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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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相当符合我的胃口,正是我喜欢的那种有着我童年时期回忆的风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挂钟,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写字台,上边放着台灯和各式各样的修表的工具,这让我想起从前我家附近街角的一个修表师傅,他总是会把一个类似放大镜的东西嵌进自己的上下眼皮,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个怪博士。他们总是可以用镊子等工具准确无误的夹出每一个细小的零件,这一点让我十分钦佩。于是看到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钟表匠的时候,我心里是怀着一种对匠人的敬意的。
他看上去虽然身体还不错,但是脸色就没那么好了。他告诉我们,十几天前他的外孙子吃了中午饭以后跟别的小朋友一起在户外玩耍,下午回来后在小板凳上规规矩矩的看少儿节目,他看孙子这么乖,也就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等到再回到客厅,却发现电视还开着,自己的孙子却倒在地上,他赶紧把孙子拉起来放到床上,发现自己的孙子眉头紧缩,一直冒汗,而且身上非常烫。由于是盛夏,他担心自己的孙子是因为中午晒了太阳而中暑了,着急归着急,却也不觉得这事有多么复杂,于是就按照一些自己熟知的方法给孩子处理,例如吃仁丹,藿香正气液,给孩子用毛巾敷额头等。但是孩子还是一直昏迷着。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醒过来,而且还发生了呼吸急促和呕吐抽筋的现象。这才把一家人急坏了,赶紧给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孩子的妈妈打电话,全家才慌慌忙忙地把孩子送去了医院。
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给出的结果却让大家非常吃惊,说是间歇性神经紊乱加低血糖,需要留院观察。在医院治疗了几天以后,孩子情况有所好转,于是出院,但是在回家后不久,孩子就开始时不时就晕倒在地,手脚都绷直,翻白眼,然后呕吐,但是吃了药也就稍微有所缓解。老人说,起初是两三天发作一次,到后来明显严重了,一天都能闹个好几次。后来他女儿有点气不过,以为是那天中午孩子跟别的小朋友在外面玩的时候,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之类的,还到别人孩子家里了解询问,才知道几个孩子当天其实只是在户外捉了些挝蜢玩,别的什么也没干,于是无果而归,回到家里以后就把这个结果告诉了老人和他的老婆,他们岁数毕竟大了,虽然谈不上见多识广,但是一些以前农村基本的忌讳还是知道的,于是他们渐渐开始觉得,也许孩子不是生了什么怪病,而是撞邪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差不多算是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在重庆,人们大多分不大清楚“蝗虫”和“蚱蜢”,虽然两个都是害虫,但是外形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蝗虫就是我们常常在科教频道什么之类的看到的那种两个大眼睛,看上去就很恶心的昆虫,破坏庄家,传染疾病,历来在各国都是灾害的象征。而且闹起蝗灾来,满天黑地的,非常可怕。而“蚱蜢”有称之为“扁担尖”,它的肢节上和蝗虫是相似的,但是它个子小了许多,而且通体是青绿色或是灰色,灰色的重庆人又称之为“鬼挝蜢”,通常比较爱打架,也会主动攻击别的虫子。头和蝗虫不一样,蝗虫是方方正正的头,而蚱蜢却是个尖脑袋。有两根短短的触须。这种虫也是一种害虫,他们会啃食庄稼和草地,却也因为数量远远少于蝗虫,而不怎么被引起重视,也常常会成为青蛙或麻雀的腹中食物。
然而正是因为它的那个尖尖脑袋,看上去像是鬼神文化里,无常鬼所戴的那个尖帽子,因为在中国的鬼神传说里,阴间的人若是想要回到阳间来看自己的家人,是要先到阎王那里打报告的,同意以后,才会在每年鬼节期间,放它们回到阳间,而它们都会被戴上一顶尖尖帽子,以区分它们和活人的不同,也食客提醒它们,不要忘记看完还要回来。而老人之所以认为孩子是中邪了,其实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因为每年挝蜢出现的时节,恰好就是农历的7月,也就是鬼月。
在农村,很多老人都觉得青挝蜢是自己家里过世的亲人回来看家人了,特别是自己飞到家里面来的,这种几率并不大,所以一定不能打死。而当他们得知自己孙子是因为跟伙伴们在外面玩弄死了挝蜢,于是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认定了孩子的怪病是撞邪了。
虽然我也和他想的是一样的,但是这也仅仅是民间的一个说法,我得坦白说我并没有去证实过。总是以为前人留下的智慧总归不会是突然兴起来编着玩的,那个时期的人恐怕也不会在如今骗术横行的时代还会有人相信。所以我只能说,老祖宗传下的经验,虽然有些让我们觉得有点“偏”,于是可以不信,但是绝对不能不敬。至于孩子是不是因为弄死了青挝蜢而中邪,也不难证实,需要一个仪式,弄清楚到底孩子身上是不是有鬼就可以了。
于是我问老人,孩子现在在哪里?他说在偏房的,孩子的妈妈正在照顾他,我们到之前半个小时的样子,又才发了一次病。我说带我们去看看孩子吧,老人答应了,我示意我那朋友跟着我一道去,万一是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也不忍心亲口告诉这家人,还是得通过他来说。
