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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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的心中泛起了阵阵的惊疑,他问莫里诺:“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了?”
莫里诺没有注意到杜邦的神情变化,他走到书桌后面的窗前,拉开了窗帘,肃冷的秋风吹了进来。月已经西渐,晓星渐露,一眨一眨地悬在空中,莱梦湖上升起了淡淡的雾气,微腥的,清新的,令人振奋。看着莫里诺的眼神变化,杜邦突然觉得开始不了解他了。
“你当你的赫尔维蒂亚的领主,我做我的闲散贵族,这多好?与世无争,安宁、平静……”
“你认为现在的一切能长久的拥有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
“如果贝宁灭亡了呢?”
莫里诺是一个没有政治眼光的人,杜邦一提醒,他这才认识了贝宁所面临的危局。他先是啊了一声,接着又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老莫,记着,要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你为什么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施舍、疏忽之上呢?”
莫里诺仿佛被扎了一针,他抬起头,不敢正视杜邦的目光,但他又显得非常的恼火,“施舍?噢,天呐,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那么,你能保有你现在的生活吗?”杜邦问,然后他又自答道,“不能。那么,你为什么不努力地保有他呢?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莫里诺拍着脑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透这个问题。
杜邦继续娓娓说道:“如果,有一天南边萨尔斯堡的防线崩溃了,十字军骑士团全部占领了贝宁,赫尔维蒂亚也不会幸免。他们会派驻军队,会修建教堂,会调来牧师、主教和圣殿骑士。那时候咱们怎么办?肯定不会再留在赫尔维蒂亚了。又继续逃吗?在失去了最后的坚守之后,十字军骑士团、光明军团在东大陆将所向披靡,咱们再继续躲回森林里去吗?躲来躲去,何时才是个头呢?”
他没有给莫里诺发言的机会就继续说,“老莫,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不能像丧家犬那样躲来躲去。如果咱们帮助贝宁守住萨尔斯堡的防线,那么,赫尔维蒂亚就一直都属于我们,这样的生活也属于我们。如果……我是说假如,如果那个预言所说的是真的,咱们有一天能打败十字军骑士团,打败光明教廷,那么,这样的日子将永远属于我们,属于我们的子孙后代。啊,我知道,我知道这有风险,而且风险还是那么的巨大。可是,享利大叔、艾伦、还有弗。兰德他们,还有贝宁的人民,他们都在努力抗争,你为什么就不能加入进来呢?至少,以后你将不再孤单,有了战友,有了朋友,这不好吗?”
“战友?朋友?”莫里诺咀嚼着这一个个的词,心中那道久闭的门正一点一点地被推开,在簌簌脱落的锈蚀和尘土中间,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到底渴望、需要的是什么。
战友,朋友,多么陌生的字眼呀?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还能拥有。他咽了下唾沫,胸中的火燃烧得那么的旺盛,突然之间是那么的渴望与他人一起并肩作战,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一起享受收获的快乐,一起哭,一起笑,啊,多么充实的生活呀,多么令人热血沸腾和渴望呀,能拥有吗?真的能拥有吗?
“这些都是真的吗?”他茫然地盯着杜邦,眼神里纠结着那么多种复杂的情绪,如果心理学家见了,定会惊叹于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情感呢?
“老莫,我何曾骗过你?”杜邦拥着莫里诺的肩膀,深沉地说,“尽管我同样不喜欢世俗的纷争,但我却知道,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然世外。只有融入社会,才能获得所要的一切。况且,你从来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呢?”顿了一下之后,他又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怀疑过科里安吗?”
莫里诺摇头。杜邦说:“第一,我不怕他,我不怕他玩什么伎俩。第二,我正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融入这个世界。爱、恨、情、仇,生、老、病、死,哪一样不需要亲身经历,亲自见闻之后,才能真正有刻骨铭心的体会呢?”说到这里,他神情地黯,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后说,“他能利用我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拥有所谓的宝藏。我想要的,他夺不走,他想要的,我没有兴趣,所以,我从来不曾怕过他,也没有怀疑过他……”
“就是这样吗?”莫里诺瞠然而惊,他目瞪口呆,千猜万想,却没有料到答案竟然如此简单。杜邦悭然一笑,“你认为呢?无知者无畏,无欲者刚强。可以说,我既无知,又无欲……好了,老莫,你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就应该打起精神,鼓起勇气,用你力量来维护他,明白吗?别让任何人抢走了。但你也不能放弃,不能!”
莫里诺昂起了头,眼里散发着灼灼的精光,突然之间像换了一个人,脸上挂着罕见的、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淡淡的笑意,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小太阳。“我知道了,杜邦,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然而,杜邦自己却又迷茫了,他叹了口气,心中思绪万千,却没有一条能理清楚,苦笑了一下之后,他说:“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总把别人看得非常清楚,却无法理清自己。如果你有兴趣管理赫尔维蒂亚,以后就跟着马龙先生多学学,他是一位智者……”
124章
'今天看到一句话:知道要去哪,就必定走不了多远……原意大约是这样的。说得很对,计划总是会破坏漏*点,会破坏冒险和探索,我不知道写小说是不是都得写大纲,我写雷电的时候,就没有写过大纲,根本故事,写到哪,想到哪,想到哪,写到哪。但是,这本书让我感觉倍受束缚,大纲交给了起点方,如果改动太大,会负法律责任,太苦闷了……前段时间我差点写不下去了……但我会坚持完成它!'
