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堂-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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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激动得头上的珠花都乱颤,那朵这个时节少见的牡丹花也是一抖一抖的。
莫望咂了咂舌,真是奢侈啊,这朵牡丹好几两银子吧?可是这女人把牡丹的美感全给破坏了。
张牙婆脸上带着讪笑,原以为是新来的姑娘不听话,没想到是碰上难啃的骨头了。
其实青楼自然有办法收服那些开始坚贞不屈的姑娘,但是只要让那些姑娘没了第一次,就很容易调教了,毕竟已经没有什么只得坚持了。可是这个姑娘倒是奇了,若是强逼,她就敢用簪子在脖子上戳个洞,本来想下药,被她发现了一次之后,她就处处防范,让人找不到一点空子。昨晚这姑娘本来应该是上台表演的,可是表演完之后就想趁乱逃走,这不早上才被抓回来,青楼的老鸨一见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就上演了在路边殴打姑娘的场景,其实一般青楼教训是在秘密的房间里进行的。
老鸨发泄了一通之后,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理智也回来了一点。
张牙婆见老鸨脸色缓和了一些,才道:“既然这姑娘您不满意,卖了不就得了,省心又省力。”
老鸨挥了挥大红的帕子道:“您说的倒是轻松,哪有那么容易,这周围的鸨妈们那个不知道我这儿有个难调教的燕红啊?那些人都是长着三只眼睛的哩!眼光怕是比杨戬还要毒。”
莫望闷着发笑,你也是那其中的一员,怎么就马失前蹄买回了这燕红呢?不过燕红的名字好俗气的。
“那您大概要多少银子才肯出手呢?”张牙婆笑眯眯道。
那女子听得这话,蓦地抬头看了张牙婆一眼,见她打扮朴素,不像鸨妈的样子,又低下头了。
这老鸨也是个人精,闻音知意,不过说来也是,一般的人谁会管这闲事?
低头盘算了一下,那老鸨伸出两根手指道:“我也不占您便宜,收回成本就好,就二十两,二十两银子您就可以把人领走!”
张牙婆却是听的心肝一疼,自己从来没花过这么多钱买一个人,可是已经到这地步了,自己实在不好意思拔脚走人。
张牙婆沉吟着,那老鸨也不急,两个人都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事儿不能急。
过了一会儿,张牙婆道:“十二两吧,十二两我给您带走,老婆子今儿出门不是买人来的,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陌生人之间不好进行赊账交易,谁知道那人会不会还钱啊?张牙婆这个理由倒是找的不错。
莫望听得却是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讲掉八两银子,没想到张牙婆平时不怎么纠结于价格问题,讲起价来毫不手软啊。可是那老鸨估计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吧。
果然,那老鸨笑着道:“老婶子诶,若是我这儿都像您这般做生意,我们这襄绿苑怕是早就关门了,我们大伙儿也喝西北风去了!您就发发善心给口饭吃吧!”
这话谁都不信,绫罗绸缎满身的人说自己没饭吃,那可是鬼都不信的话。可是这话就是明明白白地说明了对这个价格不满意了。
张牙婆却没有张口,若是自己张了口,那这个价格若不是太低,就是铁板钉钉的了,若是对方开口,自己还能压一下。
老鸨也明白,做出无奈状,“好了好了,老婶子与我都是生意人,咱们都体谅一下,您让个步,我也让个步,十八两银子如何?”
张牙婆眼皮子抽了抽,心道果然是遇上人精了,但是张牙婆明白,自己开的价可能是低了一点,可是老鸨愿意继续和自己谈,就说明她还能接受,只要价格还高一点就好。
“恩,你说的对,咱们都是生意人,十五两吧,再多老婆子就出不起了!”张牙婆说的很坚决。
老鸨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想着自己倒是把这老太婆看低了,思量了一番,道:“哎呀!算了,这都年关时节了,咱也就不拖泥带水了,十五两也就十五两吧。老婶子,这回我可是亏了的!”
一锤定音,张牙婆和莫望都松了一口气,看看来十五两恐怕是赚了不少,地上的女子却是低低地呜咽起来,只是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桩交易上。
“十五两,咱们都是爽快人,您先去拿了卖身契来吧!”
老鸨对着身边的小丫头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小丫头便领命而去了。
莫望急忙上前把那女子拉起来,穿那么少还趴在地上,若是落下什么寒凉之症就不好了。那女子站起来,歪歪斜斜地靠在莫望身上,可是还是挣扎着给张牙婆行了一个礼。
不一会儿,小丫头拿了一张纸出来,老鸨接过递给张牙婆,张牙婆又递给了莫望,莫望仔细地瞧了瞧,点了点头,张牙婆便从怀里掏出银子来。
老鸨看到这样的情景眼光一闪,没想到那么小的女娃竟然是个识字的,瞧那打扮,不是老太婆的孙女儿,就是很得力的人了。
交易完成之后,张牙婆也没剩多少钱了,便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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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劝说
回到任家,张牙婆便撂开手不管了,这是习惯,莫望却是在那里跑前跑后给燕红打热水洗澡,还热了一些粥。
燕红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小小的脸有些苍白,却没有伤痕,这事青楼的规矩,打哪儿都不准打脸,毕竟都是靠脸吃饭的。可是脸上漠然却带着一些刚毅的表情使得没那么惹人怜爱了,减色了不少。
莫望叹了口气,面由心生,这燕红恐怕是个外柔内刚的。
洗澡是在后面的柴房里进行的,莫望挂上一些遮挡的布,在房间中间摆了个大浴桶,调好了水温,莫望冲在一旁发呆的燕红招招手道:“燕红姐姐,快过来吧!”
