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女书商-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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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铁杆支持者”,就好像风。若你是柳絮,正好“借力送我上青云”,但你若有其他方向,就不得不痛苦的发现。借力也会变成阻力,甚至是挟持力。
云轩决定放弃跟云裳竞争时,发觉这股力量很难处理。
首先,他们一定不会答应他就此退出。就算他告诉他们,竞争会给百姓造成损失,他们也会回答说。云轩不上位,觉城的损失更大。这种争辩将是漫长、痛苦,而且很难出结果的。争辩的过程中,就有可能发生云轩竭力想避免的灾难。
其次,云轩如果用强力手段把他们压服——毕竟是一直跟着他、替他效力的人。不管动机单纯与否,总是他的党羽,他怎么忍心。
最后,如果他不管不顾,一走了之。这些党羽被留在觉城,无头苍蝇,是个极不安定因素。于公而论,云轩不能让故乡觉城蒙受如此危险。于私而论,推想正君位后的云裳,也绝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一定会采取强硬手段。云轩一样不忍看。
于是,他举棋不定。
在这种紧要时刻,云裳让人给云轩送信,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这方案让云轩仰天长叹:“我实在应该输给她。”
他拱手而去。
他一去,海蛇帮立刻打出公子轩旗号。
幕后却是云裳。
云裳实际上掌控了海蛇帮,已不是第一天。
海域这么大,官方力量不足以完全控制,总有一些地方,让给盗贼滋生。
另外,一城事务,方方面面,总有些东西,官方不方便去做,倒是黑道着手还容易些。
于是云裳一边做着媛,一边就已经悄悄成了海边三城最大强盗的老大。
光做上白道头子算什么?如今她既是白道君主、也是黑道老大,这才叫两面通吃,两脚踏船、两脚都过硬!
云轩这时候才知道,他根本没能力与她竞争。
云裳若是硬来,他除了与她拼命,根本没别的办法。
幸亏云裳不硬来。
她从来认为,世上任何问题,除了两败俱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
譬如云轩的铁杆们。
有的铁杆高才、有的大勇、有的多钱,这些优点,一硬来,难免玉石俱焚。
于是云裳打算把他们尽可能的回收到自己麾下——往好听了说,是为觉城所用。
这就非通过海蛇帮这渠道不可。
云轩痛快失踪,云裳得以打着海蛇帮大旗,招揽公子余党。
那些铁杆支持者们,无处可去,不得不加入海蛇帮。云裳一来,可以在明面上大肆抨击:“他们当强盗去了!抡刀抡枪来打我们觉城的无辜百姓了!”占住道德优势。另一方面,则慢慢儿调冶这些人。
这些人里面,有一些是比较高洁的,指望着云轩替他们实现各种各样的理想。这种人,才华是有的,但非常难搞定。别说云轩头疼,天下少有君主能完全让他们满意。海蛇帮当然更不行。
他们加入海蛇帮以后不久,就多有怨言,跟海蛇帮发生了摩擦。
这个时候,云裳私下暗察他们各自的才能、品质,也已经很详细了,便找渠道把他们安置。官府衙门是一时安插不进,他们也不愿意去。幸亏很多民间事务,不是官府能处理的。教育、救济、医疗等各方各面,大大有赖于各种民间团体,有的营利,有的没法儿营利,简直就是慈善。这种地方,最好安插这些才子们。他们的理想,比较现实的部分,可以在这些民间团体中尽量施展,不现实的部分,反正借用不了公权力,达不成就达不成了,不浪费公家资源。
这部分人是安置得最快的。
第二部分人,有钱,而且指望钱能生钱。钱是在滚动中增值、在投资里得利的。还有什么投资,比投资君主更大呢?
他们依附云轩,做了投资,一定要回本,绝不容许云轩半路说不干。
他们是云轩最难甩掉的人。
云轩走后,海蛇帮却可以充分利用他们的资本、以及经商才能。他们可以替海蛇帮增资进财,等从前积怨冷却之后,他们也可以很方便的回到正常的商业秩序中。
他们是云裳最容易安置的人。
第三部分人,就有点麻烦了。这部分人往往死硬、固执。云裳要让他们对公子轩死心,只好发布很多昏庸愚蠢的命令,只说是为了公子轩的利益好。
譬如花巨资去买麻。那时云裳接到了官方麻库告急,照正常的原料管理原则,就应该补料,但云裳总觉得当今的麻价高得不正常。于是她另辟蹊径,用海蛇帮的银两去买麻。抽调的就是公子党死硬派的资金。死硬派如果不乐意,她就说死硬派小气、不是真心爱公子,给死硬派添堵。死硬派拿出资金来,她买了麻,如果麻价果然掉头大跌,损失的是死硬派资金,也算是釜底抽薪了,如果麻价不跌,官库缺麻,她同时当着两边老大,优势是随时可以演一场戏,让海蛇帮的麻被官方“抢”走了,损失的还是死硬派,得利的则是百姓渔民。
这段时间里,云裳给死硬派下的绊子,可不止是麻料一项。
死硬派的忠心公子党们,已经日渐唏嘘“正道沧桑”、“大计渺茫”了。
云裳准备再给他们几下狠的,让他们彻底灰心失望,然后让他们隐居去。天下就太平了。
谁知这时候出了大海啸。
海蛇帮说真的,伤亡惨重。
于是云裳放出真正的“倒行逆施”、“利令智昏”大毒手,让海蛇帮多多劫掠。
在民间,她要彻底败坏所谓“义盗”、所谓“公子党”的名声。
她准备,在这一次恶狠狠的自毁名声之后,官兵全力出击,“顺应民心”,把海蛇帮击溃。从此,海滨三城,没有大海盗。北、南两城怎么样她管不着,总之觉城的所有武装势力,她要全部收回官方所有了。
海蛇帮里能用的人,她也全部招安过来,没用的人,死不足惜,就处死以平民愤。
那时,公子遗党,已经聪明的各择良木而栖、不聪明的也由云裳送良木劝他们栖了,分崩离析,不成气候。
却又怕这个过程中,损伤过多百姓的健康与性命,那是日后也弥补不过来,云裳假借公子的名头下“劫掠令”时,特意嘱咐:“多绑票,别当场杀了!”
