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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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半夜会冷打算给你送件被子就看见你出来了。”
他不是看夜景而是来看她,还不如不问,现在心又跳的不平静。流云只好陪着笑道:“果然挺冷的。”
“冷还不穿厚点,身子这么单薄经不起瞎折腾。”
声音过冷,有些生气。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却也觉得委屈,想来自己是客,他也是关心自己,只好点头说:“下次会留意。”话刚说完,自己的手却被人拉了去。
她想挣脱,无奈扣着自己的大手不放,暖意从手指间蔓延,在全身泛开。
清泽走在前面拉着她回军帐,流云只看见他的背影,呆呆的。
两个人停在流云的房前,“以后不要吹这样的曲子了。”清泽忽然说。
这样的曲子?刚才的曲子?她都不清楚自己方才吹的是什么样的曲子,便随口问道:“为什么?”
“不喜欢。”
流云的思绪再一次跟不上现实,任性的王爷?的确有些任性,她没有见过。
回到房中,一床薄被已经放在了她床上。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脸若红霞,眼波迷离,像极了恋爱中的女子。
躺在床上能感觉到心跳,闭上眼睛就是清泽英气逼人的脸,流云拿着被子蒙住脸,全身燥热。一夜辗转反侧,到了天微亮才缓缓入睡。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流云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清泽坐在床边,惊得急忙坐了起来,下意识里拉了拉被子,却觉得头晕。
“军医说你长时间奔波,身子本来虚弱,一晚上又受凉,染了风寒也是难免。”清泽解释道,恐怕他再不说话床上惊慌的人就钻到被子下面去了。
“受风寒?”
“恩。”
“我?”
“恩。”
“怎么可……”还没说完的话就被清泽的眼神制止了。“染风寒也没什么大不了,睡一觉就好了。”
“吃药。”
“谁?”
“还会有谁?”
“我怕苦,很怕。”她很少感冒,真得很少,就算是感冒没人告诉她也就过去了,活了近二十年也没怎么吃过药。
“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流云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相信平时那温和的清泽现在六亲不任的严肃,就算她不是他亲人,好歹也有肌肤之亲……她又想哪去了,果真是染了风寒,脑袋有些不正常。
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最后清泽端起药碗要喂她。
“我自己喝。”终于妥协,声音也变得委屈,她毕竟是客。
清泽执意不走,要看她乖乖喝完。那可怜巴巴的人就一勺一勺慢慢品尝,估计是喝多了又全部吐出来。
“原来你也有怕的事情。”清泽嘴角有些上扬。
“我怕很多。”白了他一眼,满是怨恨。
“这样才像女孩子。”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再白他一眼。
清泽的嘴角上扬得更厉害,“军营中没有侍女,本王倒可以考虑照顾你。”
“咳咳……咳咳……”一口没喝好被呛到了,流云咳了半天并用看妖孽般的眼神看着清泽还忙摇着头。
清泽看她眼泪都咳出来了,“若是不想麻烦本王就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过本王倒是闲得很……”
话都没说完流云又忙着摇头了,“不、不用了,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那就好。”他接过她手中空的药碗,“现在开始睡觉,一会我吩咐厨子做几样清淡的菜送过来。”
“不用麻烦……”看他威胁的眼神又扫过来,立刻闭嘴,识时务者为俊杰。
“桌子上的书我先收了,病好了再看。”
流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最喜欢的地理游记被无情的带走,玉阳的八王爷冷峻又无情。寄人篱下,寄人篱下。她心中念着口诀,以前都是表姐、白墨他们拿自己没办法,现在终于也体会到了受人压制的感觉。
感觉,很不好。
她躺在床上,却发现自己唇角上翘,伸出手来揉了揉脸,刚才的药苦到她的脸部表情扭曲,少喝药才是对的,她得赶快好起来。
“最近皇莆是不是在躲你?”离原有些奇怪的问,自从她病好后就很少见到踪影。离原喊流云皇莆,他觉得若喊流云过于亲热,喊全名又太正式。
“老大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扬帆一脸贼笑,然后心有灵犀的跟旁边的飞照开始演戏。“你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
飞照双手护胸,一副恐慌的样子,“不要,不要,你是大色魔。”
“哼哼,小妞,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乖乖脱了衣服,要知道等着本王宠幸的女人多的是,本王看上你是你的服气。”
离原在一旁偷笑,只有扬帆跟飞照敢不怕死的捉弄清泽。
兄弟两个人一边演着饿虎扑羊的情节,一边偷瞄清泽的表情,直到演不下去了对方还没有什么变化。
