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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矛盾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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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仍自顾自地说道:“这播之梅是南京路天源皮货号的总经理,姓朱的就是这皮号里的心腹的司帐。你总也知道王保凤的父亲,生前就和这潘之海合股开设天源皮货号的。现在这姓潘的患着风病躺在家里,故而派了姓朱的来和曹律师商量。

那少年不期然而然地点了点头。他虽不开口,他的神气上明明已帖帖服服地进了霍桑的圈套。我真佩服霍桑随机应变的急智。因为我知道他这一番续密曲折的鬼话,明明是在无意中瞧见了这少年随时构造出来的。

霍桑又郑重说道:“这姓朱的说话非常荒谬,我们起先还不在意,后来听得他说起分尊的姓名一

这时那唐禹门才第一次插口:“什么?他知道我父亲的姓名?

“是啊,他们调查得非常详细。他们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读书,也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参与的事实一

他忽又插口道:“唉,俞先生,你说了好几次。‘这件事’,‘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呀?”

霍桑连连点头道:“好,好,我说得明白些。那姓朱的说,天源老股东王训义的夫人刘氏。在三天前死了,死得非常可疑。他因此怀疑这里面也许有什么阴谋。而且他们料想这阴谋的主动人物,就是——就是——”他故意停顿了,眼睛直注视着这少年,装得得口说不出的样子。

唐禹门铁青了面颊,颤声应道,“就是我吗?”

“是啊,他们竟这样说你。

“那真是无稽之谈!

“当然,我们也认为这话太荒谬无稽。我们相信你断不会于这样的事。

“但他们怎么会说到我?”

“据姓朱的说,刘氏未死以前,曾把你和伊女儿保凤结识的事告诉过姓潘的人。伊曾说伊绝对反对这件事,并且曾和你有过冲突。我相信这大概也是捏造出来的。

唐禹门的青白的脸上忽而泛出一丝红色,低儒着道:“这个——这当然也是谎话。他们还说些什么?”

霍桑的目光似在欣赏唐禹门胸口的那条游地紫线的领带,并不注意禹门脸上的变异的面色。他的语调很郑重,不过也很从容。

他答道:“他们最初的疑点,就在刘氏的偷丧。姓朱的说,当二十三日上午,潘之梅差人进甲礼去时,刘氏的棺材已没有影踪,因此,才引起了疑心。他们说,当刘氏死的前几天,你天天在伊家里走动——”

唐禹门忽怒睁着双目,插口道:“完全胡说!那真是含血喷人!”

霍桑作同情声道:“唉,我们原不相信。不过,禹门兄,你须明白,我们最好开诚布公。假使你当真没有这样的事,那末,事实最雄辩,尽让他们乱说,你也绝对不用恐惧。万一地tfJ所说的有几分实在.那末,我们也应得早一些准备。

唐禹门仍突出了双目,高声道:“我的话完全实在。我自从L星期三起,一连发了五天疟疾,直到本星期一的早晨热度方退。故而这几天我连门口都没有出,怎么能在伊家里出进了

霍桑轻轻拍着手,点头道:“这好极了。你有这样的证明,他们的诬陷自然可以不攻而破。我想想看,今天是星期五,二十五日。你在星期一,二十一日退凉,那刘氏却是在二十二日晚上死的。在你退凉以后和刘氏死的以前,这中间你谅必也不曾到润身访王家去过。

“当真没有。我直到二十三日清早,方才知道刘氏的死耗。

“唉,好极,好极,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虽疑心你有谋害刘氏的可能,你却有这样坚强的事实做有力的反证。那末,其他的种种说话,都可以不成问题。

他分明已被霍桑的虚伪的同情所麻醉,故而我初进门时,他的那种戒备的神气,此刻反而消失不见。

他反问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话?

霍桑两手抱着膝骨,低下了头,似在寻思什么,仿佛没有听得这少年的问话。我对于他本来有一种怀疑,这时虽见他侃侃而谈,却还想得到一种更确切的证明。我便利用着这停顿的时间,从中插了一句。

我道:“禹门兄,只要在刘氏死的以前,你的确能够证明不曾到过王家去,别的都不成什么问题。

唐禹门作坚决声道:“我的话完全真的。二十二日上午,我虽曾出门到学校里去,但上了一课,觉得有些头晕,随即回来,以后便没有出门。这都可以找人来证明的。

“那末,刘氏是在二十二日傍晚时候死的。你说在二十三日清晨方才得信。这一点也是实在的吗?尊府总有电话,难道他们在刘氏临终时不曾当场打电话给你吗?

唐禹门的眼光在我脸上转了一转,忽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是觉得报丧的时间太迟,疑心我故意掩饰吗?其实梁先生误会了。我索性告诉你们吧,我和保凤的交谊,只有我家母知道,还没有和家父说明。所以伊从来不曾打过电话给我。二十三日清早,伊也是差人送信给我,我才知道。

霍桑的眼光向我一瞥,眼光中并没有嫌我插嘴的表示。不但如此,他反因此得到了一种接话的机会。

他忙问:“唉,伊的信上说些什么?”