名义上,这是为了多赚钱。当场杀了勒索不到钱。实际上,是要留着人命在,云裳心头安稳一点。
☆、第三十六章 过船对阵
海蛇帮的归畅号海盗船,远远望见了一子乘坐的船。
若在往常,这条船并不在他们有兴趣动手的范围之内。
今天情况不一样。小鱼小虾也要撒一网捞上来爽爽了,谁叫大爷们饿着呢!
船长发号令,海蛇帮的旗子冉冉升起,这意思就是:好了,咱们要打劫了!
来福正躺在船底哼唧:“硌得难受,加个毯子给我垫一垫呗!”
船员们忙着抢劫呢!哪个愿意搭理他?他哼唧的声儿传到船员耳朵里,船员嫌烦。
这就好像,人高马大的哥哥扛起锄头准备下地干活了,病歪歪的弱弟在屋里要茶要水,这弟弟还是拖油瓶带过来的,本没血缘关系,叫哥哥怎么疼得起来?
不照他脸上给一锄头都算轻的!
离得最近的船员,抄起个东西就丢下去了。
来福正想说“多谢”——转嘴就变成:“哎哟妈呀我艹……%#@!!”
在海上混了没多久,来福对于海上的粗话掌握程度,那可叫突飞猛进。
那船员丢下来的不是毯子、毡子、褥子、垫子,还是手边一盘麻绳。
海上的麻绳,可不比陆地上大姑娘小媳妇们用的细麻绳。海上那麻绳呀,要在大风大浪里扯住帆布桅杆,粗得像一盘怪蛇,丢下来,扫着来福的脚,把他扫得生疼。
这还算轻的。
若在大风里,风刮断麻绳,人上去抢救,绳头打在人身上,轻的是个皮破血流,重的能把骨头扫碎。
来福就是在大海啸里,吃了断绳的亏,手受了伤,现在还没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新伤的来福?
一见丢下来的是绳子,来福张嘴就开骂了。
船员们老实不客气的跟他对骂,一开始还算有点逻辑:
“闭嘴你瞎嚷嚷啥?¥#@!**的!”
“&……#!@#¥*!奉劝尔等对老子好点!要是老子也挂了,你们找鬼去给你们造船!”
“……#¥!……”
“¥@……¥#”
后面就完全没有任何营养。完全是海陆大杂烩粗口对决了。
在这战鼓擂响一般的痛骂声中,归畅号驶近了一子的船。
一子守足江湖规矩,先作个揖,自报财产:除了路上必需品外,实在啥都没有。
“没有?”船舷上的船员强盗手一挥,倒也痛快,“船归我们了!你人也归我们了!家里还有多少钱?住哪?我们送个信,叫他们拿钱来赎你。”
一子听得笑起来。
一般来说,她一边唇角往上扬起,而眼神温度下降。就表示她动了真怒,准备动手的意思。
船员强盗们哪里知道厉害!看她易容之后,仍有几分颜色,笑起来更动人,已觉无酒亦醺然。颇想一伸臂就抓将回来,纵不能真个消魂,吃点豆腐揩点油也是好的。
“嗖嗖!”两支箭发出去。
若在陆上响马来说,这就“响箭”,并不伤人,只立威。箭头落处,表示这个猎场。大爷开了;这批猎物,大爷要了;这趟猎,大爷定了!
水上强盗这两支箭,也不伤人,却又不纯为立威。
他们这箭,有实际上的作用。
箭后连着绳子。
那绳子。倒不是麻绳了——以精铁打环,一环套一环,作了条铁链。然后用鱼筋绞裹,搓成的绳子,比麻绳结实得多。
内陆人看来。这鱼筋既长且韧,自是珍物。对觉城人来说,鱼筋还平常些,倒是这铁环,非得从华城运来不可,官府都视为贵重物品,何况是海盗。
放出这绳子,他们志在必得,非要把小船拉过来不可了。
那两支箭,“笃”、“笃”钉在一子的小船上。放箭的笑道:“相好的,过来罢!”
一子既恼他们用语轻薄、更恨他们笑容淫荡,眼神更冷了些,垂手搭在绳索上,一使劲,要把绳子弄断。
她手上劲道,可以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