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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夜桃花盛开-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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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却不急不燥的样子,她给石头大爷端过一杯水来,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地喝起来,说:
    “怪谁呢?怪那女的。”
    “这事总该处理吧!”石头大爷到底为那女女着想。
    那女人精彩精彩的,老谋深算地哼了一声,又说:“处理?怎么这处理法?我家毛柱找上那九天仙女,我就不乐意,谁让她不地道来?还要那么多彩礼!就她那个猪八戒样,还值那个天价?我看,还是推吧!时间越长越好,我们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花钱娶她?就她那个丑样我心疼俺毛柱,那九天仙女根本就不配俺儿,要不,她西苫就折价。”
    在这个份儿上那女人牛扒皮把最便宜的事儿还要摊到自己头上,女女家要是这样逼急,她就只能想着不花钱把那女女娶到家——反正是不花钱的,她不用操心,媳妇有了,孙子也有了,他们小两个过不过日子,合适不合适也不是她强逼的,是他俩自找的。那,那能怪她吗?
    女女,此时的女女在她心里就是那一堆一堆的烂蕃茄,因为源源不断地涌进市场,所以,她不仅要便宜买到,最好不花钱还能拱手送上门来。这,就是牛扒皮心里完完全全想的。
    牛扒皮这样说着,对石头大爷又说:她家要那么多彩礼钱,谁家就有那么多的钱给她家,她家不害怕姑娘大肚子出事儿,我家害怕啥!她家要等运气,那就等吧!看看到头来谁家着急。
    石头大爷听着牛扒皮那婆娘说得不是人话,气哼哼地走了,临走,对牛扒皮说:“你的哪些话,最好说给你的儿子听,再说给做惯软爹的听……”
    石头大爷气哼哼地从牛毛柱家回来,气在心头,急在口头,把牛毛柱***话竹筒倒豆翻给西苫奶听,却打劝西苫奶说:“三嫂,我看女女的那个彩礼别要了,万一女女……你看那肚子,一个未婚姑娘,把孩子生到自己娘儿家里可不吉利,有血光之灾就会……”
    西苫奶却是不痛不痒地说:“既然说成这样,我就更不会让步了。姑娘是我生的,长那么大是我养的,我凭什么要送给他家?有血光之灾那个事儿,我们没有遇到过,有那事,我们也认了,谁让我养了女女,女女又让牛毛柱糟蹋成那样。”
    她这样说着,但她发现石头大爷不爱听。
    “不拿出三大件和彩礼钱,你们休想领走我女儿。”她这样说时,石头大爷更不爱听了。
    “他牛家既然至现在也没有要我女儿,那也得给个说法。”西苫奶说,“他们家这是故意作践我们家,让我们家丢人败兴,不拿出彩礼来,我们将来生了孩子送人。”
    石头大爷听她讲得不在情理,实在不愿听了,嘴里叨叨着说:“都是为了一个字:钱!整天钱钱钱的,你们……这些人啊!”说着,无奈地要走。
    西苫奶便拄了拐杖,悻悻地送石头大爷出来,走到墙根窗户下,心里气恼发作不得,但对呆在隔壁的女女指桑骂槐说:“女女,你听好了:如果你是我女儿,就听我的话,乖乖地呆在家里。他们家如果小看我家,不给彩礼,咱们不嫁她,生了小孩送人。”
    她气势汹汹地说着,又不放心地补上一句:“女女,你的户口薄在我这儿压着,你不听话,你的户口可别想移到牛毛柱那家,我倒要看看他牛家的人要怎样!”
    石头大爷听她这样不说人话,说:“三嫂,这是你家女儿,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得多多少少留给她一点脸面才行。”
    西苫奶一心生着气,把一肚子不痛快都统统统撒到那女女的身上,哪里理会石头大爷的打劝,私下思忖着又担心女儿会跟着牛毛柱跑了,语气里便不由加了几分颜色,她又说:“如果你敢私自跟那牛毛柱跑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娘的翻脸,咱们断绝母女关系,你以后也别再进这个家!”
    老太太掷地有声地说着,她的步子却是慢了一点:“我好不容易熬到你们大了,我老了,你们就不听话了?”


    石头大爷看她那样,不满地叨叨:“说得什么话!敢情不是自己的闺女似的。”
    后来,又无奈地叹口气,满腹牢骚地说:怎么能这样呢?三嫂,你可为孩子的事想想啊!
    老太太说:“想什么?她为我想了多少?”
    石头大爷听她这样脾性硬气,没有商量余地,只好又叹着气,慢慢走了。
 第056节
    石头大爷气恨恨地从西苫奶家出来;气恨恨一头折进蔚槐家所在的院子,他气恨恨地自言自语骂着:“真是一群王八蛋,没有一个开眼的,赶明儿遇上天雷下雨,老天开眼,让老龙王龙抓了你们!”
    他这样骂着,心里还余愤未平,看到路中央挡着一块断砖,更觉那样别扭与扎眼。
    现在,那断砖仿佛不是一块断砖,倒是一双讥讽的眼,那眼扎得他不舒服与难受,于是他一伸脚使劲向那断砖踢去:
    “这个世界要死人啦!先死你们这些不说理的!”
