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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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好的,一个武夫出身的家伙能办的好学!”
郭图不忿。
闻此,陈群、崔州平等人亦是认同的点点头。
“话不能这么说。”司马徽摇摇手,轻声道:“这白马都尉虽然以武功安邦,驰名大汉。但他却是东观大儒卢子干的弟子,又是大儒郑玄的子侄,追其家世,安定皇甫、扶风马氏,皆是儒学世家。此人当年旧作,《白马篇》、《白马赋》,老夫也拜读过,自认为不及此人天赋使然。如果不是此人心志不在经学,恐我经学又出一大家。”
几个人年纪很轻,他们虽然听到过很多士人对皇甫岑的绯议、诋毁,却是没有拜读过这两篇巨著。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皇甫岑是一个彻底的武夫。今天听先生司马徽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很有可能忽略了什么。
“那先生也不用妄自菲薄啊!”
“非也非也。”司马徽连忙摇手,看着自己的几个弟子,轻声道:“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乱认,这些年南来北往,过往的学子、游侠、商贾,你们见到哪一个人说过六艺学社的坏……”
“这……”
未等陈群打岔,司马徽回应道:“听老夫讲完,老夫并不是说六艺学社行事如何慷慨,但是老夫却惊讶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黎民,没有人从六艺学社空手而回。如果真如皇甫岑所言,六艺学社才当真是天下学院楷模。试想,如果各行各业都有章可依,协作起来自然灵便许多。他皇甫岑能够驰骋在外,皆是河东内在安稳,他……皇甫岑,不简单啊!”
闻言,一众学子皆惊。
只有郭嘉偷偷与荀彧对视一眼。
独霸河东、并州,实施新政,传言坐拥十万虎贲,他皇甫岑这不是……还能是什么!
话至此处,司马徽才轻声道:“这些年,颍川书院外来求学的学子也少了,看来都去往六艺学社了,我当是要瞧一瞧了。你们也都及冠之年,该出去走走,这河东非去不可!”
言罢,打点好行装,司马徽竟然连荀彧手中皇甫岑留给他的信笺都没有接。
众人出门想送。
却被司马徽回绝,目视司马徽走远后。
一众学子齐齐扭头望向荀彧,问道:“文若,先生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文若,当今天下已呈乱世之相,你我怎可在此屈居一生。”
众人纷纷言。
郭图更是羡慕的说道:“正应该如公达一般,入大将军府为曹掾,然后一步登天。”
话刚说完,便遭遇一大群白眼。
荀彧扭头看向陈群、钟繇问道:“如先生言,我倒是想去河东看看,长文、元常以为如何?”
陈群惜道:“我倒是想去,恐祖父不允,而且,近日恐怕要随祖父入朝。”
陈群是颍川陈氏子弟,也是鼎鼎大名的名士陈纪之孙。大将军何进屡聘荀爽、韩融、陈纪等人入朝,眼下这般是拖不过去了,所以陈群才有此言。
闻言,荀彧一叹,道:“可惜了。”
“我倒是想去瞧瞧。”
钟繇点头回应道。
“元常若去,我倒是有个伴儿。”荀彧一乐,扭回头看着荀谌,问道:“友若,你去不去。”
“最近身体不适,不去了。”
说这话的荀谌用眼偷偷去瞧郭图,两个人似乎早就在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这书院即要解散,你们三人去往何处?”
闻此,三人脸色一变,为难的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没有想好。”
“既然没有想好,便随我和元常、奉孝去河东瞧一瞧吧!”
“这。”
“走吧。”
“好。”
荀彧这么热情也是有原因的,石广元、孟公威家世不高,日后坐上高位的机会也不多,不过要是拉拢成为家族助臂,他们却是很好的帮手,毕竟这二人的学识手段,荀彧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郭图听此,脸色一寒,瞪向郭嘉问道:“奉孝,你什么时候要去河东,你向族长请示了吗?”说话时的气焰嚣张无比。
就在质问期间,一匹快马急速行来。
瞧见来马,荀彧一惊,压低声音道:“是公达?”
“公达?”
钟繇等人也是一怔,就连郭图都停下手来,抬头凝望远处而来的荀攸,忘记了郭嘉要走一事。
马及近处后,荀攸从马上跳下来,未等众人想问,迎头便问:“可曾见到徐庶?”
“徐庶?”
“嗯,就是他。”
“昨夜见到他了,今日清晨便走了,连影子都没看到。”
说起此事来,陈群就是一脸恼怒。
荀彧解释道:“昨夜徐庶带二人前来,为首之人自称是白马都尉。先生方才解散了书院,去河东郊游去了,说是要拜访皇甫岑,我们也正商量着去一趟河东看看。”
“哎呀!你们上当了!”
