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悬疑推理电子书 > 矛盾圈 >

第5章

矛盾圈-第5章

小说: 矛盾圈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枣子汤?你可否说得明白些?

“伊将那只盖碗放在我靠着的书桌上面,揭开了盖,里面是一碗黑枣子汤。我当时就起疑心,因为我从来不曾领受伊的好意,在这情势之下,伊忽而有这反常的举动,我怎能不加提防?”

“你大概不曾喝这枣子汤了。

“当然没有。那时伊给我的印象,更使我不敢乱喝,伊把碗盖揭开以后,便向我说道:“趁热喝罢,不要搁冷。”我含糊应着,但把那盖碗移得近些,并不就喝,伊却坐在旁边,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敷衍。伊的目的分明想监视我把枣子汤喝完。过了一会,伊又一再催促,我却越催越不敢领情。后来伊似乎已瞧破我的疑心,便乘势收篷。伊说了一声:“你不喜欢吃吗?那末,让我拿去给保凤吃罢。”伊便立起来。端了盖碗,急忙忙回下楼去。霍先生,你想想这种举动不是还要谋害我的性命吗?”

霍桑皱着双眉,摇头道。“我看这也许是一种缓和你感情的疏解举动,目的在免除你对于偷丧的疑心。你说伊要谋害你的性命,似乎太过分。因为如果如你所疑,伊的举动也未免太笨拙了。”

王保盛又乱舞着两手,大声道:“真的!伊一定不怀好意!伊一定还要害我!不过我决不怕死,一定要——”

霍桑又用手捉住了那少年的肩碑,扶着他坐下。他自己也回到藤椅上,一壁摸出纸烟来烧着,一壁暗暗摇头,似表示五保盛所报告的经历,他还不敢轻信。我倒因着那少年严重的神情、很有些相信的倾向。_

一回,霍桑又问道:“以后你又怎么样呢?”

“我因着昨夜半夜和今天早晨的两次经历,便确信我的疑团决不是捕风捉影。我又推托去找一个同学,从家里出来,打算去找我父亲的老友潘之梅。不料我走出门口,又发现一件可疑的事情。”

“什么事?”

“我是从后门出来的。我开了后门,忽见后门外有一个人接着身子,仿佛要悄悄地进去的样子。那人一瞧见我开门,便急忙旋转身子,向第二弄的两口奔去。这个人有什么目的,我虽不知、但一定不利于我。我想化或者和我母亲的死——”

霍桑插口道:“唉,你且慢些儿表承意见。我问你,这个人你可认识?”

“不,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我敢说他决不是一个好人。”

“你可曾瞧见他的面貌?”

“瞧见的,却不很清楚。我但记得他似乎是一个黑脸的麻子,身材很高,形状很可怕。他在一瞥之间,就转身奔逃,我只瞧见他的后形。”

“你没有追上去?”

“当时我呆了一呆,他却奔得很快,一转眼便向南转弯从里弄里出去。我来不及追赶。”

“他怎样打扮7”

“穿一身黑色的短衣,似乎很脏。”

霍桑静静的吸了一去烟,又向王保座道:“好,你说下去吧。你刚才说要去找一个潘之梅。他是什么样人?可找着没有?”

王保盛答道:“瞧见的。他是天源皮货号的经理,也是大股东,是我父亲在上海方面唯一的好朋友。不幸他正患着风病,躺在床上。我把经过的种种情形告诉他以后,希望他能帮助我给我母亲伸冤,不料竟大失所望。”他说时连连摇头。一现出一种鄙视的模样。一

霍桑道:“他的意见怎样?”

王保盛忽自言自语地说:“我想他的年纪大老了,又害着手足麻痹的风病,莫怪他有‘多事不如少事’的消极头脑了。”
[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霍桑又催促道:“他究竟有什么表示?-

“他说我所举出的种种疑点,完全是我的神经过敏。他说我家庭里向来相安无事,现在我姨母的年龄已过中年,平日也还安分,不致有什么邪念。我母亲的喘病往往发作,却是事实,故而这件事决不会出于谋害。他又警告我不要把我所怀疑的话在外面乱说,因为我姨母有一个表兄是很厉害的。他叫做许邦英,现在镇江当律师。如果我把没有根据的话信口乱说,一牵到法律问题,那我不免反而吃亏。——唉。霍先生。我现在懊悔已来不及。我如果早知他如此,委实不应去见他。他不但不能助我,反而用许多话吓我。”他说到这里。忽而握紧拳头,咬着牙齿。“不,我什么都不怕!我一定要给我母亲复仇!霍先生,我知道你是唯一能助我的人。我自信我的神经并不错乱,但我因着请求潘老伯所得的经验,知道我若贸然到警厅里去报告,他们一定会当我是一个疯子,把我拘禁起来。因此,我才想到你老人家。”他忽又旋过头来。“唉,包先生,我读你的著作很多了,你也是我所佩服的一人。现在请你凭着你的理智,把这件事下一句断语我的种种疑团可都是无中生有?”

