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记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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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穆氏死前肯定会写了书信之类安排这些事的,怎么会没有呢,难道阿珠想私吞?
玉珠站起来,道:“我去夫人那看看,若是她醒了,就说我……我被姨娘叫去了。”
“可是这么晚了……”说去姨娘那里会信吗?
“叫你这么说你就这样说。”玉珠站起来只披了件外衣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谨言小心的看了眼床上的阿珠,只盼着阿珠不要醒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阿珠慢慢的坐起来,她本来是睡着了的。但是谨言的两声大小姐,将她唤醒了。
这个陈家里就没有人称她大小姐,原来她们一直唤玉珠为大小姐,齿序根本就没有把她排上。
阿珠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玉珠想找的书信在这里面,上面盖着母亲的私章和长房的公章,甚至已经在官府备案了,里面自然有关于嫁妆的处理。
难怪玉珠一直追问母亲去世前说了什么。
阿珠笑了,若是直接问她也会直接答的,偏偏如此拐弯抹角,害的她差一点就信任了玉珠,人原来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受骗,现在想想玉珠露出多少的马脚,都被她忽略了。
阿珠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子乱的很。
外面的谨言听见屋里有声音,小声问道:“阿珠姑娘醒了?”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也是才醒的样子。
阿珠道:“服侍我穿上衣服吧,我去灵堂。”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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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性情中人祭穆氏
阿珠孤身一人来到灵堂。
很静谧。
灵堂的火烛闪闪烁烁,让人心生畏惧。
但是阿珠不怕,这个世上,没有比人更可怕的东西了。
阿珠走到牌位前,跪下,额头触地,只是这样静静的待着,她不明白,为何母亲明知道陈府这样,还执意让她回来。一时间心中居然有些不平……
这时候,阿珠听见脚步声,以为是玉珠,抹了抹眼角抬起头,只是再听这脚步声,倒像是个男子的,阿珠猛地站起来转身看去。
在陈府能随意走动的男子就只有一人——陈廷远。
进来的是一个神色憔悴但又斯文俊朗的男子。这个男子的身影居然和记忆中的父亲有些重合,只是年轻很多,肯定是陈廷远了。
那男子看见阿珠也很是惊讶,见到阿珠防备的眼神,笑道:“你是阿珠么?我是你二叔。”
阿珠恭敬的道:“二叔。”
陈廷远见她这样,笑道:“果然和你母亲一个样。”
阿珠回道:“二叔也和母亲说的一个样。”
陈廷远惊讶或者说惊喜的道:“哦?你母亲是怎么说我的?玩世不恭?轻佻放浪?”
阿珠听到陈廷远的形容词,微微皱了下眉头,道:“二叔还是先上香吧,早晨,母亲就要走了。”没想到陈廷远居然会赶回来。
陈廷远听后又恢复凝重的神情,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又恭恭敬敬上香,倒没有说些会爱护侄女什么的话,只是轻声说句保重。
阿珠看着陈廷远的样子,有些惊讶,陈廷远看似倒是敬重母亲。
陈廷远站起来道:“该你说了。”
阿珠一愣,这个陈廷远真是……阿珠也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或许就如母亲说的:“母亲说二叔思虑不足,机敏有余,但还算是个性情中人。”
陈廷远听后大笑。
阿珠心中觉得,确实应该加上轻佻放浪这个词。
阿珠看向牌位,如果陈廷远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母亲心中会好过些吧。
敬正堂。
周氏神色紧张,很是关心的对玉珠道:“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可是这两天太累睡不着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玉珠站起来行礼,回道:“让婶娘担心了。玉珠一切都好。”
周氏道:“过来,到婶娘身旁坐,晚上风有些凉。”
玉珠听话的挨着周氏坐下。
周氏握住玉珠的手,道:“可是跟阿珠吵架了?阿珠一直住在庵里,性子难免跳脱些,她又是长房唯一的嫡女,你多忍忍……”
玉珠听周氏如此说,哭道:“婶娘不是不知道玉珠的性子,怎会与阿珠吵架呢。唉,玉珠一直想念钦慕母亲,现在姐姐回来了,玉珠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只是姐姐一直处在悲伤中,不愿意与玉珠多谈母亲的事,玉珠连母亲临走前有什么交代都不知道。玉珠心中难受……”
周氏安抚的拍着玉珠的后背,笑道:“玉珠不用急,婶娘会帮你劝着阿珠的。”顿了下道:“你母亲虽是穆家女,但是父母双亡,又因为运气好养在穆家长房身边,她父母的家产穆家肯定不会私吞,所以她的嫁妆肯定不少,玉珠将来的嫁妆也不会少的。”
玉珠听后,心中高兴,忙道谢。
这时候进来一个婆子小声在周氏耳边说了句话。
周氏听后皱着眉,攥着玉珠的手越来越紧,周氏低声问道:“他现在在哪?”