燕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道:“我叫青玉,不叫燕红!”
莫望脸上的笑一僵,又继续道:“好吧,青玉姐姐,快来洗洗吧,水凉了就不好了。”
自称青玉的燕红摇摇摆摆站起来,莫望急忙上前扶住她。
莫望没话找话道:“青玉姐姐的名字取得真好!人如其名!”
青玉冷哼了一声,道:“因为我誓死不接客吗?”
莫望一噎,有些讪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姐姐身上的气质让我这么觉得。”
青玉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莫望吐了吐舌头想,果然是不好相处的人。
青玉浑身是伤,一进水便疼起来,莫望还在担心她会不会蹦出来,青玉却是咬着唇钻进了水里,等到差不多适应了,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莫望在一旁看着觉得惊奇,这个青玉不仅清高,还那么坚毅,光凭这份忍耐性,就是个不能小看的人物。
莫望拿起东西道:“青玉姐姐可习惯别人帮您洗澡?”
青玉淡淡地点点头,静静地坐在大浴桶里。
莫望走到桶前,看着青玉满身伤痕,不由得暗暗吃惊,“青玉姐姐,我要给你洗的时候若是用了劲弄疼了你,你要忍受一下,因为要洗干净了才好上药。”
青玉仍旧是冷淡地点点头,可是心里却是觉得一丝温暖,因为以前每次挨了打都是自己独自舔舐伤口,从来没人给她上过药,更没人给她洗澡,每日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
莫望轻轻地擦拭着青玉的背,看着青玉的背上的线条慢慢地变得柔和了,不由得微微笑起来。
“青玉姐姐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只可惜添了彩。”莫望像说闲话般地说道。
青玉沉默着,没有回答,她以前并不在乎这身皮囊,甚至有时候希望它生的差一点,所以对于莫望的话没有什么感觉。
莫望又絮絮叨叨地说道:“虽然我还小,可是我能够从很多地方知道皮相对于我们女儿家有多么的重要。看亲的时候,男方家里要看女孩子的长相,卖到大户人家去,家主也要看丫头的长相,女儿家见个外人,最先看的还是长相,所以啊,这皮相对于我们女儿家来说,有着难以言喻的重要性。”
青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像莫望说的话和自己无关一般。
莫望看着淡然的青玉,知道自己没有说动她,其实她很佩服青玉,在这个时代能够坚持做自己,坚持自己信念的女子,是值得敬佩的,可是青玉的方法莫望却不赞同,过刚易折,懂得顺势而为的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为了能够使这个女子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莫望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说,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了。
另一方面来说,莫望对青玉的身世还是很感兴趣的。
见青玉没什么反应,莫望觉得没有拒绝就是最好的反应,又继续道:“咱们女子活在这个世上,靠天靠地靠父母靠兄弟,靠丈夫靠儿子,却从来没有想过靠我们自己。可是很多时候,我们都得靠自己,像你和我,我们都是无父母兄弟可以依仗的,所以我们得靠自己。青玉姐姐这一路而来,吃再多的苦,也没靠过别人,对么?”
青玉有些松动,她一直以为莫望是任家的小孩,没想到莫望却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奴籍之身,而她说的那番话听上去是那么合理,自己活了十几年没想过的问题,她这么一个小女娃倒是想明白了。
莫望站在后面没有注意到青玉的变化,仍旧唠唠叨叨道:“咱们女子在这个世界要靠自己立足,却是比那些男子要难得多。男子刚强,很多事情可以去拼去搏,而我们女子却不能,所以我们女子要借着作为女子的伪装来做一些男子做的事。”
“作为女子的伪装”?青玉听了一愣,女子就是女子,不管怎么样都是女子,这还需要伪装的么?虽然心里疑问,可是青玉还是没有问出来,她的个性要求她不出声询问。
“很多时候,若是我们女子做了我们女子不该做的事,那多少人会对我们有非议,抱有成见呢?青玉姐姐可能不是那在乎流言与他人看法之人,可是难道咱们一辈子都不会求人么?所以啊,若是想要别人认可我们的做法,我们得像一个女子一样顺从,可是背地里要坚持做自己。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阳奉阴违。”说罢,莫望“嗤”的笑了一声,青玉倒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