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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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六叔两个都做了缩头乌龟,其余人又有哪个是没有眼色的?”霍重城冷笑了声:“即便是他们还想要我庄中的万贯金银,也须思量一下,我家屋子里是否还挖了陷阱!”
那日陷阱里串着一串活人的情形极是恐怖,在场见到之人无不惊骇,便是霍重城,在快意之余,也觉着害怕。至于后来他对付那几个活抓的海贼的手段,更是让他三伯六叔之流夹紧了屁股,看着自家侄儿的眼神,都是那种带飘儿的。
“你家中可有可靠之人?”赵与莒又问道:“行在的刻钟生意,还需做下去,你得放个人去那边看着。”
听得他提起此事,霍重城皱了皱眉:“阿莒,我正欲与你说此事,家中钱已够用了,我现在一心便是为父报仇,不将逃走的那个海贼揪出来,我……”
“你错了。”赵与莒打断了他。
“我哪里错了?”霍重城惊讶地道。
“你为父复仇是对,却不应舍下家业,这刻钟之名,可是霍四叔所取,你抛下不管,便是弃他遗愿而不顾。”赵与莒紧紧盯着霍重城,霍重城与他关系亲密,加之此次为父报仇之事,又使得他名声鹊起,正是他借来遮掩自己的最好对象。这样说虽是有些功利,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霍重城会离开他的控制。
他的话让霍重城想起那样里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我儿,你如今也是月进万贯了,为父正想着如何给你娶个媳妇!”父亲这样说虽是玩笑,但其中只怕也有几分真的。
“霍四叔之事,其实另有原因。”赵与莒轻轻拍了拍霍重城肩膀:“若是我们先知道那孙五是与海贼勾结在一起,区区十个凶徒,如何能害了霍四叔性命!”
霍重城心中一动,抬起头来看着赵与莒。
“况且,你只知道那逃走的海贼是个倭人,来自泉州,名叫丁宫艾,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如何能抓出他来?”赵与莒又道:“他如今是丧家之犬,定然远遁,甚至会扬帆海外,你去哪儿抓他?你即便是知晓他藏身之处,若是在这左近,自有乡邻庄客帮你,若是在外地,谁又能去帮你?”
这番话说得霍重城神情沮丧,他原本聪明,只是为仇恨所蒙蔽罢了。如今被赵与莒点醒,便知道自己放弃家业前去追凶之事实在愚不可及,但若让他就此放过那个丁宫艾,他又心有不甘:“难道就此放过那个贼首了么?”
“自然不会!”赵与莒坐回位子上:“重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只需悬赏,还怕没人送那贼首来?”
“财帛动人心,我以万贯为饵,那贼首便寸步难行。”霍重城连连点头。
见劝得他回心转意,赵与莒便又与他商议如何处置刻钟生意事宜。赵与莒自家是绝对不肯出头,霍重城便自族中挑了一个远房堂兄前往临安打理,这位堂兄是少数不曾觊觎他家产的,故此还算能信得过。至于他自己,有了此次教训,家中又有钱,便有意招揽些教头武师,在家中操练那些庄客闲汉。赵与莒对此极是赞同,只要霍重城起了这头,那么四里八乡便会有富户跟进,到那时郁樟山庄也请上几个可靠的武师教头,便不会惹人生疑。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四十三、毒蛇(上)
“老赵,你这做得不错,再有个三五日晴天,便能收工了吧?”林夕拍着自己的肚子,居高临下,看着脚下的铜锣甩:“以后若是俺巡海在此遇着风浪,也有个地方可以停靠了。”
“林教头来了,自是好酒好肉招待。”赵喜笑着道。
自相识以来,赵喜每隔上几日便要回定海一次,每次必会带着胡义辰,再将林夕自军营中邀出来。他是有心之人,选的都是林夕不当值的时候,这连接着五六次酒席,林夕如今已是用“老赵”来称呼他了。
“俺爹是造船的,俺娘是捕鱼的,俺生在海里长在海里,如今又是在海里讨生活。”林夕打了个嗝,他有些好酒,方才几杯黄汤下肚,如今便有些飘飘然:“俺日后,一定要死在海里,这才是俺海中男儿本色!”
“林教头何出此言!”赵喜点了点自家的鼻子:“俺这老胳膊老腿的,都想再多活个几十年,林教头年轻力壮,少说也得活过八十吧!”
“活得上不了船出不了海,那算是甚么日子!”林夕也不顾肮脏,一屁股坐在块岩石上:“俺总想,若是有朝一日俺不做这贼厮鸟的水军了,便要弄艘大船,乘着船向那日出之处飘去,看看蓬莱仙岛究竟在何处,看看东海之中真否有蛟龙!”
听得他说醉话,赵喜摇了摇头,旁边的胡义辰却笑了。林夕醉眼惺忪,见着胡义辰的笑便问道:“义辰,何故发笑,莫非觉得俺说的有错?”
“不敢,不敢,林教头说的让俺想起俺堂弟,便是如今跟在赵管家主人身边的胡幽,他也总是说家里世世代代造船,却不曾出过一个船主,若是有朝一日他有了钱,定是要买艘大船去寻一寻海外仙境的!”
