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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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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安慰?节哀顺变?这几句是那些未处在风暴中心的人,无奈的关怀,眼睁睁看着别人难过,帮不上,只能说一句节哀顺变。但这样一句话,在沉痛者的心里,就如羽毛掉落进水里,不会泛起一点涟漪。

锦书走到纪莫非身边,轻轻道:“进去看看她吧!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纪莫非缓缓转眸,将目光投在了锦书脸上,她的眼里,包涵了同情,怜悯,关切……还有鼓励,复杂难言。然而只须一眼,他便能看懂。眼前模糊了几分,纪莫非迅速朝里屋走去,走到转角处,飞快的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久违的眼泪,自从长大后,他便没有再掉泪,因为知道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这眼泪却不期而至了,才叫他懂得另一句话……只因未到伤心处。

孩子没了,这个他深深以为是他命运转机的孩子,就这样突兀的离去,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从三月底知道他的存在,到今日,五月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一切又回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糟糕,伤心之余,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彷徨,迷茫……如何才能面对?

纪云亭在深思之后,严肃的表情中氤氲着怒意,瞪着跪在地上呜呜咽咽的方晴烟说道:“晴烟身为当家主母,未能妥善,周全的照顾好纪家的血脉,今日起,你便不再是纪家主母,回去闭门思过吧!”

方晴烟浑身一颤,萎顿与地,惊愕地看着老爷,可老爷面上决然的神情告诉她,这事已是断无法更改的,老爷说话,向来是语出必行。

然而,心中的不甘如奔腾的江水涌上心头,凭什么?那个女人自己的错要由她来承担?而且是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她的所有努力都成了泡影。方晴烟黯黯地的低下了头,手里紧紧捏住衣角,对这个家突然生出许多许多的厌恶,尤其是老爷,从没这样恨过他,他的眼里只有权利,只有子嗣,那她们算什么?是为这个家辛劳的奴仆?是为这个家生育子嗣的工具?分了吧!这个家分崩离析好了,这样的念头像一阵龙卷风在心头盘旋,强烈的,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她对这个家所有的感怀统统摧垮。

“来人,再将那个多嘴的刘厨娘,掌嘴四十,即刻赶出府去。”

纪云亭厉声道。

陈管家低低地应了声,退了出去,须臾就听见刘厨娘杀猪似的叫喊起来:“老爷,饶了我吧!我也是无心之过……”

锦书心中叹息,你是无心之过,那谁又是有心的呢?出了这样的事,一个生命就此悄然离去,总有人要出来承担责任的,你不过是只替罪的羔羊而已,冤是冤了,却无可奈何。

一直不说话的苏太姨娘,突然问道:“孙大夫,三奶奶的脉一直都是你诊的,不是一直都说孩子很好,三奶奶的身子也很好吗?怎么发了顿火,孩子就保不住了呢?”

孙大夫迟疑了一下,道:“三奶奶之前可曾吃过什么?”

入画小声道:“三奶奶吃过午饭一直都是好好的,就是戌时时,吃了两口刘厨娘送来的冰丝血燕。”

“哦?那可有剩的?”孙大夫问。

“午时剩下的饭菜是奴婢去倒的,这会儿泔水桶兴许还未曾处理掉,那冰丝血燕,被三奶奶砸地上了,已经一榻糊涂了。”入画胆子小,声如细蚊。

“都去取了来,叫大夫验验。”苏太姨娘振声道。

入画赶紧去取,拿了几只小碟子,从绀水桶里把倒掉的饭菜,燕窝一一捡了回来,所幸,今日并无汤水,不然这事就不好办了。

孙大夫用筷子夹了,一样一样的放在鼻尖嗅,嗅的很仔细,在嗅到冰丝血燕时,眉头蹙了一下,再嗅,良久方道:“不妥,不妥,这冰丝血燕里尽然含有麝香的气息,虽然微弱,但仔细闻之还是可以闻到的,这就不奇怪了,麝香本就是孕妇最忌之物,三奶奶用了,又动了肝火,是很容易导致滑胎的。”

闻得此言,众人皆悚然大惊,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血燕里面加麝香,这不明摆着就是要谋害淑媛肚子里的孩子?众人心念转了一转,都把目光投向了方晴烟。

方晴烟立时就明白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危机,刚才她还有心愤怒,眼下就只有恐惧了,似乎,她掉进了一个圈套,谁设的,不得而知,但是,是冲着她来的。非常无措,喃喃申辩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这血燕是老祖宗赏的给魏姨娘的,因为那时大夫说,魏姨娘身子有些虚,暂时不能大补,怕魏姨娘会受不了,所以吃了一回就一直放着,都忘了的,是今天杜若想起,方才记起,也是杜若带刘厨娘去取的,我并不知道怎么就会含了麝香,会不会是在厨房里炖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毕竟厨房里人来人往的,有人故意要和三奶奶过不去,也是方便的。”

此刻,方晴烟真的很盼望纪存儒赶紧回来,存儒一定会帮她说话的,存儒来了,她就不会这样孤立无援。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谁做的(二)

纪云亭听到最后一句话,真怒了:“什么叫厨房里人来人往,有人故意要害淑媛也是方便的、你把纪府说成什么了?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害人的地方吗?那么,明儿个有人要给我下毒,也是方便的,容易的?”

