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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帝锦-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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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一国之君,又何曾需要花言巧语来哄人……”

皇帝剑眉一轩,勃然欲怒,却终究苦笑道:“倒是你心中牢牢记得破家灭国之恨,耿耿于怀,生生把我的好意曲解玷污——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好?!”

他牢牢圈着她的肩,力道越发加深,却在惊觉她黛眉微蹙后,颓然放手。

此时宝舱之中寂静清默,只有水波拍打船身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打在人的心上。

皇帝凝视着她,仿佛要在她的清莹黑眸中看出什么来,但那蝶翅一般的浓密眼睫,却将一切都遮挡其中,不复窥得。

良久,他才怅然若失的轻叹一声,说了一声,“你先回去休息。”

随即转身出舱而去。

如云的伞冕将他的身影映得模糊而鲜赫,珠帘的脆响之后,站在原地的少女缓缓抬头,她的眼眸流转,仿佛水的波澜暗纹,只一瞬间,却又隐没不见——

那是奇异而隐忍的挣扎,和迷惘。

****

千万战船如利箭齐发,顿时惊破笙歌艳舞,沉醉在所谓江南天险中的南唐君臣,宛如惊弓之鸟一般,顿时朝堂之上风声鹤唳,有引议迁都的,有极言称臣主和的,一时嘈杂如同市井一般。

“诸卿勿用多言……臣先前已去王号,降称为江南国主,新朝那边,却仍是咄咄逼人,此等情形,若是再要议和,也只有拿孤的人头去,才能作数了。”

南唐国主不过三十出头,平日里儒文温厚,此时一言,虽然词气平静,其中意味却是犀利无比,众臣琢磨着这话的意思,都凛然跪地,齐呼,“臣等不敢。”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唐国之主冷冷一笑,默然无声地俯视着这些跪伏的臣子,突然觉得这昏暗的殿中,仿佛只匍匐着一些鬼物,在地上蠕蠕作恶,不由得一阵心烦,恨不能将御案上的铜炉掷下,将这些魍魉鬼魅都化为齑粉。

他舒了一口气,问道:“长江天险,如今正是对峙之势,哪位愿领军出战?”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那些忠诚匍匐的人们,仿佛颤抖了一下,将头埋得更深,几乎要潜入地下。

“我国富饶千里,据鱼米形胜之地,竟不能有一个能拒敌的将帅之才吗?!”

他的声音加重,虽然不大,却越发刺耳地传入众臣耳中。

正在僵持间,阶下有青衣小监匆匆而近,在他的耳边低语一回,年轻的国主双目一亮,仿佛垂死的人遇见了九天甘露一般。

“她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前列的三公九卿听着,不由暗自纳罕。

“郡主娘娘请您过去一趟,共商大事……”

小太监妃色的红唇微动着,皇帝点头应和,随即扬声道:“暂且散朝!”

他袍袖一拂,随即大步而出,与往日的守礼和缓判若两人。

阶下众人不知为何,纷纷议论,却有几个冷眼心尖的,暗自咒骂道:“朝堂大事,这逆伦狐媚的贱人居然还敢打断!”

第九十九章 … 断流

着淡锦常服的国主,匆匆来到一处宫室之前,早有宫地,他挥退众人,也不让人禀报,径直而入。

重重垂落的罗帷之中,有阵阵琴声曼然传出,声调铿然,如金石裂绝,又似孤境凄然,南唐国主陈瑾凝神细听,竟是十面埋伏之音,他在纱幕外轻叹一声,劝道:“未到山穷水尽,何必作此不吉之音?”

纱帷之中,琴声未绝,却越发悲壮难抑,郁郁之下,只听裂帛之声突起,随即响起侍女的惊叫声,“郡主,你流血了!”

帘外的一国之君闻言一惊,刚要冲入,却听一道慵懒声调淡淡响起,“哥哥,如今已是回天乏术,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常乐郡主琅命侍女卷起重帷,帐中的沉香气味顿时避了上来,让人心生空旷,却无端空落落伤怀。

陈瑾顿足痛怜道:“你生来不足之症,气血两虚,多加思虑,便要咳血,非得用沉香的气味掩住才好——这半壁江山虽处多事之秋,却也不该只靠你一介女流勉力支撑!”

他面容苦涩,仿佛不愿咀嚼这逐渐紧逼上来的心焦,却仍强笑道:“我正在前殿跟众臣商议,却被你生拉硬拽过来,还没见门,却被你这一通好吓,真是无话可说!”

逐渐卷起的帘幕后,发出清脆而狡黠的笑声,银铃一般悠扬,却又好似海中鲛女的魔魅,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宜喜宜嗔,可说是倾国倾城的脸。

南唐国主陈瑾爱怜的看着妹妹,却听她那线条绝美的红唇中,幽幽逸出一句,“正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身姿妙曼,柔若无骨,说出的这一句却是铿锵决绝,百折不回。

“如何个生法?”

陈瑾精神一振,急问道。

他知道自己这妹子谋略非凡,手中又掌有毒门等江湖人物的神秘武力,所以对她的见解,素来很是信服。

琅悠然一笑,款款道:“不知王兄还记得吗,前朝颓乱之时,拱卫南疆的某一只庞大船队,却神秘的出现在我南唐的码头上。”

“你是说……天朝水师?!”

