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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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
吴文英不等邓若水开口劝说,便拒绝了他的意思。
邓若水还待再说,赵景云却皱着眉过来,李仕民笑嘻嘻地跟在身后,他怕赵景云误会,便不曾继续往下道。
“今日竟然无人上门,倒是件稀罕事情。”赵景云目光闪烁不定,打了个哈哈道。
“曼卿有什么话便直说,何必如此作态!”邓若水笑道。
“邓公,却是我连累了周刊与诸位……”赵景云抱拳向他施礼,才直起腰,便听得外头一个声音道:“哪只是你,如今在外头,你挨的骂反倒没有我挨的多。”
随着话音,张端义满脸苦笑地溜达进来,众人当中,他年纪与邓若水较大,满面皱纹挤在一起,显得甚为苍老。一见着他,邓若水便顿足道:“你来做甚,我给你地电报,你未曾收到么!”
“正是收到了才来,如何能让你替我担责。”张端义摇了摇头:“这番事情,实是……门口那些近卫军是为何而来?”
“不知,昨日便到了,大约是怕我们逃了吧。”吴文英笑道:“先生可是张正夫?”
无需介绍,这个时候仍然如飞蛾扑火一般来到周刊公署地,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再无别个了。
“人似乎都到齐了……”邓若水看了看众人,也忍不住有些心神激荡,他猛地一拍桌子:“我去让人送桌酒席来,咱们今日不醉不休!”
“怕是没有哪家店铺愿给咱们整治酒席啦。”张端义嘟囔了声,他在列车上可是听得那些商贾们对于自己文章的批评。
声音虽小,却让众人都听得清楚,众人面面相觑,情知这是定然地事情。正犹豫间,门房的老头儿却苦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恭恭敬敬地向邓若水行了一礼,期期艾艾地开口道:“邓先生,小老儿得幸为周刊守门,实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原本应当留下与周刊共患难的,只是方才家中犬子来了,死活要让小老儿先回去……”
邓若水微微一笑:“自然使得,放你七日假……工钱你先去帐房上结了吧。”
“小老儿知道这是不该,只是听人说起……说起……”门房老头又看了赵景云一眼,摇了摇头:“这位赵先生毕竟年轻,那文章实是不妥,咱们的天子官家,不就是圣君在世么,他不妥,实在是不妥!”
赵景云面上抽动了一下,看着那门房,露出淡淡的失落来。情形至此,也远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自己文章一出,天下便是不云集响应,也应该会有赞同之声,可没有料想的是,他文章中原是替着那些小民说话,可那些小民却并不理解他!
“我来晚了么?”就在他伤感之时,忽然听得有人道。
“这人是谁,声音如何这般熟悉?”张端义心想。
注1:崔杼弑其君,杀史官兄弟二人亦不得改其文,而欲杀其三时,南史氏已至宫门之外矣。我华夏读书人,远距离革命家向来是不少的,但这种勇于牺牲者也不少。慷慨赴死者,即使理念未必正确,可他们这种精神,正是我华夏正气不绝的缘由。作者笔力有限,这大难临头之际的气氛,可能写得不是很好,但花费这么多笔墨,能让读者骂一声迂,那便是达到目的了。
第七卷、青史名亦香 三四四、从容偷生难
来的人正是张端义在列车上见到的金陵大学的年轻人,张端义与他不熟,赵景云却是极熟的:“易生,你怎么也来了!”
陈安平懒懒地摊了摊手:“有热闹的地方,自然有我陈安平啦,看情形,我来得还不算晚。”
话说完之后,他又正了颜色:“如今情形如何了?”
“不知道。”
众人给他的回答都是三个字。
他们确实不知道情形如何了,如果昨日被捕,那么一切都好说,可直到现在,朝廷派来的近卫军也只是在门口站着——他们更象是来保护周刊公署的,而不是来缉捕人犯的。
到了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往常已经到周刊公署来干活的人们都没有来,只有他们这几个人仍然聚在公署之中,好在赵景云与张端义都不是远庖厨的君子,在厨房中随意开火,总算早上没有饿肚子。见形势如此,邓若水更是皱紧了眉,他将人都召集来,语速甚慢:“此次周刊只怕不能幸免了。”
“却是我太过大胆……”张端义懊恼地道。
“与你何干,若我不发你们的稿子,也不会有这番风波。”邓若水摇了摇头,他道:“此时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等当商议一个对策才是,切不可坐以待毙!”
“正是,我以为,此事原是我引起,我去临安府自首便是。”赵景云点头道。
“若自首可以让周刊免祸。我也愿去。”张端义道。
“错,若是自首,岂不自承有罪?”陈安平摇头道:“荃翁先生的文章并无大碍,无非是对朝廷重商之策有异议罢了,言辞虽是激切,却并无多少可怪罪之处。曼卿兄地文章,便是未曾说到天子。这场风波也是一定的,原因无它。曼卿兄文章已经掘着士大夫的命根子了!”
