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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找个皇帝做老公(清穿、康熙)-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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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雁又陪着说了会话,才道:“姐姐今日也乏了,中午好好歇了午觉,过晌我得空再来陪姐姐说话。”

说完便施礼回了东配殿。

冬日里白昼颇短,落日的余晖照在檐下斗拱上,将那影子投出老长,殿前朱漆大柱被夕阳映的一半成了金黄色,一半成了绛紫色,殿前的青砖地面早被扫的干干净净,只从那砖石的缝隙里仍能见着丝丝白雪的痕迹。

暖阁里早早掌上了灯,皇帝盘膝坐在东面炕上,随手拿了本册子看了起来,却见那一页上写着“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耳边是北风凛冽吹着那窗棂发出的鸣响,地炕却发出暖人的热气,不由轻抿嘴角,叫了声:“李德全。”

值房,火盆子里的炭烧得噼啪有声,几个值夜的太监正掷骰子,小安子人小鬼大,转眼便赢了两三串钱,赵宝东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半串钱来,狠了狠心,重重往案子上一拍,提声道:“全压上,爷爷我还就不信这邪了。”

小安子瞧着那案子的半串钱,抬手抹了一把秃秃的脑门,说:“压就压,谁怕你。”

话音未落,便觉一阵凉风吹进,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李德全,便知是有差事要交代,都住了声,李德全往屋里瞧了瞧,直紧了鼻子,说:“这股子炭气好生呛人。”痰嗽了一声,骂道:“你们这帮猴崽子也太放肆了,仗着年下,敢在值房里赌了?”

众人皆不敢出声,只听李德全教训。

李德全说了两句,再不搭理他们,只说:“小安子出来,叫你去办差。”说完便出了房门,

小安子忙将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又顺手将那桌上的本钱一划拉揣进怀里,随着也出去了。

李德全在小安子耳边低语两句,小安子一愣,瞧着李德全,李德全伸手掸着靴子边上沾的雪,说:“叫你去你就去,这御前的规矩还用我教给你?”

小安子自然精灵,躬身打了个千,应了声:“嗻。”便急匆匆往北去了,没走两步便听身后李德全叫道:“回来。”

小安子回身问:“师傅还有什么吩咐?”

李德全一歪嘴,从带子上取了腰牌,扔给他,道:“没脑子的东西!”

小安子伸手接住那牌子,讪讪笑道:“多谢师傅提点。”转身便小跑着出了隆福门。

叫了肩舆,出了隆福门,一路疾走进了储秀宫,这会子便在西堂门前候着。

墨婉站在屋子里,咧着嘴听瑾玉在耳边絮絮叨叨,斜着瞧了瑾玉一眼,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瑾玉听她应承,才轻轻舒了口气。

墨婉心想:我必须应承,不图别的,只图让你歇会……囧

将至暖阁时,又疏疏落落的飘起雪花,墨婉拢了拢披风,见远远的暖阁烛光通明。

一进暖阁,一股融融的暖气扑面而来,墨婉去了披风,自有宫女接过,瑾玉见那暖阁里的湘竹帘

子已经换成了缎面的团福棉帘,从那帘子边缘的缝隙处隐隐透出丝丝光亮,有人上前掀了帘子,内寝殿里的纱灯比外堂明亮许多,墨婉不禁眯了眼睛。

皇帝坐在炕上,听见帘子响动,抬眼见她一身淡紫妆花的百蝠缎袍,因天冷外面罩了件玫紫二色银鼠比肩褂,头上那海獭卧兔儿的勒子翻出灰白的风毛,轻轻软软的拂在额头上。因外面天冷,那白净净的脸冻得通红,让暖阁里的热气一熏更加红了起来。

皇帝便想起了那块通透的羊脂白玉,嘴角微翘,说:“那玉你见着了。”

墨婉只觉脸面微热,亦不知是方才在路上冻着了,还是泛了羞涩,抿嘴应了声:“见着了。”

皇帝见她只站在那,看不出情绪,便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伸手端起炕桌上的银錾凤纹托碗,瞧了一眼里面的杏仁汤,也不喝,就轻轻撂下,又顺手拿起案子上那本册子漫不经心的翻着,那书所用的纸皆是宣城特贡而来,故而称为宣纸,这纸用来抄书润墨极佳,经久不脆,纸寿千年,皇帝一页页翻着,直发出哗哗的声响,翻了片刻,轻咳一声,眼睛直瞧着那书,道:“那匣子里还有东西,你也见着了?”

皇帝这句说的极快,声音又轻,墨婉初时并未听准,略滞了半刻,才反应过来。

他只一动不动的擎着书,面色淡然的瞧着书页子上的字迹: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

他就那样等着她回话,直觉得把那书页子上的字看了百遍,才听清婉一声:“都见着了。”

皇帝极轻的,长长的将咽嗓处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将书放下,这才瞧见那书页子上是易安居士的一首《行香子》

挪眼看向墨婉,见她那脸也好似红的透了,比肩褂领口处出着两寸来长的银狐毛,毛峰柔软光亮,那是南苑秋围得的狐皮,又叫人用做了比肩褂赏了,那时想她平日总着碧色,月色的衣裳,便特选了那玫紫二色,只觉得着颜色更衬她,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墨婉见他定定的瞧着自己,那一双眸子仿佛深潭般,深遂有神,她脑子里便只剩下那块莹白的玉佩和那凝血般的海红豆子。