    然而,那个断砖未滚开,石且头大爷倒气喘吁吁着一个马爬倒在地上,哎哟着叫痛连连。
    倒在地上的石头大爷气急败坏地骂:“那个小杂种摆这玩艺儿?这、这——这简直就是害人嘛!”
    他捂着脚正骂着,蔚环从外面一蹦一跳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骑着竹马,鬼头鬼脑的小头。
    “石头大爷跌倒了,赶快扶!”蔚环惊呼。
    小头却一看阵势,扭转身就一溜烟溜了。
    但是,还是被石头大爷看出了端倪。
    石头大爷挣扎着要起来,嘴里还怨气连连:“瞧那蔚大通的孙子,跟他爷爷一个糗样,整天给人找麻烦,看着我跌跤却要跑开。那天,我找空得让蔚大通修理修理他。”
    但是,他用劲要站时,又疼得倒吸着冷气坐回原地。
    他只好兀自怨气冲天地骂那小头:真是一个讨债的东西,只要他在哪儿,哪儿就乱成一团,祖上没德性,就养这么个小东西,谁都理弄不了,直闯祸。
    这一折腾,把蔚家所有的人都惊动了。
    这时,恰逢范冬花出去窜门去了。
    江惠如赶忙从屋里跑出来,要扶他起来。
    石头大爷却摇着头说:“你一个人不济事,歇歇再说。”说着,坐在地上喘粗气,无奈地捂着脚叫嚷:“这个女女啊……”。
    蔚彩蔚霞风闻他在外面叫苦连天也从屋里跑出来,说:“大爷,把你怎么跌倒了?”
    石头大爷坐在地上,叹口气,却又自我解嘲地说:“怎么跌倒了?想吃你家的白面嘛!进你家院子,白面没吃成,反而让你家环儿摆得龙门阵给绊倒了。”
    几个人听了,都嘿嘿笑了。
    石头大爷跌了一跤,坐了片刻,心里的气恼稍些少了些,他抬起头,问蔚彩蔚霞道:“呢?”
    蔚彩说:“我妈串门去了,大爷,要不要我给你寻她去?”
    石头大爷却摆了一下手,说:“罢了,罢了,寻她也没用。”
    说着用劲又要起来。
    江惠如和蔚彩蔚霞把他扶了起来,江惠如说:“大爷,你跌成这样,要不,到我那屋坐坐歇歇再走,我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石头大爷犹豫了一阵,后来又说:“那也行。”于是,几个人搀着老头一步一步走上屋来。
    蔚环斜里穿出,扯了蔚霞的手在一旁使眼色,并且小声嘀嘀咕咕。
    石头大爷耳明眼亮,觉察到她的诡奇,回转身问她俩:“你俩嘀咕啥?”
    蔚环眨巴眨巴眼睛说:“石头大爷,你刚才不是跌了一跤吗?”
    他莫明其妙地说:“对呀!怎么了?”
    蔚环绕着弯儿说:“你跌痛了,就会向我妈告状,你一告状,我就要挨骂了。”
    石头大爷说:“我为什么要告状啊?”
    蔚环说:“因为我太知道你了!你喜欢告状罢!”
    石头大爷呵呵笑了,说:“傻丫头,我大事还顾不过来,为这点小事,我会告你状?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蔚环听他这样说,有点欣喜地说:“那你不告状了?”
    石头大爷却盯着她,半认真半开玩笑说:“那你可要记住,以后可别再在走道上摆什么龙门阵,地门阵了。”
    蔚环答应一声,甩着小马刷子走了。
    石头大爷却哎哟一声腿又要软下来,江惠如赶忙搀紧他,和蔚彩蔚霞把他搀进屋来。
    “这个女女啊,害得我都跑断腿了,累死我了!今天又害得跌了我一跤,真是操心没完。”石头大爷说。
 第057节
    石头大爷坐在沙发上呷着江惠如给他沏好的茶,沮丧地说:“今天,我怎么老不顺,不是遭人抢白就是跌跤,真是没法说。”
    “大爷,你慢慢说。”
    “还不是为女女的事,碰了西苫嫂的那个硬壁?”石头大爷说。
    “一个西苫嫂,一个牛扒皮,真是一对好人!”他这样说着,脸上堆起讥讽的微笑,“就知道钱啊钱啊,恨不得把什么钱都搂到自己怀中。这不,为女女的事,我的腿都跑细了,但说来说去,还是两头都不讨好。我看,那个女女的婚事是没有希望了,两家的大人都在为彩礼算计着,都怕自己吃亏。”
    江惠如听他这样说,就问他业:“那个牛毛柱的意思呢?”
    石头大爷说:“那小子真是一个楞头青,一脑子浆糊,畏首畏尾还怕他妈。不就是一个牛扒皮嘛,不听她的就不听。谁知,那小子却是唯听***,现在,看样子,还对那事儿挺后悔,总觉女女丑,配不上他,还有躲着女女的意思。”
    “可西苫奶说,女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江惠如说。
    “是又怎样?那小子浑了心了!还说他当初是什么也不知晓。”
    “狗事。”他说,“存心就是要女女的好看!”
    “能不能再和西苫奶通融一下,或许她会让步。”蔚彩也插话说。
    “让步?西苫奶让步?——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那就让牛扒皮这边娶她。”
    “横在两人之间的主要是他妈和她妈,做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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