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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东晋瑶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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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乐给武师也端了一碗,几人休息了一会儿,霍长乐像家长一样,给容惜擦汗,还询问了师父他的情况。休息过后,容惜便要开始今天的重点内容:射箭了。

那张弓比容惜整个人都长,也非常重,容惜吃力地拿着它,按照师父说的话搭弓起箭。

霍长乐站在身后看着。

弓弦慢慢拉紧,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咻”地一声,那箭射出去了,只是离弦的一瞬,容惜幼嫩的手没能承受得住那弹力,手臂一颤,导致箭没有完全射中靶子的正中。而容惜幼嫩的手掌,已经被锋利的弦划破。

霍长乐心里一动,不由闪过几分不忍,却生生忍住了上前的冲动。她知道,若要变强,便只能靠自己。任何外力的协助都能使人产生依赖心理,那么,即使他锻炼得外在很强大,但他的内心依然存在弱点——那便是他的依赖之处。

而霍长乐,希望自己是容惜的依靠,却不希望自己是容惜的弱点。

更何况,未来的一切艰难困苦,都需要他一个人走过、扛过。

所以,此刻的她,不能插手。

思及此,霍长乐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伤,淡淡道:“阿容,你把手包扎好,然后继续好好练,我出去医馆看看了。”

容惜点点头。自己包扎好了手,弓弦收紧时勒住伤口的布条处,他疼得咬咬牙,眼中却闪过了坚定的光芒。

等霍长乐回来之际,依然没有去后院看。等到晚饭,霍长乐才看见容惜颤巍巍地用右手拿筷子,慢吞吞地吃完了一顿饭。

然而,这一切,霍长乐依然不能插手。她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发现自己能做的、最应该做的,便只有陪着他吃慢些。

到了午夜,霍长乐让容惜早些休息,坐在床边摸了他的头几下,看见孩子蹭了蹭她的手心,便温顺地入睡了。霍长乐心里也不由泛起一阵温情,便替他吹灭蜡烛,关门退出去了。

因为今日起得早,霍长乐也困倦了,便回房休息。然而到了半夜,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还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无数个人的脚步声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本来就浅眠的霍长乐瞬间惊醒过来,像是一种直觉,她披上衣服,一推开门,发现霍府大墙外竟是一片明亮,似乎是有火光照亮。

老管家和容惜都醒了过来,因此霍长乐一跑出门,便瞧见老管家与他身前的容惜。府内的下人都没遇到过这种场面,惊醒过来后顿时紧张起来。林管家跑到了府门处,悄悄打开一条缝,只见外面已经有禁军包围府门,便马上关上府门,惊诧道:“娘子,那可是皇宫里的佩刀的军队啊。”

顿时有婢女发出惊恐的吸气声,又因为霍府主人恰好不在,府内一时吵了起来,失了冷静。

霍长乐整了整衣裳,外表看上去依然是很镇定冷静,挥了挥手道:“都安静点。”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说……在她未寻好万全的退路之际,宫中已经事变了?

然而,此时,府外禁军既没有冲进来,也没有喝令他们出去。霍府一众人都摸不清头脑,然而直觉地不想出去。霍长乐眼看事态没有进一步进展,便遣散了围观的下人,让容惜和老管家也回房休息,自己则去了正厅里面坐着等。

没想到,由于太过困倦,这一等,再睁开眼睛之际,已经是天明。

一个晚上,不,应该说是将近一天,霍瑜都没有回来。

想到这一曾,霍长乐混沌的头脑慢慢清醒过来,顿时有些头痛,她抚摸着因趴了一晚而有些酸痛的脖子,慢慢站起身来,打算出去看看外面情况如何。

就在她走到府门之时,府门竟然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随着府门慢慢打开,霍长乐的眼睛微微睁大。

只见霍瑜身后随着两名禁军,正一脸疲倦地站在了府门口,看见霍长乐的时候,他低低唤了一句“乐乐”,便向前倒去。

“大哥——”霍长乐连忙接住他,只感觉他浑身滚烫,原来竟是发热了。宫中发生什么事可以迟些才问,眼下还是治病要紧。

昏暗的房内,霍瑜只觉得双眼灼热滚烫,仿佛出宫之前所见的炼狱场景还存在于眼前。

他还记得,今晚他与桓温入宫赴宴,然而酒到三巡,却突发意外。一名跳着舞的妃嫔忽然从袖中伸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向桓温胸口。在桓温堪堪避开、桓氏亲信大乱时,忽然,坐在桓温身后的谢安一剑穿透了桓温的胸口。

就是那么一剑,霍瑜到现在都没办法好好思考。虽然,谢安作为桓温幕僚,几年来却与桓温政见不合,早在三年前,两人的渐行渐远已经是初露端倪,如今更是明显。霍瑜对桓温的任何计划都一无所知,只是替桓温办事,都能感觉到他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危险的事,霍瑜不敢想,也不愿掺和太多。只是没想到,皇帝会先下手为强,而谢安更是投向了皇帝一派,为了保皇更敢于手刃半前任主子。

