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东升-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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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村、镇既然成立已久,自然不会少了能写能读的人,榜文上给的酬劳也颇丰,每人十两银子,期限只有半年。这书办招募倒是爽快,一共六名书办,用去六十两,算是第一笔费用。另外,还招募精于丈量土地的人五十名,每人二两银子,期限未土地结束为限,这是第二笔。随后,是招募十名民兵,用做平时护卫以及跑腿办事,这个期限一年,每人十二两银子,总计一百二十两。这样下来,便只剩下二百二十两,算是留给管事们备急之用。自然,这初期的粮食吃食等等,也在其中支取。
管事们最先办的,当然是这招募的事情。有银子赚。自然不愁没人来应。所有的招募之人,都被严令训诫了一番,那说辞也是集训地内容之一。按照背熟的话说,那是不论这些人以往是做什么的,一概不论,但只要来了,办事尽心尽力那是自然,但若是弄虚作假、欺蒙不实着办事。一律按军法处置,轻则罚没家产,重则斩首示众。这番训诫效果不错,不论中间是否有人不算好人,这办起事来,倒没生事惹麻烦。
六名书办分做六处,将每一户人家的人口、房屋住处,田产数目、界限都一一登记入册。随后经过两日的统计,得出该村、镇的总数。随即。那五十名丈量土地之人。被派上用场,将名册内的所有数据统统过了一遍。每一处丈量完毕,都将签字画押,以做日后的凭据。这些管事对此也算熟悉,倒是不怕被人蒙骗。同时,又拿出一部分银子,赶制出来一批木制那些清查后的土地上,以做标记。这在日后会进一步换成石刻标记。
令所有的大户、百姓意外的是,每当丈量完一处田产,只要与原有地契相符,两位管事便拿出一份精心印制成的文书。重新填写,颁发给田产的主人。两位管事倒是多余的话一句没说,那份新地契上倒是注明了,每三年核对一次,重新换发地契,若是弄虚作假者,罚没。至于原来的地契,两位管事也没说要收回,总之什么都不讲,让主人自己去琢磨。这若是跟榜文对照着看。无疑是要将原地契作废的。这在大户、百姓之中有什么影响。倒是无人多问。总之眼下只要是真地,新地契照发不误。
丈量土地花费日久。两位管事是分做两班,每次带着二十五人出去办事。剩余一人,则处置其余地事情。要说这村、镇里其余的事,却各不相同。稍大一些的村、镇,都设有公田、义仓,这若是属于那些居住了几代人的大族所有,两位管事也不会干涉,这算在清查土地之内的事。若是属于全村共有的,则命其掌管者交出所有清单、名册,并讲明,日后归管事掌管,用处不会变化。
这件事在少数村镇受到阻挠,个别的还公然反抗,甚至殴打了管事以及那些招募而来人。这当然受到严厉的惩罚,不出二日,那些聚众闹事者被突入奇来的大队骑兵全数擒获,为首者当即斩首示众。其余的人连同家眷,被全数带走,不知所踪。这样一件小事,或许应该说以往官府根本不敢管的小事,却招致如此严重地后果,可是那些以自家一族势大者瞠目结舌,战战兢兢,连忙向两位管事谢罪,以求原谅。两位管事倒也不计较,不久,被抓走的一部分人重新返回村、镇,但家产一律被充公,房屋也需另寻,土地倒是按着无地之人处置的,每人分给五十亩地。
这件事要比其余传闻传播的更快,更广。那些大户中更是纷纷议论着,这天要变了。辽东总兵官苏翎的名字,是跟严令联系在一起的,任何事均不得违抗,违者只有一个“斩”字。这位苏将军,可是不管你家势如何,祖上又是什么官,什么出身,总之在派驻管事的村、镇里,两位管事便是最高长官。什么家族势力,或是仗着人多威逼的,只能是给管事们的名册上增加一些可供分配的土地数目,以及房屋充公地总数。
要说这件事地负面影响,几乎没有存在过。清查土地之后,有相当数量的土地被视为无主之地收归公有,这些要么是弄虚作假者遭到地惩罚,的大户人家所有。随后不久,管事们又果真是按着每人五十亩之数重新分派下去,那些往日穷的连逃都舍不得家里那点家什的百姓们,可是头一次凭空白得了价值不小的田产,且一样拥有崭新的地契文书。这份心情,可是难以言传的。当然,这最后都归结到辽东总兵官、征夷大将军苏翎的头上,也不知苏翎的名字,在多少人家的窗前不时地被提起。
清查、划分土地,不过是管事们做的第一步要事。这个阶段一过,在所有的村、镇,这些管事们都建立起了威信,不论那些大户是否看得上眼。但也不敢再有任何违背行为。清查、划分的结果出来之后,这结果便被逐步报往胡显成处。
这各地情形不一,自然有多处来的土地、房屋,或是某地地土地完全不够划分的情形出现。当然,这种情况也不多,这要感谢那些逃亡的大户们,不知用什么法子多年积攒下来的土地,可大多都被收归公有了。可见那些逃亡山东的百姓之中。真难以想象有多少是大户人家。
