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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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好玩。”许是心情不错,我倒也直言不讳。
吴应熊纳闷地注视着我,小声说道:“墨兰,你果真变了,洛舒也是这般认为,你果然变得不像我认识的人了,怎么会?”
我愣住了,再说不出一句话,马车开始前行,吴应熊停在原地傻傻看着我,两个呆子的距离就这样随着车轱辘的转动渐行渐远。
三日后,吴应熊传来好消息,我满怀期待。这几天,洛舒好歹是回来过一次,不过也是露一下脸就不见踪影。
我如约来到那家酒楼的雅间,吴应熊为我推开门,进去后我迅速回身关上门,神经兮兮地感觉自己好像在上演间谍接头。内心自嘲的同时,我转过身来看向对面的人,但见一个身姿袅娜、秋水明媚的姑娘盈盈起身给我行礼,“莲芯见过小姐!”柔美的声音顿时让我全身酥软。
“不用客气,我是墨兰,莲芯姑娘的声音真好听,想必唱歌一定非常悦耳!”
莲芯腼腆地笑了笑,说自己会弹琵琶。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一边仔细打量着她,一边和她聊天,其实大多是我问问题,她来回答。虽说是有问必答,可她很含蓄,我罗哩罗嗦,她却总能点到为止。别看她只是十八岁的年轻女子,可言谈举止皆有礼有节,虽然她不愿多说自己的出身,我琢磨着要么出身书香官宦,要么就是背后的鸨母对她进行了严格的训练。明朝灭亡的时日不长,国破家亡的年代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种辛酸恐怕是非经历不能体会。
洛舒在两年前认识了她,她的娇美、她的才艺一开始就让洛舒垂涎三尺,对她也不免粗俗,渐渐地这位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姑娘也让洛舒有了怜香惜玉之情,虽说平日里不务正业,可对莲芯却是呵护有加,莲芯也慢慢被他感动,由最初的排斥转向接纳他,与他谈天说地、杯酒言欢,时而还会清歌一曲为他排挤忧愤,不用说时间一长两人自然是惺惺相惜、难分难舍。
心里有了所爱之人自然也不愿再娶别人,可若是想要长相厮守恐怕不易。
“姑娘既与大哥如此相惜,可否想过日后的日子。”
莲芯淡淡一笑,轻轻一叹,水汪汪的眼睛渺渺注视着我,“小姐,如我这般的人如何会有以后的日子,红颜弹指老,也不过是得过且过,洛舒公子会有与他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夫人,而我不过是过往云烟。”
“哥哥心里有你,又怎会娶别人,你们能够结为夫妻,白头偕老该有多好!”
“小姐抬举莲芯了,莲芯何种身份心知肚明,小姐不嫌弃我还与我这般真心相谈,莲芯谢过小姐。”
“要不我回去求求阿玛,看看能不能成全你与哥哥?”
“万万不可,如此一来我与洛舒公子再无见面之日,莲芯死不足惜,本就是贱命一条,可公子他?”
泪珠滑落莲芯的眼眶,我十分不忍,“姑娘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们都一样,何来贵贱之分,怕只怕我一时冲动不了解其中厉害反倒害了你们,那岂不是犯下大错。”
“小姐千万不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我会劝公子娶了夫人为他物色的小姐,我没有一丝贪念,有这份情意留存于心我便知足。”
“我想帮你们,既然有情却不能在一起,不是太遗憾了吗?”
“墨兰小姐,你的心意我领了。即便你贵为千金小姐,日后一样不能随了自己的心愿嫁人,更何况是我这种风尘女子。小姐虽不是和公子一个娘亲,但却对公子这般关怀,我为公子高兴。今日能认识小姐,莲芯也是十分欢喜,只是小姐身份尊贵,我们不便见面,还请小姐多保重,莲芯不能久留,告辞了。”
说毕,莲芯起身行礼,然后朝门口走去,刚想开门时,她回头看我,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莲芯看小姐心地善良、胸怀坦荡,忍不住请求小姐,洛舒公子因为知道一些事情备受煎熬,小姐日后如果知道了,还请小姐不要迁怒于公子,小姐珍重。”
她的话我不知所云,傻站着眼睁睁看她走了。吴应熊显然就在外面,叮嘱我稍等片刻,他送送莲芯马上回来有话对我说。
☆、第三章 暗香疏影
送走莲芯,吴应熊回屋时,手里多出了一幅画卷,看他眼角扬起的笑意,不知他今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儿。
“没想到墨兰你初次与莲芯见面便谈了许久,还真是健谈。”
我怎么看都觉他好像捡了金元宝一般,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不过我很清楚不能和这位仁兄单独相处,于是打算告辞,“额驸,我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该回府了。今日多谢额驸,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我一定尽力。”
“不急,稍等片刻。今早出门时,听公主说起,前几***到府上,与公主在院落中散步时,极为喜爱院中的腊梅,并且还痴望着梅*花喃喃自语。”
看他那喜上眉梢的样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至于那么高兴吗?
