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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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辉刚刚从崔圆府里,滑脚便来求见张焕,此刻崔圆地嘱咐依然在他耳边回响,‘张焕初到朝廷,所用之人不多,尤缺言官,你可成其喉舌,以探其行,早晚报于老夫……’
崔圆让他投靠张焕,但廖辉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十几年前他被崔圆从地方小吏提拔到吏部,从最底层的从事一步步做到吏部郎中,在一般人眼里,他是飞黄腾达了,可廖辉却知道,他的老底被崔圆牢牢抓住,他不过是被崔圆所操控的木偶,真正的职责是监视崔家重臣崔寓,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地履行职责,从无怨言、从不敢懈怠,崔圆倒台后,他也曾动心改投裴俊,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可现在崔圆又让他改投张焕,且不说崔寓那边怎么交代。这张焕行事心狠手辣,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杀身之祸也就不远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轻快地脚步声,随即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莫非廖中丞中午酒未喝尽兴,晚上又来寻我继续?”
声到人到。只见张焕身着蓝丝长袍,头戴平顶巾。笑容满面地走进屋来,廖辉连忙站起来,歉然道:“深夜打扰侍郎休息,请侍郎见谅。”
“既然来了,就是我酒中之客。”张焕一拍手,几名下人丫鬟抬着小桌、端着酒菜,快步走了进来。很快便收拾出一桌酒菜,下手们随即退了下去。
“来!廖中丞请坐。”
廖辉有些不安地坐下,他与张焕并不熟悉,让他贸然投靠,这怎么开得了口,为难归为难,廖辉还是坐了下来,张焕给他倒了一杯酒笑道:“其实我也知道。廖中丞并非是为喝酒而来,请饮了此杯,廖中丞只管直言。”
廖辉饮了酒,他微微一叹道:“其实有些话我中午就想说,但因崔相国在场,不便开口。”
停了停。他见张焕端着酒杯笑而不言,又继续道:“我从吏部调到御史台已经三年,这其间弹劾地案子不下四十件,真正落实的却不过五件而已,且都是裴相国亲自批办,其他案子皆了无音讯,可崔老相国当任时,件件案子都得批复,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裴相国没有崔相国勤政,两人皆一样日理万机。甚至裴相国还更加辛劳。关键是制度,御史台言之无用。各部、各寺监渎职谁来监督?门下省被架空,中书省的权力又谁来制约?内阁联席会议没有了,一件小事在各部间推来推去,最后不了了之,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力制衡被打破了,所以,我见侍郎推出四匦,别人认为这是民意得以伸张,而我却以为这是重振门下省、恢复朝廷秩序的标志。”
廖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动情,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肩负地任务,说到最后,他按捺不住心潮澎湃,毅然站起向张焕长施一礼,“我廖辉并非碌碌而终地庸官,为了我大唐地长治久安,我愿向侍郎效忠,协助侍郎重振朝纲!”
……
次日清早,雪已经停了,长安又再次成为白茫茫的世界,洁白的雪纯洁无暇,仿佛将世间的罪恶都统统掩埋掉。
丹凤门的侧门正慢慢打开,远处传来大队骑兵的马蹄声,气势如雷,片刻,从大明宫内蜂拥而出,一辆马车一个急转弯,在前后侍卫的簇拥下从侧门驶了出来,守卫大门地士兵一齐行礼,在马车里坐着的是左相裴俊,昨夜他办公很晚,便留宿在朝房之中,今天回府去小睡片刻。
在他马车内地小桌上放着一份厚厚地报告,这是昨天张焕一日行踪的报告,从张焕早上离开府到晚上回府,这期间所做地一切事情,包括他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人,谁来找过他,当然有的详细,有的简略,有地也没有记录。
就这样也是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厚厚的一叠,裴俊一路翻看,大部分他都不感兴趣,比如中午会见崔寓,下午拜见太后谢恩,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感兴趣地就只有三件事,一是他的手下带来一名书生,进府后再也没有出来;其次是他将十几件投书都带回了府内,不用说他也知道,那是对他裴俊不利的东西,但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张焕遇到朱泚地一幕,‘总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读到这句话,朱泚咬牙切齿的形象仿佛跃然于纸上,裴俊笑了,或许这才是这十几页情报中最有价值的一句话,既然有人要替他效劳,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张焕摆出两匦之事裴俊始终没有干涉,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会听之任之,他也很着急,他知道这三年来裴家得志,对门风的约束有些减弱了,尽管大部分子弟都谨行慎言,但还是有些不肖子弟惹出事来,都被他压下了,压下的只是言论,但未必能压下人心,他极为担心张焕抓出一两件事,对他裴家的名声不利。
说起来也是好笑,张焕还是他唯一的嫡女婿,他们翁婿之间到今天竟演变成了政治对手,自己女儿因夹在丈夫与父亲之间,索性也不进京了,从这一点,裴俊就知道张焕这次来者不善。
他也无法责怪女婿的不孝,毕竟是他先动手夺去了女婿的基业。
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自己的府门外,裴俊下了马车,尽管已经十分疲惫,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先要交代了才能休息。
进了书房坐下后不久,他地情报头子裴淡名便接令赶来回来,他一进书房,便躬身施礼道:“请家主吩咐!”
