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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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叶知秋可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若菊很感动,仰着挂满泪花的一张俏脸望着他,静静地听着。
有了话说,这路上的时间也就好过了。
他们到了村里时,已经是深夜了。
马车来到黄阁家门口,两人跳下车快步冲了进去。若菊一眼看见哥嫂的两个孩子还没有披麻戴孝,心中顿时一松。
黄阁看见妹妹跟一个少年进来,立即就猜到是国舅,赶紧上前的,陪着笑。若菊赶紧给两人作了介绍,黄阁长揖一礼,道:“拜见国舅爷!”
叶知秋点点头,问道:“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黄阁哈着腰道:“多亏府上赏赐了人参,吊着命的,所以这会子还没有断气。”
“快带我去!”叶知秋道。
黄阁神情有些尴尬,赔笑道:“这个,国舅能否稍等片刻?”
“为什么?”
黄阁回头看了一眼,道:“是这样的,若菊她嫂子已经是不行了,阴阳先生说,她的病很蹊跷,他一个人做法不够,最好能请个跳神的来一起驱邪,免得祸害家人,同时也她嫂子的魂魄引路,免得成了野鬼。这不,正跳着呢,再有一会,就好了。”
叶知秋想发火,可是,他知道驱邪之类的习惯在古代很流行,不能用太过干涉。便压住气,道:“她跳她的,我看我的病,各不相干!”说罢,迈步进了大堂。
黄阁急忙跟在后面进去。大堂里,旁边坐着一个道人,身穿道袍,手拿法器,嘴里嘟哝着念咒,摇着铃铛。灵前却是个妇人,五十来岁的样子,有些发福,特别是肚子,鼓鼓的,好像衣服里藏着个大冬瓜!
她坐在一根矮凳子上,两手在膝盖上胡乱拍着,嘴里说着:“云迷雾罩……,好多手脚……,有灯笼……,别拉我……!放开我!你这小鬼!……”
跳大神的妇人旁边,坐着一个老妇,正是若菊的母亲。正全神贯注地着听着。
叶知秋摇摇头,快步走到灵前停放病人的小床前,就着旁边的长明灯,观察她面色,然后伸手去拿她的手腕,准备诊脉。
这时,跳神的妇人两脚突然抖得更厉害,两手在大腿上拍得山响,声音猛然提高了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的手——!”
最后一声,十分凄厉,声音将整个大堂的人都震住了。
正在做法的道人急忙过来,怒道:“你作什么!这跳神驱邪呢!”
叶知秋也不说话,站起身,望着黄阁。
黄阁赶紧赔笑道:“道长息怒,这位是吴王爷的三公子,当朝国舅叶少爷!”
一听说是国舅,那道人立即怒气全无,赶紧放下手里法器,长揖一礼,道:“小道拜见国舅爷!”
那边的跳神妇人的尖利叫声也戛然而止。头歪着,大口喘了一口长气,立即站起来,蹒跚着过来,费力地福了一礼,道:“老身拜见国舅爷!国舅爷万福金安!”
叶知秋淡淡道:“我可以给病人看病了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道人和妇人忙不迭点头哈腰说着,“等您,等您看完病,我们再接着,接着做法。”他们两何曾见过国舅,紧张得手心都汗,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若菊已经给他拿了一根矮凳子,放在灵床旁边。叶知秋坐下,提腕诊脉,又掐开嘴,看了看舌象然后沉吟不语。
几个人都围着他,紧张地等待着。
叶知秋对黄阁道:“你把发病的前后经过,详详细细说一遍,记住,不要隐瞒任何事情!”
黄阁急忙答应了,把过程说了一遍。
叶知秋扫视了一眼围着的人,站起身,对神婆和道士道:“你们可以继续了!”
两人赶紧答应。
叶知秋又对黄阁道:“你跟我来!”说罢,背着手往停放棺材的屋角走去。这里没有人,相对比较安静。
叶知秋站住了,转身望着忐忑不安跟过来的黄阁,低声道:“我有个问题,涉及到你的阴私,但是与治病关系密切,所以我不得不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黄阁连声答应道:“是是!”
这时,道士摇着铃铛念着咒语又开始做法了,神婆也是很快便进入了神灵附体的地步。拍着大腿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加上里面外面的说话声,其实叶知秋就算不放低声音,若菊他们也听不见。
但是,叶知秋的声音还是放的很低,刚好能让黄阁听见。他问道:“你媳妇发病的那天晚上,你们行房了,对吗?”
第202章 懊悔
黄阁大吃一惊,红着脸摇头道:“没有!没有啊!我媳妇都怀孕好几个月了,怎么能行房呢?”
叶知秋等着她,半晌,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呵呵,”黄阁笑得有些尴尬,“媳妇怀着宝宝,应该爱惜,这时候怎么能作这种事情呢!再忍不住也不应该啊,呵呵。”
叶知秋一字一句道:“本来我有办法救你娘子性命的,但是你不配合,那就没有办法了!告辞!”说罢,拱拱手,迈步就往外走。
黄阁当真惊喜交加,急忙追上几步,道:“国舅爷当真能救我娘子?”