皇帝见她面红耳赤,会心笑了,低低的说了声:“原来是成心?你这矫情的东西。”

墨婉转目,微微蹙眉,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脑子一片弥乱,分不清,理不顺,只重重的咬着嘴唇,说了声:“不是。”

皇帝一笑,说:“罢了,你来。”说着向她伸出手去。

墨婉抬眼,见皇帝抬手,想挪步过去,又不愿过去,两下只这一犹豫,却听身后帘子外有人轻轻咳嗽一声。皇帝显然也听见了,手便滞在半空,脸色依旧淡淡,眼里却露出一丝不快。

墨婉便站着不动。

门外有人高声道:“皇上,奏事处有贵州驿报承上。”

贵州乃是吴三桂的辖地,皇帝脸色峻然,将手臂撂下,说了声:“传。”

李德全听得皇帝传唤,方挑了帘子进来。

皇帝接过驿报,脸色骤然大变,又将那驿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方起身道:“传人,更衣。”李德全不知那驿报的内容,但见皇帝面色不善,也猜到一二,忙去唤人。

墨婉站在一边,皇帝未叫退下,便只好立着不动。

可巧这日伺候皇帝衣着的正是静云和鱼吉儿,皇帝吩咐更衣,鱼吉儿便随着静云挑帘子进了暖阁。二人垂首入内,因静云与鱼吉儿皆与墨婉熟识,只用余光一扫便认出那是墨婉,鱼吉儿不由得微微侧头,墨婉这才见着她,亦是一怔。

二人为皇帝更衣,皇帝道:“传索尔图,明珠,熊赐履,萨穆哈至乾清宫,再诏诸议政王大臣乾清门候旨。”

李德全应了声:“嗻。”便转身出去着人传旨。

待静云二人将朝袍理好,皇帝方转身,见墨婉面色颇为惊异,顺她目光看去才知道她在看鱼吉儿,也不容多想,只吩咐道:“李德全,送云常在回储秀宫。”

李德全躬身道:“嗻。”刚要退出殿去,却听皇帝又道:“外面雪大,朕的御驾太监甚是稳当,叫他们送云常在回去。”李德全一愣,应道:“是。”

皇帝便转身出了暖阁往乾清宫去了。

皇帝一出,随御驾众人皆退了出去,李德全上前道:“云主子,请吧。”

墨婉道:“有劳李谙达了。”

刚一出暖阁的门,便觉一阵寒风呼啸而来,直挂起雪片子搅着那勒子上的獭兔灰毛扑在脸上,冰冷刺骨。她抬手档了那风雪,抬眼见自己的肩舆停在廊下,只那抬肩舆的太监换了一茬。

墨婉心下发暖,坐上肩舆,将要坐稳,却见由乾清宫一柄宫灯在风雪里摇曳而至,再一细看竟是小安子。

小安子来到近前,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抱着个珐琅铜手炉,也不便打千施礼,只将身子躬下,算是行了礼,才道:“奴才见过云主子,万岁爷说今儿雪大天冷,吩咐给主子送手炉来。”

墨婉一怔,便欲起身谢恩,小安子一笑,说:“主子莫动,万岁爷有旨,天冷风大,主子又不方便,不必谢恩,只快些回去便算是谢了万岁爷了。”

墨婉接过手炉,那炭透过铜胎珐琅的炉壁烫着手心,让人不忍一握,低头看去,那锭蓝的底釉上铜线勾勒的蝙纹向炉身两侧反复排列开去,优美而韵律。雪片子落在釉面上瞬间便化成了水珠,将身侧宫灯的光凝结起来,闪闪烁烁,那珐琅的釉面上红的似焰,绿的似碧,传色泽美,如夺宝珠光。

抬肩舆的太监高声唱道:“起。”那声音清脆圆润,在这风雪夜色中传出老远。

☆、六十一、墨婉学写字

风越发的狂了;本已落到青砖上的雪又被卷了起来,发狂的打着旋。风扑在窗上发出呜呜的响声;只叫人心里没了着落。

女人本易生妒,鱼吉尔今夜在暖阁偶遇墨婉;又见皇帝对她如此隆宠,心下便泛出层层妒意;听得同住的金月与芯岚嬉笑之声不绝于耳;只觉心烦气躁;又不好表现出来,只狠狠的用铜火钩子戳那盆子里的炭火,直戳的炭火噼啪作响。

金月二人说的正起兴;却听炕下地上噗的一声响;惊的二人皆住了话,齐齐向地当间看去,见那铜火盆边上竟掉落了数块不大不小的炭,那碳还燃着,通红发亮,显是从那火盆子里挑拨出来的,金月便道:“你个小蹄子作甚?思春哩?”说完与芯岚二人笑做一处。

金月这话本无恶意,闺中无男子,亦无嬷嬷看管,平日里说话常有放肆之处,加之鱼吉尔素来好说笑,金月料其不会在意,才冒出这样一句。

谁想着鱼吉尔今日却一反常态,将手中火钩子一掷,正巧磕到火盆子边上,发出咣当一声响,红着一张脸,道:“你们两个竟好说些没边际的话,不与你们胡闹,明日还有差事,我将歇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怎地了,正此时,门又一响,正是静云进了屋来。

一进来便一边掸雪一边道:“你们猜猜,我今儿在御前见着了谁?”

芯岚探头问:“谁?”

金月却一笑,道:“我知道是谁。”静云不信,问:“你倒说说是谁。”

金月一扬脸,道:“不是墨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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