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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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在哪?”
那官员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上了锁的小屋道:“都在那里面啊!我也是无可奈何啊!”这小官生怕苏湛因此迁怒了自己,忙不迭地撇清关系。
苏湛心中猛然一凛,这白莲教的机密文件居然要得到皇上的允许才能查阅,这可麻烦了,要是皇上在身边还好说,自己正从山。东回来,如果有顺便的机会和皇上编上几句瞎话,说不定还能凑巧让皇上开了这个尊口,可是如今皇上远在北。京,如果自己特意去请示这件事,倒显得令人怀疑。
苏湛走到那门前,发现那锁的制作也是相当精细,竟有几个锁孔。
“这锁怎么这么奇怪?”
“这锁是要三人的钥匙同时打开的,连我都没有权限,所以,这也怪不得我啊!”
“好,好,不怪你。”苏湛真是对这个胆小怕事的人不耐烦了,“那这三人是谁啊?”
“钥匙分别在南、北镇抚司指挥和最高指挥——都指挥使夏大人手里。”
“哦。”苏湛唔了一声,转着眼睛想着对策,“我说,你真的没有办法?”
“真的,真的,我无能为力,大人还是去请示皇上吧!”这小官就差指天发誓了。
“嗯……我不是听说北镇抚司指挥去北。京了么?那你们这门这不就开不了了?”
“呃……”那小官有些怯懦犹疑,却还是咬了咬牙,对苏湛道,“现在那两把钥匙都在夏大人那里——他自己的和北镇抚司的,还有一把在张正大人那里。”
“哦。”苏湛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对我这么实诚,我当然忘不了你的好,放心吧。”
“谢谢大人。”
这几次威逼利诱也无效,那人一口咬定了自己没有这个权利,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苏湛也只好作罢,似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去了,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了新的盘算。
回了锦衣卫,她直接去找了夏煜。
夏煜正在屋里忙着和属下布置一些任务,她在门口等了一会,那些人走了,她才得以进去。
屋内桌案上堆得一层又一层的资料,打眼一看,这里和档案室也差不了多少了。
“夏大人这么忙啊?”苏湛笑着说道。
夏煜见了苏湛,脸上浮上一丝温柔的笑容,将大门关上,拉着她坐到身边,才柔声回道:“是啊,审讯那么多尼姑、女道士,却仍是没有一点线索,但是皇上那边又着急,压力很大。”
“哦。还是白莲教的事啊。”苏湛点了点头,“我听说,经历司存着一些和白莲教有关的档案?”
夏煜一愣,霍然抬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湛嘿嘿笑道:“只是随便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的。”
“哦,是。”夏煜似乎是刻意敷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苏湛却不依不饶:“听说钥匙在你这里?我有些资料想查查,能不能行个方便?”
“不行!”夏煜断然拒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这是皇上亲自下令才能进去的禁区,再说了,里面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我们怎么还会在这里抓尼姑、女道士诘问呢?”
“哦,”苏湛嘟着小嘴,“我只不过想看看山。东白莲教以前的事……”
夏煜微怔,盯着苏湛,惑道:“什么事?”
“没什么。”苏湛伸了个懒腰,道,“算了,不给就不给吧,什么宝贝似的,那钥匙什么模样,我看看总可以吧?”
夏煜皱着眉没有动,苏湛又歪着脑袋撒娇道:“怎么?难道看看都不可以?”
夏煜无奈,只好从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指着其中两把金灿灿的说:“就是这个了,没什么稀奇。”
苏湛似只是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然后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多么珍贵呢,不过和别的钥匙没什么两样嘛!”