清泽放下手中的信笺,看着已经移动到地上的两个人,“怎么不继续了?本王正好想起士兵在军营时间太长性向有些问题,看你们这么享受,本王可以帮你们再多找……”
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已经跑得不见了。
清泽的眼光转移到离原身上。
“我什么也没说。”离原急忙撇开关系。
“是吗,我刚才看见你的表情很是妩媚……”
离原眨眼间也消失了。
他们都发现流云在躲他么,躲他,说明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密达看着对面的人,年纪不大却是四平八稳,举动之中带着威严。他来玉阳军营本就是一招险棋,若是玉阳王爷心胸不够宽大直接把他杀了也有可能。
“玉阳的确对漠北的疆土有兴趣。”清泽也回答的爽快,“不只漠北的疆土,你们的宁安王也是。”
“宁安王?”传言玉阳的八王爷好男色,莫非真有此事?这种事情密达当然不敢多问。
“不错,就是现在正在麟化城外准备收复我国失地的宁安王。”
密达不敢跟他对视,急忙转换话题,“我以前是宁安王的心腹,漠北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知道不少,若贵国愿意合作相信这次战争一定稳胜。”
“合作可以,到时候玉阳自然不会忘记你,本王也承诺给你土地,只是不会有沁弓答应的漠北一半的疆土那么多。”
密达没想到他跟沁弓的契约内容他都清楚,对他更是敬畏。但他也是贪心之人,听说清泽不会给他那么多土地便想着怎么样才能获得的更多。
“族长真的以为沁弓答应给你一半的疆土就会实现诺言么。”
密达一愣,现在连仗还没打沁弓就稳不住脚先撕毁了跟他的契约,估计在他们立契约的时候就没有准备遵守承诺。给他一半疆土,很显然他们不会,是他认人不清,自己精心计划的策略却被他们搅乱。他见玉阳的王爷沉稳冷静,而且自己也没有退路,便确认道:“王爷此话当真?”
“玉阳国向来守信,不然族长便不会考虑跟玉阳合作吧。”清泽说的很给他面子。
“好,那我们就击掌为盟。”密达抓住跟活命草,心情也大好。
“还是写契约吧,这样也有证明。”他很不想跟他击掌。
密达走后,清泽便将契约放在一边,随便翻了翻他送来的资料,也放在了一边。他跟密达结盟,周围的人是否相信他跟密达结盟,是否明白自己的意图。那个心思慎密的女子是否能猜得出来自己这一刻的意图。
他正在思考的的时候流云走了进来,“王爷要跟密达结盟攻打漠北?”
“你终于见我了,最近都忙些什么。”
“王爷不要转移话题。”
“恩?”
流云见他一副你不回答我也不回答的样子,毕竟有求于人,她只能退一步回答,“流云想让自己的心静静,经常去山林里寻些花草调制饭、茶的材料。”
“这么说,本王让你心乱了?”
“是。”
清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流云,想问什么就说吧。”
“王爷为什么要跟密达结盟?”
“有密达内应,对于攻占漠北是个捷径。”
“密达的作风王爷信得过他么?”
“玉阳国不需要他太多,只要他开个头就可以了。”
看来他是要利用密达了,“那王爷答应给他的疆土呢,他还会有立足之地么?”
清泽笑:“那就看本王给不给他了。”
“王爷也要从麟化开始吗?”
“那是最好的地点,不是吗?”
“可宁安王跟沁弓正准备开战。”
“正好蚌鹬相争,渔翁得利。”
“王爷要宁安王死?”
“有什么不可,漠北少一位大将,这样对玉阳的威胁也降低不少。”
好个精明的八王爷,利害算计的到到是处。流云咬牙道:“王爷有没有想过若是这样占领了漠北,那些人民该怎么处置,又该怎么对付?”
“漠北的皇帝寻欢作乐,考虑到民间疾苦了吗。忠诚爱国只不过是统治阶级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对民众的教化,一个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的国家何谈要子民对他忠诚?民众只不过需要安乐的生活,漠北的皇帝给不了,但玉阳可以。”
是的,他可以。玉阳跟沁弓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玉阳不只乐衷于开拓土地,他们还乐衷于在疆土上建立国家,真正的国家。
流云握着玉萧在房间中思索,她今天终于见到了玉阳八王爷的气势,就算他说话轻缓她依然感觉到那种魄力。他要易平死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她究竟要怎么办才能阻止他?
要她对玉阳军营的士兵下手她也不忍,要易平跟沁弓先休战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做的只能尽她的可能去确保易平的安危。
向来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权贵之人手中,当初她还责怪自己将希望强加在易平身上无视他的意愿,但自己不去左右他易平他就能按照自己理想的那样生活?她看未必,强权总会影响着弱势,像是漠北的城市模仿玉阳的建设,漠北的人民模仿玉阳的生活方式,漠北的街上流行起凤阳的衣饰一样,所有的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人被各种各样的关系强制,所谓的自由也是在这样关系下的自由。
她在战争外旁观,如同站在云上俯视,而清泽强行将她拉了进来。流云自己也接受了‘玉阳可以代替漠北建设一个更好的国家’的说法,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