直至现在,霍瑜还能感觉到桓温胸口被刺穿那一刻,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的滚烫感,以及那一瞬间心脏停跳的冻结感。

汗越出越多,越发焦躁不安,几乎要发出呓语。

然而额头却凉凉的很是舒服。手想抬起来,却没有力气,喉咙想说话,却干涩极了。就在这时,头顶上唯一的凉快源头被取走,霍瑜嘀咕了两声,又感觉到额上被放下了一块更凉的物事,手也被握在了两只微凉的手中,便安心下来,沉睡了过去。

等到真正清醒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霍长乐扶起了霍瑜,喂他喝了些水。霍瑜稍稍静了一下,调整过来,忽然开口:“桓温死了。为谢安一剑所毙。”顿了顿,又道:“承蒙皇上开恩,免我一死。可是恐怕……大哥会被停职一段时间,然后听从皇上分配。”

霍长乐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原来,错位的历史就这样回到了它的位置上。用了另一种方式,把所有人物串联起来。谢安依然护驾有功,桓温依然死于王谢家族手中,不过背后再加上了司马曜一个推手。而霍瑜,也终于步入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寒冬——官场的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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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奇异的,霍长乐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彷徨,握着霍瑜的手,感觉到他温热的触感和有力的脉搏,心也缓缓平静下来。

其实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历,在变故未到之前,往往会设想很多情况,然后因此而感到不安和彷徨。然而等待它真的到来之际,却发现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要亲友仍在身边陪伴,那么即使是黑暗的前程,也能安心地携手前行,共同面对。

霍长乐之所以能安心下来,是因为她洞悉未来的历史进程,这一次大波折过去后,身边没有人员伤亡,历史也回到了正轨,而且据她所知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便是六年后的淝水之战,也便是说,接下来的六年,将会相对安定。既然霍瑜在目前为止最大的波折——桓温之死中没有死去,她便有把握他未来的一生能安定安全——毕竟她清楚未来每一步的发展脉络,会有意识地为霍瑜趋吉避凶。

然而,霍瑜并不知道这一切。因此,遭受到如此挫折和打击,他一向温文舒雅的脸庞也染上了淡淡的忧郁黯淡之色,霍长乐无法用自己所知的一切来宽慰他,安慰了他几句,便打算转移话题。

“慢着,大哥,你说你停职了,那……”霍长乐张了张嘴,“我们的开销怎么办?”霍府有那么多张嘴,都靠着霍瑜的俸禄过活。

所幸的是,霍瑜的注意力真的因此而被分散了一些,他露出了个些许无力的笑容,斜着看了她一眼道:“乐乐,那就靠你的医馆了。”

“……”

******

两日后。

谢若璋邀请霍长乐参加灯会的时候,霍瑜尚是朝中重臣座下红人,多人巴结,府前常常门庭若市。没想到短短大半个月,一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霍瑜一朝失势,能捡回小命完全是因为他不属于桓温最心腹的幕僚一众,再者皇帝也惜才。然而未免招致皇帝的猜忌,在这段时间内,他知道自己必须留在府邸中,闭门谢客,以表自己的毫无二心。

因此,在谢若璋别院中举行的灯会,也只有霍长乐和容惜出席。霍长乐心道:即使霍瑜不出席,她也会出席。

坐着马车抵达乌衣巷西南方的长干里,再通过南篱门出城,来到了位于近郊处的谢若璋别院。

许是受到了霍瑜失势的影响,在霍长乐来到现场后,文士们虽然态度依然是温和友好,但是看向她的眼神隐隐带了同情和避忌,待打招呼散去后,霍长乐身边显得清冷不少。

对此,霍长乐既没有拂袖而去,也没有故作亲近。他们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她也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她也不会凑上前去自取其辱,叫人看轻。因此,她的神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翩翩而傲然的,腰杆一直挺直,脸上并未出现因外物兴废而来的黯然之色,反而潇洒得紧,不由让人高看几分。

忽然,容惜拉了拉她的手。

“阿容,怎么了?”

“阿姐,我肚子疼……”容惜小小声道。

霍长乐忍俊不禁,指了指茅厕的方向,容惜脸上发热,跑到了茅厕去了。

“长乐远道而来,若璋有失远迎。”忽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只见谢若璋依旧踩着木屐,微笑着走来。今日,他的衣着总算没有那么随意,身着一袭雪白衣裳,衣襟整理得很好。在日光的沐浴下,他身上的皮肤几乎要与衣裳同色生辉,眼角下的泪痣显得妩媚而传情。他的神态永远是如此的怡然自适,满含笑意,在知道霍长乐目前的处境时,他对她的态度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若璋兄。”霍长乐一看见他,便觉得心情也明媚了起来,方才因他人冷遇而生出的几分寒意,也被驱散一空。在谢若璋身上,有着再大烦恼的人都能被感染到他的怡然潇洒,便会不知不觉地觉得,与世间的明月清风、沧海桑田相比,自己的烦恼也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招呼不周,敬请原谅。”谢若璋笑道,满含笑意的眼底与上翘的嘴角相得益彰,“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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