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寡人为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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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阁老一时技穷:“皇上、皇上!老臣冤枉……”
卫昇脸一直沉着,半晌才道:“阁老莫急,孰真孰假,一查便知。安平,查!”
一声令下,谢安平带着一部分人马折回京城,他跨上马背还不忘回头在戳黄阁老一刀:“阁老大人,下官定会竭尽全力还您一个清白。驾!”
黄阁老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于是,谢小侯夜袭黄府,果然搜出不少东西。黄家父子当夜就被下了大狱,荒郊野外连吱个声机会都没有,更遑论找人说情帮忙了。黄府被抄没所有家产,包括街铺田地庄园宅子,一律都充公了,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
天蒙蒙亮时候,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孟棋楠知道卫昇费尽安排这么一场,只是为了有个抄家借口,至于证据之流,肯定是表叔公事先安排好呗。
经此一事,她跟他都无心再睡,于是在马车外面等到天边泛青。太阳就快出来了。
卫昇半宿都很沉默,这时忽然问:“想不想看日出?”
啊?孟棋楠还在想这个局一环一扣,乍听他问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笑道:“好啊。”
他们牵着手走下官道,走向一片碧野。夏季绿油油小麦已经开始结穗,晨风掠过麦尖,发出碎碎声响。他们踩着田埂走到麦田中央,面对着东边高山,安盛他们只是远远跟在了后面。
孟棋楠扯下一缕麦穗:“表叔公这是什么?稻子?”
“麦子。”卫昇嗤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便是。”
“不认得有什么奇怪,们楚国都是种水稻。还跟着农夫在田里玩儿过耕牛呢,不过都是小时候事了。”
卫昇看她蹲下来仔细观察麦子模样很是天真烂漫,也笑了:“就是个野丫头。”孟棋楠不满地瞪他一眼,不稀罕搭理他。
“今年收成应该很好罢,一国之君期冀也就是如此了……”卫昇看着这片田园美景,不由得发出希冀感叹,声音却略有惆怅。
“孟棋楠,会不会看不起?”
孟棋楠正在数手心里穗子,闻声登时一怔,愣愣地看向卫昇。
卫昇笑了笑,有些苦涩:“无事不算计,无人不利用……不敢承诺不敢动情,这样懦弱……很让人失望罢?”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在努力推进两人的心灵交融,以达到灵肉结合的高深境界……(这么有内涵的话不给窝鼓掌么!)
女主:想看寡人被轮一百次的童鞋,难道你们不知道谁攻谁受吗?要轮也是寡人轮表叔公!
39V章
39、表白
风吹起一波波碧绿麦浪;孟棋楠的心也随之生起涟漪。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骄傲又高贵的卫昇;竟也有自卑怯懦的时候。他的眉挂着忧;他的眼含着愁,他微微垂首;别扭地吐露了心声;却又害怕被人窥视得太彻底;从而丧失了威严。他是如此矛盾,渴望被人理解又羞于展现真正的自己,所以他只敢悄悄问:
“孟棋楠,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是朕,不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只是我;每说一句话都要想上三遍、每做一件事都要步步为营的我。谨慎的我,算计的我,薄情的我,狠毒的我……天地浩渺,也是区区一粒身不由己的尘埃的我。
孟棋楠弯起了眸子,冲他笑:“谁敢看不起你?您是皇上是天之骄子,生来就注定要被万人景仰,没人会看不起你,只会不敢看你。”
“天之骄子?哈!”卫昇就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哈了一声,却极为心酸无奈。他负手在背紧紧捏起拳头,双目沉毅望向远山,忽然间眸底一片冷漠,问道:“你知不知道朕的皇位怎么来的?”
孟棋楠不解:“不是先帝传给你的吗?”
卫昇勾了勾唇:“他是别无选择,才传位于朕。朕是嫔妃所生,且在先帝诸子中排行第四,嫡庶有别长幼有序,朕原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他缓缓转过了脸,眼中跳过一抹血腥,“除非,其他人都死了。”
“他们……怎么死的?”孟棋楠眉心微蹙,抬眼问了他一句。
“二哥生下不久便夭折了,三哥在七岁那年偷骑御马,摔下来被马蹄踩到,不治身亡。至于先帝的嫡长子……”卫昇说着说着露出一丝冷笑,“前太子德行不端被先帝废黜,因此心怀怨恨起兵谋反,死于战乱之中。”
孟棋楠耸耸肩:“那又如何?他们是命不好自己倒霉,这个皇位注定是你的就只能是你的,你依旧是天之骄子。”
“别装糊涂了,朕不信你猜不到。”卫昇对她的安慰毫不领情,固执撕开了陈年往事的血腥难堪,“那匹大宛良驹是献贡给先帝的寿礼,性情极烈,我对三哥说如果谁驯服了马儿,父皇一定很高兴……呵,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知不知道朕当时多大?五岁,仅有五岁!五岁的孩子便有如此心机,大概是个怪物罢。”
他的拳头越攥越紧:“还有废太子,先帝有意留其性命,朕便给阵前将军递了句话——沙场无情,刀剑无眼……”
如今光鲜亮丽的天子,说是最狠毒的恶鬼也不为过。他的脚踩着兄弟的白骨,他的掌沾满手足的鲜血,是累累冤魂叠起形成踏脚石,让他登上王座。这一切多么理所当然,可是孟棋楠只看见他故作无谓的哀恸。
“表叔公,”她走上去抱住他,安抚婴孩般拍着他的背脊,“别难过。”
卫昇没有回应她的拥抱,定定站着:“朕不难过,出生如此,便注定了要走这样你死我亡的路。只是一个人走太久有些寂寞,大概……”他顿了顿,这才抬手抚上她的后脑,“朕会希望有个人能陪着。”
这个位置太危险,这个朝堂的局势瞬息万变,所以他不能承认自己动情,也不能堂而皇之给出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这般隐晦而含蓄的剖白,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东西。
同样是当皇帝,寡人怎么觉得表叔公格外命苦呢?每天提防着死对头,跟大臣们明枪暗箭,和嫔妃们斗智斗勇……连心上人也不敢经常睡!太悲催了!
