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十字-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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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本官,与唐代的散官有某些相似处,除了用以决定官员的正俸之外,也是对官员实行荫补、封赠、荐举、当赎等的依据,而且对担任职事官也有一定的影响。
北宋前期,文臣的本官,是以唐代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九寺五监及幕职州县官等职事官的官员组成。
散阶,这里指散官,宋代前期,散官只是用来决定官员的服色,元丰改制后,调整为文官的寄禄官阶。
而元丰改制后,虽然仍有所谓的「散官」,但不再有「散阶」的含意,只是指闲散无职掌的官员。
注十九:免行钱,即是说免除行役的钱,王安石变法的内容之一。
在真实的历史上,熙宁六年七月,宋朝政府正式颁布免行法。
免行法规定,各行商铺依据营利的多少,每月向市易务缴纳免行钱,不再轮流以实物或人力供应官府。
但在实际执行中,不仅出现了免役钱征收过高的弊病,也出现了一些不属于行会的小商贩,也被迫要缴纳免役钱的情况。
注二十:守司徒兼侍中。
守,北宋凡官员的寄禄官与职事官相比,低一品的称「守」。
宋承唐制,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师」,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为宰相、亲王使相加官。
司徒,是职事官,文彦博当时本官比「司徒」要低一品,所以称「守司徒」。
侍中,职事官,门下省长官,掌佐天子议大政,审中外出纳之事。
因为官高权重,宋朝自开国至熙宁年间,真正拜侍中者才五人,一般只是荣誉性的加衔,并不实际任事。
第四章 群英初聚
虽然文彦博的去职,是在意料之中,而且文彦博和石越关系并不好,但是他的去职,无疑给所有新党的反对者们兔死狐悲的伤感。
连潘照临也要感叹,朝廷中少了一个制衡王安石的重要力量,并为此伤神不已。
但也有高兴的人,权知开封府的陈绎就是其中之一。
少了文彦博,朝中就没有人会追究军器监案,而王韶的大捷,又让那些报纸把注意力全部转移了,真是难得的安心日子。
于是便连小捕头田烈武,也因为陈大人不再关心军器监案,而变得轻松起来。
老是幻想着去西北建功立业的田烈武,这几日天天都要在一家叫「会仙楼」的酒楼听报博士读报,以了解前线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消息。
当然,对家里老头子的解释是,「也顺便知道一下我叔的情况」。
三份报纸中,《西京评论》文诌诌的,田烈武听不太懂,就连报博士解说的时候也不一定说得清楚。
而《皇宋新义报》很多话明显是放屁─新法有那么好吗?田烈武深表怀疑,当然他不敢说出来,只是心里不信罢了。
不过,他还是很爱听《皇宋新义报》,因为他和很多人的看法一样,《皇宋新义报》是朝廷办的,状元爷主笔!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汴京新闻》,《汴京新闻》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而且还有「广告」。
报博士有时是连着广告也一起读出来的,会仙楼旁边的「李家老字号」,就在《汴京新闻》上打了广告,连着那些伙计都非常神气,整日拿着报纸对客人夸耀:「我们这是报纸上登了的……」
不过对于《汴京新闻》上的什么「以民为本,民为贵君为轻」之类的话,田烈武是想不太明白的。
「我一个开封府小捕头,怎么可能比赵官家还要『贵』?这不是胡扯吗?」田烈武这么想着。
听了好久以后,田烈武才想明白:这是因为桑公子是个读书人,又是个大好人,他这是帮老百姓说话。
这日,约了吕大顺和往常一样踏进会仙楼,田烈武忽然感觉不太对劲─会仙楼客人比平日多了许多,而且看打扮全是些读书人。
田烈武暗暗纳闷,一边上楼,一边向吕大顺问道:「大顺,今天是什么日子?怎生多出许多人来?」
吕大顺笑道:「瞧你这糊涂的,礼部试就要开始了。各地贡生都来考试,连贡生带书童,得有多少人呀?再加上白水潭学院新年级开学,我们这边还好点,你去白水潭看看,那才是人山人海。」
田烈武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喀喀喀三步两步挤到楼上,找了个位置坐好,要了一盘豆角,一盘小炒獐子肉,一壶老酒,和吕大顺一边对饮,一边听报博士读报。
这报博士读的报纸,却是《汴京新闻》,他先读了一段关于礼部试的报导。
《汴京新闻》是三大报中最灵活的一份报纸,桑充国特意组织了人手去采访礼部官员,以及以前参加过科举的成功人士,介绍经验,提醒考生注意事项,专门做了个「省试专题」。
相比之下,《皇宋新义报》就死板得多,连三位状元主笔的优势都不会利用,让桑充国等人很不理解。
那些考试的注意事项和经验,很受参加省试的贡生们欢迎,让《汴京新闻》的销量一路攀升。
但是这些对于田烈武来说,却未免有点索然无味。
好不容易把这些东西全部读完,报博士清了清嗓子,捡出一段新闻,接着摇头晃脑地读道:「本报最新消息,白水潭学院第一届技艺大赛,定于九月十日在新建体育场开幕,为期十五天……比赛项目分马术、剑术、格斗、射箭、蹴踘、毽子……单人团体共三十六项,第一名可得金质奖牌,与钱三十贯之奖励……以上云云。」