荀攸一急,惊叹一声。
第八十六章 河内司马
河内。
皇甫岑并没有强行去留住那些本应该在历史轨迹上有很深影响的年轻人,因为他很清楚,荀彧、陈群身后的家族是不会同意投靠他的,而他既然已经竖立了同士人对立的角色,一时间也很难抽身。不过好在皇甫岑自认治下并不缺少人才,更何况,留书一封邀请司马徽北上河东,这也给那些年轻人留了口,从这个口中可以突破,只要荀彧这些人到了河东,皇甫岑自信可以让荀彧留下。
从洛阳到颍川,再从颍川折返回,昨夜又为休息好,一路之上,却是累了许多。
好在都不是什么挑剔的人。
徐庶在途经洛阳的时候,便同皇甫岑告别了,转而回到了阳翟长公主的府上,继续做他的公主府家丞。
皇甫岑也不是没有生出挽留徐庶之心,不过皇甫岑不想拔苗助长,徐庶可以说是三国史上除却周助,第一个浪子回头的典范。先是习武,然后学文。当然文治却比他的武功要好。所以他也比别人需要历练。如果太早的束缚了徐庶,恐怕引来的或许会夭折。这样的徐庶可不是皇甫岑想要的。想想那么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徐庶一脸稚嫩,皇甫岑就忍不住发笑,轻吟道:“不过,既然是阳翟的家丞,你离我还远吗?”
俨然,皇甫岑已经把阳翟长公主算作自己的女人。
当然典韦没有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皇甫岑走错了路,典韦常年在外,虽然不是每个地方都去过,但是对于京畿附近还是很熟悉,所以他忍不住的嘀咕道:“大人,这应该是去往河内郡的路。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
“呃。”
“对,我们取道河内,然后转回河东。”
“大人,我们去颍川已经南辕北辙了,如果在这么走,恐怕要落了贾先生他们很多,怕是他们要担心了。”典韦扭头瞧着皇甫岑,然后口吻及近缓和的问道。
“呃。”
皇甫岑看着典韦傻傻一怔。
“怎么了大人?”
典韦不明,随即扭头瞧着左右,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是说君明你什么时候说话都会引经说典了?”
“呵呵。”闻此,典韦尴尬的挠挠头。解释道:“大人不是给俺老典去了个表字吗,老典我就想啊,怎么也要知道出处才是,不过手头上没有书看,贾先生就交我几个字,看了些简单直白的文字,所以……”
“这还直白?”皇甫岑飞了典韦一个白眼,不过心中却在念叨着贾诩的好,自己这个人不太喜欢身边的人只会蛮勇,而粗鄙不通。这点从强迫颜良、文丑在河东学习便瞧得出来。如果能让典韦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最好不过,如是不能也让典韦增长点见识。不过眼见天色不早,皇甫岑打马提速道:“走吧,快点,否则又要风餐露宿了!”
没有回应皇甫岑,典韦加紧跟随。
二人回来的路上因为少了徐庶这个累赘,一路行来倒是异常的快捷,天黑便赶到了河内温县的县城里。
寻了人,指明方向。
皇甫岑便带着典韦朝着一座宅院走去。
瞧见府内大门紧闭,皇甫岑这回长了记性,上次是司马徽,人家长者风范,不与典韦计较,这回可不行,天色虽然不是很黑,但如果典韦一个不留神再把人家吓到就不得了了,随即上前叩门。
典韦不知道皇甫岑的心思,还奇怪的问呢:“大人这小事情让俺老典来吧。”
颓丧间,房门已经被推开。
一个老奴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借着门缝的光亮,发现这家里院根本就没人,而且灰尘也不少,宅子虽大,却显得空荡,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在这住了。如此光景顿时让皇甫岑没了信心,皇甫岑问道:“老丈,老丈,此处可是河内司马家?”
“是啊!”
“京兆尹司马防的府邸?”
“京兆尹?”老者奇异的嘟起嘴瞧着皇甫岑,上下偷瞄个不停,然后问道:“你是谁啊?找我们家主何事?”
“还真是司马防的府邸。”皇甫岑回身同典韦说了句,但是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房子会空荡成这个样子,随即点头道:“我乃建公兄的同僚。”
“建公?”老丈迟疑一下,问道:“你才多大啊,也就比我家家主长子……”
“呵呵。”
皇甫岑笑了笑,没有争辩,要见司马防才是要事。
“建公可在?”
见皇甫岑开门见山,老丈也知皇甫岑不理会自己,随即沉闷的回应了一句:“府内上下,都不在。”
“可是……”闻此皇甫岑一惊,心道,司马家出了什么变故?不过不会啊,史上没有什么记载,而且司马氏父子的前瞻性也是很好的,往往能在乱世之中找条自己的路。也不至于会落到这般田地,随即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瞧见皇甫岑紧张样,老丈似乎也确认皇甫岑不是坏人,而且还真是家主的朋友,随即摇头笑了笑,道:“你会错意了,我是说,我们家主举家迁移了,不在这里。”
“哦。”
闻此皇甫岑失望的一叹。
不过转念一想,司马防正当壮年,也正是各地赴任,总难免不了要迁移家事,不过动祖上根基的事情倒是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