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后-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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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来运转,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舰队的将官颇有些“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觉得今日投诚到应天水师这一边来,实在是这些年月来自己最好的一个机会。
此人想到自己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行伍之间沉浮了几年,由于不会接纳上官,虽是作战英勇,平素的战功也都被人有意遮掩,虽有劳绩,却无保案,几年下来,犹是仕途蹭蹬,前途无亮,颇有些虚度光阴的浩叹。
这等处境,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来自是牢骚满腹,不过情势如此,却也无可奈何。没有想到居然因言获罪,得罪了水师统领大人,被派遣出去送死,心境颓唐,几近于寂灭。
幸而今日得遇了楚军师,方才能够保全性命,更是激起了心中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这名原本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心境为之一改,心想与其在汉军里头拼死苦战,却无人赏识提拔,不如转投应天水师之中,跟随楚军师这般的惊才绝艳的不世出的人物,尽力一番功业,日后若是逐鹿中原,定鼎功成,天命为之所移。到了那时候,吴国公论功行赏,裂土分茅,自可列鼎而食,安享富贵。
心中有此一念,故而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极为起劲,觉得破身出门,转而投靠应天水师并无不妥,更何况楚军师已然极为细致的为自己设法铺垫,就这份情谊,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领觉得若是不向楚流烟投诚,自己的良心也会不安。
“楚军师所言极是,汉军暮气沉沉,腐败不堪,已然是不可挽救了,属下于汉军水师中多年,亲身体历,只觉暗无天日,有功不赏,有罪不罚,任人唯私,受职公堂,拜恩私室者,比比皆是。那些苦战功高的下层将士,绝无晋身之阶,只能徒唿奈何。”
楚流烟闻言,微微一笑道:“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又岂是只在军营之中,只怕庙堂之上,犹有过之,只是将军职卑位贱,更兼人微言轻,就想有所作为,也是被人处处掣肘,丝毫不得动弹。日渐蹉跎颓唐,志气消磨,棱角俱去,到后来也就只能与之俱化,无力抗争了。”
听得楚流烟有此言语,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极为钦服的对着楚流烟兜头一揖道:“楚军师所言甚是,属下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经得楚军师今日的这番提点,无不洞彻就里,把以前在汉军水师中的那些恨事全都想通透了,始觉明珠暗投,今是而昨非。唉,汉军水师误我深矣!”
运筹帷幄 第一百六十八章 狼顾之忧
楚流烟见得此人如此情状,楚流烟虽是有心相欺,心下亦是颇为不忍,可以想见眼前的汉军将领在汉军营中定然是受尽欺压,若是于此再行探听详情,岂不是令人难堪,若是使得此人愤郁塞胸,也未必妥当。
心念及此,楚流烟决意不再向刚刚归顺过来的汉军将官追问此人立身汉军水师之中数年,却郁郁不得志的细枝末节,转而问及时下颇为紧要之事却也不甚妥当,需要稍作铺垫,弄出个由头来,方才容易出口想询。
“将军今日归顺我军水师,本军师理当设宴款待,只是眼下时局纷乱,形势逼绌,加之目下又在大江之上,一时也无从筹备,唯有权且寄下,等到大战过后,将军随我归营之后,本军师再行令人摆下宴席,请将军连同一起归附我应天水师的牟勇赴宴,曲意绸缪,略尽地主之谊。”楚流烟面带笑意,对着眼前的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看似无意的闲闲诉来。
方才投诚过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也不是个庸才,初闻此言,颇觉有些奇怪,为何楚军师一面说时局纷乱,形势逼绌,明明是战事紧急,为何又要闲闲的谈及饮宴之事。
微微思忖了一番,立刻明白了楚流烟的的用意,这番皮里阳秋般的话语的弦外之音倒也不甚复杂,分明是说眼下的情势危殆,非要自己出一番力不可,若是得到自己的助力,勘平大难,回去之后就可从容开筵,庆功祝贺了。
眼下看来,楚军师此番言语不过是在暗示自己投诚归顺之后,要立下一番功劳,可是眼下自己初来乍到的,两眼一抹黑,应天水师的兵丁未必会这么快就倾心相从。麾下的兵丁不得力,便是想要披坚执锐,冲锋陷阵,以求立下功勋,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如此想来,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觉得今日原想是投得王师,跟应天水师部众磨合一番之后,便可出师征战,以后时加磨砺便可脱颖而出,可是照楚军师这番急功近利的做法,就算自己想要于疆场上立功,可是手上并无趁手的精兵良将可用,如此可以抗衡精锐的汉王水师,这岂不是有些有意为难。
这般念头横亘胸臆之间,不免有些气短,面色也转而晦暗了下来。
楚流烟的见得投诚过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脸色不豫,满面优容,忽然变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下颇有些奇怪,细细回思了自己方才所言,推敲了片刻,猛然省悟了过来,想必自己方才言语之间的暗示此人虽是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意,却领会错了自己的本意,误以为自己要命其立时冲锋陷阵,心下觉得唐突,如此一来,这名投诚过来的饿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将官自是不免有些忧愤。