“说起来墨兰你还是那几株梅*花的救命恩人,那日公主要对花园大动干戈,我不过劝说几句反倒遭她打骂,真是百般无奈。哪曾想你劝说之后,公主居然对花园赞赏有加,如今腊梅盛开岂不是感谢墨兰你的救命之恩吗?”
我承认梅*花确实很美,可他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又要说些什么。
只见他激动地在我面前的桌上铺开画卷,我诧异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向画卷,这幅画不大,是一幅腊梅图,但见画中左上方向下朝中伸出三两枝梅树的枝干,枝干上的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欢颜展容,梅*花花瓣金黄,花心轻点绛紫,甚至还有些许花瓣飘落,极其美轮美奂。右下角配着王安石的诗《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灵动秀雅的花再配上瘦劲飘洒的字,有一种相互契合、相互呼应的韵味。
专注地欣赏眼前的画作,我虽不是鉴赏家,可我却被感动了,喜欢之情油然而生。不会是吴应熊要送我这幅画吧?我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他没有看画,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我,平日里看他总还保留着含蓄,可眼前的他完全是情难自抑,这样的神情让我紧张,我有了急欲逃走的念头。
“额驸于我看这幅画,不知是何用意?这梅*花栩栩如生,这字也写得好,彼此互相呼应,我觉得极好,我终也不是内行人,也只能看出这些,额驸还是去问那些懂行的人吧。”
我不知这些话到底是炸弹还是地雷,总之一瞬间惊愕爬上了他的脸,接下来是不可置信,再接下来是怒形于色,再接下来是黯然神伤,只见他跌坐在椅子上,愤恨且又幽怨地说道:“墨兰,你好可怕,自己的画都要装作不认识吗?那日我好说歹说向你讨了这幅画,回去后写上这首诗,我约你出游,就是为了拿给你看。哪知你受伤后,完全判若两人,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娶了公主的缘故,洛舒也一再警告我不要再把你拉到漩涡中来。可当我得知你力劝公主留下腊梅,你又对着盛开的梅*花喃喃念诗,我内心激动不已,我不甘心,我就是想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否则你为何寄情于那些梅*花。”
当头一棒挥来我也瘫在了椅子上,这一棒直接把我打入无底深渊。
“你不是她,我早就该知道,你不是她。”吴应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突然他站起来,冲到我跟前,怒目圆睁,双手使劲抓住我的双臂,大声吼道:“你是谁?你说,你究竟是谁?我认识的墨兰去哪儿了?你把她怎么了?”
我张口结舌,整个人懵住,直至双臂的阵阵疼痛袭来我才喊出声,“放开我,我疼。”
他松开手,眼中的哀怨像针一样刺向我,“你到底是谁?”
眼泪随即从我眼眶中涌出,声泪俱下,“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是你认识的人,我谁也不是,我什么都不是。”
他扭过身背对我,冷冷的声音传来,“你走吧,既然我们彼此不认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失魂落魄晃晃悠悠出来,泪珠一直滚落,好几次双眼被泪花蒙住,所以一路都是踉踉跄跄几次近乎摔倒。菱香在门外看到哭成泪人一般的我出来吓得大惊失色,坐上马车回府的路上,我只是哭,菱香手足无措地在一旁干着急,可我哪里还顾得上她,自顾自伤心不已。
马车一路行进,突然菱香让马车靠边停下,我还在伤心抽泣,菱香小心对我说:“小姐,快到府门口了,看小姐这眼睛哭得通红,这样子回去,万一老爷、夫人看见恐怕不妥,下人们见着也不合适,我们在这歇息片刻,待小姐心里舒服一些,我们再回去,可好?”
我点点头,心里由衷地感谢菱香,抱住菱香,头靠在她肩上,闭上眼,许是哭累了,全身有些乏。
休息片刻,我对菱香说:“菱香,既然快到家了,让马车先走吧,我慢慢走一会儿,吹些风,这样看起来会好些。”
我失魂落魄慢慢走着,菱香紧跟在我身旁。眼睛里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双腿僵直地往前走,心是麻木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走着走着,我似乎听到菱香在我身后说:“奴婢给安郡王请安。”我丝毫不在意,仿佛这话于我无关,依然迟钝地向前迈步。
“小姐,小姐,别走了,快停下。”菱香在身后轻喊,我却好似连回头的力气都没了,木头人一般走我的路。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迅捷挡在我跟前,我没有停下竟然就冒失地撞在此人身上,撞上去后反弹一下就要往后摔倒,菱香惊呼一声“小姐”,这时前面的人双手抓紧我的双臂,硬生生把我拉直站好。
我恍恍惚惚目光呆滞地看向他,俊朗的脸清瘦了,但双眼深邃犀利,原来真的是安郡王。我挤出一个苦笑,许是刚才哭多了,连声音都已变得嘶哑,“王爷,您好!好久不见!”
说完,我便想挣脱他的双手,接着走我的。他牢牢抓住我的双臂,剑眉蹙起,目光如电。
菱香奔到我身边,焦急地提醒我,“小姐,不要失礼,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