夏煜已经将钥匙都收了起来,笑道:“好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可不能陪你瞎聊了。”
苏湛眨了眨眼道:“我也得走了,我还得去诏狱看看我山。东的老朋友去。”
说了这话,两人便告别。出了都指挥使屋子的正门,苏湛原本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态却突然一扫而空,刚才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看得非常清晰,那钥匙是镀金的,柄处刻着经历司三个大字,十分好辨认!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别扭着一股劲,打心里不想和夏煜提起唐赛儿攀亲戚的事。如此一来,这钥匙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有条不紊
进了诏狱,张正对苏湛还算客气,毕竟之前苏湛入狱的时候,和他有过过节。这张正想表现得自然,也表现不出来。只觉得那笑容僵在脸上,像是戴着一副虚伪的假面。
苏湛表现得倒很是随意,满脸的既往不咎,对张正的态度也很是客气,只说要去看看山。东押来的那几个白莲教的俘虏。
张正当年对苏湛的酷刑,实际上都是受人指使,他个人对于苏湛,是没有什么偏颇的,而在那以后,苏湛并没有实施任何的报复举动,他在家里尴尬谎称抱病躲了一段时日,还是回到了锦衣卫,日子又和往昔一样平淡无奇了。因此,这时苏湛的客气有礼,倒显得他自己有些愧疚的内心狭隘起来。
苏湛顾不得揣测张正现在的心路历程,只在他的引领下到了迟友水的牢房,他跟着一帮要秋后行刑的亡命徒在一个监牢里,如今已经被这房里的大哥打得鼻青脸肿。这些人能够在诏狱里呆着,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不是事关军机大事,就是事关国家利益,这文质彬彬的老汉迟友水在他们之中,显得尤为不同。
白莲教的俘虏已经让皇上下令屠戮得差不多了,迟友水能活到现在,也和他的谦卑的合作态度脱不开关系。
进了那牢房,牢内有眼力的老油子都识趣的闪到了一旁,有见过苏湛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听说过进诏狱又出去的,也听说过出去之后还官复原职的,就是没有亲眼见过这官复原职后还能来接着审讯犯人的,眼前这位,坐穿了牢铺。回来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真是叫人胆颤。
苏湛不顾角落里那黑压压的一片人,而单点了迟友水说:“把这个给我拉到刑房。”
迟友水带着脚镣叮叮当当出门之后,身后的噪杂议论便开始了,南腔北调,好不热闹。
他们这些人。如今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有几个命大的,能被锦衣卫拉去做敢死队的勾当,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来,而大多数的。等到秋后一起拉到法场,咔嚓一声,什么就都结束了。所以在这缧绁里骂街逞强。也是他们最后的乐趣了。
一个道:“我看这老大夫回不来了,以后我们又少个靶子咯,这可没意思。”
一个道:“我看不像。那姓苏的脸上严肃,像是要公事公办,这老头出去多少回了,不是还是活着回来?恐怕他们想从他嘴里扣出什么来。”
“哎,我说,要是我们能帮上什么忙,是不是还有机会翻身?”
“做你的白日大梦!要是咱哥儿几个好运气。能碰上大赦,说不定真能出去。要是没有,哼哼,等着见阎王吧。”
“哈哈,要是真能碰上大赦,我就倒着走路!”
他们这话撂在这响当当的,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年下半年迁都,明年初就是迁都大典,因而大赦天下,也不知他们到底能不能赶上。
而小老头迟友水,此时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议论什么,他进了刑房,只觉得浑身发抖。
苏湛和张正走到那刑房桌案后,款款坐定,让校尉把迟友水绑在架子上安顿好退了出去,屋里就暂时剩下他们三人了。
张正低声道:“怎么不留个校尉在屋内,待会儿不用刑么?”
这苏湛是带回犯人的千户,此时她要跟着刑讯,可是她又把手下都遣了出去,张正才有这么一问。
但是这一问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尴尬,想起当时也是在这里,苏湛却在对面的架子上受刑,如今那人却正坐在自己身边,想想真是讽刺。
“哦,用不着,张大人请问吧。”苏湛只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指头,仿佛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张正这才又板起脸来,冷着声音把问询了百儿八十遍的话又问了一遍,迟友水自然是战战巍巍地正正经经回答,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张正有些不耐烦了,道:“看来不行刑就是不行!”
苏湛冷着眼睛瞥了他一眼,道:“难道行刑就能得到实话么?”
张正见苏湛的眼神,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冰雪,这明明天气正是热的时候,在这屋里待得久了,浑身都冒汗,可是看了苏湛的眼神,却莫名其妙地感到身上一寒。
“要不您先出去休息一下?”苏湛的唇角却微微扬起,“由下官来问他两句话。”
张正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是不快,毕竟这地方还是他说的算,但是念在他曾经有些亏欠苏湛的面子上,他便也憋着不快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迟友水和苏湛两个人。
霎时间,静得如同在地窖中一般,空气似乎都稀薄起来,让人窒息。
“苏……苏大人……”迟友水终于打破了沉寂,“如今我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只是……老夫还有一个请求……”
苏湛的脸色很冷,但是语气却仍是平静,道:“什么请求?”
“你也知道,现在老家仍是朝廷征收粮草的重地,这白莲军里,大多是入不敷出、实在走投无路的农民,这是没有活路了才投了反贼,我知道走上这条路,便不能回头了,所以对个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只是希望苏大人您若是有朝一日能在皇帝面前说上一言半语,只希望能减轻些许山。东的徭役赋税,那我死……也瞑目了……”
苏湛听得心中微动,但仍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力而为。只是……迟大夫,你是明事理的人,你难道不知道白莲教这蛊惑人心的邪术,其实不过是为自己谋私利的幌子,他们想让天下乱,趁机获得的利益,你觉得,当真能均摊到每个穷苦百姓的身上吗?到头来。还不是当权者坐在白骨累累上吃香的喝辣的,而那地下因此死去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