叶知秋站住了,道:“能不能救得了,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如果你不配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我问你这个问题,不是对你的阴私好奇,我没有这种恶趣味,我只是要查清楚病因,只有搞清楚病因,才能准确用方!”
黄阁红着脸,想了想,一咬牙,跺脚道:“既然如此,我就实话说了,也顾不得脸面了。——是,那天我们是行房了,我喝多了,被酒烧的。我娘子的病,难道是因为这个?”
叶知秋冷声道:“如果是在屋里床上,问题还不大,最多小产而已,还不会危及性命,可是,你们是在野外,在风地里行的房!没错吧?”
黄阁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一张脸胀得成了猪肝色。诺诺道:“国舅,国舅爷怎么知道?难道,有人看见了,告诉的……?”
叶知秋道:“你自己先前说的!”
“我说的?没有啊!”
“你说你和你媳妇吃酒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到家之后,你媳妇就全身寒战,腹内剧痛。求医路上,孩子就小产了。我刚才诊察,见到病人面色灰白,四肢厥冷,舌淡红,脉沉不起,断定这是风痰上涌,瘀血停阻,气塞肝横,痉厥不醒之证。由证推因,应当是夜里寒邪侵入下体厥阴,才会寒战痉挛腹痛!”
黄阁傻傻地听着,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叶知秋接着说道:“我原来猜想是你媳妇回来路上,在野外方便,受了风寒,但是,这个一般不会直接侵入下体内部,我又想到了当晚你娘子就小产了,你前面又说你娘子怀了三个孩子,都很顺利,但是这一次却很快小产,肯定是外力损害动胎了。综合考虑,我才怀疑在回来的路上,在野外强行与你娘子行房,导致寒邪随之侵入下体。要知道,女人的生理构造男人不同,女人的产道、子宫和输卵管,把女人的腹腔跟外界连通了!如果条件巧合,外邪可以通过这条通道,直接侵入女人的腹腔内部!这就是你媳妇为什么发病如此迅猛,而且很快就成为危症的原因!”
叶知秋也不管对方能否听懂他的现代医学术语,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很悲愤又很鄙意地瞧着他。
黄阁“唉!”的一声痛苦叹息,蹲在地上,一把抓下自己的幞头,另一手抓扯着头发,呜呜地哭了起来道:“都怪我!酒乱了性,非要跟她那个,那不干,求我,说肚子有宝宝,而且荒郊野外的冷得很。我不听,总说没事,以前她缺怀老大、老二的时候,我们也做过,都没有事,想着这一次也不会有事,不顾她反抗,强行作做了,完事回来,路上她就说肚子痛,到家就病倒了,我也暗自怀疑是这事闹的。想不到真的是!都是我,我害了她!”
他们两个在棺材这边说话,若菊他们远远地看着,最后看见黄阁揪着头发痛哭,都十分惊愕,急忙过来问怎么了。
黄阁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给叶知秋磕头道:“国舅,我错了,我不疼惜她,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一定救救她!我给你磕头了!”说着,脑袋撞着青石地,咚咚跟捣蒜似的。额头很快鲜血淋漓。
叶知秋叹息一声,道:“我尽力吧,病情太重,我也没有把握。纸笔拿来!”
若菊赶紧跑去那来纸笔,叶知秋写了两个方子递给若菊,道:“尽快照方抓药,你们村子里有药铺吗?”
“没有,”若菊道:“不过,村里吴郎中家有药,就不知道全不全。”
“那就好,我开的方子,用药都是很常见的,应该有。”
黄阁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抢过方子,道:“你在这陪国舅爷,我去抓药!”说罢往外就跑。
若菊追上两步,道:“顺便把你额头的伤治一下!”
黄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冲出了大堂。
这时,旁边过来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满脸堆笑,道:“国舅爷,您辛苦了!嘿嘿”
叶知秋转身一瞧,不认识,便看了旁边若菊一眼。若菊忙道:“这位是我们村子里的里正……”
里正就是村长,这人忙拱手哈腰道:“小姓庄,拜见国舅爷!”
“原来是庄里正!有事吗?”
“国舅爷大驾光临,令鄙村倍感容幸。这个夜深了,国舅爷忙完这边事物之后,能否到小人寒舍安歇。黄阁这里虽然也算宽敞。但是毕竟乱糟糟的,也休息不好,寒舍那里已经打扫了房子,不知国舅意下如何?”
原来是个来拍马屁的。叶知秋道:“这边还在忙着抢救,在病人转危为安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若菊本来是很紧张的,生怕叶知秋去了庄里正家,丢下嫂子这边不管。出了事情来不及救治。现在听叶知秋这么说了,这在放心。
“是是!”庄里正忙哈腰答应,“小人不敢催促国舅爷,只要是国舅爷想歇息,随时都恭候大驾到寒舍就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再说吧!”叶知秋挥挥手,走到灵前,在凳子上坐下,脑袋里思考着这个病。刚才那个方子,他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大堂里安静了下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