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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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善保管。”
来人面不改色的说完,风曜双肩两侧的手,已经死死握成拳。
盯着那颗头颅移不开视线,最后眼睛里,诸多情绪只化成一种……
恨!
深深的恨!
龙椅上,夏城壁只在半刻惊诧后,恢复了常色,依旧坐在他权利的顶点,沉暗着君王的脸容,平静望着高阶下发生的一切。
国与家之间,那个男子会做怎样的选择?
站在风曜身后,无忧已经感觉到那躁动难安的杀伐之气,她再看向高阶上,她的父皇却未出一语,神色无澜的注视着这里。
忽然之间她就明白了,父皇在等,若风曜此刻将来使斩杀,两国休战之约即刻破灭,更甚!!他朝炎的家,大之余国!连他自己在夏国都有性命之忧!
她的父皇怎能……
又怎会不能?
连太子哥哥都已被关入大牢!
“曜……”紧抓他背后的衣袍,如同提醒,更像是某种恳求。
千万不要做出染血大殿的事啊……
她正担心得不知这残局要如何收拾,蓦地,男子轻声而笑,“这件礼物,我很喜欢。”
风曜接过那只乘了他父亲头颅的盒子,俊美的脸上,恢复了往常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
显然那使节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淡然,这会儿反倒是面露不可思议,他也在等啊……等这位身上留着朝炎国血液,却为夏国立下汗马功劳的男子,将他杀死在这里,那么此行,他就不负皇后之托了!
“请带风曜转告朝炎皇上。”继而,他再道,“弑父之痛,有朝一日,定十倍奉还。”
“哦?”使节扬眉,焦急之色稍稍缓和,“曜公子之意是?”
那是他自己做的选择,而今,风曜是真真正正的夏国人,这世上再没有苏璟晨。
“休战之约,还请你的皇帝珍惜,若不小心毁此约定,风曜必亲自领兵,铁蹄踏平朝炎国土,屠尽每座城池。”
那是无忧听过的最阴森最嗜血最冷冽的语气。
寒意登时充满整个宝宣大殿,比他手中的头颅可怖千万倍。
美言
走出宝宣大殿,无忧跟在那男子身后,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方才在殿中,那朝炎的使节着实被风曜最后那袭话骇然,震惊的脸孔被惧怕侵占,就连无忧都相信,若没有休战之约,他定会嗜杀每一个朝炎人!
恍然,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在山洞中,他极尽所能却又轻松自得的将那两个荒民变成废人的画面。
这两个月来,偶时午夜梦回,无忧也曾怀着害怕想过,那二人,必定已经死了吧……
于是之后,终于在父皇那张深谙稳沉,又带着考量等待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满意的神色。
好残忍!
彼时,男子手中捧着那只乘着头颅的盒子,打算去哪里呢?
灼眼的阳光,晃得人眼晕,无忧只好一路碎步跟着,心若捣鼓。
“无忧……无忧留步啊……”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她,无忧停下步子,气喘咻咻的回首一看,一身锦罗华袍的皇后娘娘,正心急火燎的提着裙摆,快步向她走来,后面的奴才们几乎被她拉出一大截距离。
“母后?”她还从未见过皇后这样慌张,顾不得多想,低膝便道,“忧儿给母后请安。”
“快快起来,不必多礼,无忧,你这次一定要帮本宫啊……”还未跪下作礼,皇后忙不迭的伸手将她扶住,哭腔颤颤的说,眼泪已是呼之欲出。
“母后,是谁惹您伤心了?”
无忧的母妃去得尚早,她由皇后一手抚养,视如己出,二人之间的感情是极好的。
得她关心的问罢,皇后轻垂美目,两滴硕大的眼泪滚落了出来,“本宫知道,此事定会为难你,可是本宫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欲言又止,说到此处,掩面嘤嘤的哭起来。
无忧只好反手去扶她,看向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婢,用眼睛询问因果。
那侍婢便上前一步回道,“公主,皇上一怒之下要废太子,您可一定要帮帮皇后啊!”
“我?”她一愣,看看伤心欲绝的皇后,“可是我要如何帮吖?”
废太子乃国家大事,必会引朝中大臣几派相争,她只是个小小的公主,能说上什么话?
“皇后娘娘觉得公主尽得皇上宠爱,若有公主肯殿下美言,或许能帮上这个忙。”先走在前面的风曜,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来,话说完,恭敬的跪在皇后跟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收了那抹伤感之色,皇后抬手拭泪,才去看风曜。
许是他话说得太直白,引得凤颜有些不悦,未让他起身,她道,“宁远将军才为夏国立功,皇上又赐封‘凤曜公子’,正是得宠时,连让主子为本宫说句话都不肯了么?”
身份
这宫里谁不知道,无忧公主得皇上宠爱多年,曜公子最讨公主的欢心,主仆二人,一荣俱荣,瞧风曜不是踏平了昭国,官拜正五品,飞上枝头,做了真正的人中龙凤吗?
昨昔他还是朝炎奴隶,而今封了‘公子’,与当今太子殿下的‘君子’比肩,他怎当得起?!