“我交给你两件事,第一、你立即要给我去查清楚,昨晚被张焕叫进府内地书生究竟是什么人?第二、我去年让你们所收买的崔庆功幕僚马思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该他发挥作用了。”
裴俊从桌上拿起刚写好地信递给了裴淡名,“让马思疑按我信上所说的去做。”
“是!”裴淡名接过信,转身而去,出门时却险些和匆匆赶来的管家撞了个满怀。
裴俊伸了个懒腰,刚起身要去休息,门外却响起管家的禀报声,“老爷,姑爷求见。”
“我要休息,让他晚上再来。”裴俊只走了一步,立刻醒悟过来,连声追问道:“是哪个姑爷?”
“是陇右节度使张姑爷!”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实意图
这是张焕四年来第一次踏进裴府,他站在大门台阶上,静静地等待着裴俊的接见,没有人敢放他进去,也没有人敢出来与他打招呼,这些年张焕与裴俊关系紧张,裴府上下无人不知,就仿佛张焕是一把充满杀气的刀,靠近他就意味着灾难到来。
过了约一刻钟,老管家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向张焕施了一礼,“张姑爷来得不是时候,老爷昨晚在朝房处理公务到半夜,刚刚才歇下,姑爷不如晚上再来吧!”
“既然岳父已经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张焕取出一封信,又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箱子,“这是小姐的家信,还有捎给岳父的一些药材土产,请管家收下。”
老管家望着张焕,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半响,他无奈地歉然说道:“不能请姑爷进府,请多多谅解我们的难处。”
“管家不用解释,这怪不得你们,不知今天岳父是否还要上朝?”张焕不露声色地问道。
老管家摇了摇头,“若没有什么特别之事,老爷一般都不会去了。”
“多谢老管家!”张焕一抱拳笑道:“那我就告辞了。”
他转身刚要走,府门内忽然一瘸一拐地冲出一人,连声喊道:“去病慢走!”
张焕回头,却是裴俊长子裴明凯,在裴俊的几个儿子中。长子裴明凯为人最为厚道,可也最不被裴俊喜欢,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裴明凯身体有残疾,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裴明凯心地过于善良,连下人都不惧他,裴俊认为实在不适合作为家主继承人。
在去年九月裴家地家族会议上,裴家之人一致同意裴俊的提议。由裴俊次子裴明耀任裴氏家主继承人,裴明凯也正式失去了他期盼多年的家主继承人之位。
不能成为家主继承人倒也罢了。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屡屡不识相,比如今天,连下人都知道不能与张焕套近乎,可他却似乎浑然不知。
张焕对这个大舅子的印象还算不错,他笑着施一礼道:“裴大哥找我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裴明凯瞥了一眼老管家,向张焕笑道:“我想去皇城。去病能否捎我一程?”
张焕点了点头,一招手,停在街角的数百骑兵簇拥着马车缓缓上前,裴明凯和张焕上了马车,大队启动,向朱雀大街驰去。
老管家望着马车远去,不由苦笑了一声,‘这个大公子几时才能懂事呢?’
马车内。裴明凯的笑容已经消失,“你可知道,我父亲并没有休息,而是不想见你。”
“我知道!”张焕平静地回答道。
裴明凯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良久,他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父亲能和崔圆不同。还政于帝,可事实证明,我错了,眼看着朝中大乱将起,地方军阀分裂在即,可父亲却迷恋于权力不能自拔,对危机视而不见,若大唐毁于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那我裴家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说到这。裴明凯回头凝视着张焕。“我知道你是豫太子之子,必然不会坐视大唐走向分裂。你与我父亲地矛盾已经牵涉到了大唐的前途命运,不是翁婿私情所能解决,我想求你,真到了哪一天,你能给我们裴家留一条生路。”
张焕笑了笑,“或许你想得有些严重了,抛去翁婿之情不谈,我与裴相国也只是政见不同,远远不会象崔庆功、朱泚等人那样,只能用刀剑来解决,这一点,我张焕分得很清楚,除非……”
说到这里,张焕停住了话头,裴明凯应该明白他地意思,除非裴俊也有篡位之心,他看了看这个在家主之争中落败的长子,微微一笑劝慰他道:“如果让我来指出岳父这一生最大的失误之处,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