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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半夏田园-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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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来得好真快,这刚把人撇到一边,以为跟着闺女就有福气享?瞧这福气是没有享到,倒是得了一身腥,以后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我说这人就是命贱,毛病!以前儿子媳妇孝敬,却愣是要挑刺,整天去茶楼喝茶听戏就行,以后,哼哼。”

不得不说,这群人对闵氏没有多少同情,或者是那同情已经被消磨光了。

闵氏想到以后的境地,哪还有时间想伍桂叶。

她就设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开口就道:“平哥儿——”

伍良平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看不透,在她开口之前说道:“如今瞧见你,我就想到乌梅惨死,你带出来的,都是伍家的东西,却联合外人要夺走,你以为要是爹在,他饶得了你?后来也问过你,你是跟着我过不管外面的事情,还是跟着她,酒楼就给你们,你当时是怎么选的?既然拿走了酒楼,也跟着自个儿闺女,如今再回头,你还有什么脸面来叫我顾着你?你如何折磨的乌梅,要不是你眼睛不好,谁又能放过你?”

闵氏算是不敢再吭声。

“平哥儿,你变了,你变了哇!”

伍良平木着一张脸,根本不管别的。

只让酒楼里的伙计找绳子出来,要把庞老板几个人捆住,“去药寮找小大夫,也别让他们死在这,脏了地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聚丰楼留下的人受够了伍桂叶的气,哪里有不应的,很快就把东西找了出来。

半夏瞧着这一幕,无悲无喜。

乌梅没有找到,他们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不想让他们好过罢了。

一旁传来赵扬的声音,“如何?”

她白了他一眼,“多管闲事。”

赵扬也没有反驳,只咧着嘴笑。乌梅的死,他并没有锥心之痛,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要说什么亲情也实在是有些为难,就连府里那真正生活在一起的,又有什么情谊可言呢?至少他觉得,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该出的气,也出了。

还帮了半夏这样一个忙,她总不至于厌恶自己。

半夏却是拉着薄荷,“我们回去吧。”

薄荷点点头,跟着她就走。

张留跟新嫂子自然也不会多留。

“你就这么走了?”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人群也围了太久,总是需要归家,只今日这事情一出接着一出,已经足够让人感慨,都想着回头要跟家里人说说,千万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庞老板几个被捆着,闵氏一个人在那,也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半夏就顿住了脚步,“不然,你以为呢?”

赵扬自认自己已经忍耐力很好了,听得她如此问,还是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于是就道:“我至少帮了你……”

半夏就笑了,“哦?你那是帮了我?你即便不出现,我们就能放过他们,难道你不知道,仇要自己报,才会心安吗?我承认你出现让我们少费了一些工夫,但你……”

听得半夏说这些,赵扬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临安在一旁赶紧说道:“半夏,你有所不知,原来你二伯是我们公子的二叔,这还真的是一家人。”

薄荷瞪圆了眼睛,“我爹什么时候成了他二叔了!”

临安信誓旦旦,见他们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心里狂叹,这跟府里拼命扯上关系的人见得多了,怎么今日这来认亲,还是乡下地方,一个个撇清得比什么都厉害,他有些同情地望着赵扬。

见赵扬的脸色也是古怪。

临安好说歹说,总算是说了个清楚。

薄荷却依旧摇头,“哦!你不是跟我一个爹呢?玉竹水萍那头还不是一个爷爷,这事情得我爹跟我说才算数。”

在薄荷的世界里,似乎一切都可以化繁就简,根本就没有多少事情值得多费心思。

明白过来的半夏,瞧着赵扬的眼神更是有些意味深长,“这么说,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是知道我大姐就是你妹妹的,但是看你刚才那般,显然也不把她太当回事吧?她那样的境地,你不过也是不关紧要,还说是帮我的忙?是要过来显示你能耐呢,还是想让别人多夸奖你几句,你要是真厉害,就把她找出来。”

这话只戳赵扬心口,他的确是没有把人放心里又如何!

却也没有多说,心里一股气在那激荡,“你等着!”

半夏不吐不快,说完这么一席话,倒是平静了一些,乌梅的事情她自责别人也自责,她又跟这个人怄什么气。

要不是有狄彦帮忙,她又能够做什么呢。

如今却这般要求别人了。

庞老板几个得到那样的下场是应该,却也没有让她有多大快意,说到底,她还是怪自己。

“你就是为了二伯,也……”

“我知道!”赵扬赶着话头,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出气了,一定是今日太过忘形。

半夏哦了一声,跟薄荷走,又想说点什么。

最后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那你好自为之吧。”