那婆子又在周氏耳边说了句。
玉珠好似听着灵堂之类的词,但是也只是低着头,装作没有感觉。
周氏沉着脸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玉珠的手,周氏不耐烦的放下,然后道:“玉珠先回去好好休息,你的事,婶娘记着呢。”
玉珠行礼告退。
玉珠刚出去,就听见周氏在屋里怒骂道:“人都已经死了,还惦念着!”玉珠赶忙快步离开。
☆、第十五回 谈阿珠夫妻不和
清晨。
令阿珠没有想到的是陈承业也赶回来了。
陈承业不过才六岁,看起来斯文老成,就是有些瘦弱。
陈承业恭敬的喊阿珠大姐姐,又到穆氏牌位前上了香。
周氏的脸色十分不好,好在是穆氏出殡,配上这副脸色也说的过去。
看着众人神色不明,有幸灾乐祸的,有抑郁伤感的,阿珠有一种不真实感,仿佛一切都是梦,等到她醒来,一切就会回到薄情庵的日子。
折腾了大半天,穆氏的丧礼总算是落幕了。
阿珠也回到了琉璃园。
秋白虽说不见得忠心,但是还算用心,琉璃园屋中的摆设与她在薄情庵的厢房差不多,这让阿珠舒服了许多,有了要在这里生活的真实感。
阿珠才知道自己一直都不相信也不愿意在陈府生活的。
这几日她一直躲在琉璃园,没有给任何人请安,这也说的过去,她服丧,出去了别人只会嫌她晦气,弄的玉珠也不好去给老太太、周氏请安,只每日过来看她。
没几日,不知怎么的就传出她身体不好。
阿珠还没有来得及追究怎么回事,就真的生病。
阿珠从穆氏病危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进了陈府虽不用操心吃穿用度,但是却很是累心,过了穆氏头七,原本紧绷着的那根弦松懈下来,身体也跟着松懈下来。
敬正堂。
周氏对陈廷远道:“本来想把宝哥儿和惜珠接回来着,结果阿珠生病了,妾身想着不如让她们再在庄上玩耍几日,免得回来再着上病气。”
陈廷远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了一页后,才点头恩了声。
周氏知道陈廷远对她送宝珠和惜珠去庄上挺不满的,因此并不生气,小心讨好着。
陈廷远被周氏扰的看不下书去,干脆放下,问道:“阿珠那里可请了大夫?若是还不好就去请太医吧。”
周氏本来还是挺高兴陈廷远与她说话的,结果第一句话说的却是别人家的闺女,对自家闺女不理不睬的,周氏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笑道:“老爷放心,妾身自会安排妥当的,保证不要阿珠姑娘受委屈。”
陈廷远打量周氏一番,周氏长相偏柔美,但是当家后喜欢装扮艳丽端庄,陈廷远面对着这样的浓妆心中很是腻歪,只是点点头。
周氏见陈廷远这样,委屈的道:“知道老爷不放心妾身。”叹口气,接着道:“妾身承认,妾身是与长嫂有些不对付,但是人死灯灭,就是有天大的仇恨也化为乌有了。”周氏顿了下,道:“当然,妾身和长嫂也不可能那么大的仇恨,不过家长里短罢了。”
陈廷远似是认真思考周氏说的话,只是恩了下。
周氏连忙趁机道:“妾身不敢说拿阿珠当亲生女儿般对待,但是毕竟是妾身的侄女,妾身是不会亏待阿珠的。”
陈廷远见周氏说的严肃,笑道:“我不过就说了一句话,却惹出你这么多话来,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心你了?”
周氏笑道:“妾身也是担心。好了,不说这些了。前日,妾身碰见娘家嫂子,看嫂子的意思,似乎相看上咱家宝哥儿了,老爷您看?”
陈廷远皱着眉头道:“宝珠现在年纪还小,不着急,此事再说。”
周氏心中知道陈廷远是看不上周家,嫌弃周家官小,还做着生意。但是周氏心中也不愿意拿自己的长女与周家联姻,因此并不多说什么。
谁知道陈廷远接着道:“你倒是应该注意点阿珠的婚事,她无依无靠,又服丧三年,三年后,十二岁,到时候再相看就晚了。”顿了下,道:“玉珠也捎带的看看。门楣不必太高,不必非要占嫡占长,最好人口简单些,但也要书香门第,还算好找。”边说边拿起书继续看。
这些话噎的周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似心中压了一大块石头。
玉珠的好找,那阿珠的就是不好找了?就要找门楣高还要占嫡占长的?她什么时候成媒婆了。
周氏不理会陈廷远,干脆去了里屋,自己生闷气。
陈廷远并不介意,看了会书,自是去了妾室祝氏那里。
气的周氏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第十六回 病愈得知双珠回
且说阿珠这边。
阿珠虽生病了却并不厉害,不过七八日便已经好了。
阿珠在床上靠着,看着阳光透过琉璃窗的斑驳,淡黄、苍绿、青蓝,这些颜色让她想到薄情庵后的那片田地,各色的野花,茂密的野草,还有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阿珠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置身在薄情庵了。
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秋白小声的道:“姑娘,该吃药了。”
阿珠睁开眼看向秋白,这些人总是努力营造出她病的很厉害的氛围。
阿珠挥了挥手,下床站起来,道:“我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