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一色世界-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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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疼,特别疼,疼得只要稍稍一动就撕心裂肺,疼得脑子里几乎不能容忍任何东西存在。身体也疼,那是一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感,最终都会指向头部。事实上一色一子觉得,就算此时有人拿把刀捅进自己身体,只要头痛继续,她就根本感觉不到其他。
并且,她很饿,饿得她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一张纸,随便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吹出去,又像是垂垂暮年的老者,濒死之人,只剩下一把骨头。那种对血的渴望仿佛被谁恶意地扩大,伴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危险之极,像是一种酷刑,源源不断地煎熬着她。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
她想杀人,特别,特别的想,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冲到人群里大开杀戒。不是进食,是杀人,夺取某个人类的生命,就像那时候在不夜城里第一次动手杀人一样,把对方吸干,然后像扔破布一般扔掉。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就犹如洪水滔天,怎么都堵不住,也疏导不开,越是遏制,就越是反弹得厉害。想杀人想得发抖,却又因为不停地自我阻挡而更加折磨。
明明这不是她的本意,却又是她的本意。
这样的感觉,大概没人能懂吧?
一色一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本能地觉得害怕,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思想也不再是一色一子的思想,像是有一双手,提线木偶般地操控着她。
唯一能归结出的一点,就是她还活着。
还特么坚强的活着。
此时此刻一色一子真的觉得自己所向无敌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置自己于死地的东西吗?只要笔记本在自己身边一日,这种事就不可能成立吧?
真不知她是不是该适时地生出一些扭曲而变态的安全感。
玖兰枢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苍白的少女,微弱的气息,空白的表情,不断流泪的木然的眼。
心忽然像是被谁用针狠狠地刺穿,他下意识地摁了一下心脏的部位,感受到那里不正常的跳动,对床上那个少女的心疼潮水般蔓延开来。
他走到床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少女的眼睛合上,微凉的手心覆盖在眼皮之上,凉丝丝的,令一色一子的大脑又清醒了些许。
他俯下/身,在她干裂的唇边落下一吻,久久没有离去,仿佛要在这一刻将胸中所有的情绪都透过这个吻宣泄出去。
绝望的守护,失而复得,浓烈的恐惧,深沉的惊心的情感,都化为了这一个吻。
而后,一色一子听见了枢那特有的轻柔磁缓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呢喃,叹息般,隐忍而颤抖。
“我好想你……想得快要肝肠寸断了。”
一色一子的眼泪忽然就顺着眼角滑了下去。她挣扎了好久,才听见自己那如破风箱般嘶哑到不忍听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她说,枢,我好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1。今天一整天的事,所以更晚啦,么么哒。
2。后半段看懂了吗?笔记本终于抓住了机会,控制了色子。所以你们猜她和枢之间分道扬镳的原因,不是以为内他渣了,而是色子渣了。
感谢阿寻和阑给我的地雷,鞠躬感谢》////《
75瓦解
大概是被从未有过的重攻击伤了脑;一色一子的恢复过程异常的缓慢。前两天都只能躺在床上;轻易无法移动;所有的进食都是由玖兰枢放好血灌进她嘴里的,她连咬人的力气都没有。除此之外记忆也有些受损,过去的事情倒是都还记得,就是最近记忆总会有缺失;常常上午说过的话下午就忘了,或者上一秒见过玖兰枢;一转眼就又觉得自己是刚见到他。
好在一色一子并没有因此而彻底颓废;反而在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后乐观地安慰玖兰枢。至少她没有变成傻子嘛;其他身体机能也完好,只是记忆偶尔出现混乱或者缺失,将养一段时间也许慢慢就痊愈了。
这种伤恢复起来急不得,只能慢慢来,好在无论是枢还是一色一子都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一色一子没有忘记那块石头,恢复行动力后也曾和枢研究过观察过。枢将那块丑陋的石头当成是造成一切的元凶,一色一子却另有想法。她不否认这个石头和自己、或者和笔记本有莫大的关系,但到底是不是元凶说不好,也许全都是笔记本的错。总之不管怎样,石头在她眼前,她就不会觉得自己的伤白受了。
她很想进一步研究石头和笔记本的关系,做一些实验,但却遭到了枢的严厉拒绝,理由便是她此时精神太过虚弱,万一出了意外,她不可能再受得了笔记本的精神攻击。一色一子只能看着石头干着急,但也没有任性地真开始实验。她还是挺惜命的,但更多的是不想让枢再生气,也不想再看到他眼底那抹不去的担忧。
至于那股杀人的冲动,在最初爆发了一次后又悄悄隐藏了起来,一色一子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隐忧,却也无可奈何。