方晴烟自知失言,不敢再多语,只惶恐不已。

“老爷,您别着急,大奶奶也是说说而已,只要一想到有人要故意加害纪家的子嗣,就让人心惊胆战,这事,是一定要查清楚的,没得冤枉了谁,但谁敢做下这等天理不容的事,也断饶不了她。”苏太姨娘一向以温婉的形象示人,此时,这句话说来,却是铿锵有力,叫人赞叹。

纪云亭点头,深以为然,吩咐道:“走,都外正厅去,不要在这里扰了淑媛休息,把厨房的人一并都带了过去,那个刘厨娘也带过去。”

锦书觉得心烦无比,更有深深的恐惧,是谁?这样歹毒,孩子有什么过错,要对孩子下手,这个人,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做出这样的事,他就与禽兽无异了,绝对无法原谅。又忍不住去想,如果怀了身孕的是她,会不会也遭到毒手呢?不寒而栗……这次的事和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有什么联系?是同一个人做的吗?心中疑窦丛生,人已经很疲倦了,但她还是要去正厅看看,看看老爷能不能把这个恶人揪出来。

纪宣仪看锦书脸色不好,悄声劝道:“你就别去了,赶紧回去歇着,我去看看,回来告诉你。”

“不要,我还是去看看吧!我想看看到底是这样狠心……”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这样的人,不揪出来,大家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的。

纪宣仪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怜惜,真不希望让她去面对这些丑陋的事情,然而事情总是发生,他何尝不害怕,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一次次的兴风作浪,偏偏就是抓不到他。

纪府的人,除了老祖宗和纪莫非夫妇,其余人等全都到“宁和堂”

的正厅集中,连纪存儒也被叫了回来。

厨房里用剩下的冰丝血燕也被取了来,经孙大夫验证,这些血燕里就是掺有麝香的,交点再次集中到方晴烟身上,这冰丝血燕是她给的,这个问题自然是要她来解释。方晴烟又急又怕,说来说去,只说:“这些血燕,魏姨娘也吃过一回,都没事的,而且这血燕是老祖宗赏的呀……”

老祖宗赏的不错,但是老祖宗是过来人,哪里会不晓得,掺了麝香是会导致滑胎的,而且老祖宗盼重孙,盼的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问题肯定不是出在老祖宗那里,这是众人一致公认的。

纪存儒也很焦急,好端端的,家里居然发生了惊天巨变,而且自己的妻子就处在风口浪尖。于情于理,他都该帮着说话的,却不能说的太明显,于是,纪存儒道:“会不会是存放时不小心和麝香放在一起了?”

方晴烟泪痕斑驳,抽泣道:“妾身哪是这么不醒事的人,妾身知道麝香会导致不孕,会导致小产,所以,从来是连碰都不敢碰的,“缀锦轩”里也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那会不会是中途被人调了包呢?”锦书犹疑道。

苏太姨娘道:“有没有这种东西,光凭你嘴上说说是很难叫人相信的,这样吧!叫上各房的丫头和孙大夫一起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纪存儒面上一层阴翳,苏太姨娘也太狂妄了吧!她是什么人?一个姨娘而已,就算她生的女儿做了妃嫔,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姨娘的事实,她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父亲,这样做不公平,麝香并不是就“缀锦轩”会有,府里别处说不定也会有,冰丝血燕虽然珍贵,但并不说明别人就买不起,就算在“缀锦轩”搜出来又如何,谁能保证不是有人趁厨房里的人不注意的时候调了包呢?”纪存儒振振有词道。

方晴烟心中稍稍宽慰,还是存儒有主意。

纪云亭有些犹豫,存儒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苏太姨娘道:“大爷维护之心,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争如大奶奶自己所言,连她都不晓得家里还存了这二两血燕,那么有谁能这么凑巧,刚好就有这二两血燕,而且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然后掉包,布局害了三奶奶又陷害的大奶奶呢?”

这样一说,大家又觉得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一个连环计,这计谋也未必太精密了,一环扣一环,一个环节都不能出纰漏。

纪云亭深吸一气道:“搜,晴烟既然笃定的说***麝香,那又何妨搜上一搜。”

纪存儒气愤之极,这不摆明了就是怀疑晴烟做的吗?晴烟这个人他还不了解吗?或许嘴上会说些难听的话,但是绝对不可能去做。可是父亲开口了,他不能辩驳。眼睁睁的看着

纪宣仪道,“掉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今日厨房里去过什么人,或者刘厨娘拿了血燕回来的时候,路上又碰到过什么人,都是值得怀疑的。”纪宣仪并不相信大嫂会做这种事,不是她没有这个动机,而是大嫂也是个精明的人,怎么会用这么蹩脚的,拙劣的计谋,让人人都怀疑道自己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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