“是条汉子,他多大了,让他来陪我喝酒!”林夕打了个嗝儿道。
“今年十四了,等咱们这船场一建好,他便会和俺族伯一起来。”胡义辰看了看赵喜:“老管家,是不是这般?”
“那是自然,俺家主人办这船场,就指望着胡老掌舵,他若不来谁来?”赵喜道。
三人又聊了会儿,林夕瞅了瞅那快要完工的船场:“此处地方选得甚好,山可遮风,湾可为港,只是偏了些,得多留些人看顾。”
赵喜正待答话,林夕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山脚下那些干活的人道:“那个黑矮的汉子又在偷奸耍懒了,这般赖汉,须得好生整治才是。”
赵喜人老眼花,顺着林夕所指望去,却是那日里遇着的倭人,他本与一伙伴当去了绍兴,不知何故单独一人跑回庆元府,恰巧遇上赵喜,便哀求要在岛上帮工,赵喜见他可怜,又闻说他精于海事,便允了他,不曾想这厮是个只能说不能做的嘴巴把式,便是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那一口带着倭腔的语音,听了便让人不爽。赵喜几次想要赶走他,却都被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嚎改了性子,最后也只能由着他了。
“那个赖汉,不带坏俺们的人就不错了。”赵喜摇了摇头:“他耍奸偷懒,回回都要挨揍,却总不悔改。”
“这厮倒是能挨揍,前两日被吴老七打得鼻青脸肿的,没两日便又活蹦乱跳了。”胡义辰附合道。
他们一边说一边下了山,那偷懒的倭人见着他们下来,立刻从别人手中抢过块板子,做出极吃力的模样,吭噗吭噗地将板子扛走。见他装模作样,赵喜咳了声,心中极是恼怒:“俺说那厮,过两日俺们家会有管事的自绍兴府来,你若还是这般模样,还是早些离了岛,免得俺被管事的责骂!”
赵喜这番话本是虚言恐吓,在赵家,除了几个主人,他便是资历最老地位最高的大管家了,即便是赵子曰这般大郎跟前的心腹,见着他也是毕恭毕敬的。不过,那倭人听了神色一快,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惶恐来,赵喜见了心中略有些高兴,这倭人怕他受责骂,可见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他却不知,这倭人变色却不是为了怕他受责骂,而是怕自绍兴府来的人。
他们这伙人杀了霍佐予便准备远避的,可走之前却听说霍家有万贯金银,一个个都后悔不迭,那夜行事时只须不那么小心,这万贯金银岂不都跟了他们!人贪念一起,行事便胆大妄为,他们又打听得霍家只剩一个儿子,便乘了月夜再次夜入霍家。
结果却是落入陷阱,九个当场被打死,唯有丁宫艾见机得快,拼了命冲杀出去,当夜也不敢歇息,借着月光远遁。他自倭国远渡重洋来到大宋,本是个能吃苦的,昼夜兼程之下,竟然赶在海捕文书之前到了定海。此时他身无分文,恰恰遇着赵喜,记得他在一孤岛上建船场,便哀求着跟了来,一是寻个躲避风头的所在,二是能混个饱暖。在这悬岛之上,虽是闭塞,却也安稳。
可是听赵喜之言,绍兴府即将来人,霍家庄之事如此惊世骇俗,来人岂有不知之理!丁宫艾自知有几个同伴落入霍家手中,他可不敢保证这些同伴不会说出自己来,故此,他心中此时如同有条蛇在爬动般狂躁不安,只想着如何脱身。
“休在此碍眼,赶紧干活去!”方木匠自后头踹了丁宫艾一脚,丁宫艾趔趄了一下,慌忙向他点头鞠躬:“是,是,方管家踢得是!”
“便是贱骨,宁愿挨打,也不愿识相些。”方有财也被他这德性弄得没了脾气,骂了一声便向赵喜道:“老管家,过两日真有人来?”
“嗯,今日去定海接了信,胡掌柜说的,明后日便有人来。”赵喜道:“俺思量着,这船场快好了,住的屋子也建了起来,胡船匠一家子总得搬入。”
“不知不觉,便做了近三个月!”方木匠点了点头,颇有些成就感地看着这四周,他们初来时,这里只是一片荒滩,如今不仅建了码头船坞,山脚下岩石边也建起了七八间屋子。这些屋子尽数用砖砌起,比之木屋可要牢得多,屋顶也压上了石块,为的便是起风时不至将屋顶掀起。方有财有些留恋在这里的时光,赵喜倒有一半时间是呆在定海,他便是这工地上的主管,手底下管着好几十号人,倒也威风凛凛。
离了这岛上,他去哪儿寻这威风!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四十三、毒蛇(下)
接下来的半日时光,丁宫艾便有些魂不守舍,这悬岛虽说不算极荒僻,时常会看到商船或渔船往来,只是这些商船和渔船,如何肯搭他这样一个人走。他想离岛,只能打码头上那艘船的主意。这艘船倒是不大,他一人勉强可以划走,原本是为赵喜往来备着的,因为只有这一艘的缘故,看得极紧,只能在夜深之时盗走。
他盘算来盘算去,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既是拿定了主意,他瞅了瞅众人,心中便有些不甘起来。这些时日他躲在悬岛,没少被人责骂殴打,他从来不是什么大肚量的人,因此才会为了孙五而去杀霍佐予,如今既准备离岛,他便又开始盘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