唐禹门忽而踌躇起来。他瞧瞧霍桑,用手推了推那副黑边的眼镜,把眼光射到地上,他的两片嘴唇兀自咂咂作响。一回,他避去了不答,又问道:“命先生,他们还有什么别的诬陷的话?”

霍桑皱着眉峰,说道:“那姓朱的说,他们曾到河南会馆里去调查过,偷丧的事也是你一手包办。”他说完了话,他的抱膝的两手忽而放下,眼光突然射在对方的脸上。

唐禹门的视线似乎已没有勇气和霍桑的相接,他低垂了头,沉吟了一下,却仍不答话。

霍桑催促着问道:“禹门兄,这句话可实在?”

那少年依旧踌躇不答,他的下额几乎接触他的胸膛。

我又从旁打了一下边鼓:“禹门兄,你尽可以和我们实说。因为第一步你有主谋嫌疑的话,既然有了真确的反证,那末,第二步当然更不成什么问题。”

他直截承认道。“我得到伊的信以后,果真去参加送殡的。但怎能说我包办?”

霍桑乘势道:“只要有事实证明,这些都是技节问题,让他们随便说好了。但那会馆方面的接洽,可是你担任的?”

“是的,但接洽一下,也不能就算包办。”

“原是啊。还有打棺材的夫役,料想也是你代他们晚叫的。”

“是的,我代替他们唤的、”

“他们又曾调查得那些扛棺材的人都住在大东门外关桥那边。你可是亲自去唤叫的?或是转托别人?”

“我打电话托大东门外仁顺布在里的一个姓陆的同学转雇的。”

“可是保凤写信叫你这样办的吗?”

“这个——”他说了两个字突然住四。他的眼光又移到霍桑脸上,“俞先生,作为什么琐琐屑屑地查问?这些都是没有关系的。

霍桑神气自若地答道:“好世兄,你的年纪轻,究竟还欠些阅历。这怎能说没有关系呢?他们所以怀疑你,要想把你当做控诉的主要对象,就在这一点上啊。故而这事如果闹到法庭上去,这一点的确非常重要。你应得仔细想想,万不能随便认在自己身上。

他向书桌面上呆瞧了一回,似乎有些迷们的样子。接着他又瞧着地反问道:“这一点怎么重要?我不明白。

霍桑道:“唉,我来解释给你听。那播之海怀疑的起点,就在偷丧这件事上。他们又调查得扛棺材的工人,并不是西门附近的六局里的人,却舍近就远,特地到大东门外关桥那边去雇的。这明明见得他们的丧礼有些蹊跷,才有这掩人耳目的举动。也许王家方面做成了圈套,利用着你做一个避嫌疑的幌子。你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就累在自己身上。这样,你不是很危险的吗?

唐禹门的眼光再也格不起来。他的面颊上白得没有血色。他低声道:“这话太没有意思!完全没有这一回事!

我觉得他的语意异常含混,声调也低得几乎听不清楚。

霍桑继续问道:“那末,你托人到关桥那边去雇扛夫,可是你自己的主意?”

唐禹门吞吐着道:“是——是的。

“那末,你又为什么这样子舍近就远?”

“这个——这个——我——我因为那方面熟悉些——除此外,他们还有没有别的话?”

正在这时,我忽听得一阵子门铃声音。唐禹门突然站起来听了一听,他忽张大了两目,发出一种惊讶的呼声。

“哎哟!家父回来了!”

    

八、一个头

唐禹门的惊呼声浪,立刻感应到我的身上。他父亲这时候回来,不但打断了我们刚才入港的谈话,连带还给我们一种揭破真相的恫吓。这自然不能不使我惊恐起来。因为我们的假冒的面具揭破以后,这僵局如何收拾,我委实不能想象!但我瞧瞧霍桑,却仍声色不动,他也立起身来低声说话。

“唐科长回来了吗?那很好。我们就和他商量一个应付的办法,免得发作以后禹门兄吃他们的眼前亏。”

这时候我们听得有一个老妈子在里面答应的声音。那少年越发着急,咬紧了嘴唇开不出口。我明知霍桑的话只是一种反激,这时情势既很急迫,说不定会假戏真做,我不能不从中解围。

我道:“这件事唐科长既然还没有知道、不知道说破了对于高门见有没有妨碍?”

他连化低声答道。“我想暂时不和他说明的好。最好请你们不要和他见面,等一会我再和二位细细地讨论。”

他急忙开了次间的门,跨到客堂里去,向那个刚要走出客堂去开前门的老妈子用力摇手。霍桑就顺水推舟地跟着走进客堂,又低声向唐禹门说话。

他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从后门里走吧。停一会你如果要找我们谈话,请你到爱文路七十七号来。”

他向我把招手。我们便急步向客堂背后走去。那少年也送客似地跟在我们后面。他送到门口,又向霍桑叶咛了一句;

“俞先生,那方面最好请你想个方法,暂时擦一下子。”

“好,好,一定道命。

我们走出了永安里,踏上了方板桥的马路,霍桑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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