正文、第233章 报复

民不举官不究。

伍桂叶跟珍娘两对夫妇,便就呆在这聚丰楼里,不仅是伍良平,赵扬那边也让人瞧着,根本就没有逃走的任何可能。

四人俱都已经反目成仇,彼此都看不顺眼,这日子过得就很是牵绊。

闵氏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居然让人把她带到了县衙里,要告半夏几个。

一开始倒是还算重视,亲自地派了人下来,哪知道这一查就不得了了,且不说那几个人呆在那头跟半夏几个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都是呆在酒楼里罢了。

来龙去脉弄清楚,也并不难,回来之后把这些话一说,县令倒是为难了起来。

闵氏见告半夏几个不行,就索性地告了庞老板跟珍娘,反正她也恨毒了珍娘。

人都是这样,一旦得知曾经掏心掏肺的人,暗地里做了那些事情就忍不住,闵氏当初如何倚重信任珍娘,如今就有多恨她。

说是这两个人合伙害了她儿媳,乌梅又哪里还是她的儿媳。

县令的确是为难了起来。

好在身边倒是还有明白之人,“大人,这事情如今倒是一动不如一静。”

“师爷何故言此?”

“大人,我倒是有些粗陋想法,觉得这其中至少有三点,咱们可以不理会,首先,这闵氏一告再告,事情也算是清楚了,但一来,死者到底是如何,是落水还是亡故,尚且不知,那告谋害。又岂能成立?”师爷捋着胡子,一板一眼说道。

县令眼睛就亮了亮,“但到底是治下出了如此案子,要是到时述职,只怕又……”

师爷知晓他为难。却也并不着急,“其二,伍良平跟闵氏的瓜葛也清楚了,他既然跟闵氏已无关系,那人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不应该由闵氏来告。她如此也没有任何证据才是,这闵氏不过是为了她那闺女脱身。”

县令点了点头。

“其三,正是说到这一次述职,那庞老板跟珍娘,是赵家的人。我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见县令望着他,眼睛一亮,师爷就明白过来,“原来大人也是知晓了。”

“可不是,上一回那个临安就找了过来,俗话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人家堂堂侯府,临安又是在跟前得脸的。这要还在这头,倒是真的要去瞧瞧。”

“大人,听闻那赵家少爷是过来寻亲。之前不是已经有了消息,如今听闻已有了定论,苏家作坊那二房,就是当年流落在外的,而那聚丰楼死去的女子,正是二房之人。当初赵家的人也在那,庞老板几个如此怕是他的意思。而今外头听闻重金悬赏,要能够找到那女子。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县令额头出了冷汗,他这才弄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原来还打算亲自彻查,甚至还想过开棺,幸亏没有轻举妄动。

人命不人命的还不知道,闵氏一个外人在这告什么告。

闵氏再来的时候,便是被驳回。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镇子上,先是整日守在聚丰楼门口那,不停地唤着伍桂叶。

伍桂叶跟吴大已经反目,却更看不惯那不是原配的珍娘,庞老板又是奸的,倒是时时吃亏被挤兑,关在后头劈柴,做杂活。

因几人都相互掣肘,倒是不需要担心会逃跑的问题,因为只要有一个人有异动,自然会被嚷出来,如此一来倒还算是平静。

只这几个平日里好吃懒做惯了,这样的日子苦的很,但伍良平有的是心思来磨,做不了,那就少吃一些,也不打骂,再不干活,就干脆别吃了。

都是有手有脚的,哪里能眼睁睁看着挨饿。

实在闹不过,就让伍桂叶见了闵氏。

闵氏身上尽是脏污,因看不见一双手在当中抖抖索索地摸索,满头凌乱的白发,跟以前总是梳得油光水滑的样子,平白老了十岁一般。

伍桂叶强忍着不耐,急色说道:“娘,你快想想办法,让平哥儿给我吃好一些。”

闵氏也着急,“我去求他把你放了,这小子……”

话音未落,伍桂叶大叫,“娘,你这是想害死我么,这可是人家赵家那头的打算,万一我出去了被打死都不晓得,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那里把命当命!”

闵氏就呆在当场。

这些天来,她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要为伍桂叶讨个公道。

却从未想过,遇到伍桂叶的时候,她居然从来不问,自己为何变成了这个模样,只是一味的责怪,她哪里受得了,声音就尖利了起来,“我害你!我一个人摸到县衙里告状,就是想让你出来,以后好好过日子,你知道我中途问了多少人,受过多少苦?遭过多少耻笑!”

听得她如此,伍桂叶想着庞老板珍娘背后的那些小动作,“那你也没让我过得好一些?谁让你跑去告的,你也真是的,居然连珍娘那样的蛇蝎心肠都看不出来!你可知道,那个乌梅是什么人!人家是赵家的千金小姐!要不是你对她太坏,现在找上门来,我们就跟赵家是亲戚,那可是盛京的大官,以后我们就是横着走都没有人敢如何!有好福气就是不会享,真是晦气,跟着你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闵氏涨红着脸要反驳,长大着嘴突然就倒了下去,抽搐起来。

伍桂叶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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