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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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菲语气黯然下来,说:“我见到秋开雨了。”
容情骇然停下来,急忙问:“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谢芳菲颓然说:“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能安全无恙的回来是吧?其实我也不知道秋开雨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既不抓我也不威胁我去取太月令,好像漠不关心似的。他说既然我三番五次的从他手中逃脱,再抓我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让我乖乖的将太月令交给他就可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呢。现在想一想,秋开雨必然有他自己打算。谁能猜到他的想法!”当然是自发的将后半部分发生的事情故意省略不提。
容情仔细思索半天说:“秋开雨怎么会放过你,这根本不是他一向行事的作风。而且太月令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谢芳菲好奇的问:“太月令对魔道中人来说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大家都想得到这个破玩意儿?也不怕得癌症!”
容情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有什么用。不过太月令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于是就成了魔道至高的象征,现在是水云宫宫主的信物。据说有‘脱胎换骨,死而复生’的神奇的力量,只不过谁都没有见过就是了。”
谢芳菲想这种骗小孩的话也相信?只不过多年来成为魔道的一种精神上的象征和凝聚力,所以才人为的被神话罢了。问:“那为什么秋开雨没有太月令还是水云宫的宫主?”
容情说:“那是所有人不敢不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秋开雨是魔道中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材,还不是急切的想要得到太月令以巩固他自己在魔道中的势力?魔道中的人对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可见太月令确实具有一种号令魔道的力量,只不过是用在谁的手里罢了。当年的李存冷就是借着太月令的威势被魔道中人尊称为‘魔帝’,没想到竟然死在秋开雨的手中。幸好那时侯太月令不在他手中,不然说不定他借着刚登上‘水云宫宫主’的余威一举一统魔道,那就是天下武林的不幸了。”
谢芳菲心想原来秋开雨一心想要得到太月令就是为了号令群魔,一统魔道。可是阴错阳差的,太月令竟然落到自己的手中,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秋开雨只不过是见时机还未成熟,所以也不急着逼迫自己将太月令交出来。
谢芳菲和容情走到大街上,见到一家小饭馆居然还没有打烊,走进去叫了两碗热腾腾的四川担担面,又麻又辣,寒冷的深夜吃的全身暖烘烘的。谢芳菲现在才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想一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万般情绪一时萦绕在心头,如碗里袅袅升起的氤氲的热气,持久不肯散去。
容情刚要说话,脸色突然变的难看之极。谢芳菲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顺着他的眼光往后面看去,也不由得的愣了一下。
容情站起来,全神戒备的看着徐徐走过来的秋开雨,大声说:“秋开雨,你想怎么样?”
秋开雨的眼睛看都没有看一眼容情,直直的朝谢芳菲走过来说:“我想怎么样,这还得问芳菲才是。”
谢芳菲叹气,说:“开雨又是为了什么才来找芳菲的呢?”
秋开雨淡淡笑说:“秋某想要带芳菲去看一件事情,芳菲一定会感兴趣的。”
容情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紧盯着秋开雨的一举一动,没有说话。谢芳菲是知道秋开雨的脾气的。有些无奈的说:“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三更半夜的去看?明天难道就不行吗?”
秋开雨依旧是那副表情,口里说:“哦?原来芳菲也知道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谢芳菲有些头疼的看着他,说:“算我怕了你。好,我跟你去。”
容情在一旁听了着急的大声提醒说:“芳菲,你怎么可以……”。
谢芳菲打断他的话说:“他如果要挟持我,白天就不会将我放回来了。”
秋开雨赞许的看着谢芳菲说:“还是芳菲比较分的清眼前的形势。”然后终于转过身来对着容情冷冷的说:“今天晚上虽然有人要流血,可是秋某却不打算用你的鲜血来祭旗。你趁秋某还没有改变注意之前,有多远滚多远。不要以为秋某怕了天乙老道!”
容情没有被秋开雨的一番话给激的暴跳如雷,但是也没有如他所说的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只是冷静的盯着秋开雨。
谢芳菲走过来,对他说:“容情,你回去吧。也不要惊动大家了,我不会有事的。”容情看着谢芳菲,眼神倔强,断然不肯就这样离开。谢芳菲知道秋开雨故意说出那么一番侮辱的话,就是要容情恼羞成怒,抑或者知难而退。可是这样的话,容情以后在秋开雨的面前,不论是心理上还是气势上自然而然的会矮上一截。所以容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离开。
谢芳菲叹了一口气,只好从另一边下手了。走到秋开雨面前,背对着容情,伸手拉着秋开雨的衣角,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说:“开雨,我们走了,好不好?”
