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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冷帝的暖心小宠-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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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亦非北堂烈身上唯一的伤宄。

他宽阔的整个背面,交错布满了许多条深浅不一的鞭痕。

那是当年他潜入夏国时,被当作奴隶虐待所留下的旧疤。

丑陋的疤痕与他无匹的姿容形成鲜明强烈的对比,且是会永远留在他的背上湘。

所谓‘代价’亦是如此。

“方才,为何不出声?”沉寂中,北堂烈忽而开口问。

他话语里充满幽暗的色彩,更似不确定,更似需要去肯定。

无忧贴着他比自己滚烫温暖许多的身子,神情平静的答,“我说过我会照顾你的。”

那话,幼年时第一次说,已不是戏言。

说要照顾,便是此生此世,少了一天,一刻,就是大话。

且不论她之前没有察觉他身上有伤,单是在铁城塔楼下最后一瞥,这一世,还有谁会为她如此奋不顾身?

她除了用自己的余生来相伴,还有什么可以给?

听了她亲口说出的话,北堂烈阴霾的神情才是缓释了些。

大掌游移在她光滑的背脊,像是不舍,又像是在迟疑思索。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别忘记你说的话。”

闻言,无忧愣了一瞬,经过了那么多,他还不相信自己么?

再是转念,许是正因为经过了那么多,才让他患得患失,他比她更害怕失去,她早就知道的。

他真正拥有的,本就不多。

转而,无忧反问他道,“若我刚才要现身,你会怎样?”

“杀了他们。”他脱口而出,话音立刻变得阴森冰冷,连想都不需要。

“你受了伤,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凝着他背上受伤的地方,无忧倔强的质疑,好像不服他猖狂的态度才故意要如此说来激怒他。

北堂烈语气很沉,很肯定,“你可以试试。”

她可以试试的,只要她敢。

无忧瞠目,定定望了他半响,可这又有什么好吃惊的?

他是怎样的人,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唉……”

低声一叹,过往无数次在心里这样叹息,而今是真的将那口气叹了出来。

脑袋在他肩窝噌了噌,用自己微薄的温度熨贴他的肌肤,这动作就像是种安抚。

她默然,“你信我一次。”

这一次是真的。

良久之后,终得他应声,“好。”



含着湿意的晚风缓缓吹拂,在不着寸缕的人儿身上卷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将他抱得更紧。

“冷吗?”北堂烈问,他声线里的暗哑,隐隐透着脱力的倦怠。

无忧摇了摇头,又点头,望着他背上的上,始终不敢大动,便移动了眼眸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

“大概离铁城有二十里吧。”他答,不觉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

那是强大得他完全不可逆转的力量,那时,他多害怕松开她的手……

堤坝坍塌,洪流倾泻,许多人被卷入铁城暗河的缝隙中,没人知道那些裂缝到底有多深,一旦被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如潮的激流略微平息之后,北堂烈再带着无忧向铁城反方向行了许久,找到较为隐秘的此处才稍微松懈了些。

二十里……

已经那么远了。

无忧惦记着他的伤,正想主动开口替他把弩箭取出,就听北堂烈轻唤她,“忧儿。”

“嗯?”她呆头呆脑的应了一声,更多的是茫然。

毫无自觉,虽然两个人赤丨裸相拥,在这荒山野僻,他受了伤,而她同样虚弱无力,狼狈不堪。

却无法否认,这是她连日来最为放松的一刻。

只要有他在,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心还在跳,他们可以拥抱彼此,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北堂烈察觉到她呆滞的缘由,不觉放松了僵硬多日的脸庞,嘴角浅抿的线条,又露出久违的柔和。

之前夏之谦就在数步之外,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只抱着他。

她想表达的意思,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去捡些树枝来生火。”

寒意越来越重,他身上有伤,不能好好照顾她,这些事情只能让她来做了。

一听到‘生火’二字,无忧那古灵精怪的想法就立刻冒了出来。

折着纤细的黛眉,她傻乎乎的担心道,“在这里生一堆篝火……会不会引来野兽吖?!”

见她没半分玩笑意味的焦心表情,北堂烈没辙的闷笑了声,“以前铁城的百姓均已打猎为生,就是而今的猎户,都要走出很远去狩猎,方圆五十里内,早就没有那些东西了。”

“真的吗?”

“你可有听见兽鸣?”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儿,无忧这才离开他,拉了湿漉漉的衣裳将自己随意裹起,就围着他附近绕圈,拾些潮润的树枝。

自然,北堂烈不会告诉她,就是有大的兽类出没,也不会有闲情逸致来捕猎他们这些有危险的活物,况且……

回首向铁城方向看去,他带她离开那附近时,早已尸横遍野。



废了一番功夫,总算燃起篝火。

不知道是否真的与堤坝被毁有关,这里的夜越深,寒意越浓,吐息间都有白雾泛出。

若不生这堆火来取暖的话,只怕今夜没那么好过。

此处离铁城大概二十里都潮成这样,不知道靠近那城,一路上淹死了多少人。

无忧心里暗暗做想,并未真的问北堂烈,他带她离开那么远,刻意不提那惨景,亦是为她着想。

两人围着火堆而坐,烘干了衣裳,许久无话。

抛开了尘世喧嚣,这一刻只剩下北堂烈和夏无忧。

她的小脑袋依偎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跳跃的火星,然后再呆头呆脑的问他,“你背上的伤怎么办?”