那件偏方在出了门右转再右转的地方,若不是个老房子,现在的房屋就很难见到这样的格局。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中药味,看来他们已经开始用熬药的方式来给孩子治病了,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没有看到孩子的外婆,老人告诉我,外婆每天都要到山坡上去给孩子挖草药,以前是个赤脚医生,既然现在连现代的医学都没有办法把孩子医好,那么与其让孩子的病一天天拖着,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信信这个被当今社会认为是伪科学,是巫医的中药了。
进屋后,看到孩子的母亲,她显然知道我们几个人进了屋,但是却没有回头看我们,她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里满是焦急。直到她的爸爸叫她,她才转头跟我们打招呼,当孩子的外公告诉她我是他托人请来的看鬼病的人的时候,孩子的妈妈突然好像是发现了希望一般,在我还没有开始给孩子检查的时候,就已然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我看到孩子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角和地上都残留这一些适才吐过的痕迹,大热的夏天,他却盖着厚厚的杯子。因为他妈妈告诉我,孩子自从发病那天起,虽然身上一直在发烫,但是却一直都在发抖,他们看到这样的症状,虽然医院已经告诉了他们病因,但是基于母亲对孩子基本的溺爱,他们还是选择了把孩子的病按照发烧的方法来处理,生怕孩子给冷着了。
我走到孩子身边,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和一般昏迷的人不同,昏迷的人虽然双目紧闭,但是翻开眼皮后,眼仁其实是朝头顶看去的,但是这个孩子的眼仁却是直直的看着正前方,满头大汗,枕头边放着好几张湿漉漉的毛巾,他妈妈告诉我,这些全是给他擦汗打湿的。但是孩子的嘴唇却是有些干裂,这是因为大量的出汗,导致身体里的水分丧失,孩子又没有办法醒过来喝水,已经有点脱水的样子了。我问他妈妈,他妈妈说孩子一直昏迷着,还把牙齿咬得很紧,想要灌水进去都不行,只能一直拿棉签沾点水涂抹在孩子的嘴唇上,这样稍微有点水分流进嘴里。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哭泣,她说自己是个苦命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跟了个社会上的混混,一直没有结婚,怀上孩子以后还本以为那个混混会因此而有所收敛,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在社会上晃荡,最后因为故意伤害被判刑服刑,服刑的监狱就在离她现在住的地方不远的监狱。但是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弃,打算等到孩子的爸爸出狱后,再好好劝说下他,希望他能够改过自新,毕竟孩子还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从她的话里,我看到眼前这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女人,有种无奈的苦命。对于别人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插嘴,她肯告诉我,也是处于对我的信任,我只能听便听了,毫无说话的立场。
我从身上取出罗盘,在房间四周和孩子身上游走,房间里还好,一切平平静静,但是在孩子身上,罗盘的平静却让我有些大吃一惊,如果说孩子身上有鬼,那么我至少能够从罗盘的反应上清晰的判断出来,否则的话,至少灵魂的存在我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奇怪就在于,这个眼前昏迷在床上,表情痛苦的小孩,竟然没有灵魂。我指的是,非但在他的身上没有找到鬼魂的影子,连他自己的灵魂也都不知去向了。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我不想吓到这家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帮上忙,只是对我朋友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我走到屋外,我小声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也顺便告诉他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把孩子救回来,我甚至不敢说我还能继续帮你这个忙。他先是和我一样吃惊,后来听我话里的意思像是快放弃了,他开始反复拜托我一定要帮忙,他还担心是我怕这家给不起钱还主动告诉我钱需要多少他来给。我是个生意人,但首先我得是个人,我也不愿看到孩子遭受痛苦,在他这么央求下,我对他说,让我再试试。
走回屋内,孩子的妈妈看我先前把我朋友拉出屋外,她大概是以为自己有些情况还没有交代的清楚,生怕我丢下不管了,于是赶紧告诉我,她说,孩子现在几乎每天的上午下午和晚上都会发一次病,昏倒的时间却比最初要短了很多,一般一趟昏迷个2个小时就会醒过来。而且现在开始说胡话了,总是会嘀嘀咕咕的,说一些好像是方言一样的话,而且不仔细听,很难听懂。我一听,好像发现了一点希望,前提是如果我们能听懂孩子到底在说什么的话。我赶紧问她,孩子说胡话的时候,到底说过些什么,你说给我听听,他妈妈说,听上去像是方言,听不懂,只是孩子说得最多的几个字,就是“打鸡”。
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