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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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先生!”核桃双手把银钱和字画接过,冲着柳一条行了一礼,又转身出了书房。出来后,核桃看着手中的字画和五文大钱,有些苦脸,五文钱装裱一幅字画,这个柳先生也忒小气了一些,五文钱的装裱质地能上得了台面么?这里毕竟是长史府,今天来的客人虽说都是老爷地旧友和学生,但多也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士子老爷,柳先生只拿这么一副五文钱的字画出去,怕是会被人笑话。
虽然心中有些担心,但是核桃却还没有高尚到要自己出钱为柳一条涨一些脸面的地步,毕竟他也是穷人一个,一分钱,一分货,五文钱就五文钱吧。
核桃低着头,思量着应该去附近的哪一家糊裱店,尽量地把这五文钱给花得值当一些,最起码的,表面上看上去也要好看一些。
骆宾王在黄鹤楼只呆了一天,就跟李如似和苏晨曦告别而去。他与李如似和苏晨曦这两个公子哥不同,离家大半年,他要在年关之前,赶回家里与家人团聚。
“这个骆宾王,也不是俗人,柳先生收了一个好徒弟。”目送着骆宾王下得山去,李如似轻叹了一声,在李世民地身边呆得久了,她多少也学得了一些识人之术。
“如果如似兄见过骆宾王六个月前的书法,怕是会更加震惊。”接过李如似的话语,苏晨曦轻声说道:“六个月前,小弟初见他时,他的字还是如蝌蚪一般,让人看不出头绪,甚至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写出的字体,都比他的字要好看上百倍。但是现在,他的字已经登堂入室,想来再过不久,我大唐又要多出一位书法大家了。”
对于骆宾王,苏晨曦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当初她甚至还曾代柳一条教导过他一阵,昨天若不是亲眼看到络宾王亲手写赠给李如似的字体,苏晨曦定是不敢相信那是骆宾王所为。
“难道,柳先生教给骆宾王地方法,真有那般地神奇吗?”苏晨曦忽然想到柳一条留给骆宾王练习时所用地基本笔画,心里有了一丝疑惑和明悟,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谁,都能练得像骆宾王这般?
量产书法大家?苏晨曦被自己地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同时的,在她的心里面也生出了些许的渴望和兴奋,若是这种方法真的有效,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壮举,天下间的学子,也就有福了。
“是吗?”李如似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她也曾随着李世民专门修习过书法,自是清楚书法一道,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速成的技艺,六个月,能练成像骆宾王现在的水准,难。
不过这事情一贴着柳一条,李如似却也是相信了几分,毕竟柳一条向来都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给人以惊喜的人,他的徒弟有些过人之处,却也是可以理解。
“那是自然!”苏晨曦两只眼睛扫向了一旁正与小僮斗嘴的芭蕉,心里思量着,是不是先让芭蕉去试一下柳一条的这种习字方法?
“好了,不说他了,”李如似轻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轻声向苏晨曦说道:“刚才我已经想到了咱们下一步要去之处,咱们下午就也离开这里吧。”
“哦?不知如似兄下一处准备前往何地?”苏晨曦收去刚才的心思,扭头向李如似问道。
“‘夔门天下雄’,咱们这趟便去夔门吧,”李如似看着苏晨曦说道:“苏兄不是一直都很钦佩诸葛孔明先生么?咱们这次便去看看当年刘玄德的托孤之地,还有孔明先生所遗留下的八阵图势。听说在夔门的附近,还有一个巨大的天坑地缝,奇异非常,不去看一看,岂不可惜?”
“夔州?”苏晨曦轻点了下头,轻声言道:“那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正好我有一个世伯在那里为官,顺道还可以去探视他一番,此地距夔州也不是很远,算算脚程,半个月的时间,说不得到了年关的时候,咱们还能与他们一起庆贺一番。”
“世伯?苏兄说的可是狄知逊,狄大人?”李如似恍然想起,夔州长史狄知逊,与苏府好像是世交,关系一直不错。
“是啊,不过自狄伯父被迁调至奉节为官之后,我就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再见到他们了,也不知他们一家现在如何了?”恍惚间,苏晨曦好像又看到了以前,在长安苏府的后花园,那个经常与她一起玩耍嬉戏的小女孩儿,也算是她的第一个玩伴好友,狄芝芝,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现在如何了?身体是不是还似以前的那般娇弱,跑几步就咳喘吁吁?
第382章 拜寿
五十阳春岂等闲,几多辛苦化甘甜。
曾经沧海横流渡,亦赖家庭内助贤。
连日凝神新墨劲,五更着意旧诗鲜。
如今但祝朝朝舞,当信人生二百年!