在这本该心跳噗通小脸通红的时刻,孟棋楠却神游天外,想着无关紧要的事。她没有深究卫昇话里的含意,随口就安慰他:“不是有我陪你嘛。”
这句话被卫昇视作她的回应与承诺。他微微地笑:“朕出生在黎明时分,所以朕名为昇。东阳跃海引清澜,便又取字东澜。孟棋楠,朕准你在私下喊朕的名字。”
诶?孟棋楠连忙拒绝:“不不不,我不能直呼您的名字,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您是寡人的表叔公啊,是爷爷辈儿的老人家!
卫昇立即把脸一沉:“朕叫你喊你就喊!”
孟棋楠打了个颤,讪讪道:“东澜……好别扭啊,我还是最喜欢叫你表叔公怎么办?”扬起脸一副无辜状。
卫昇想想还是妥协了:“……算了,你喜欢怎么就怎么罢,调皮的小狐狸。”他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眼里盛满了朝阳的光彩,“看,太阳出来了。”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他的眼神太灼人,孟棋楠只觉得目眩头晕。
“微臣求见皇上。”
这样美好的时刻被一道不识时务的声音打断,卫昇和孟棋楠纷纷转过头,看见麦田中央一抹身影,漂亮得扎眼。
孟棋楠高兴地冲他招手:“苏公子,过来呀。”
苏扶桑这才靠近二人,下跪问安。卫昇刚才得到孟棋楠一句陪着的承诺,心情还算不错,也就没找他的茬,只是问:“扶桑来此何事?”
苏扶桑恭谨道:“微臣等候陛下旨意。”
“什么?”卫昇下意识就问。
苏扶桑看着他一副明显不记得的样子,微微一叹,出言提醒:“就是子渊……”
孟棋楠真是替卫昇羞愧。表叔公您不能这样儿啊,用完了别人就弃之如履,扶桑花儿昨夜差点失身了好吗?
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臣妾记起来了!皇上答应了破格让子渊参加考试的,还说今早就下旨呢。”
你们俩一唱一和,当朕是死的吗!
卫昇瞪了两人一眼,却还是卖给孟棋楠几分颜面,终于金口一开,允了苏扶桑:“自己去找温澄海,就说朕答应了。不过你记着,那小奴若是落榜,朕不会再帮下一次。”
苏扶桑感恩戴德:“微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回去了。”
卫昇臭着一张脸,牵起孟棋楠的手就往回走。苏扶桑站起来,规规矩矩跟在两人身后。孟棋楠回头看他,只见他曼妙的丹凤眼噙着浅浅的笑,格外迷人。苏扶桑也看见她在盯着自己,遂张嘴比着口型,悄然道谢。
孟棋楠心里美滋滋的。原来助人为乐感觉这么好呀。
“爱妃,”卫昇突然出声,只因瞥见了二人的眉来眼去,又开始气得肝疼,“你猜猜昨日黄文轩是不是真的对苏卿家意图不轨?”
表叔公您又在人伤口上撒盐了,男人大丈夫不能老这么卑鄙呀!虽然孟棋楠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很好奇昨夜的设局,思忖片刻便道:“昨天苏太医不是给黄文轩看病嘛,他长得这么美……美好,黄文轩见色起意了,于是晚上去营帐偷袭。正好被守株待兔的谢小侯逮个正着。”
卫昇讽道:“你以为黄文轩是某人,见到好看的就会扑上去?”说完瞪着苏扶桑,意思要他主动坦白自毁形象。
苏扶桑脸上挂着羞涩,一五一十道出:“其实是微臣在他的酒散药方中动了手脚,他用药之后便会心神躁动,欲|火难消……加之微臣言语上再稍作暗示,他便入局了。”
卫昇适时地出言打击:“没想到精通医道还有这层用处啊。”给男人下媋药的人,朕看你孟棋楠小狐狸还喜不喜欢!
“苏太医不必自责,反正你也不是头一个给黄文轩下药的人。”孟棋楠眯起眼笑,“你不想想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腹痛呢?不早不晚的,刚要去行宫就犯病了,若说不是人为谁信啊。皇上您看呢?”
朕就知道你是只小狐狸,高兴了就装糊涂,不高兴了就专门扫朕的面子!
卫昇气她处处维护苏扶桑,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干脆把所有东西往谢小侯身上一推:“朕把事情交给谢安平,朕只要结果,他怎么做的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