陈瑾目光一闪,豁然开朗地低喊。

琅眼中闪过一道涟漪,随即清冷无波,她端详着断裂的琴弦,咬牙笑道:“正是呢……”

她意味深长的这一句,却让陈瑾一头雾水,琅也不欲多说,只是继续道:“景渊帝驾崩后,威名扬于四海的天朝水师,便不见了踪影,谁有能料到,传闻中已经溃散的他们,居然完整无缺的在我们的近海岛屿上休整呢?”

陈瑾也大为心动,有这样一支强悍的武力,足可以将新朝的万千水军击退——可是,素来骄傲不羁的天朝水师,真的肯加以援手吗?

“我去。”

琅淡然道,手中不由的握紧了一柄珊瑚簪,那上面星星点点的嫣红,宛如血迹一般,灿烂华美。

她望这支半旧的簪子,叹了口气,重复道:“我去劝说他们。”

****

万千条军船正逆流而下,皇帝满意的四眺远处,只见烟水朦胧中,模糊的江南轮廓已在眼前。

他心中欢畅,不由笑道:“如此军容,足可摧枯拉朽。”

“皇上如此豪兴,妾倒是想起了一个典故。”

宝锦敛衣而随,语调谦恭有礼,皇帝笑着看她一眼,问道:“是哪个?”

“古时符坚伐晋,他曾道:‘以我百万大军,投鞭足以断流’。”

宝锦笑语嫣然,神色之间,仿佛真在说什么趣闻。

“你大胆!”

皇帝一时大怒,听着这话实在尖刻兼而不吉,几乎一掌掴了过去,他眸中闪光,却终究强忍下这口气,怒极拂袖而去。

周围的侍从虽不懂水之战符坚惨败,一代霸主落魄的典故,却也知这气氛实在险恶,慌忙分人追去。

第一百章 … 渔者

锦望着他盛气而去的背影,映着白浪苍穹,不由的呆她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纤弱身影仿佛要随风而起,直舞九天。

这无双风姿,引得一旁战船上的兵将都偷眼望来——这一次远征,皇帝只带她一人随侍,着实让很多人都揣测议论不已。

她毫不理会形形色色的目光,径自走入舱中自己的房间。不过半刻,约定的敲门声响起。

季馨前去应门,却并不开启,只是警惕地望着门扉,道:“是谁?”

小太监略微尖利的嗓音在门前响起,“我是膳房那边的,有事要请教姑娘。”

门被打开了,浪涛声中,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几乎可以穿透船壁,“听说姑娘做的菊花鱼乃是一绝,如今在船上膳食从简,所以想请教一下做法。”

“这有什么难的,我写给你便是。”

宝锦的声音清脆而爽朗,她作势拿笔要写,却悄声问道:“南唐那边情况如何?”

小太监嘴唇微动,从袖中掏出一道密件,“这是我们辰楼中人传来的。”

宝锦微微颔首,胡乱写了个菜谱,让季馨送他出门,随即展开书信,仔细读完,她抬起了头,露出一道智珠在握的微笑,“消失已久的天朝水师……终于出现了。”

她望着密信被火焰逐渐吞噬,随即喃喃低语道:“这都是我朝锻就的无敌水师,将来的国之柱石,可不能被南唐这些人累得一起覆灭!”

她想起方才与皇帝那僵峙的一幕,随即微笑加深。“其实投鞭断流也没什么不好——如今地江南。再无谢安这等绝世人物,想要摧枯拉朽,又有何难?”

****

皇帝地怒气,到了晚间才有所歇止。

今晚正是宝锦当值,如今出征在外,一切从简,权充皇帝书房的正舱里,只见帐帘低垂,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见她前来。头也不抬,只是道:“朕若是符坚之类,你却要自比清河公主吗?可惜还少了个凤皇,朕也不好男风。”

宝锦刚刚走近,听着这近乎赌气的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得倚在门边。

她虽笑得欢畅,心中却已惊起无边波澜!

所谓清河公主。乃是被符坚征服的鲜卑慕容氏之女,她与弟弟凤皇一起被符坚纳为私宠,民间有“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之讥,嗣后慕容冲卧薪尝胆,终于在水之战后反叛。自立为帝。

宝锦听着这好似无心的一句。虽然知道是皇帝在报复调侃,却也惊得浑身冷汗都要流下,她强忍住全身的颤栗。笑得眼中发光,秀丽容色,一时竟冷艳非凡。

“皇上真是折杀我了,慕容家姐弟柔媚善工,族中又有数万健儿,可说是百足之虫,死而后僵,我一个亡国弱女,却又如何与他们相比?”

“朕也不似符坚的志大才疏,不还是给你一顿讥讽,好悬没挑了长江。”

皇帝半是恼火,半是赌气道。

宝锦缓缓走近,替他展平宣纸,轻声道:“皇上恕我今日的卤莽妄言,其实,我是有一隐忧……”

“嗯?”

皇帝正要提笔再书,听她这幽幽一句,有些奇怪地抬起头,见她面露满色,于是道:“你有什么话,只管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是……我是在担心,南唐虽是旷于武事,难敌我军神勇,可也并非一击即溃的弱者——如今他们静守如常,恐怕其中有什么玄虚。”

“你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皇帝这才明白她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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