震撼,当狄知逊当众把柳一条递送上来的贺礼打开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收回了刚还有些不屑和鄙夷的眼神,五文钱的劣质糊裱作业,廉价的粗糙黄白纸张,还有柳一条写得那些有些七扭八扭的楷字,都被他们给忽略了。
喜庆,大气,合情,合景,是一首难得的佳作,光是看狄知逊,还有狄卢氏脸上露出的真实笑意,就可以断得出,这首诗很合他们的心意。尤其是狄卢氏,‘曾经沧海横流渡,亦赖家庭内助贤。’柳一条这般地把她夸赞,她哪有不高兴地道理,目光再看向柳一条时,欢喜得不得了。
而且,狄知逊向来低调,不张扬露骨,柳一条的这件朴素而又饱含情义的非同贺礼,很合他的心意,抬眼看向柳一条时,也觉得这个年轻人越发顺眼了一些,心里甚至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要再给他涨些例钱。完全忘记了之前还在想着,因为早下课堂而要说道柳一条一顿的事情。
俗语有云,一俊遮百丑,仅凭这一首贺寿的诗词,足以遮掩住柳一条所有的不适。
文人重才,武人重艺,今天能来为狄知逊贺寿的人。哪一个肚子里没有一些墨水儿?哪一个不懂一些诗词?一首诗地好坏卑劣,他们一眼就能瞧看得出来,是以,这首贺寿诗一出,他们再看向柳一条的眼神都变了味道,许多同样是以字画来贺寿的人,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自惭形秽。
这一刻,什么身份啊。地位啊,书法啊,都给抛到了一边儿,‘青年才俊’这四个字的头衔,无声无息地,就被他们给盖到了柳一条的头上。
完事后,狄知逊满意地冲着柳一条点了点头。轻轻地把字画又给卷了起来,交递给狄良拿好,伸手邀请柳一条与他同桌而食。
“多谢狄大人,那小生就簪越了!”柳一条有礼地冲着狄知逊,狄卢氏,还有在座的几个年纪稍长地老爷拱了拱手,然后便潇洒地一屁股就在最下首的位置上坐下,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李纪和与南宫婉儿竟也都坐在这一桌上,而位置,就在他地旁边。
“柳先生!”李纪和轻轻地拱手冲着柳一条打了声招呼,而南宫婉儿,则白了柳一条一眼,给了他一声冷哼。看得出,她还在为前几天的那首《金缕衣》生气。
“哦,原来是纪兄,几日不见,纪兄的身体像是已经大好,可喜可贺,想来这里面定是有南宫姑娘不少的功劳吧?”柳一条浑不在意地拱手还了一礼,同时还不望再冲着南宫婉儿揶揄几句。
“劳柳先生挂怀!”李纪和不愠不火地冲着柳一条点头轻笑了一下,对柳一条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南宫婉儿却是微红着小脸儿。撅起了小嘴儿。看向柳一条的眼睛里,全是白色。这里是狄知逊的寿宴,南宫婉儿虽然大胆,却也是不敢有什么过分不礼地举动。
狄府的前院儿大厅里,共摆了三桌,每桌大约都有十人左右,看他们的样子,像是都有一些身份,喝起酒来也不似酒楼酒馆里那般地喧闹,多是轻声细语,就是行起酒令来,也多以诗词作秀,文雅得很。
柳一条所在的这一桌,除了狄卢氏这一干女眷,多是一些年纪与狄知逊相当的中年或是老年的汉子和先生,一身儒装,像是很有学问的样子,说起话来也多有一些文绉之意。
“呵呵,知道你们几个老家伙皆好美酒,看看这是什么?”狄知逊从桌下拿出一壶冒着热气的精装白瓷酒壶,有些得意地向着桌上地几个老友言道:“‘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精装原液,定能让你们都过足了酒瘾。”
自精装版的‘三碗不过岗’开始贩卖,狄知逊便开始吩咐着狄良时不时地去采办存储一些,十贯一壶,一般人都喝之不起,今天若不是寿诞之日,又有老友在场,狄知逊还真不愿把它们拿出来。要知这‘三碗不过岗’的原酒,现在可都是皇家贡酒,是有钱,也很难再买得到的东西。
狄知逊一下摆到桌上三壶,每壶都冒着温湿的热气,散发着浓郁地酒香。
“果然是好酒!”提鼻轻嗅,李纪和不由得轻赞了一声,闻香而知酒味,这种‘三碗不过岗’的酒香,竟比得他以前在宫里喝过的那些贡酒,还要香醇上数倍。
“是好酒,可惜纪兄却是喝之不得,”柳一条也迷醉似地轻吸了一口,嗅着弥留在空气中的香气,轻声向李纪和说道:“听说有伤在身的人,最不宜喝酒,尤其是‘三碗不过岗’这种烈酒,纪兄今日无福了,呵呵。”
跟李纪和说了一句,柳一条便不再多做言语,撇下一脸苦态的李纪和,开始扫起了桌上的饭菜,一个上午没有进食,他还真有些饿了,桌子上一满桌的香溢酒菜,对他来说,诱惑十足。
柳一条吃东西很快,不过看上去却很优雅,没有一点粗鄙之态,只是在大家都在喝酒聊天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旁若无人地吃喝着酒菜,显得有些,嗯,突兀,和,有一点儿地没有教养。
柳亦凡的这种旁若无人地吃法,让李纪和不由想起了以前在三原,在长安时,他与柳一条一起同桌而食地情形,当时的柳先生,似乎也是这般地另类,与众不同,并不在意别人地看法。
“这,”南宫婉儿在限制着李纪和不能饮酒的同时,也在小张着嘴巴注意着柳亦凡的一举一动,看到柳亦凡之般酒脱的吃相,南宫婉儿竟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