他这几年来反复思量,总觉得大宋工业化进程中出现了许多问题,最突出的便是新兴阶层的政治地位问题。原先富商巨贾依附于权贵和士大夫,自然不会有自己的政治要求,可现在随着大宋重商政策的推行,富商巨贾相对独立起来,他们对于政治权力地要求便变得迫切起来。再就是新兴的那些工人和职员、退伍地近卫军将士。他们是天子一手培养出来的新阶层,不仅仅有一定的财富,而且都识字,懂得国家大政,也关注时局,他们也希望朝廷的政策能向他们倾斜。此二者之间有矛盾,但同时又与把持着大半朝堂权柄的士大夫有矛盾,三方关系极为复杂。在看到了赵景云的文章之后。陈安生这才恍然大悟,随着这两个新兴阶层的崛起,他们登上朝堂是不可避免地。
士大夫如何甘心拱手让出权柄,赵与莒花上十余年功夫进行蚕食,也只是从他们手中夺来一部分权力,而且赵与莒做得甚为隐蔽。虽然安插了不少他培养出来的人,可总体来看,士大夫通过科举、常选两种方式步入仕途,仍然掌握了大多数权力。
故此,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士大夫们还可以沉醉逍遥,一边吟赏烟霞一边指点江山。但赵景云的文章揭破这一点之后,士大夫们立刻警觉起来,必然会对赵景云这种分权与民的观点进行反扑。
故此,这次的关键倒不在于天子。而在于士大夫们。
听得陈安平分析之后。众人面面相觑,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到现在缉捕他们的人还没有来:天子在等士大夫们的反应。而士大夫则在等天子的反应。
“若是如此,我们只怕更惨……历朝以来,党争便是大忌。”邓若水苦笑着道。
赵景云也是冷汗涔涔,与张端义对望了一眼,两人既然来到周刊公署,那便是将自己地生死置之度外了的,但若是这场争论演变成党争,对于好不容易出现如今局面的大宋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可测的变数。
“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邓若水意识到这一点后,也是懊恼不已,只是学术之争,只不过是他们几人倒楣罢了,可若是变成党争,大宋的朝政时局都有可能受之影响,他们便是真的大错特错了。他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决然道:“诸位,如今这情形下,诸位肯来公署,都是能慷慨赴义地壮士,只是自古以来,慷慨赴义便不是什么难事,苟且偷生才最为艰难。”
“慷慨赴义,不过是一死而已,苟且偷生,却要将自己余生背起死者未尽之事,甚至可能会因此而身败名裂。程婴杵臼,都须有人去做,我老矣,余年不足惜,赵曼卿为此番祸事之源,必不得脱身,我二人愿为杵臼,诸位可为程婴乎?”
他话一出,张端义第一个出来反对:“若说祸事之源,我也是其中之一,如何能只让你们二人慷慨赴死?我也老矣,没有精力去与腐儒纠缠,请让我也与二位一起!”
“那便这样,邓公、荃翁与我,便去做这杵臼,你们几位为程婴。”赵景云是个果决的性子,他立刻站起来,不待陈安平、李仕民和吴文英反对,便大声道:“之政,你们三人中你最年长,若还当我赵曼卿是朋友,你便带着他二人离开。易生,当初我曾带你去乡间采风,你这些年学识大增,已经远胜过我,这为平民鼓吹之事,我便交与你了。”
“君特,你也有事要做,周刊此次怕是不能幸免,若周刊不在,还有谁为我大宋百姓奔走呼号!”听得赵景云交待后事,邓若水接着对吴文英道:“周刊停刊之后,你再办一份报。休叫人间无正气!”
“我不要!”吴文英脸涨得通红:“邓公,赵曼卿,何其小看我等!”
“休得义气用事,我等家人,还须托付给诸位。”赵景云一拍桌子:“事有大义小义,为大义而舍小义,若连这个都不懂。休要说是我赵景云之友!”
他们正争执间,突然听得外头哗哗的皮靴声响。透过窗子,他们看到一队军情司地军士走了进来,邓若水情知最后时间已经到了,一拂衣袖站起:“便这样定了,荃翁,曼卿,我们走吧!”
那队军情司军士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子。为首者神情冷竣,打开一份公函:“陛下有旨,着军情司捕拿赵景云、邓若水二人,你们谁是赵景云,谁是邓若水?”
他明明是认得这二人的,但此时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邓若水和赵景云仔细听他说话,待听得只有他二人时。面上都是一喜,齐齐应是。
“荃翁,你帮着吴君特一些。”邓若水交待了一句,那军情司军士已经上来,一把将他扣住,赵景云也是一般被戴上枷锁。这些军士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片刻间就将二人带了出去,张端义这才反应过来,忙跟着跑了过去:“我是张端义,为何不拿我!”
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张端义又叫了声,可军情司的军士已经出去了。
张端义回头看了看吴文英他们,面上既是羞愧又是恼怒:“为何会如此!”
他话音未落,又听得外头杂乱的脚步声来,这次进来的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