秋开雨当然明白谢芳菲的心思,可是心底柔软的那一刹那仿佛被谢芳菲纯然信赖的如水的双眼给碰触到了。半晌没有说话,谢芳菲就一直看着他。最后抵不过,终于伸手携起她,瞬间已经走远。
第23
谢芳菲闭着眼睛,面朝里挨着,耳边还是感受到寒冷的夜风冻的双耳发麻,心却是滚热滚热的。她在这一刹那间忽然就想起秋开雨带自己下山时苍茫变幻的云海,忆起谢府旁秦淮河畔夜凉如水的明月。一样被他带着飞檐走壁,这次却是紧紧的贴在他的衣服上。可是还不等她将以前的过往细细的温习一遍,秋开雨就停了下来。谢芳菲睁开眼睛,原来是藏在一棵高大浓密的大树上。四周看了看,发觉竟然又回到了“芷蘅别院”。
谢芳菲不解的看着秋开雨,秋开雨视而不见,没有说话。无声的等了一会儿,突然见到旁边的角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模糊中见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走出来。看着另外一个人的衣着和走路的姿势,仿佛就是刚刚才见过的江臣原。江臣原仔细的侦察了四周,两人才上了角落里早就停放在那里的马车。一阵疾弛,迅速消失在眼前。
秋开雨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说:“芳菲想不想跟上去看一看他们三更半夜的到底要办什么事情才会如此神秘谨慎?”
谢芳菲因为看不清另外一个人的长相,所以正在苦苦思索到底是谁呢?江臣原对他看起来毕恭毕敬的。转过头来说:“另外一个人是谁?”
秋开雨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说:“芳菲今天是怎么了?你连萧遥光都不认识了?”
谢芳菲才真正的吃了一惊,失声说:“什么,刚才的竟然是萧遥光?他不是正重伤不起吗?”然后无奈的对秋开雨说:“我眼睛近来变的很不好。所以这么正常的距离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片刻将所有关键问题全部想通。
看来萧遥光根本没有受什么重伤,那么被刺的事情自然就是假的了。而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显然就是萧遥光他自己。果然好一招一石三鸟的苦肉计。一来,可以摆脱和魔门勾结的不利谣言;二来还可以趁机陷害萧衍;三来就是他眼下正要从事的秘密计划了。怪不得自己提出要去看他的时候,江臣原态度坚决的拒绝了。不是怕自己和容情对萧遥光不利,而是怕被看穿伪装受伤的事情。一切原来如此,谢芳菲才豁然开朗,想起秋开雨在“心扉居”说的“萧遥光这只老狐狸,果然狡猾”,话里原来是另有乾坤。
秋开雨心里想的却是谢芳菲刚才说的“我眼睛近来变的很不好”,没有说话。突然间带着谢芳菲离开树上,一路上迅如轻烟般停在一处暗角里,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一间小窗户,里面隐隐传出来晕黄的烛火。谢芳菲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敢出声打扰他。
那间房子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布置的,周围空无一物,几片花丛灌木根本不可能藏人,不怕有人能潜伏偷听。所以秋开雨没有办法靠过去听他们正在密谋什么,双眼像是会发亮般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此处。两个人静静的待了半柱香的时间,谢芳菲浑身冰凉,却始终不出一声。
然后看见萧遥光和江臣原又悄悄的出来,却故意绕到后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却又看见江臣原牵出另外一辆马车,将先前的那辆马车留在原地,悄悄的上车走了。最后,萧遥光才又出来,乘上原来的马车回去了。谢芳菲看见他们这么煞费苦心的摆脱跟踪探察的人,就知道他们这次谈的事情非同小可。
谢芳菲等他们走远,才压低声音问:“他们这次来见的人到底是谁?”
秋开雨没有回答,只是说:“芳菲想不想报刘彦奇的一掌之仇?他将你害的这么惨。”握住了谢芳菲凉如冰雪的双手。谢芳菲却知道他根本不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秋开雨这次却是陪着谢芳菲一路慢慢的走着,神情温柔,对谢芳菲关怀倍至。而谢芳菲却只觉得今晚的秋开雨有些不同寻常,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秋开雨,似乎正要去做一件令他十分兴奋的事情,可是却让谢芳菲感到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秋开雨笑如和煦的春风对谢芳菲说:“芳菲,你只要站在我后面就好了。我要让刘彦奇看看和我秋开雨作对是什么样的下场。”
秋开雨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府邸前停了下来,径直走上去,一掌将两扇紧闭厚重的大门拍的粉碎,旁若无人的走进去。谢芳菲惊愕的跟在他后面,觉得他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邪君”,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秋开雨。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全都拿着武器冲了出来。一个年轻人挥刀朝秋开雨砍来,人还没有到达秋开雨的跟前,秋开雨一掌远远的打出去,他已经躺在地上,早就断了心脉。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见了,红着双眼杀过来,秋开雨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刀,无声无息的横穿过他的胸膛,血流顿时如注。秋开雨像是残忍的地狱里的魔鬼,见人就杀。
谢芳菲跟在后面看着眼前有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