楚流烟意会于此,自然是明白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若是不能消去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心中的疑虑,非但不能借力此人加以了解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内情,反而会安置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于应天水师里头,倘若出了什么差池,恐怕悔之晚矣。
一面想来,一面越是心惊,此事虽是细微琐碎,可是弄的不好,定会影响战局,到时候即便是自己愿意处置此事,恐怕事情已然演变到不可控制的局面,如今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依旧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舰的围攻之下,情形一旦恶化,想要回复过来,可就难上加难了。楚流烟微微思忖了一番,觉得不必绕弯了,不如推诚布公,开门见山的将此事跟这名投诚过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明说了去,只要此人愿意鼎力相助,事情就绝无麻烦窒碍之处。免得两下相互猜疑,将好好的一件事情给弄拧巴了,岂不是自坏长城,愚不可及。
“将军,眼下本军师有件事情要你相助,不过此事于你可能颇不忍言,若是你等够助力,自是最好,倘若将军觉得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关坎,不愿助力,本军师也不会勉强其事,绝不会威逼要挟。”楚流烟开门见山,明明白白的对着这名投诚过来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说道。
此人听得楚流烟的言语凝重,心知接下来所要言及的事情绝非小可,恐怕一言一语轻重出入所关非细,只得肃容对着楚流烟开口言道:“楚军师但请问来,若是属下有所见知的定会直言相告,绝不会对楚军师有所欺瞒。”
楚流烟听得此人如此言语,心下不免有些欣喜,原本以为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新近投诚过来,即便是言语敬畏有加,谦恭顺从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已,至于是不是出自真心,一时半刻之间倒也无从知晓。可是听得这人言辞激越,颇有推心置腹之意,实在是令人有些诧异。
要是此人真能言行一致,那么今日大可从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的口中套问出一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具体情形来,如此一来对于应天水师的作战自是大有裨益,就算不能解的被困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之围,起码也可以给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从战略战术上施加一些压力,唿应徐达元帅所领之部众战船,令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骄将骁卒,心怀狼顾之隐忧,军锋不得不由此挫顿。
如此一来便可牵制敌势,使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强大无匹的水师战舰上的牟勇将领不得不疲于奔命,来往奔战,自是有隙可乘。
若是顺当,便可利用这等良机,好好的跟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舰队周旋一番,到时候若是有机会,便可乘虚蹈隙,令其首尾不得相顾,只要应天水师而将士用命,合军上下,戮力同心,极力攻敌,即便不能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舰悉数灭杀了,起码将之击退,救出被围困的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自无可疑。
楚流烟微微一笑,对着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开口言道:“将军言重了,此事说来也是甚为容易,只是不知道将军心意如何。将军在汉军水师里头沉浮数度春秋,多有战功,虽然职司未能如愿升上去,可是随军数载,砥砺道义,演练兵机,自是不好。加上将军耐劳任怨,坚忍不拔的性情,恐怕对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机战略早就了然于心,今日本军师便要求教一二,若是将军觉得这等情事不宜说与本军师知悉,本军师定不相勉强,绝不催逼。一旦将军所言之事于军战有利,大战一完,本军师自会向吴国公给你请功。将军意下若何?”
听得楚流烟如此言语,这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方才明白楚流烟所言之事原是如此,并非是自己方才心中臆测的要自己领兵出战,建立战功的难事,心中不由大定,觉得楚军师毕竟是极为通情达理,也愿意为自己费心铺垫,如今向自己过问这些,无非是想要借着自己的手来立上一个功劳,不必出动,只要略加解析,便可平白捞得一份绝大的功劳,说起来也是楚军师有意出力相助,比起自己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之中,百战功高,却被统领大人或是隐瞒不报,或为提拔私人而昧着良心将自己的功劳转嫁到其他人的头上,使得自己辛辛苦苦的殊死搏杀,却始终不得上闻。
虽是兢兢业业,到头来湮没无闻,丝毫没有任何的好处,到目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