皇后冷声讽刺,风曜毫不在意,勾首跪着,轻描淡写回道,“臣下不敢,不过太子殿下触怒圣颜,若公主三言两语便能平息,岂不儿戏?皇后娘娘救殿下心切,也要为公主想想才是,毕竟公主为娘娘带大,不是吗?”
听他一言,无忧自己悟出些所以。
她求的不过是父皇的宠,这点由始至终不可改变更不能改变!让她为太子哥哥求情,若非不巧,恐怕她也要受殃及。
风曜在暗中提醒她。
她了然于心,这的确……
“母后……”无忧不会撒谎,只得讪讪望着皇后,小心翼翼的诚然道,“父皇在气头上,忧儿……忧儿不敢说……”
说完,她迅速低下头,不敢与之相视。
皇后猛地窒息,凤眸里,悲伤丝丝渗出。
一时间,这方无声哀恸。
自来后宫之争,无非与这些有关,废太子的消息才传出半个时辰,立刻有大臣觐见,求立四皇子!
刘贵妃虎视眈眈,又有做宰相的爹爹撑腰,否则,她哪里会放下身段来求无忧?
皇上专宠年轻貌美的汐夫人,都有半年未踏进过她的寝宫,倘若堂太子真的被废,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后宫,本就是个落井下石、不问嘘寒的无情塚!
就是不想不情愿,她也斗了半生,断不能输在此!
迅速收敛了萧瑟之意,皇后抬起下巴,深吸了口气,一双恢复锐色的眼,只盯着还跪在身前的风曜。
扬声,那话语里已是充满了威仪,“你们先退下,本宫,有话要单独与曜公子讲。”
※
夜色如魅。
月光洒在暖玉阁的房檐之巅,拉长了两道立在上面的身影。
“皇后派来的使节已经返回朝炎,未曾对殿下起疑。璟晨公子传书来告,其父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殿下勿念之。”
风曜负手背对,俊容微仰对月,听着身后汐的汇报,而后吩咐道,“将郡守大人的头颅送还故里,妥善安葬,转告璟晨,本太子向他起誓,他朝大业一成,定为他诛伐妖后,为郡守大人讨回公道。”
言毕,他默然。
自己的身份终是被妖后怀疑上了吗?
低首间,便见脚下殿门里闪出个小巧的人影来。
已是夜半三更,那小人儿却还不安置,站在殿外东张西望,寻不得他,最后干脆气馁的走到台阶边坐下,又是无眠。
他眉间轻阔,淡淡把头摇了摇。
等待
子时的深宫,月色幽幽,静得不可思议。
偶尔能听到侍卫寻过,那整齐沉重的步伐声,由远及近,再随风飘散了去,始终不见身影。
不管这日有多风起暗涌,各宫的主子们都安寝了,养足精神,明日再去争斗!
“唉……”
坐在暖玉阁外的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忽然感慨起世间莫测变化来。
便是在行宫遇袭,风曜出征昭国,好似一夜之间,无忧看透许多东西,又悟出许多道理。
那些各色眼光,再笼在她身,说不出的叫人不舒服。
她本就是夏国的公主,得父亲的宠爱有何稀奇?她的姐姐妹妹们不得,是她造成的吗?
再言,父皇始终对风曜的身份介怀,否则哪里会派他去打昭国,今日在大殿上那个试探,她竟然轻而易举的看懂了其中真正的意图,就这样明白了啊……
那么父皇相信曜了吗?
难得的好日子,她本该开心才是,却不想三更半夜坐在此吹风思虑,愁眉不解。
玉阁最高处,上面的人挑了个稀僻刁钻的角落,既可看清四周,又可免于被巡夜的禁卫军发现,所以自然而然,风曜将无忧的愁容纳入了眼底。
这傻子竟也会一本正经的发愁了。
男子不语,汐往斜下方望去,但见那小人儿,被月光照得皎白如玉的脸容渗出了一丝想法。
“自行宫遇围后,无忧公主仿是变了些。”
疑惑的‘哦’了一声,风曜侧身扫了她一眼,“如何变了?”
汐与他视线相触,又自径垂眸,继续道,“不似过往爱到各宫去转悠,反倒呆在暖玉阁的时间多些了,更未逃过太傅授课,卑职有一日亲眼所见,她在御花园笑着逗得夏皇开怀大笑,待夏皇一走,人便没了笑意,还不知为何叹息起来。”
说完,她试探的望风曜,他的脸容却宁和无澜,看不出丝毫情绪。
片刻才听他道,“她只是怕没有夏皇的宠爱罢了。”轻巧的话语,引开了汐的所指之意。
汐微微一愣,识相的再问道,“殿下明日可要前往宝相寺?”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宝相寺不止关押了夏国的太子,更是藏冶炼之术的所在!!
“是。”
利落的回答,让她更为之一振,显得有些兴奋,“若有了炼铁术,那么我们朝炎——”
“汐。”不及她说完,风曜便淡声止住,“退下吧。”
她再愣过,这夜,他们殿下似乎没有谈这些的兴致?
不敢再多问,汐微微对早已回过头去的那袭背影勾了勾首,脚下轻点,乘轻功无声消失了去。
独留下的男子,依旧沉默的注视着眼皮底下,那宫殿门前坐着的小傻子,若他今夜不出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