这段新闻,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
吕大顺喝了一口酒,高声问道:「报博士,这技艺大赛是怎么个比法?报纸可有说及?」
报博士朝这边作了个揖,笑道:「这位客官,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报纸上说欢迎参观……」
吕大顺不以为然地说道:「读书公子踢踢毽子,玩玩蹴踘也就罢了,怎么会去比剑术、格斗呀?」
吕大顺这句话,立即引起很多人的共鸣,连不少读书人也在交头接耳,议论着白水潭搞的这个什么「技艺大赛」,是不是有辱斯文。
却听酒楼西边有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列位不曾读书么?孔圣人也会剑术的,大丈夫出则将,入则相,须当文武全才。
「大宋读书之人,久不习剑术技击,桑山长的见识,让在下佩服不已,届时在下一定要去看看的。」
自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石越而不是桑充国的主意。
田烈武抬头打量此人,只见他二十二、三岁,剑眉星目,脸色略显苍白,身材清瘦,身穿一袭白色棉布长袍,虽然显得很旧,却洗得干干净净,腰间系着一条黑色布带,扎了一个漂亮的结,腰带上插着一枝绿色的竹箫,虽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富家子弟,但是整个人神采飞扬,顾盼生辉,气质清雅得紧。
这个年轻人见田烈武在打量他,便朝这边点头一笑。
田烈武微楞一下,也不禁点头微笑致意。
接着,又听那年轻人说道:「白水潭学院乃是天下学院之宗,在下今科若不得中,还要投入白水潭学院读书呢,诸位存有此想者,亦不在少数吧?」
当下很多人哄然称是。
除了一些老书生,指望着连试三科不中,朝廷恩赐同出身的之外,只怕十个有九个想到白水潭就近读书。
田烈武见这个书生气度不凡,心中顿生结交之意,但是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小捕头,粗人一个,和读书人结交,未免有点高攀的感觉。
就在田烈武当下心中迟疑之际,却见一个身穿白色丝袍的书童,走到那个年轻人面前,行了一礼,问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不知可否赏光?」
那个年轻人怔了一下,问道:「不知贤主人是……」
他见这个书童身着丝袍,其主人非富即贵,自己是个穷书生,父亲早死,由寡母辛苦带大,自然不会是故交旧识。
书童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旁边一间雅座,笑道:「我家主人就在里面,公子见了便知。」
当时读书人入京考试,无不想结交名流以抬高声誉,大部分都是欲求一个引路人而不可得,有这种机会送上门来,这个年轻人便是清高,亦不能不心动,当下抱拳道:「如此有劳带路。」
田烈武自幼习武,听力胜过常人,这一番对答虽然远了一点,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目送著书童把那个书生带入东边的一间雅座,不禁好奇心起:那个书童的主人是谁?这么神秘。
正在想着要怎么样去偷听一下,忽然吕大顺捅了他一下:「田头,你看……」
田烈武随大顺所示望去,原来竟是那日在小酒铺插话的年轻人走了上来,今天他一袭白色丝袍,更见飘逸,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四个黑袍儒服的人,两个年纪稍轻,二十四、五岁,两个年轻略大,约三十四、五岁。
这一行五人走到东边,寻了一张桌子坐下。那个年轻人经过田烈武身边时,嘴角不易觉察地露出一丝微笑。
会仙楼东边的某个雅座之内,一身便服的石越,向侍剑引进来的年轻人抱拳说道:「适才见公子气度不凡,大为心折,故冒昧相邀,还望公子恕罪。在下石越,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那个年轻人已然想到,这里面的人物必定非富即贵,但是一听对方自报「石越」,还是吃了一惊。
不仅如此,雅座内一共七人,除去三个站立侍候的书童,余下四人中,竟有三个佩着金鱼袋!
另有一个布衣,虽然神情憨怠,但是一双眸子,亦可见其气度绝非凡品。
这时石越自报名号,只有那个布衣跟着站起,另外两个端坐不动,虽然都是常服,但是身分之尊贵,由此可见。
而以石越之身分,亦已是万千人所仰慕。
石越石子明,桑充国桑长卿,是大宋年轻人眼中的双璧,尤其是石越,在年轻人眼中,完全与一串褒义词连在一起。
现在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如此平易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年轻人不由一阵激动,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这才长揖答道:「在下高邮举子秦观,草字少游,见过石大人。」
石越吃了一惊,这人就是秦观?
写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秦少游?
心中的历史记忆飞快地闪过脑海,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此时肯定还没有拜到苏轼门下,石越依稀记得,他是元丰年间的进士,眼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