这有一点可以证明的是,这五百个村镇中,倒连一个昔日的百户、千户等官员都没见到。想必都过海逃亡去了,另外,恐怕也有家资颇丰的,借此机会,远离辽东这个偏僻里可绝不会允许辽东籍贯地官员、大户、百姓迁居内地,那些世袭的百户、千户、指挥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迁居。而如今朝廷已经下令。要妥善安置那些逃难的“百姓”。
这“百姓”二字,可是那些大户们的依仗,朝中大臣们谁也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反而是一项“仁政”。倒不会想到其中有借这个机会的人存在。
统计结果初步报到胡显成处,便开始做一些调剂,不过是此处到彼处,反正待遇都是一样的。与此同时。一部分镇江堡迁居的百姓,也做了调整,被迁往那些土地余的较多的村、镇落户。其中,便有一部分来自千山堡一带地女真人家。女真一族,由此时开始。便被融入辽东百姓之中。
当然,那些迁入地村、镇,百姓们大概还是头一次如今近距离地见到所谓的“建奴”族人,这心理上的距离倒也不算很大。因为那些经过初步同化的女真人家,看起来与汉人几乎没有区别。当然,辫子是没有的,尽管去辫之后那发型有些怪异,却大致上还是汉人的模样,更别说那穿着,语言。以及日常耕作的行为。
事实上那些村、镇地管事们压根没提起过这些人是女真人。这在千山堡就是已经习都是一样对待。当然,这总是会被人知道的。自然便会有一些百姓借机生事,或是辱骂,或是时不时地给予找一些麻烦。管事们对此,都是一个态度,初次警告。再犯则毫不容情,经过初步询问之后,便一律罚没所有家产,迁往它处重新分配土地居住。
这件事,为日后建立民间新的邻里关系起了头,并随着管事们这种十分严厉而果断的态度,不断完善着。说起来这倒是无心之举,胡显成等人也从未就这类新地关系商议过,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准则一类的可供参考。但这些管事都是些淳朴的百姓出身,这即便有了这种权利,却也从未出现过滥用的现象,反而都只是尽心做事,从不抱怨。而这类事的处置,也是基于一个简单的道理,欺负人者,便要受到惩罚。
这当然受到大多数还属于平民的拥护,管事们的权威,便进一步得到提高。而不久,往日需要那些“德高望重”的族长,或是“长者”出面解决的纠纷,也都纷纷汇集到管事们地手里,请求明断。这类事情出得多了,胡显成便开始召集那些幕僚们,商议起是不是要弄个什么“民间通则”一类地乡规出来。
这种强行占领村、镇的模式,当然是十分有效地。在全部五百个村、镇,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清查、重新划分土地的事宜算是告一段落。尽管这其中不乏有过过于血腥的惩罚手段,真要按大明律来衡量,也显得过于重了。但乱世之中,这中手段却是最有效的,任何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违背、阻挠、干涉,都会立即受到严厉的处罚。形成的结果,便是所有的百姓都已知道,如今辽东执行的是辽东总兵官、征夷大将军苏翎的军令条款,而不是什么大明律一类的东西。
强行压制,必然有顽抗不服之人。除了接管义仓的那次骚乱,还有一次最为严重的反抗,事由却是早已被人忘却,总之是有一个家族的二百多名掀起的暴乱,想必是该与次户人家隐瞒田亩数目有关。不过,这些人最严重的做法,是当众焚烧了新款地契,并将两个管事暴打了一顿,将那二十名士兵全部缴械,捆绑关押。
这件事苏翎其实并不知晓,事情的处置,连胡显成也是事后得知的。这回解决麻烦的,是赵毅成手下那最恨大族世家的陶安峰。消息的得知,哨探们自然是最先知道的。陶安峰对付这种事,可算是经验多多。陶安峰得报之后,连夜召集所属哨探,于次日清晨抵达暴乱的村子。
这个村子一多半都是那一名字都是用的本姓。据说祖上也是辽东卫所军籍,但凭着祖上做过几回卫所官员,便积攒下这数千亩的土地,算是辽东侵占土地的一个缩影。这样的人,自然不甘两个乡下人前来指手画脚的招呼,不过还克制着没有杀人见血。或许那烧新地契的举止,也是出于无心之举,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家的晚辈冒失而为。
不过,这到了陶安峰眼里,却不管那么多,赵毅成使用陶安峰的这数百哨探,用的便是血腥手段。清晨之时,那家的长辈大概是正在商议如何收拾残局,二百多名青壮汉子也整夜未睡,为这一举止兴奋不已,这些人都聚集在家族祠堂外的空地上,燃着篝火,闹闹哄哄的。死亡便在此时降临,且毫无预兆。
陶安峰一向喜欢亲自动手,千山堡研发的短弩,那三只涂满剧毒的弩箭,便最先由他射向那几个或许是族长一类的人物。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