新的一天到来之前,古堡前的尸体、残肢、血腥已经收拾干净,勤劳的园丁重新种植了草坪,新翻泥土的气息和着萧瑟的秋风飘散开来,沁人肺腑。
太阳升起来没多久就被乌云遮盖了,它的阳光甚至还来不及照耀到莱梦堡的城头上。还不到九点钟,空中便飘飘洒洒地下起了细雨,如碎珠、如银针、如丝线、如薄雾,密密洒洒,满世界都是,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葱绿的叶子在雨中尽情地展现着这个年度最后的生命力,经过雨水的洗涤,它们绿得那么抢眼,绿得那么诱人。西山上的红叶如同在雨中燃烧的火焰,随着秋风不停地跳动,正因为有了它们的点缀,才让人们意识到,又一个秋天即将来临了,即将来临了……
天亮的时候,处理完了俘虏的弗。兰德将艾伦公主写的信交到了杜邦的手里。
信的开头只是例行的问候,接着就说了派出了霍恩斯为治安监督大臣,对整个贝宁各郡的治安进行巡回督查,同时,还特别派出了大元帅弗。兰德伯爵专门前往赫尔维蒂亚、日姆兹、香卡尼等地就筹建自治军事宜进行指导。在信的末尾,艾伦对杜邦提出了一个私人的请求。从萨尔斯堡运回来的伤兵深深地触动了她,他们缺医少药,很多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士兵,因为缺少有效的治疗,正慢慢地死去,她请求杜邦能配出一剂可以大范围、大规模应用的药剂,用以拯救伤兵的性命。
艾伦还说:“林克,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份。可是,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为了克莱门斯家族、为了贝宁忍受如此沉重的痛苦,同时还要被伤病夺去生命,一种深重的罪恶就压得我无法呼吸,每天夜里,我总会被恶梦惊醒,天呐,他们都血淋淋的,血淋淋的……林克,我,我该怎么办呢?除了求你,我再没有别的路了……”
看完信后,杜邦叹了口气,他对弗。兰德说:“伯爵阁下,为什么军队里没有配备足够的医师呢?”
弗。兰德叹了口气,神情显得那么的阴郁,比外面的天空都还阴郁,这还是杜邦第一次看见。他说:“当然配备了,可是,医师们的草药只能对普通的轻伤起到冶疗的作用,较重的伤势就只能听天由命。每次战争之后,50%的伤兵会因为失血过多、炎症而死去,就算活下来的,还能重新恢复战斗力的,不足20%。而我们的敌人,却有牧师,很多的牧师,他们可以令受伤的士兵迅速恢复健康……噢,天呐,殿下,听说您会配制药物,对吗?那您能帮帮我们吗?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杜邦凝神思索了片刻,他拿起了羽笔,醮足了墨水,迅速写下了一份配方,检视了一遍之后,他递给弗。兰德说:“这是一份止血、化淤的配方,所需要的药材、炮制方法以及用法、用量都写清楚了!”说着,他又埋头写起了第二份。
片刻之后,他又把它递给了弗。兰德说,“这是一份活血、生肌、消炎、止痛的药方。都是些普通的药材,但一定得遵循我所说的炮制方法,器具、火候、时间、药量、水质分毫不能差,要让最有经验的医师来做这个活。可以大量地生产。携带和使用都很方便。伯爵阁下,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弗。兰德的脸胀得通红,眼眶里甚至还蕴满了泪水,他几次试着说几句感谢的话,都因为嘴唇颤抖而无法成音。杜邦站起来笑道:“我是赫尔维蒂亚的领主,是贝宁的臣民,我也希望为贝宁做点什么。感谢的话伯爵阁下就不用说了。艾伦在信中也向我请求过,回信我就不写了,请伯爵阁下转告她,以后需要什么药物,派个人来通知一声,我会想办法配制出来的。”
“殿下,您的仁慈、您的谦虚和博大胸襟令人赞叹,但我还是要代表军队向您说声:谢谢!”说着,弗。兰德抚胸躬身,向杜邦行了一个骑士大礼。杜邦还了礼,扶起弗。兰德说:“伯爵阁下,您公务繁忙,我就不留您。如您所见,我也是麻烦不断,需要处理,需要善后。有什么需要赫尔维蒂亚效命的,请您尽管下令!”
“好的,殿下。那就不耽误您了!再见!”弗。兰德一行原本是前往日姆兹的,在半道之上,斥侯探到有一支马队行动诡异,正朝赫尔维蒂亚而来。弗。兰德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