这时我似受了情感的冲动,急于要找几句话,慰藉这个现时代不可多得的孝子。我不等霍桑的表示,便凭着我的直觉,发出了下面一句结论。

我道:“只要你所说的话并不是出于虚构,我承认这件事的内幕,的确有严重意味。我也相信令堂太太的死,并不是出于自然。

我的自动的表示,自知有些儿过于急速,可是霍桑不但并不反对,却还有相当的同意。这倒是出我的意料外的。

他道:“保盛兄,我也承认这件事的经过情形已超越了常理的限度。不过你父执潘老先生的话,却也不容轻视。因为你所说的种种疑团,都只是片面的和想象的,都没有实际的证据。假使你诉诸法律,的确还不能成立。”

那少年忽又现出哭丧的脸来,怪急道:“足先生,你刚才不是已经应许我了吗?唉,你决不可使我失望。你决不可——”

霍桑接口道:“你不用着急,我并不是食言退缩。不过我认为这件事,不能凭着你眼前这种草率的态度,就贸贸然进行。”

“那末,你想用什么方法进行?”

“至少须先下一番精密的调查工夫。现在我问你,你刚才说你母亲的灵柩,现在停在河南会馆里。这话可是你姨母告诉你的?”

“是的,昨天傍晚我也亲自去瞧过,在斜桥路河南会馆里。”

霍桑的眉毛掀了一掀,忙道:“你瞧见那棺材什么样子?”

“那是一口现成的黑漆的棺材,棺材的头部粘着一张红纸,上写‘三门剑氏之灵柩’七个大字,外表上果然瞧不出什么异状。我很想把棺材打开来瞧瞧,我母亲究竟成一个什么样子,可是一想到那可恶的法律,却不容许我如此啊!”

“这当然不能。你可曾问过会馆里的办事人,他们送丧时的情形怎样?”

“没有。那时办事人都走完了,我无从问起。不过有一点也足以反证他们的狠心。我母亲的棺材就放在沿后围墙的荒字号里。这一号里竟放了四口棺材,窗上的玻璃破碎的不少,风凌凄地好不凄惨。这些都是廉价的号子,像我们的家况,我母亲的棺材实在不应寄顿在这一等号子里面。

霍桑又低沉了头,似在思索什么比较重要的问题,并不注意到这少年的批评。

他自顾自问道:“你可曾问你姨母,你母亲是什么病死的?”

“我自然问过。伊说旧病复发,病了一个多星期。但这一星期中,他们为什么不给我一封信?伊的理由却说我母亲怕我担忧,不许他们写信。霍先生,你想这种事竟让病人做主,岂非不近情理?”

“患病总请过医生,难道你姨母也不肯说吗?”

王保盛蹩紧着眉峰,两只手互相搓着,现出一种踌躇不决的样子。

“这一点倒恰正相反。伊似乎为着要解除我的怀疑起见,一再把药方拿出来给我瞧,我却因此越觉得可疑。”

“为什么?”

“那是一个名叫高月峰的国医,方纸上果然写着些‘脉弦神亏,津涸气促,病势沉重,谨防喘急。’的一类吓人的字句,不过这不能算做病症。我知道一般国医的话,往往是靠不住的。”

这一句评断,我听了有些刺耳,禁不住插了一句。

我道:“那末,你以为西医的话句句都靠得住吗?”

他忽旋转头来瞧着我,辩道:“包先生,我并不是轻视国医,但事实上有不少略识之无的所谓国医,认症不清,便在方纸上写些‘恐防转变’一类的骇人语句。病好了他们可以冒功,如果不幸死掉,他们也可以卸责。这种江湖医生的恶习,我已经历过几次。例如两年前我患恶疟,我母亲去请了一个所谓国医,竟也在药方上写上些——”

霍桑忽不耐似地接嘴道:“好了,你用不着列举。这种恶习固然是国医界的弱点,但因着诊断力薄弱而用吓人话欺骗病家的所谓西医,也未始找不出来。现在我还有话问你。照现行的公安条例,死亡和出生,都须往警区中去登记。你可知道他们曾否办过这个手续?”

王保盛疑迟道:“这个我倒没有问起。我因着我所提出的偷丧的理由和送殓的工役们的姓名,都没有得到圆满的答复,心中的疑烟便再不能遏制,故而对于其他的细节,我觉得已没有追问的必要。就是伊所举出来当做证人的广福寺的和尚,我也认为没有注意的价值。”

霍桑的眼光突然一闪,忙问道:“广福寺的和尚?做证人?

王保盛答道:“我姨母是很迷信的,别地方视钱如命,但对于什么装金修庙一类的事,倒很出人意外地慷慨,所以广福寺里那几个和尚,都把伊看做大施主。据伊我我母亲是在前天二十二日黄昏时断气的,当场就请广福寺里的七个和尚来念了一夜经。伊还说这种纪念功德对于死者最有益处,不能省钱,其他的一切却都是糜费。伊说这话,无非想借此掩饰伊的阴谋,和补充伊的偷丧的理由。你想这班和尚平日既受伊的好处,自然和伊一鼻孔出气。我即使去问,会问得出什么?

霍桑摇摇头道:“这一点我倒不能同意。我们要查明这个疑团,决不能因着细节小点,或预料没有结果而便轻轻放过。我现在的计划,就想从你所认为没有注意价值的方面着手调查。

王保盛连连点头道:“这个我倒不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