他指向斯波兰达。
猫的前爪抓着了她的肩膀,它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声。恐惧快要压倒了斯波兰达,她奔出屋外。
埃米尔抓住了她,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现在,在这儿,不要再发颤了,在它吃你之前,我要把那只可恨的鬼猫置于死地。我叫埃米尔·泰特,乔蒂安的表兄。请叫我埃米尔。”斯波兰达还在他的臂弯中,对着他眨巴着眼睛,他的头发是那种夏日沙滩的颜色,不很金黄,也不是棕色,他那闪光的眼睛也差不多是同样的颜色,只是略微深一点而已。他有一个美好的、快乐的笑容,从他两边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庞上绽放出来。
她认识他。他就是多年前,乔蒂安总是和他一起游戏玩耍的人。“我的天,你怎么这么一点点,是不是?”埃米尔说,对她的很轻的体重表示惊讶。他仔细地看她的脸,在他的目光撞上她的嘴唇之前,她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已经将他彻底俘虏了。
嘴唇是红色的,有一点骄傲地鼓起,埃米尔望着它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一张刚刚被亲吻过的嘴唇。这看上去好像乔蒂安和她在草场上一样,在他的卧室里也发现了这位斯波兰达姑娘,他这样想着,两片嘴唇猛然地一抽。
“她几乎没穿衣服,乔蒂安,”他说,很不情愿地挤出一丝笑容,“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呀,我想这一定是你的衣服。”
乔蒂安看到斯波兰达穿着的衣袍的前面形成了一个低低的“V”字形,上面鼓起着她那珍珠般的ru房,任何从只要留心去看都会明显地看到它们。
埃米尔,很显然,他看到了。
愤怒就像贪婪的毛毛虫那样咬噬着他,他又把番诺伊放回地上,移步走向他的表兄,将斯波兰达拖回自己的臂弯里。
一种安全感罩着她,直到她看见猫正以饥饿的目光往上瞧着她,这第二次恐惧将她最后的一点能量消耗殆荆
不顾一切地,她伸出手臂绕着乔蒂安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满满地亲吻着。
泰西张大了嘴。
厄尔姆斯特德抓住了门框。
埃米尔只是看着。
一头驴在府邸中乱跑,还有一头猪。
乔蒂安……一个很擅长骑马术的男人……看见了并不存在的闪光,从他的马背上摔了下来,发现了一位名叫斯波兰达的姑娘。
这位姑娘喝润肤露,她几乎一丝不挂,在公爵的卧室里,给予了乔蒂安一个足以使冰山融化的长久寻觅的吻。
这些是不是全都发生在这个下午,他劝告乔蒂安改变这种陈旧的、保守的生活方式的下午?埃米尔在想。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这个被称为陵墓的桦诗庄园府邸就变成了混乱的公园。
埃米尔止不住要这么想,但是他相信给这座阴沉的府邸带来活力的人,就是这位名叫斯波兰达的漂亮姑娘。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她必须得尽快离开这儿,”乔蒂安声称。他在这封他刚刚写完的信末签上了名,他坐在图书室的小书桌前,然后喝了一大口苏格兰威士忌。
埃米尔坐在一张很大的、白色天鹅绒包覆着的椅子里,看着他的表兄,“今天下午你喝酒是因为你的生活中没有女人,现在你喝酒是因为你有了一位女人。”
“这姑娘马上就得离开。”
“你要把斯波兰达扔在外面?是不是这样?她没有钱,没有衣服穿,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你是畜生中最坏的那种!”
“我不是要把她扔在外面,埃米尔。我会给施鲁斯伯里牧师夫妇付钱,请他们照看她,直到她恢复健康。”乔蒂安头也没抬地合上了信纸,然后用家族饰章封上了信封。
“但是……但是你已经吩咐人在她的床上铺上丝绸的床单,乔蒂安!你让人将新鲜的烤面包、成熟的水果和一片奶油送到她的房间中去!你让人带口信给在麦伦克劳富特的女裁缝,要做质地柔软的衣袍……”
“我还能做什么,真该死!”乔蒂安手里拿着信,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在贴着墙、连着天花板的书柜前停住了,“任何东西,只要稍微有点粗糙就会使她的皮肤过敏,我是为了使她可以不再挠皮肤不再喝润肤露而已!她不能吃动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