枢现在几乎对她寸步不离,若非必要绝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因为她的伤,短短几天,这个男人就已经瘦了一圈,两颊凹了下去,原本就削瘦的身体此时看起来更加单薄,眼底的疲惫掩都掩不住。离开了领地,进食变得困难,一色一子还好,每天的食物都是他的血,但枢就不一样了,以她虚弱为由怎么都不肯吸食她的血液,而是坚持出去觅食。至于他到底在哪儿寻到血液、是否能够饱腹,他只字不提,连一色一子问都不答。
他说,不用担心他。
一色一子从未有过这种迫切希望对方咬自己的心情,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血液对于血族来说是圣品,普通等级的吸血鬼无法多食,但枢不同,他完全没有这个障碍,喝得越多本身就会越强。一色一子没办法看着他日渐削瘦,坚持要他咬自己,可那个男人却少见地犯了固执,直到她亲自咬破手腕,才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点,还是安慰性质的。
“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少女坚持地看着眼前眼角带着温柔的男人,“我现在已经恢复行动力了,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你没必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好像我随时都会死一样,只是一些血,你给得起,我就还的起。”
看出她眼底的决绝,枢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在她暗红色的发上印下一吻,无奈道,“别闹脾气了,你的首要任务是养伤。”
“我已经好了。”一色一子气得咬牙,“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忘记任何事!要我从头到尾给你复述一遍吗?”
枢不答反问,“你昨天出门时碰到的人,还记得吗?”
一色一子张嘴就要答,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怔了半天,皱眉,“我昨天没有遇到谁,你是在诈我。”
枢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像是要把人嵌进怀里一般。
他眼里闪过深深的忧虑,却仍用最温和的声音,如同平日里聊天一般云淡风轻地说着:“你遇到了,你和我一起遇到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同类,一位女士,骑着马,风尘仆仆。她有着一双和你一样的大眼睛,只是瞳色不同,是深色的。她是来找我们的,你还说,能在这里遇到同样是纯血种的同类真少见,一见到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感,很亲切。”
一色一子怔怔地靠在枢怀里,脸色有些发白。
听着枢的描述,她想起了自己在梦境里见过的一个女人,是除了自己和枢以外的第三个人,他们关系很好,梦境里自己笑得很开心。
“再过一会,就到你们约好见面的时间了。”枢放开她,眼底盛满了笑意和宠溺,“我的未婚妻,去换衣服准备招待客人吧。”
事实证明,玖兰枢并没有骗她,客人如约上门了。
“一子,你今天好一点了吗?”对方一进门便笑着对她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子,“我带了这一带最有名的果酒,算是第一次上门的礼物啦。”
一色一子见她笑得阳光灿烂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枢,后者点了点头,“是她。”
“晚上好。”一色一子笑起来,“这是临时的住处,很简陋,你不在意吧?”
客人摇头,一张漂亮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我觉得很不错,你们两个的二人世界,很温馨啊。”
一色一子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接过了酒,引着人往里走。
这个女人,也是一位纯血种。她一直在寻找同类,这么长时间倒是有一些消息,但真正交往的也就只有一色一子和枢。从她口中一色一子知道,如今并不只有枢以前所在的地方发生了人类对抗吸血鬼的事件,其他不少地方也爆发了类似的战斗,人类和吸血鬼共存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互相伤害、剑拔弩张的局面。
这是在所难免的,因为即便是“共存”,也是在人类不知道、或者对吸血鬼毫无认知的前提下,一旦人类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争斗是无法避免的。人类不会允许他们存在在自己生活的地方,这不光是危机感的问题,也是一种排外。
血族也排外,虽然内部分散得毫无秩序,但对外却将自己和其他种族分的很清楚。每个吸血鬼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感和优越感,这和自身实力有关。和人类比起来,他们寿命更长,智慧更多,又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因此当人类全面开始反对吸血鬼时,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对人类出手,并且毫无罪恶感。
毕竟,人类也是他们的食物之一。
很凑巧的是,这个女始祖,也是亲近人类的。
“我们那些同类,将大量的人类变成了他们的奴隶和仆人,而且现在队伍正在不断壮大……”女始祖担忧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恐怕人类会迎来一场浩大的劫难。”
一色一子和枢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她是在寻求同盟,为了人类。
枢倒是很愿意阻止这场浩劫,但他担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一色一子……未婚妻的身体状况堪忧,并且还随时有着生命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并没有在自己心里占着多重的分量。
一色一子将枢的担忧和客人的期待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