那箭头伤了胛骨,需找个真正的大夫才行。

铁城里有叛乱的慕家,且是刚被一场大水淹过,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医治的人。

北堂烈并未答话,心里思索的也与自己无关。

半响,无忧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发觉他在怔怔出神,又问,“你在想什么?”

垂眸与她回视,对上一张关怀的脸孔,他浅笑,宽慰她道,“放心,天亮之前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你说的是从赤城来的先锋军吗?”

她想起来了,之前明谦哥哥他们的对话中提及过,烈皇在这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必定惊动不小。

若先锋军到的话,必定有军医跟随,那么他的伤就……

岂料无忧还未想完,就听北堂烈干脆道,“不,那是太后的人,若见了你我,定诛杀而后快。”

此次沈媚茹得了天大的机会,趁慕家叛乱,以平乱之名,发兵镇丨压,实为弑君!

她的儿子如今被封亲王,远离朝炎国都,若北堂烈一日不死,别说是继位做皇帝,哪怕是回来半日都不可能!

再想这一日的重重危机,又巧遇夏之谦前来盗取火战弩丨的图纸,杀机四伏,饶是小心防范都难逃一劫。≮我们备用网址:。。≯

这一切,皆因她轻信他人,被送出宫,才惹出来的事端。

“你如何知道我被抓到铁城来了?是拆穿了花月容的诡计吗?”

提起那女子,无忧心头忿忿得很,“不愧是朝炎第一才女,步步算计的绝好,让我丝毫防备都没有。”

北堂烈笑了笑,和她打趣,“你是在夸奖朕的妃子么?”

那小眼神抬起轻轻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屑道,“你的妃子写得一首好诗,不知道皇上看过没有。”

说着,无忧就信口背来,“红粉三千入金殿,尘事从此不沾边。纷落后庭待皇恩,佳丽翘首盼玉露。我自独居倚宫墙,折线放筝任其飞。”

罢了她再揶揄他,“这诗是她作的没错吧?人家可从来不稀罕做皇上您的妃子。”

在北堂烈的面前,她是全无顾忌了。

什么皇上,天下,什么后宫,玩物?

她仍旧是夏无忧,而不管他是风曜还是北堂烈,她爱他,他亦爱她,这一点任何都无法改变。

这番外人听来定会觉得放肆得该死的话,却让男子无比舒心。

荒山野岭,为何他会闻到了一股醋味?

那俊容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他轻飘飘的试探她,“花月容不稀罕,你稀罕么?”

“不敢稀罕。”小人儿话回得大大方方的。

这会儿也不愿倚着他了,只抱着自己卷曲的双腿,不时扔给他意味不明,却不难看出不满的眼神。

“不就是个小小的修仪!”蠕动了唇齿,轻言细语,口气里自带着谁也攀比不上的高傲。

她已经拥有赤宫中最高贵的男子的真心和爱,与帝同尊的皇后都只有钦羡她的份。

男子将她所有神情纳入眼底,眸光中的宠溺有增无减,这已是无需多说的事实。

只不过……

“此事与花月容无关。”

他淡淡道来,在无忧愈渐诧异的神色里,说得更是肯定。

“花月容是自愿入宫,为朕所用,因为她已经不能再与心上人在一起,你在西宫拾到的那只风筝,上面的诗词确实是她的真迹,不过,那些都是太后的设计。”

“你是说太后派人偷了她的风筝,以此布局陷害我,再引你出宫,前往铁城,之后所有的事情……”

都是全盘的预谋!!

想通全部,无忧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若花月容为北堂烈所用,且不论她妃子的身份,在暗中,那也是受命于他的人。

所以在宫中这半年多,才会如此深居简出么?

至于她身边的侍婢,被沈太后收买不是件难事。

所以这一切……

“没想到我竟然成了太后对付你的棋子。”

末了,小人儿哀哀一叹。

被绑出宫的那两日,起先她还怨天尤人的以为,是北堂烈拆散了花月容与宫外的心上人,她才会被牵连。

而事实却是因为她,让他陷入困境。

宽厚的大掌抬起,揽过她单薄的肩头,北堂烈只予以她认可,“能真正成为对付我的那颗棋子,只有你。”

她眸光闪烁了下,之后将这话再度默然于心。

片刻,她才决心一般道,“以后都不会了。”

小人儿真心反省,是要洗心革面,不再做那颗轻易就能伤他的棋子。

这话听得北堂烈心里好安慰,忍不住拍拍她的肩头,以示鼓励,“宫中暗斗,自来防不胜防,无须介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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